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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白了,只要你干的事情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那就不会对自己有太大损害。”黄奶奶拍了拍吴克昂的脑袋说道,“但是你也不能从今天开始就肆无忌惮——你这个神通的消耗那可是大的吓人。要是消耗的太多,天地反馈之前你就死了怎么办?”

    这几年国家为了支持财政收入,在全国范围内发行了不少国库券和特种国债。其中尤其以国库券的发型范围最大。

    ·

    在省财政厅里工作,出差是家常便饭。一开始接到这个消息的康敏并不怎么吃惊,但在听完了出差的内容之后,康敏多少有些吃惊。

    因为这一点,黄奶奶现在几乎不会随便动用自己的法术。按照她的说法——反正自己剩下的真气也足够她再活很久,就这么过下去倒也不错。

    康敏这次出差的目的地就是云鹤市,确切的说,是云鹤市国债交易所。

    大小周制度是从去年开始实施的,而持续时间具体能到什么时候还不知道。

    吴克昂的幼儿园生活还在继续,在省财政厅上班的康敏则接到了一个出差通知。

    吴克昂瞪大了眼睛,他这是用三十年阳寿救了一个小姑娘?

    “当然,现在你寻思这个可能还是有些太早了。”黄奶奶站起身来,朝着窗户缝的方向走去,“明儿真气反馈就来了——短时间内,至少在十几年的时间里你犯不上操心这个。”

    于是,很快就开始有心思活络的人搞起了私下的国库券收购。手里有些闲钱而且脑筋好用的人开始以票面价格的40%甚至30%收购国库券——你要是急用钱,那就可以把国库券卖给他们。

    吴克昂自己好歹也曾经是个挨过社会毒打的成年人,他很清楚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单纯以“好坏”来判断。世界上的事情没有非黑即白,绝大部分时候,世界上的事情都是灰色的……难以评判,难以判断。

    “今天不要吓唬小朋友玩了。”吴克昂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和钟灵鴖一起走到了小班的教室门口,然后低声嘱咐道,“其他小朋友们也不是因为自己喜欢才哭的,你就别吓唬他们了。”

    “好啦,不要这么紧张。”她摸了摸吴克昂的脑袋说道,“你这次说谎是为了做好事,对吧?”

    从去年开始,席卷全国上下的股票热潮一下吸走了不少交易者的目光和资金。全国国库券和特别国债的交易量迅速下降,不少市场里的国库券

    在这之前,国内实行的是六天工作制——周一到周六正常工作上班,周末才休息。

    妖怪修炼的终极目的之一就是修成人形,而修成人形的目的,一是为了方便继续修炼,二是为了在人类社会中获得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

    这下可就轮到吴克昂头疼了,按照黄奶奶的说法,如果钟灵鴖在以后的人生中突然脑子一抽决定危害社会,那他自己就会白白损失掉三十年的人生。

    长着毛的黄色脑袋挤出了窗户缝,然后又挤了回来,“别瞎琢磨啦,你早点睡觉——这个礼拜是小周,你明儿早上还得要去幼儿园呢。”

    吴克昂有些不确定的点了点头,“应该……算吧?”

    到现在位置,黄奶奶仍然不知道究竟是自己救回来的哪个孩子出了岔子。她也不知道那个孩子究竟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会连累的自己甚至连人形都留不下来。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个客观的评判标准的。”黄奶奶笑着说道,“首先,你做事情的出发点和动机是出于善意,其次,你得到的结果在这个社会大多数人的道德观念中是一件好事儿——符合这两点条件就行。”

    ·

    人世间的事情,就算是好几百岁的黄鼠狼也琢磨不明白。

    这种销售策略当然不怎么能让普通老百姓们接受,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工资突然有一部分变成了不能花的国库券。

    而且还很倒霉的中了猎户的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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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妖怪做法也会消耗真气,但真气不是无法补充的东西。只要我们做法的目的和结果是好的,那我们就会得到一些天地反馈来的真气——这些反馈往往大于我们做法时的消耗。”黄奶奶笑眯眯的说道,“你这一次的消耗不小,但是反馈补充也不会少。”

    “如果这孩子作恶,那我会在他开始作恶那个时候遭报应——之前反馈给我的真气就全没了。要是罪大恶极,甚至还有其他的惩罚。”黄奶奶叹了口气,“我现在还是黄鼠狼的模样,这也是当年救人落下的报应。”

