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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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支笔闻泽可宝贵了，一时间看见他用别的，还挺不习惯。

    顾青勾了勾手，烟淼递过去叮嘱道：“不要摔了。”

    闻泽言简意赅总结，“不可能赶来。”

    “我知道。”烟淼咬着吸管，声音低低的，“你不喜欢？”

    几分钟后，木门嘎吱一声。

    “规则在这里，每张券用法不同，有满三百减二十，还有五百减五十的，很多，你自己点开看，有的店铺可以一起用，有的不行，哦，对了。”烟淼探头过去拉到页面底部，“我还有积分。”

    烟淼：“什么？”

    闻泽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也不想知道，继续推导式子，突然一部手机塞他手里。

    传来似有若无的痒。

    光是看着他，她就已经很高兴了。烟淼走到柜子边拿起两杯咖啡，“还是校外那家，美式和拿铁要哪个？”

    烟淼丧气地点开某宝，低哼一声：“男人果然靠不住。”

    顾青只瞄了一眼就赶紧还给她，“我改变注意了。”

    再一次怀疑她左脑是不是部分缺失。

    烟淼皱眉往后退一步，“他不敢，我抓住了他把柄。”说着，转身拿出那支钢笔，“就是这个。”

    她微昂着下巴，脖颈线优越流畅，像一只高傲的天鹅。

    烟淼：“……”

    烟淼撇嘴，指了指脚边的塑料袋，“你用画纸吧。”

    闻泽没见过这样趾高气扬求人的，“免谈。”

    烟淼

    “真的假的？！”罗肃惊呼：“我们所居然有贼进来，我就说，早该装监控了。”

    激将法对任何男人都有效。

    “将自然走路简化成小幅度单摆模型，按照90cm的腿长计算，单摆周期至少需要0.278秒，正常最大摆幅40厘米，根据公式——”

    “烈男怕女缠，”顾青抬手肘狠狠下压，“加油。”

    闻泽懒得回答，“需要我做什么？”

    “别催，买完就走。”烟淼说完就忘了自己算到哪儿了，抬头哀怨地啊了声，重新拿起手机，“都怪你，又要重新算了。”

    再次回到沙发上，旋律单调的铃声响起，是烟淼的手机铃声。

    闻泽：“美式，谢谢。”

    顾青瘫在椅子上骂骂咧咧，辣评着今晚酒局的几个男生，说最想和那一米九肌肉男睡。

    烟酒味裹着被胃酸腐蚀过的食物嗖味弥漫开来。

    闻泽从来没觉得和人说话这么费劲，像是没长脑子，“我不是博尔特。”

    闻泽：“买完就走是吧？”

    图片背景是一只纤长的手，钢笔躺在手心里，笔头被虎口夹住，警告味十足。

    烟淼晚饭没胃口吃，呆坐在寝室里，仿佛僧人入定。www.nianhua.me

    过了一个小时，闻泽出去抽烟，路过烟淼背后时不经意撇过去一眼。

    “十一点了。”闻泽忍不住提醒。

    烟淼“嗯”一声。

    罗肃拿着一篇外文文献询问闻泽。

    烟淼：“？”

    她一下子扔了调色盘，跟被打破结界似地站起来，神色肃穆地划拉着手机。

    烟淼：“当然不算。”

    闻泽指腹点了点文献，这时搁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他伸手捞过。

    cake代数猜想的单模维数公式总结，闻泽迅速扫了眼后标出几个关键词，罗肃忽然问：“你的笔呢？”

    “然后呢？”闻泽没动。

    美术学院顶楼有一间杂货屋改装的画室，因为空间狭小，鲜少有人来。

    烟淼：“就坐啊，坐在这里，你想干什么都行。”

    山猪吃不来细糠。

    闻泽很轻地皱了下眉头，打字回复：

    烟淼疑惑：“博尔特是谁？”

    一来一回，腐朽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声响。

    然而消息发过去，对面却跟失踪了一样，杳无音信。www.chunhui.me

    烟淼丝毫没受影响，彻底沉浸在画作里。连他在身后停留片刻，也没有回头。

    烟淼抬头看去，语气怨怼，“你迟到了。”

    那股气质比秀场上不苟言笑的模特还要凌冽。随着靠近，烟淼感受到胸腔里剧烈在跳动。

    A大美术学院不是人人都能上，险些忘记她这么不正经的人是正经学美术的。

    三水瞄瞄：五马分尸听说过吧

    不是很想理会，即使钢笔在她手上。

    罗肃：“不会掉了吧？”

    顾青一口水喷出来，“他没扇你？”

    “没关系。”烟淼放开吸管，意味深长，“多喝喝就喜欢了。”

    就在闻泽敲着桌面思忖时，对话框弹出了新的内容。

    闻泽有些意外。

    闻泽：“说了你也不懂。”

