第十二章：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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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永和革新开始，每年天子和洛王都会在这里向全天下讲一下去年的成绩，经济改革、政治改革的进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永远的从这里消失了。

    ……

    大唐天子令所到之处，固然有群起的反对者，但支持者亦是极多，尤其是政治的改革，在诸多边疆行省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在这些土地贵族本就薄弱的行省中，新贵族发起了对旧贵族最后的清算。

    洛长青欠身道：“陛下不必赏赐臣什么东西，此番功业，是陛下和诸位同僚的功劳，臣不敢居功。

    永和三年，亚欧战场打的很是激烈，基本能参与进去的国家都参与了进去，大唐还处于改革的深水区，要在最顽固最保守的那些地区打击旧贵族的势力。

    五洲诸国，你们的大唐帝国回来了。

    早在永和六年，西方战场激战正酣的时候，洛长青就已经时时关切那里的消息，他主要是关心王制国家还能顶多久。

    经过历时十年的改制，大唐的繁荣程度远超从前，更加宽松的环境，释放出了极多的活力，从洛氏钱行的年终报表就能看的出来，这十年的时间，大唐的工业产值提升速度是相当惊人的，尤其是民间的轻工业，纺织业增长了十倍以，这还是因为战乱，只有大唐内部各行省的市场。

    毕竟谁都没有忘记，在遥远的东方，那个庞大的帝国正在进行一场改革，虽然在进行战争，但大唐的这场改革，他们比谁都关注，那位放过狠话的大唐铁血宰相，还活着，他都已经八十多了，但精神却依旧那么旺盛。

    洛长青转过身面向群臣道：“大唐改制十年，诸国打了十年，一开始只是七八个国家参与，后来二十多个，再后来没有任何国家能够幸免，最严重的永和八年，欧洲前往大西洲等地的商船都已经彻底断了，他们动用了几千艘舰艇在海交战，数百万的陆军在地交战，数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打成了一片废墟。

    保守派觉得洛长青激进，激进派觉得洛长青保守，这就是他现在所面对的现实。

    在改革的前几年，形势还比较艰难，但从第六年开始，形势就一天比一天好，大唐国库的岁入也一天比一天好，还有洛氏钱行，这个事实的中央银行对大唐的整体概括，天子也从一开始的犹疑，渐渐安定下来。

    在广袤的大唐以西，通过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联军诸国得到了决定性的胜利，在整个大唐以西，包括一部分中亚，西亚、欧洲、炎洲，新党的力量都得到了极大的增强，或者已经掌握政权，或者正在掌握政权。

    他活着一天，那些他说过的话，就让人始终会想起，有那么一个战争威胁萦绕在耳边。

    当然，说是清算，但因为大唐毕竟还是帝制，旧贵族还是有转圜余地，不至于像是大唐之外的某些国家一样，甚至就连国王都被推了断头台。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几分像从前。

    这些激进派则主要都是工业主，是掌握着先进生产力的一群人，只能徐徐图之，用利益诱惑他们，不能直接逼绝路，只要利益得当，这些人生来的软弱性，也不会真的有胆要和朝廷对抗。

    不过回想起来这十年来的变化，心中不禁信心大增。

    至于用自己的命去给别人铺路，只有那些真正心怀大义理想的人才会去做，而这些商人，却没有这样的胆识和胸怀，洛长青对这些人忌惮中存着鄙视的。

    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许多事，有旧贵族及时转型，只要愿意配合帝国的改革，活下来乃至于保持一定的富贵，还是没有问题的。

    永和十年七月十三，洛阳降下了蒙蒙细雨，淅沥沥的落在洛阳的街道，若是数百年前，或许会激起一片片泥点，但如今的洛阳，在机械的伟力之下，即便是一道小巷，也已经铺满了大理石以及青石板，还有前些年发明出来的水泥和近年发明出来的沥青。

    面对这种动员整个国家，对整个国家进行军事管制的战争，不可能仅仅凭借偏师就战争，大唐也必须至少发动全民总动员才可以，但那是不可能的。

    近几年洛氏钱行的各项业务都有了大幅度增长，虽然天子不懂那些复杂的金融，但他至少知道这代表着大唐的国势越来越昌盛，而且国库收入的增加，他也不是瞎子。

    听到洛长青提起极西的战事，大殿之顿时气氛有些凝滞，极西之地的诸国声势很大，虽然都是一些小国，但所谓蚁多咬死象，就算是小国也不能不重视，况且之前大唐征讨罗马，也没有建功。

    战场中的伤亡似乎在一瞬间就增大了，连发的机枪出现之后，让百万人死在了战场之，当战争走到这个阶段的时候，王制国家一下子就顶不住了，当一车车的士兵被轰鸣的火车送到战场时，工业民族国家的动员能力彻底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朕的大唐，正处于蒸蒸日之中，那些乱臣贼子，威胁不了朕和大唐的地位。

    这场战争到了永和十年的时候，王军一方的国家已经基本崩溃，等待认输，波斯国王甚至直接拖家带口往大唐逃来，他的国家内部烽烟四起，新军堵截他的道路，要把他送断头台，见势不妙，他只能逃走。

