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开衙议事

                 赵柽回府，一夜无话，隔了几日，户部终于将侍卫亲军司的司衙拨下来，却也在东城，距离王府不远。m.julangge.com

    赵柽此刻也不点破，只是道“众将官听着，以往马步二衙分开，既无都指挥使，也无都虞侯，都各自为政，如今官家重置亲军司，二者合而为一，便有许多位置空闲。”

    以马步军各自的都虞侯为首，又有督军监军，指挥统领，公吏衙将，马步人等尽来参拜，各呈手本，开报花名。

    赵柽又询问了军中情况，这些将官硬着头皮回答些实话，见赵柽只是点头，不知不觉便将空饷之事露出一二。

    赵柽带人先去打理一番，按自家的心思挪移摆正，置办花草树木，这样又耽搁些时间，这才选了个良辰吉日，召来属下众将官议事。

    小娘子顿时羞得双颊粉红，道“何来的胡言乱语，你这里我住不惯就是要走，你若拦我和那衙内有甚分别？”

    回府之后，有雷三来报，说适才张家小娘子带着丫鬟锦儿前来谢恩。

    赵柽此话一出，下面立刻有人两眼冒光，心思蠢蠢欲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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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儿站在院门前，见有丫鬟引领来一人，看形貌便知是此处府邸的二大王，不由顿时慌了神，拜礼后便欲进去禀报，却被赵柽摆手给拦住。

    小娘子道“这怎可能，左右邻居又不是没有寡居的姐姐，哪个如你说得这般可怕？”

    雷三领命，带路来到后宅前方自退去，又有丫鬟引领来到一处小院前。

    赵柽摇头“你自当这东京城太平世界，如今也看到了一些事，说是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也是寻常，还有比这更恶的你不知晓，我护着你还好，我若不护你，就算高俅不找你麻烦，独门独户，恐怕哪天人丢了都不知道。”

    赵柽想了想“这诺大后宅，除了丫鬟，就只有你一名小娘，你还要遇见哪个娘子？”

    赵柽纳闷道“哪里不习惯？”

    小娘子道“我总也是不想活了，又不怕他来杀！”

    赵柽笑道“我也知是这个理儿，可眼下你却是不能回去，高俅唯一的儿子死了，这是多大的仇？想来张教头亦和你说过，他可不是普通的官，手下禁军数万，想要杀你个小娘，还不是手到擒来！”

    “从上到下，都是高官，如今尔等最大的不过是马军的都虞侯和步军的都虞侯，还缺马军正副都指挥使，步军正负副都指挥使，两军都虞侯，两军副都指挥使，算一算，真是好大的一个摊子！”

    他这个提举侍卫亲军司都指挥使和高俅不同，高俅有开府仪同三司太尉衔，所以必须上朝，他则可上可不上，外界有军事或者官家相召，那才是要去的，不然就完全可以散漫到底。

    赵柽笑道“到底哪里不惯？”

    下面哪敢说个不字，毕竟王爷和公相又不同，乃是家天下，且又有高官空位吊着，一时哪怕和高俅亲近的，也直接下了转换门庭的心思。

    赵柽知这京畿禁军已经糜烂至极，心内倒也不起波澜，只是遣散了众将官便打道回府去了。

    小娘子道“还不是怕遇见你家诸位娘子，到时恐百口莫辩，再难脱清白！”

    赵柽奇道“我听亲随言你前去谢恩，此刻为何却不说话，我问你在此处住得习不习惯，你也不说。”

    赵柽瞧了一圈，笑道“以往你们被殿前司压着，做的事也都记在殿前司头上，如今大可不必，本王既提举这里，你们当知要以谁为主！”

    赵柽也不责怪，只是让他们回去好好想想，有事可以去王府求见。

    小院内有阁楼，二层木制，典雅娟秀，楼旁有个小花园，此刻正值春季，百花绽放，争妍夺丽，蝶舞飘香。

    小娘子道“总没有自己家中自在无拘束。”

    小娘子忽然听得有男子说话，不由“哎哟”一声，提起裙摆就要往楼内跑，不过只跑了三两步，却是辨别出赵柽的声音，这才红着脸转身行了个万福，却是一语不发。

    赵柽点名完毕，见教头少了张诚一人，知道这必是那小娘子的父亲，便不言语，只是训话。

    赵柽端详了一会儿，这才走过去道“可住得习惯？”

    赵柽转身慢慢向外走，边走边道“这个好办，我命人将那些物什全部取来，给你安放得如原来一般，你且好生呆着就是。”

    殿前司和侍卫亲军司下属的各军原本不同，但侍卫亲军司多年不设都指挥使，便都以殿前司为主，如今重新开衙，一时下方济济一堂，人满为患。

    这些禁军军官，都是兵中老油，哪里还听不出赵柽话里有话，个个对望挤眉弄眼，心中都有了各自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