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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普通与否，是个很警觉的人。他在心里对明岄加了一条看法。
“一点小习惯。”陆双楼伸出拇指和食指，在他眼前比了个手势，“我懒，在熟悉的环境里才能懒得理所当然，躺得舒舒坦坦。”
利箭划破空气，在距离明岄两步远的位置，撞上头一支箭，两两落到地上
学生们来得差不多了，大多聚在靠近入口的地方。
然后又偏头问陆双楼：“你想怎么验证？”
“有秘密啊。”常先灼“啧”了声，“不愿跟先生分享是吧？但先生得提醒你们，年少慕艾是正常的，但万不能影响学业。秋闱将近，可半点松懈不得。”
不像拿弓，更像提刀。
“上课去。”他一手拍了拍一个学生的肩膀，推他俩往其他学生所在的地方走，一边转了脸说：“双楼，你也知点数，再不好好学我可就要替你爹收拾你了啊。”
“先生，我有一招总是使不流畅，请您看看我的问题出在哪里。”
其中学生大多是世家子弟，只看姓氏便知出身。
“看看他，”陆双楼说得很慢，对着靶子的箭头缓缓横向移动，最终直指明岄，“是不是‘她’。
陆双楼直起身又说道：“小西山四位先生包括学监皆有名有姓，来历清清楚楚，唯有这一位先生，坐镇藏书楼，不显山不露水，似乎在书院多年，但又打听不出具体。”
两人肩膀贴着肩膀。贺今行早就放弃和同窗们时刻保持距离，据他观察，这个年龄段的少年人们总喜欢勾肩搭背，三五成群，所以他也让自己尽快习惯。
贺今行也看着他眨了眨眼，“承蒙夸奖，多谢。”
“同窗。”
那支白羽箭倏地离弦。
陆双楼拐着他走进演武场，指了个方向，“喏。”
常先灼语气熟稔，贺今行却是一惊。他微微偏头，用眼角余光撇了一眼陆双楼。
“常先生，我们在猜您今天教什么。”陆双楼说。
他笑够了，回归正题：“我注意他许久，也没搞清楚他的目的。不过，现在我有了另外的猜测。”
因他这一点头，陆双楼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甚至焕发出一点少年人的蓬勃朝气，“所以啊，我就忍不住打听了一下。”
陆双楼挽弓在胸前，自同窗捧着的箭囊里取了一支白羽箭。
贺今行看着眼前这位同窗，莫名想起了景和宫里那只大猫。两个多月前远远见过一回，它卧在重宇飞檐上，抱着尾巴的样子和五六年前几乎没有差别。
“实不相瞒，”陆双楼勾着他的肩膀，微微叹气：“我等你好久了，从你进屋开始。”
“不确定什么？”粗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贺今行看他一眼，“改性子了？怎么不直接敲门。”
“或许是大隐隐于市吧。”贺今行露出的一点笑意转为疑惑，“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其他人被看久了总会投来疑惑的目光或者问询，只有顾横之从不管有没有人看，只一心练自己的。
“不想说就不说。”贺今行也不强求，演武场的围栏出现在视野里，“马上上课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早。”贺今行关上门，两人一起去演武场。
两片肩胛骨聚拢又展开，他脸色一白。
他两相比较片刻，还是穿了件里衣打底，再套上干净的骑装。
“我知道他是傅家送进来的，但和傅家有名字的两位都对不上。”
两人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往上走，自学斋到演武场，恰有一段路可以望见朝暮亭。
“嗯？什么事？”
“我收回先前的话。”陆双楼忽然说，“傅明岄可能还是有‘亲近的人’，他的舍友或许就是。”
“你在怀疑什么？”贺今行把箭囊挂到腰间。
恰好背对贺今行这边。
常先灼闻言，果然让出空地，等苏宝乐拉开架势。
他的声线偏低，用着一贯的慵懒调子，仿佛是在漫无目的地闲聊。
“苏鸿！”陆双楼喊了一声。不远处的苏宝乐苦哈哈地应了，走向常先灼。
“傅明岄此人，为人孤僻，寡言少语，从不出风头。”
两人立刻站直了，转身正面常先灼一把短须，拱手作揖。
不必去讲堂，他吃过饭就回斋舍看书。
“我猜你也对傅明岄感兴趣对不对？”身旁的人声调不变，贺今行却莫名听出了些兴奋的情绪。
他说到这里，语气有些遗憾，“可惜没能进去过，不知道他见那对病秧子干什么。”
“张先生真够辛苦的。”陆双楼说，“据说学监每年都会提议雇个人来专门敲钟，但张先生都拒绝了，一定要每天亲自敲。”
留春春不住，恍然已立夏。
那人距离几个正在谈笑的学生不过五六步。
他闻声转移目光，陆双楼垂在身侧的手用四指握着一张弓，弓身竖起。