    在这个时候，他们只能将目光投向大唐这个宗主国，希望能够寻求大唐的帮助，但更让人绝望的是，大唐正处于关键时刻。

    还有一些负隅顽抗的则遭受了来自大唐帝国中枢的铁拳，破家灭门比比皆是，落井下石的人也比比皆是，有的贵族身挂着空爵位，几乎一瞬间就家道中落。

    一艘艘舰艇下水，流水线的武器一件件走下去，一列列火车通往全国以及边境，无数的物资从全国各地乃至于别的国家调过来。

    还有一个让洛长青很在意的数据，那就是根据数据显示，在广大的工业区行省中，生育率有了极其明显的下降，下降的幅度是完全断崖性的，只有农村的几分之一，这是一个很值得注意的问题。

    况且如今天下汹汹，还不是我大唐能够安坐受赏的时候，臣有一事要禀告陛下。”

    这是他们最虚弱的时候，这个时候大唐的舰船出现在他们的海岸线边，大唐的军队乘坐着火车到达他们的国土，所遭遇的抵抗是最小

    在洛氏钱行的行长汇报了今年的年度报告之后，殿中群臣的年终总结，也就彻底结束。

    况且。

    在广袤的大唐以西，战争的胜利形势逐渐向联军一方倾斜，毕竟随着王军一方的精锐损失殆尽，颇有一种秋风扫落叶的感觉，缺乏战意的王军被一冲就散。

    天子听罢之后，向着众人感慨道：“这都是洛王的功劳啊，真是辛苦了，朕实在是不知道该赏些什么，才能够配得洛王。”

    这场战争进行到第五年的时候，战争形势已经完全不一样的，杀伤力巨大的武器被发明出来，电和内燃机的运用有了极大的发展。

    殿下群臣见到这一幕，心中暗道，天子今日的演技有些浮夸，而且太拿他们当成傻子了，谁不知道大事，天子和洛王基本私下里就商量好了，最多把几位尚书公卿叫过去商议，哪里会拿到大朝会来商量。

    分家潮在这个时候同样出现，大唐律法已经没有了夷三族之类的内容，在新时代中，伴随着城市化的进程，宗法制所存在的土壤，在逐渐消解，甚至不需要洛长青去推动。

    洛长青可不管群臣的想法，他径直躬身而后道：“启禀陛下，如今极西战事将要停下，我大唐的盟友多为战败，得胜者多为桀骜不驯之辈，若是不早日铲除，天下诸藩属国皆将离叛，到了那个时候，我大唐岂非是国将不国了。”

    洛氏钱行的行长，现在是正三品的职官，但这个职官不算是朝廷命官，而是由洛王推举，然后天子任命，这实际依旧是个皇室和洛氏私人的钱行，只不过现在因为职责太重，已经背负了中央银行的职责，所以必须要拿到朝堂来说了。

    可以说，大的国家间的战争已经基本结束，接下来就是各国内部的战争，说是内战，但因为从一开始罗马建国开始，就是一群国家在野党协助，后来一些国家建立也是罗马帮助，现在自然也是如此，新党都很自然的从外国借兵以及雇佣士兵来达成自己的军事目标。

    纺织业的增长自然带动了岭北行省畜牧业的发展，还有大量的土地退耕种植棉花等经济作物。

    打完保守派，洛长青还要准备打激进派，而且激进派比保守派难对付的多，保守派从根子说，虽然势力庞大，但只不过是一群抱残守缺的人而已。

    亚欧的这一场战争，可以说是影响极其巨大，王制国家一方称之为神圣战争，而新学一方则称之为民权战争，几乎不可共存的双方，在数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厮杀着，数亿人口参与到其中，一开始还只是传统模式，但很快战争就发生了变化。

    天子听罢洛长青所说，当即沉声问道：“洛王认为现在是时候了？还请为朕与诸卿解惑。”

    战争越打越凶，那些新学政权却越来越稳固，而王制国家却越打越虚，如果不是投降不了的话，那些王公贵族已经想要投降了，再这么打下去，无论战争的胜负，国内的压力就会直接爆炸，汹涌的人潮会将他们淹没。

    天子探身问道：“不知是何事，还请洛王说与朕听。”

    站在这里的人，许多都是近些年因为配合新政而显贵起来的，此刻都对着首的二人俯首帖耳。

    永和元年，大唐天子令，开启永和革新，砸碎土地贵族对大唐的桎梏，释放大唐磅礴的实力。

    伴随着极西战事的逐渐落幕，洛长青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就要让极西完成战后重建了，永远不要怀疑一个工业国的战后重建能力，只要工业人口没有遭到重大损失，最多十几年的时间，就能从废墟中再建立起一个崭新的国家。

    天授殿中，人头攒动。

    洛长青知道自己现在就是在走钢丝，他的革新已经将最保守的那些人得罪且置于死地，但这不代表着那些盼望着改革的人，就会喜欢他，那些人只会觉得洛长青的改革太过于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