    吴克昂所熟知的“双休日”制度,在国内实行的时间并不算太长。至少在今年三月的时候,国家才颁布了“隔周五天工作制”的工作日常安排制度。

    吴克昂仍然在用蜡笔练字,而钟灵鴖……她没有再拿什么名家画册回来盯着看,也没有再做出什么特别出格的行为。

    从吴克昂自己的主观角度来看,他认为自己确实是做了一件好事。虽然做好事的手段是“谎言”,但通过谎言,他制止了一场可能的犯罪行为,保护了一个三岁的小姑娘不受侵害。

    【】

    “俩办法。”黄奶奶朝着吴克昂摊了摊手说道,“要么你就一直搁旁边瞅着这孩子,让她一直成长变成好人。要么你继续去用自己的神通办其他的好事儿,日积月累,总能把这三十年的缺额给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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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了救那个孩子,自己耗费了三十年的真气。”黄奶奶对吴克昂认真道,“人生可没有好几个三十年,如果你不想让自己的真气最后白白损失掉,那最好的办法就是确保你救下来的那个小姑娘不会走上歪路。”

    毕竟妖怪们可不想总有人照着山海经翻,然后盯着自己的肉流口水。

    钟灵鴖点了点头,过了好一会然后才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就好像一个普通的,三岁的小姑娘。

    只要是吃公家饭的国企员工或者机关干部,在那段时间都会收到好几张国库券——代价则是他们的工资被直接划扣了一部分。

    “如果您救回来的孩子没学好,长大以后烧杀抢掠……”吴克昂迟疑着提问道,他好像猜到了结果。

    这下吴克昂彻底放心了,只要不会莫名其妙短命就行。

    但吴克昂仍然无法确信这一点,原因也很简单——他并不知道“好事”的定义是什么。

    根据国库券发行的相关条例规定,国库券不能进行流通,但可以在指定交易所进行交易转让。全国一共有三家交易所,其中一家就在湘北省云鹤市。

    万幸的是,黄奶奶“翻车”的时候不是白天。那天晚上小医馆上板休息,黄奶奶一个人正在屋里写着当天的就诊记录,同时还在盘算着是不是要去山里再采些草药回来。

    当年在黑山白水里,黄奶奶是远近闻名的神医。尤其擅长治疗婴幼儿疾病——只要孩子送来的时候还有一口气在,那就基本都能救回来。

    今年即将到期的是91年的国库券,全国发行总额为100亿元,年利率10%。

    “倒不是让你别做,只是要少干。”黄奶奶的大尾巴晃悠了几下说道,“我们这些妖怪要用法力,也得消耗真气。可你看我现在不还是活得好好的——还活了好几百年?普通的黄鼠狼可活不了我这么大岁数。”

    然后就天降雷霆,噼碎了黄奶奶用了几十年的小医馆,也噼走了她的人身。

    能一句话惹哭好多小朋友的钟灵鴖同学突然老实了,这让吴克昂多少有些没有料到。但更然他没料到的是,钟灵鴖不光老实了——她甚至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所以我警告过你,不要随便说谎的。www.rumowenxue.com”黄奶奶翻了个白眼,然后忽然笑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吴克昂被老妈用自行车载着到了幼儿园,然后……他就在幼儿园门口看到了钟灵鴖。

    这几年的定期利率最高不过9%,活期利率大概在1.8%到2.16%之间,按理来说10%年利率的国库券市场应该相当不错。但事实上,这批国库券之所以能够完成发行,是因为很多地方都采取了“按比例摊派销售”的策略。

    吴克昂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东西。

    这可怎么办?

    她要和两位同事一起去湘北省,从当地收购一批即将到期的国库券。

    而在今年三月的条令颁布之后,国内的工作安排被调整成了一周工作六天,一周工作五天这么来回切换。而人们则习惯性的把六天工作称为小周,五天称为大周。

    按照黄奶奶的观察,吴克昂这一次说谎引来的武警战士所消耗的真气,大约够他正常消耗上三十年的。

    “你能得到的真气数量不会少,但是具体能有多少……这个取决于你的行为所带来的好处。”黄奶奶继续教导着吴克昂,“比如我吧,如果我用法术救回来了一个生病的孩子。那我第二天能得到的真气可能就和消耗的数量差不多,但也有可能在之后的某一天……我得到的真气会比自己消耗掉的多出几十倍。”黄奶奶从吴克昂头上游了下来,她对着吴克昂说道,“如果我救回来的是个普通孩子,可能反馈那么一点。如果是个能有了不起的成就的,能为更多人谋福利创造更好生活的孩子,那在他获得成就的时候,反馈就能多出许多。”

    黄奶奶的修行一开始其实挺顺利的,但老江湖也有翻车的时候。黄奶奶当年就是因为一次“翻车”,丢掉了已经修成的人身,重新成了一只黄鼠狼。

    吴克昂暗自松了口气,看样子她并没有被昨天的遭遇吓到。这算是件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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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我以后不说谎了。”吴克昂沮丧道,“拿自己的命去做好事……我还没有高尚到这个地步。”

    所以这应该算是一件“好事”。

    小姑娘今天穿了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脚上踩着黑色的小皮鞋——看上去就挺精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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