武学课一旬只一节，贺今行怕崩裂伤口，最近几节课都避开了实战，拿着弓箭做做做样子，更多时候都是在观察同窗们。
后者半靠着他笑了一声，“这样显得我有诚意嘛。”
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说了什么笑话。
两人立即回以拱手礼。
“我本来不那么确定，直到昨天……”
“等会儿再告诉你。”
“哈哈哈哈哈。”陆双楼压着声音，笑得肚子疼，“没事儿，这不没成功进去么。况且我跑得快，就算真被发现了，他们也抓不到我。”
“陆双楼！”他低喝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满弓弦即刻释放。
明岄冷冷扫回一眼，除此之外并无动作，站在原地如雕塑一般。
至于这个习惯么，“你是北方人吧，怎么会来稷州？”
但没有人注意到她。贺今行若非有意去看，也会下意识忽略她。
贺今行看这人捂着肚子的一番说辞，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话音落的刹那，贺今行就反应过来对方的意图，立刻调弓取箭。
“我稍微注意了那么几天，就发现他每到课后都会失踪，在傍晚才出现。又跟踪了那么几次，他确实每次都是回的傅宅。”
天气越来越热，平日襕衫宽大还好，骑装是短衣长裤扎腰带，贴身的同时裹着里衣密不透风，一堂课下来必定要换洗。
“容我插一句。”贺今行说：“私闯民宅违反大宣例律。况且大宅院大多护卫严密，小心被逮到了打断腿。”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确实查过明岄。所以听了这话，便微微颔首。
这神态，真是像极了。
若只着短衣，凉快是凉快些，但书院用的布料好却易损坏，湿透了洗坏了可就没了。
今日是常先灼的课，需要穿骑装。
贺今行睁开眼，屋里已有蒙蒙光亮。
“我大哥心善。”他微微一笑。贺长期就是这样的人，怜惜弱小，无论是谁都肯伸出援手。
“这个嘛，”陆双楼靠过来，歪着脑袋压低声音，“不算秘密，但我就是不想告诉你。”
常先灼带着学生们打完了拳，又纠正了些常见错误，便让学生们自主演练拳法或是射术。
贺今行自然不可能真当他在说闲话，听在耳里，神色不变，“与她有关？”
估摸时间出去，一开门便见檐下柱子旁靠着个人，对着他小幅度地挥手。
“可是，太普通了。”他顿了顿，“普通到每一次都刚刚好，不上不下，让先生和同学都想不起他。”
陆双楼不否认也不承认，只继续说：“很普通对不对？不出挑，也不拖后腿。”
“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陆双楼挂起一抹笑，一双狐狸眼弯弯，“今行，你真的太有趣了，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平庸是很好的遮掩。”贺今行轻声说。
“别急啊，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后者并未答话，紧紧抿着唇，侧脸笼在常先灼的阴影里，脸色阴沉得仿佛蒙了一层灰。
“同窗，早啊。”
亭里已立着一个人影。
“是好是坏现在可说不清啊。”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感觉没好事？”
贺今行看着老人笔直的身姿，应道：“这样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到验证我的猜测的时候了。”
夜里不小心趟进个噩梦，虽然明知是假的，但醒来仍有些心悸。
张厌深似有察觉，转过来对着他们的方向遥遥一点头。
但每次碰到陆双楼，这人的黏糊程度都会让他无可奈何地再降低一点底线。
陆双楼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入学一年多，一次也没有主动回答过先生问题，或是被先生单独点名。而每次学绩考核，二十个人，她都在九到十二名之间。从不参与同窗同学在书院外的活动，在书院里也没有什么比较亲近的人。”
贺今行顺着对方的手指看向较远的一处，一个身形纤细的学生独自站在那里。
陆双楼过来找他时，他正待在演武场的角落里，手里拨弄着箭囊里一簇白尾羽箭，看舍友打拳。
贺今行看向明岄，后者正与贺长期两两对战，只论拳法，尚未落到下风。
他脱了汗湿的里衣挂到架子上，肩背上五寸长的簇新疮痂在晨光里若隐若现。
