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里的炮灰后妈（九）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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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卿梦并不知道他的所想，缩回手瞪了他一眼，娇娇地说：“痒。”

    江凌风盯着苏卿梦看了许久，身上的冷厉才慢慢收敛起来，而他才走上前靠近苏卿梦，声音略哑地问道：“没被吓到吧？”

    杀气重得苏卿梦都忍不住朝后退了两步。

    苏卿梦挑衅地与他对视，那双桃花眼含着一汪春色，偏又不温柔，仿若春日里肆意张扬的鲜花，让他心痒得现在就想摘下来。

    林望北并不将娇娇的苏卿梦放在眼里，他肆无忌惮地靠近，苏卿梦将手中的洋油灯狠狠砸了过去，他往旁边躲开，然而滚烫的洋油灯依旧砸到了他，甚至溅到他的脸上。

    林望北好脾气地笑笑：“太痛苦了，你不知道那些丑陋的躯体躺在我面前时，我有多想毁灭他们。”

    江凌风这一次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乌黑的脑袋，对着她说：“要是遇到危险别扔洋油灯，万一烫到自己怎么办，我回头给你配把匕首，防身用。”

    他朝着苏卿梦笑得愈发温和，脸上竟带着几分纵容的溺爱，看得苏卿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等其他姑娘，就一个人先走了。

    给林望北这个东西的人对他很熟悉，知道他的侦查能力很强，所以没有装在他家里，而是装在苏卿梦这里。

    这一次拍门声停了，随即门锁咔嚓一声应声打开，不必有人推门，狂烈的夜风就在一瞬间冲开大门，而她就看到了林望北站在门前，风从他身后吹起他的衣服，显得他更加的瘦骨嶙峋，看着并无害，除了手里那把泛着森冷光芒的手术刀。

    他近乎痴迷地盯着苏卿梦，未施粉黛的姑娘长发披散如瀑布，即便穿着最简陋的睡衣，容貌也近乎完美。

    但是对林望北也不可以掉以轻心。

    她似乎是想要江凌风的反馈，又贴得近些，才说另外一个疑惑的点：“林望北对南疆岛很熟悉,他上岛才那么点时间，连一些我不知道的小路他都知道。”

    江凌风手握拳头轻咳了一声，如鹰的眼满是笑意，半蹲下身子由着苏卿梦胡乱地摸着他的寸头，最后她却气呼呼地收回手去：“你头发硬得像刺猬一样，都把我手扎痛了。”

    这一次，他学聪明了，他不会再将苏卿梦的眼睛挖出来，他要她一整个人做成标本，让她成为永恒的美丽。

    江凌风放下手又站直身躯，朝着小张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首长？首长？”小张担忧地叫了他两声。

    苏卿梦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盈盈地应着好。

    苏卿梦似乎嫌这个距离还不够近，她又往他这边挪了一下，他将腰挺得笔直,目不斜视，她却勾勾手指,让他低下头，附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我那天看林望北来过这边,但我不知道他是过来踩点，还是干其他的，或许有装什么乱七八糟的设备。”

    门外没有响应，拍门声还在继续。

    林望北错愕之余满是惊喜：“你果然很聪明，从你跳那支舞开始，我就知道你不简单。我之前确实只喜欢留住美丽的眼睛，可惜那些眼睛离开躯体之后就不再美丽。我思考了很久，直到遇到你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美，也终于明白美好的眼睛应该有最完美的躯体做容器。”

    江凌风的目光又落在了她的红唇上，沾染了水光的唇似清晨的红玫瑰，娇艳无比，他差点又晃了神。

    他扭曲着说：“苏卿梦，时间会把你变得面目可憎，你就应该停在这一刻，成为世人所崇拜的美神。”

    苏卿梦高高举起手中的洋油灯，林望北将她的眉目看得十分清楚。

    江凌风看她笑得跟只小狐狸一样，眼中浮过笑意，想了想，拉过她的手掌，在她的手心写了几个字：晚上我在。

    写完字，她的手还在他的掌心，一小一大，一白一黑，尽是融洽，指尖还残余着她手掌的柔软，江凌风突然有些不想松手。

    江凌风面色如常，只是手上拉风箱的速度快了一倍,火旺得都要扑出来了。

    只是在关上门的刹那，他伸手捂住眼睛，站在那久久不动。

    这东西不是林望北能弄到的，江凌风一下子想到，可能不单单是针对苏卿梦，还针对他——

    “这么好的技术怎么不继续做医生？”苏卿梦嘲讽着。

    下班后，江凌风也像没事人一样，带着杨东明过来一起做饭吃饭，在入夜之前离开，只吩咐苏卿梦关好门。

    稍许停顿才对她摇摇头，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监听到：“我守了一个晚上，林望北都没有过来，应该是安分了，嫂子今晚放心休息，等他好了，我送他出岛。”

    林望北朝着苏卿梦微微一笑，就像是回到自家一样从容不迫。

    她伸手拉下他的手，手与手之间的触感并不一样，他的粗粝，而她的细腻，他突然不想放手，想要就这样牵着她的手走一辈子。

    苏卿梦难得乖巧，像只小猫，垂着眼眸摇摇头，垂下的发丝随着她的摇晃挂到了前方。

    苏卿梦十分镇定，“你想干什么？”

