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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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良捏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看到张良起身离坐，干脆利落拜在她面前，“变法改革，阻力绝不会小。”

    “终其一生，我不负君。”

    他已不再年轻，不是当初意图刺杀秦始皇的少年郎，岁月悄悄在他鬂间眉梢留在痕迹，点点斑白无声诉说他的人生阅历。

    片刻后，她缓步上前，俯身把拜倒在地的张良搀起来，“留侯放心。”

    吕后静了一瞬。

    ——这是作为谋臣的最高成就，甚至堪称开天辟地的变革。

    “无论阻力来源于谁，臣都希望娘娘能不忘今夜之心——”

    可尽管千帆阅尽，他的一双眼睛却依旧清澈透亮，一如她第一次见他的那一日，有着眸光敢与日月争辉的力量。

    哪怕岁月侵染，男人的眼已经澄澈明亮，那是一双理想主义的眼，哪怕看透世态炎凉但依旧有热血不减的眼。

    吕后并不着急他的回答。

    男人缓缓放下茶盏。

    吕后看向张良，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吕后抬眸看着张良的眼。

    “行科举，制平等，福祉万民，改天换日。”

    陈胜吴广没有做到，项羽刘邦更没有做到，但是，她能做到。

    以往的变法全是大多集中贵族，科举与男女平等却是打破千年来的固有思维，让女人第一次有与男人平等竞争的资格，更让无数百姓有了决定自己命运的资格。

    与陈平三变其主不同，与萧何从一而终也不同，张良是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他能拒绝钱财美人，能拒绝富贵永享，但他拒绝不了下一个商君的诱惑。

    因为她知道，张良必会动心。

    “娘娘欲为孝公，臣便做娘娘的商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