西山书院本是私人创建，后来山长虽变为学监，但百余年来一直受稷州世家大族资助，招生门槛及在读费用皆高。在大学士裴公陵退隐回乡，受邀出任教学先生后，名噪一时，吸引了不少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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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小习惯。”陆双楼伸出拇指和食指，在他眼前比了个手势，“我懒，在熟悉的环境里才能懒得理所当然，躺得舒舒坦坦。”
利箭划破空气，在距离明岄两步远的位置，撞上头一支箭，两两落到地上
学生们来得差不多了，大多聚在靠近入口的地方。
然后又偏头问陆双楼：“你想怎么验证？”
“有秘密啊。”常先灼“啧”了声，“不愿跟先生分享是吧？但先生得提醒你们，年少慕艾是正常的，但万不能影响学业。秋闱将近，可半点松懈不得。”
不像拿弓，更像提刀。
“上课去。”他一手拍了拍一个学生的肩膀，推他俩往其他学生所在的地方走，一边转了脸说：“双楼，你也知点数，再不好好学我可就要替你爹收拾你了啊。”
“先生，我有一招总是使不流畅，请您看看我的问题出在哪里。”
其中学生大多是世家子弟，只看姓氏便知出身。
“看看他，”陆双楼说得很慢，对着靶子的箭头缓缓横向移动，最终直指明岄，“是不是‘她’。
陆双楼直起身又说道：“小西山四位先生包括学监皆有名有姓，来历清清楚楚，唯有这一位先生，坐镇藏书楼，不显山不露水，似乎在书院多年，但又打听不出具体。”
两人肩膀贴着肩膀。贺今行早就放弃和同窗们时刻保持距离，据他观察，这个年龄段的少年人们总喜欢勾肩搭背，三五成群，所以他也让自己尽快习惯。
贺今行也看着他眨了眨眼，“承蒙夸奖，多谢。”
“同窗。”
那支白羽箭倏地离弦。
陆双楼拐着他走进演武场，指了个方向，“喏。”
常先灼语气熟稔，贺今行却是一惊。他微微偏头，用眼角余光撇了一眼陆双楼。
“常先生，我们在猜您今天教什么。”陆双楼说。
他笑够了，回归正题：“我注意他许久，也没搞清楚他的目的。不过，现在我有了另外的猜测。”
因他这一点头，陆双楼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甚至焕发出一点少年人的蓬勃朝气，“所以啊，我就忍不住打听了一下。”
陆双楼挽弓在胸前，自同窗捧着的箭囊里取了一支白羽箭。
贺今行看着眼前这位同窗，莫名想起了景和宫里那只大猫。两个多月前远远见过一回，它卧在重宇飞檐上，抱着尾巴的样子和五六年前几乎没有差别。
“实不相瞒，”陆双楼勾着他的肩膀，微微叹气：“我等你好久了，从你进屋开始。”
“不确定什么？”粗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贺今行看他一眼，“改性子了？怎么不直接敲门。”
“或许是大隐隐于市吧。”贺今行露出的一点笑意转为疑惑，“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其他人被看久了总会投来疑惑的目光或者问询，只有顾横之从不管有没有人看，只一心练自己的。
“不想说就不说。”贺今行也不强求，演武场的围栏出现在视野里，“马上上课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早。”贺今行关上门，两人一起去演武场。
两片肩胛骨聚拢又展开，他脸色一白。
他两相比较片刻，还是穿了件里衣打底，再套上干净的骑装。
“我知道他是傅家送进来的，但和傅家有名字的两位都对不上。”
两人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往上走，自学斋到演武场，恰有一段路可以望见朝暮亭。
“嗯？什么事？”
“我收回先前的话。”陆双楼忽然说，“傅明岄可能还是有‘亲近的人’，他的舍友或许就是。”
“你在怀疑什么？”贺今行把箭囊挂到腰间。
恰好背对贺今行这边。
常先灼闻言，果然让出空地，等苏宝乐拉开架势。
他的声线偏低，用着一贯的慵懒调子，仿佛是在漫无目的地闲聊。
“苏鸿！”陆双楼喊了一声。不远处的苏宝乐苦哈哈地应了，走向常先灼。
“傅明岄此人，为人孤僻，寡言少语，从不出风头。”
两人立刻站直了，转身正面常先灼一把短须，拱手作揖。
不必去讲堂，他吃过饭就回斋舍看书。
“我猜你也对傅明岄感兴趣对不对？”身旁的人声调不变，贺今行却莫名听出了些兴奋的情绪。
他说到这里，语气有些遗憾，“可惜没能进去过，不知道他见那对病秧子干什么。”
“张先生真够辛苦的。”陆双楼说，“据说学监每年都会提议雇个人来专门敲钟，但张先生都拒绝了，一定要每天亲自敲。”
留春春不住，恍然已立夏。
那人距离几个正在谈笑的学生不过五六步。
他闻声转移目光，陆双楼垂在身侧的手用四指握着一张弓，弓身竖起。
武学课一旬只一节，贺今行怕崩裂伤口，最近几节课都避开了实战，拿着弓箭做做做样子，更多时候都是在观察同窗们。
