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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岂不是已经是‘永恒’的生命了?哦!不对,应该是‘永恒’的存在才对。”

    见对方交谈的欲望如此强烈,菲利普直接坐在地面上,并不介意与对方唠唠嗑。

    概念也好,物质也罢,就算是世界本身也并非“永恒”的存在,因为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着,终有一日会走向崩溃。

    菲利普在心中如此的安慰着自己。

    “永恒”这是多么美妙的字眼,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追求着“永恒”的不死鸟一族才会走向灭亡。

    并不惊讶,也不恐慌,菲利普戏谑的调侃起这来自亿万年前的强大生物。

    “可就算是没有‘心’的木偶,一但被观测者观测到,对方昨天观测到的木偶与今天观测到的木偶并不能算是同一个木偶。

    “你们最好马上离开这里,那团被誉为完美者的脑髓已经苏醒了,用不了多久便会从冥界之中回归。”

    但我不一样,组成臆想的记忆来自多位智慧生物,让我可以从他人的回忆中补全自己的存在。”

    似是看出了菲利普心中的想法,这残留于雕像中臆想解释道:

    世界的构造实在是让菲利普感到奇怪,不管是如同防御机制一般的太阳与七大行星,还是封锁整个太阳系的奥尔特星云。

    但这并不代表菲利普认可了“永恒”的存在,只不过是在调侃不死鸟这个种族而已。

    这份悲伤是真实的,正是因为看到了希望却无法接近,只能将痛苦隐藏在心中。

    “所以我说,‘永恒’根本就不存在。”

    觉悟者恒幸福,即使知晓自己死亡的结局,也不做逃避,更不去自怜自艾,而是以勇气与觉悟,向理想前进,直到生命彻底消逝。

    寄托于雕像上的臆想也许是因为亿万年来难得有一个人可以与它交谈,对人类的觉悟产生了兴趣。

    “这就是你们追求的事物?也难怪你们会灭绝,实在是愚蠢至极。”

    纵使不死鸟一族可以浴火重生,但就是因为体验过死亡,才更懂得生命的可贵。

    因为就算是同一件物品,一但被两个怀着不同想法的人观测到,便会得到两种含意完全不同事物,也就无法称之为‘永恒’。”

    “看来我们在愚蠢这方面,是一样的呢。”

    它在制作一具身体,一具可以躲过世界意志的身体,但它自己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并非自愿?你什么意思?难道还谁逼迫祂们接触‘空’不成?”

    可这又是矛盾的,因为奥尔特星云是阻止生命通往平行世界的高墙,如果说每个平行世界都是一样的布置,那么祂们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呵~理论上确实如此,只要还有智慧生命记得我的存在,我便可以一直以臆想的状态存在于此。

    这传入脑海中的声音与其说是特别,倒不如说是太过普通了,没有任何特点,是那种转身便会遗忘般的大众化的声音。

    菲利普扯动嘴角,忍不住嘲笑起它们追求“永恒”的想法。

    “我们似乎跑题了,那并不是我们可以知晓的事情,人类最大的幸福,不就是无知吗?正是因为无知,人类才可以从所有智慧种族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世界的霸主。”

    肉体也好,性格也好,全部都只不过应付他的物品罢了,就像是一件衣服,为了迎合别人的喜好而根换。”

    对方想表达的意思十分的简单,拥有“心”的智慧生物是善变的,而“永恒”却是不变的,只要还有“心”便永远也无法触及“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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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以上的想法是正确的,那么无数平行世界就像是一个蜂巢,无数个房孔连接在一起,共同对抗某些抢夺蜂蜜的存在。

    这一回答是菲利普始料未及的,连灵魂都算不上的臆想怎样可能会有神智!

    “‘空’的存在,便证明了‘永恒’这一概念是存在的,也许还存在着其他形式的‘永恒’,但我们已经无法再继续去追寻了。只能如同朽木一般在这冥界的边缘,慢慢的腐朽。”

    那场‘天启’来得太过突然了,我们根本来不及去寻找其他的‘永恒’,绝大部分位于顶端的生命都不可避免的陷入了‘空’的旋涡之中。”

    “你知道‘空’吗?”

    菲利普可以听出,提到与旧神有关的事情时,对方的声音似乎是在发颤。

    当菲利普的目光与那雕像孤傲的双眸对视之时,一种极为特别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似乎是想要与他争辩。

    寄托于雕像内的臆想似乎极为害怕谈论起那些埋葬于亿万年前的秘密,但这反而证明它知道其中的缘由。

    “死亡是无法避免的,而我现在的状态并不能称之活着,只不过是智慧生物的臆想罢了。”

    “祂们并非自愿触及‘空’,但这并不意味着旧神完全消失了,我无法直视祂们。”

    “你意思是第一纪元的旧神之所以没有留下任何存在过的证明,是因为祂们触及了‘空’?”

