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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可是的。”利维塔斯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不然,真怕自己会动手打她,“你啊,就是太听他的话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呢?拜托你也为自己想想好不好。”

    “你这又是受什么刺激了?”他气结,恨不能抽她一巴掌,看看能不能把她打醒了,竟然、竟然又变得跟以前一样了,“你男人还没死呢,你就这个样子,等他死了,是不是又要本少爷捅你几刀,你心里才舒畅啊!”

    最后什么的……她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亓玥,你留在这里,”似乎有些不放心,他伸手搂了搂她,疑似安抚,“乖,我会很快解决掉犬夜叉出来的。”他坚定地落下这句话,不给她回答的时间,转身,徒留一个背影给她。

    十五年前,那场异常寒冷的雪,直到现在,还在她眼前不停地闪现。www.cuidie.me若说,那时的自己是完全没有力量的脆弱人类,那现在呢?明明有能力了,却只能看着他的背影,什么都做不了!

    利维塔斯突然觉得有些挫败,话说,这女人一旦进入这样的精神状态,要把她拉出来,不费一些力气,还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办到的。

    亓玥知道自己的本职工作是除妖,可在这档口,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看着那些妖怪……也只是看着那些妖怪,什么都不想干。

    “既然不想,就快点去把他带出来。”舒了口气,总算觉得见到黑暗中的曙光了。

    炼骨被利维塔斯杀死了,而蛇骨则因对付犬夜叉,身受重伤。

    他喟叹,头疼的望着眼前的问题少女,真想直接把她丢到蛮骨的面前去,如此一来,大约也能变回原来正常的模样了。可又不能单独把蛇骨放在这里,四魂碎片的气息很容易吸引到外边的杂碎妖怪;带着他再进去……不管怎么想,现在山里那么危险,一不小心变成甍中之鳖,不就划不来了。

    到现在,她才恍然明白之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可以了……

    恍惚中,身体隐隐有些发烫的迹象,眼前不自然地出现了什么场景,很眼熟,却陌生得又想要完全忘记。

    被说得人,一脸迷茫的望着他……

    对方恰巧低垂着头,阴影打下来,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亓玥有些担心,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表情,深怕他突然冒出句找利维塔斯拼命的话语来。却不想,他突然抬起头来,叹了声,说道:“看来,这是最后一战了。”

    白色的衣裙在风的鼓动下,被吹得猎猎作响,但她却无动于衷,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身后贸贸然响起某人气急败坏的话语——

    突然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学会的和歌,于是下意识地低声吟唱了出来。节律性的发音,配合着脚下一步一跳的动作,像极了早些时候常玩的跳房子。她往前,具体是要走到哪里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又或许,只是在原地兜圈子而已。

    那是……漫天漫地的白色,单调、晦暗的色调中,唯有那一滩殷红是那么鲜亮,抢眼的让她以为是一根尖锐的刺,那么毫无防备的、那么狠地扎进她的眼睛里,刺得她生疼。

    还好,还能听到他说话。

    利维塔斯没好气地瞪着她,但鉴于某人此刻毫无自知之明,索性先将蛇骨放到一边,疾步过去,将她一把拽到自己的面前。高得吓人的体温从掌心游走过来,他怔愣了下,视线上移,一如预料般瞟到她嘴角的点点血色,再来是脸上那两坨异样的绯红。

    “拜托,你给表个态行不。”他抓着她的手臂用力,“给你两个选择:一,到山里去找蛮骨,把他带出来;二,什么都不做,看着他去死……”

    “暮雨亓玥,你这女人又在发什么疯了?”

    思来想去,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可又不能放任她不管。天知道他最是见不得她这个样子了,以前被精神折磨得够呛了,再来一次,他八成是会跟着疯掉的。

    八 永远

    “亓玥,你留在这里……乖,我会很快解决掉犬夜叉出来的。”他,是这么跟她说的,一如每一次的承诺,那么认真,那么不容人反驳。而她,每一次都乖乖听他的话,他让她在哪里等着,她便在哪里等着。她完好地遵守了约定,而他,却不止一次失约了。

    又是跑来送坏消息,大意是——

    如果,她乖乖地听他的话,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只一味地等他,在这里的话……她绝对有理由相信,十五年前的那场噩梦,会再次重现。

    咳了好一会儿,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指缝中流走了,一如沙漏中的细沙,冷冷的,凉凉的,没有丝毫的温度。

    “八云立、出云八重垣、夫妻恩爱八重垣、还有八重垣……”

    嗵……似乎是什么特别重的东西沉到了海底,那地方,那么深,又是那么黑暗。

    亓玥被吓了一跳,赶忙回过头去,只见利维塔斯打横抱着蛇骨,快步向她走来。发觉是熟人,她呼了口气,弯着嘴角跟他打招呼:“利维塔斯,你出来啦……对了,蛇骨怎么样了?”

    “这样的话……不又和以前一样了吗?”亓玥失神地喃喃低语,似无力地往后退后了一步,跌坐在了地上。

    “可是……”

    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那些妖蜂并没有传达。就这一点,亓玥觉得是利维塔斯把那些监视的全部干掉了,这也是她早些时候最想干的事情。而现在徘徊在眼前的,十有□□是老早准备飞出来的,所以跑得比别个快,得以保全一命。

    那疼,似乎还会蔓延,从眼睛移向咽喉,即便只是做简单的吞咽动作,都觉得钻心的痛。总觉得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卡到最后、疼到最后,舌头便尝到了丝丝的甜味,还有点儿腥。再往下迁移,是胸腔那儿,不是很痛,却总觉得空落落的,类似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外部包装,稍稍用力握住,嘭的一下,便什么都没了。

    一想到这里,便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紧紧地环住抖动的双臂。或许唯有这样,才能克制住心中绵延而出的无限恐惧——对那一眼望不到底的黑暗深渊的害怕。

    “蛮骨,现在怎么做。”她侧头看向蛮骨。

    喉咙一下子缩紧,她用力捂着嘴,开始拼命地咳嗽,一下又一下,是快要把肺都给咳出来了。

    交织的妖气与邪气从白灵山的缝隙处泄露出来,等他们走到山下时,妖怪们早已迫不及待地从山中蜂拥而出,接着便是几只最猛胜从黑暗的洞口飞了出来。www.xinger.me

    最后的那句话,他说得有点无力,甚至有些哀求的意味在里面了。从来不曾低声下气的说过话,仅有的两次还都献给了眼前的这家伙,这真是应了那句俗语来着,自作孽、不可活!

    虽然不清楚利维塔斯为什么要把炼骨杀了,既然他那么做了,亓玥相信,这必定是有他的理由的。

    蓦然,她毫无预警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茫茫然地环视四周,空空荡荡的,除了被邪气腐蚀成黑色的花草,唯有半空中往四面八方逃窜的妖怪。

    “不要……”脱口而出的否决。

    开,什么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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