后者半靠着他笑了一声，“这样显得我有诚意嘛。”
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说了什么笑话。
两人立即回以拱手礼。
“我本来不那么确定，直到昨天……”
“等会儿再告诉你。”
“哈哈哈哈哈。”陆双楼压着声音，笑得肚子疼，“没事儿，这不没成功进去么。况且我跑得快，就算真被发现了，他们也抓不到我。”
“陆双楼！”他低喝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满弓弦即刻释放。
明岄冷冷扫回一眼，除此之外并无动作，站在原地如雕塑一般。
至于这个习惯么，“你是北方人吧，怎么会来稷州？”
但没有人注意到她。贺今行若非有意去看，也会下意识忽略她。
贺今行看这人捂着肚子的一番说辞，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话音落的刹那，贺今行就反应过来对方的意图，立刻调弓取箭。
“我稍微注意了那么几天，就发现他每到课后都会失踪，在傍晚才出现。又跟踪了那么几次，他确实每次都是回的傅宅。”
天气越来越热，平日襕衫宽大还好，骑装是短衣长裤扎腰带，贴身的同时裹着里衣密不透风，一堂课下来必定要换洗。
“容我插一句。”贺今行说：“私闯民宅违反大宣例律。况且大宅院大多护卫严密，小心被逮到了打断腿。”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确实查过明岄。所以听了这话，便微微颔首。
这神态，真是像极了。
若只着短衣，凉快是凉快些，但书院用的布料好却易损坏，湿透了洗坏了可就没了。
今日是常先灼的课，需要穿骑装。
贺今行睁开眼，屋里已有蒙蒙光亮。
“我大哥心善。”他微微一笑。贺长期就是这样的人，怜惜弱小，无论是谁都肯伸出援手。
“这个嘛，”陆双楼靠过来，歪着脑袋压低声音，“不算秘密，但我就是不想告诉你。”
常先灼带着学生们打完了拳，又纠正了些常见错误，便让学生们自主演练拳法或是射术。
贺今行自然不可能真当他在说闲话，听在耳里，神色不变，“与她有关？”
估摸时间出去，一开门便见檐下柱子旁靠着个人，对着他小幅度地挥手。
“可是，太普通了。”他顿了顿，“普通到每一次都刚刚好，不上不下，让先生和同学都想不起他。”
陆双楼不否认也不承认，只继续说：“很普通对不对？不出挑，也不拖后腿。”
“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陆双楼挂起一抹笑，一双狐狸眼弯弯，“今行，你真的太有趣了，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平庸是很好的遮掩。”贺今行轻声说。
“别急啊，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后者并未答话，紧紧抿着唇，侧脸笼在常先灼的阴影里，脸色阴沉得仿佛蒙了一层灰。
“同窗，早啊。”
亭里已立着一个人影。
“是好是坏现在可说不清啊。”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感觉没好事？”
贺今行看着老人笔直的身姿，应道：“这样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到验证我的猜测的时候了。”
夜里不小心趟进个噩梦，虽然明知是假的，但醒来仍有些心悸。
张厌深似有察觉，转过来对着他们的方向遥遥一点头。
但每次碰到陆双楼，这人的黏糊程度都会让他无可奈何地再降低一点底线。
陆双楼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入学一年多，一次也没有主动回答过先生问题，或是被先生单独点名。而每次学绩考核，二十个人，她都在九到十二名之间。从不参与同窗同学在书院外的活动，在书院里也没有什么比较亲近的人。”
贺今行顺着对方的手指看向较远的一处，一个身形纤细的学生独自站在那里。
陆双楼过来找他时，他正待在演武场的角落里，手里拨弄着箭囊里一簇白尾羽箭，看舍友打拳。
贺今行看向明岄，后者正与贺长期两两对战，只论拳法，尚未落到下风。
他脱了汗湿的里衣挂到架子上，肩背上五寸长的簇新疮痂在晨光里若隐若现。
西山书院本是私人创建，后来山长虽变为学监，但百余年来一直受稷州世家大族资助，招生门槛及在读费用皆高。在大学士裴公陵退隐回乡，受邀出任教学先生后，名噪一时，吸引了不少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