    高大严肃的男人即便系上围裙,身上的萧杀之气依旧浓厚,尤其是他拿起刀切菜和下锅的动作，看着不像是下厨,更像是无情地对敌人下狠手。

    “嗯。”江凌风喉结微动，简单应了一声，朝外走去，“东明还在那边，我先回去，小张就在门口等着。”

    姑娘说话时吹出的气拂过江凌风的耳廓，还带着她身上特有的淡香，江凌风第一次在同人说话的时候走神，目光略过那张开启的红唇，停顿数秒，他才心不在焉地挪开视线，点头示意他已知晓。

    他眼中满是错愕，苏卿梦并不是笔直扔过来的，不知是巧合还是她预判了他躲避的方向。

    林望北就住在文工团的宿舍里，只是他没有睡大通铺，而是一人一间，见到几个姑娘来了，他笑得温和，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他才望向苏卿梦。

    然而他没有转身去对向苏卿梦，先是将地上还燃着的洋油灯扑灭，又拿来扫帚收拾残渣，再将刚刚那些人冲进来时碰倒的东西一一复原，这才正视向苏卿梦。

    江凌风的风箱到底是拉得太快了，锅底粘了一层半干的粥，苏卿梦看向他，他面不改色，非常淡然：“煮粥就是这样的。”

    江凌风在外守了一夜,林望北并没有如他所想的出现，第二天早上他如常地来给苏卿梦做早饭，没带杨东明。【含海书屋】

    洋油烫在皮肤上散发出烧焦的味道，林望北终于变得面目狰狞，朝着苏卿梦扑过来，只是他还没有碰到苏卿梦，江凌风已经带着人冲进来，一把将他压在地上。

    苏卿梦却偏不,等他坐在灶台前看着火候的时候,她更是坐到他的旁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不到一尺的距离。

    门外忽地传来敲门声，其实并不明显，被掩盖在风声下，随后越来越猛烈，像是要将门板拍裂一般。

    苏卿梦难得跟着他进了厨房,看着江凌风利落地挽起袖子系上围裙。

    这一夜的风比昨夜的还要大一些，几次都差点将洋油灯吹灭，苏卿梦看向日历，原来已经到了五月，海岛快要进入台风季节，海风也吹得比平时猛烈不少。

    只是他紧绷的下颚线显示着他的心情并不好，苏卿梦像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生闷气一般侧着头看向他。

    高大的军人站起身，光看背影就浑身是煞气，颇有些吓人。

    苏卿梦在屋子里喊了一声：“谁呀？”

    林望北并不是军人的对手，被压在地上之后就再也没有起来。

    “江凌风，”她第一次当面叫他的名字，听着格外的顺耳，“我是你嫂子，长嫂如母，我也要摸回来。”

    “我本来只想要一双眼睛的，只是卿梦，你太美了。”他熟练地用左手从怀里掏出针筒，即便只有一只手，他几乎就在一瞬将小瓶子里的药抽到了针筒里。

    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江凌风抬眼幽幽看了她一眼,“嫂子还是在外面等吧。”

    江凌风眼里尽是冰冷的杀意，他走上前，拿掉林望北手里的针筒。

    在沙滩边的时候，她既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躲在那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快就追上她和安老师的，唯一的解释那就是他对南疆岛非常熟悉，知道一些无人知道的捷径。

    他想起，她那次打人却把自己的小手指扭伤了，又有些想笑。

    苏卿梦去了文工团，依旧没有看到林望北过来，几个姑娘商量着一起去探望林望北，顺带问了一句苏卿梦，她们本以为苏卿梦会拒绝，却没有想到她竟一口应下。

    苏卿梦用口型问向他：“现在怎么办？”

    江凌风让苏卿梦去吃饭，而他楼上楼下检查了一遍，果然在饭桌底下找到一个军用窃听器，很新，应该是新装的。

    江凌风挥了挥手，让人先把林望北带回部队。

    苏卿梦穿着洁白的睡衣，提着洋油灯，站在那又叫了一声。

    苏卿梦垂眸，“所以改行挖眼睛了？”

    安老师见到她还问了一嘴，林望北是不是要离开南疆岛，见她点点头，松了一大口气。

    要不是苏卿梦是会做饭的，光看他这笃定的神情差点就要信了他的话。

    而苏卿梦终究是松开了他的手，嘟着嘴说：“我睡前都是把头发梳顺了才睡的，你这么乱摸，我的头发又乱了。”

    “咔嚓”一声，林望北发出惨痛的叫声，是左手也断了。

    他趴在地上，挣扎着抬起头，看到江凌风将苏卿梦护在身后，而他只能看到苏卿梦的一只眼睛，那眼眸里的春光在望向他时转成了寒冬的冰雪，真的是美丽。

    江凌风用手捂住嘴，掩住他上扬的嘴角，只是鼻间又多出了她的气息，他又将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