    “离开吗?那可不能就这么空手而归啊。”

    “觉悟?在我看来这与我等追寻‘永恒’一般,愚蠢至极。”

    还是冥界与现实这一阴一阳的布置,看起来就像是在戒备着某些存在的进攻。

    菲利普并没有感到惊讶,仿佛有一种意志支配了他的意识。

    天……天启!第一纪元中后期发生的天启!

    “不死鸟的生命可真是顽强啊。”

    “正如你所说,一但被观测到,便无法称之为‘永恒’,因此从他人记忆中诞生的臆想即便没有‘心’,也无法抵达‘永恒’。”

    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永恒”的事物,过去没有,未来也不会有。

    世界意志并不在意生活于大陆上的生命是否会灭绝,如果有必要的话,甚至会直接抹除掉如今统治世界的人类。

    “无知吗?的确如此,但我认为只有了解那么想要杀死自己的存在,才可以提前做好觉悟,觉悟者恒幸福。”

    正因为没有人真正了解你,形成的臆想便是残缺的,是拙劣的复制品,这种没有理智的残念被笼统的称为‘臆想之魂’。

    “所以……你们追求的是如同人偶一般,没有‘心’的状态?”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提问,菲利普皱起了双眉,这是他从未听闻过的名称,一时不知应该如何回答对方,只能轻轻摇了摇头。

    缠绕于菲利普心中的阴霾,更加的浓郁了,他并不知道,在这条路的尽头等待着他的是否为死亡呢?

    “并非不存在,只不过是还没有找到罢了。”

    追寻不存在的事物,就像是在做一场不愿苏醒的梦,只有不断欺骗自己,才能在追求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这条路还很漫长,与其如此的苦恼,还是想想该如何坚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吧。

    菲利普被它们这自相矛盾的理论逗笑了,就像是想要刁难对方似的,继续说道:

    只可惜,‘永恒’并非这么简单,先不提活在他人记忆中我是想象中的我,还是原本的我,我已经死亡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

    “只要还有智慧生物记忆中有过你的身影,对方记忆中的你便会化作臆想,但真正了解彼此的又有几个呢?

    明明只要什么都不知道,便可以无忧且幸福的生活下去,为什么一定要上一条通往死亡的道路呢?

    “确实,这样子的‘永恒’并不是值得追求的事物,可当我们发觉之时已经晚了。

    菲利普根本不顾及对方是生活于第一纪元的不死鸟,连语言也变得尖酸刻薄,没有丝毫敬意。

    菲利普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又一次听到了这个名称,隐藏于历史长河的秘密再一次向他提示了自己的存在。

    砰的一声,弗朗茨摇晃着身体从火海走出,他终于克服了对死亡的恐惧,成功的来到了这里。

    可讽刺的是这句话中的“永远”也可以是“永恒”,如此便自相矛盾了。

    雕像双眸中那一丝灵动消失了,又变回了最初那尊没有生命的雕像,虽然臆想算不上是生命。

    被称为冥界之门的深井内,浸泡在透明液体中的脑髓长出了类似于神经的丝线,一团团细胞的聚合体在玻璃缸中飘浮着。

    “所谓的‘空’便是指绝对的无,没有身体,没有灵魂,没有心,没有在世界上留下任何痕迹,没有谁记的你的存在,连世界的意志也没有记录你,这就是‘空’,同时也是‘永恒’。”

    “真正的‘永恒’是恒定不变的,可只要是能被观测的事物,便无法称之为‘永恒’。

    因为两次观测时的心情不同,所产生的印象也不相同,发生了变化便不是‘永恒’。”

    听到这种回答,菲利普难以遏制的大笑起来,这是多么可笑的答案,追求这种“永恒”有什么意义?

    这已经不是菲利普可以触及的知识了,可内心的好奇心却催促着他去了解这些秘密。

    当然,一般情况下并不会惊醒已经沉睡了四

    菲利普并不知道“永恒”代表着什么,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如果硬是要他说出自己的想法,恐怕也只会是让人失望的回答。

    见对方不但没有感到恼怒,反而格外认可自己的看法,菲利普忍不住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

    菲利普仔细的打量着立于大厅中央的雕像,企图从中带走一些有价值的物品。

    就算他人记忆中的我再怎么接近真正的我,也还是会有细微的差别,因为‘心’是会变的。

    这样“空”也许的确算的上“永恒”,永远不会发生改变,也不可能被观测到,因为拥有的一切全部都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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