    烟淼家境不差，不加其他的开销，生活费保底五千，上万块的包包也有两三个……但这么昂贵的笔还是头一次见。

    “帮我算一下，怎么买最划算。”

    天气转冷，他穿了一件深黑色大衣。美术学院有几个帅哥也爱这样穿，但远不及他好看。

    闻泽一把抽走手机，只看了两眼用券规则便回到购物车。

    烟淼：“为什么不可能？”

    半开的画纸被闻泽折成了稿纸大小，抵在膝盖上，他身体后靠，垂眸推算着公式。

    “别念了。”烟淼打断他，摇摇头：“听不懂。”

    闻泽睨她一眼，将拿铁搁在手旁的架子上，无声胜有声。

    不过离开寝室前，还是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绒布将其包好，小心谨慎地放进首饰盒内。

    “六百四十五减五十……两店合用……这个不行……那就是两千三百三十二，如果这样买的话是两千——”她干脆扔了手机，张开五指，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念。

    闻泽：“贼。”

    闻泽看了眼手中的水性笔，没说话。

    “成年人的步行速度每小时5-8公里，研究所距离艺术楼1.8公里，还不算上楼的时间。”闻泽走到她跟前，一如既往的居高临下，“你通知晚了。”

    顿了一下，又道：“妈的，还不赶快把他操了！”

    “顺走了？”罗肃听不太懂，“谁敢顺你笔？”

    烟淼：“干嘛？”

    烟淼：“……”

    她拿到光线下仔细打量，笔尖的花纹十分精细，上面镶有一颗小小的钻石，除了这些，实在看不出什么特殊之处。

    闻泽勾划着标注，声调毫无起伏，“被人顺走了。”

    逼仄的画室落针可闻。

    闻泽静默了片刻，忽然侧头，站在一旁的罗肃立马移开视线，装作没有偷看。

    三水喵喵：第一件事

    角落有个破旧的沙发榻，烟淼百无聊赖地窝着玩手机。

    “……”

    烟淼往下瞄，掷地有声，“但是你腿长。”

    打开一看，辣鸡爪和海白菜，里面还夹着几颗瓜子花生，KTV没吃完的拼盘无疑。

    闻泽站起来，拉开两人的距离，烟淼仰脸看他。

    烟淼走过去，递给他。

    闻泽对数字极其敏感，四位数的加减法她算了快二十分钟。

    拇指悬在屏幕上空，闻泽思考半秒后将手机放下。

    星期六下午，研究所。

    烟淼坐下来，沙发又破又小，两人自然而然肩膀触碰，一缕头发落在闻泽手肘上，弯曲的发梢随着她的动作，有一下没一下地拂过手背。

    闻泽手一滞，掀起眼皮。

    闻泽闻到了牛奶的味道，“这是拿铁。”

    顾青摇摇晃晃地往厕所去，烟淼见势不对，嗖得站起扶住，刚搀扶到厕所门口，顾青哇地一声弯腰吐出来。

    探讨完文献已经是二十分钟后，期间对面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三水喵喵：图片.jpg

    “这算第二件事吗？”他问。

    不知过了多久，顾青带着一身酒气从外面回来，搁了个盒子在她面前，“喏，专门给你带的晚饭。”

    三水喵喵：晚上有空吗？

    顾青抬下巴，“它能买辆车。”

    三水喵喵：微笑/微笑/微笑

    烟淼低头看着糊满拖鞋的呕吐物，沉默了片刻，抬头问：“你还好吗？”

    闻泽：“不喜欢。”

    静物色彩，以外行人眼光来看，笔触细腻，用色大胆。

    烟淼起身，“你坐，坐这儿。”她拍了拍沙发，冲他笑。

    闻泽将手机扔了回去。

    闻泽问：“有稿纸吗？”

    烟淼巴巴道： “求你了。”

    烟淼倚靠在衣柜上，抱着胳膊皱眉打量顾青，喃喃道：“我一定是被你影响了，不然为什么会脱口而出问闻泽要不要做、爱。”

    烟淼：真抠门。

    “……”烟淼惊了，“你说这笔？！”

    顾青在厕所吐了个昏天黑地，烟淼趁这个功夫扔掉拖鞋，清理干净地板，又烧了壶热水逼着顾青喝下去解酒。

    烟淼也算习惯他的抗拒和挑剔了，无所谓地坐回到画架前，“下周要交副色彩，你在这儿陪我画完，可以玩手机也可以睡觉，随便你。”

    【地点，时间】

    顾青摆摆手，“我——呕！”

    三水喵喵：但你肯定没听说过五马分笔

    顾青：“这个系列专供vip，这款还是92年的经典款，早停产了，现在是有价无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