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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呢。”

    他继续开口:“我要的是领域。”

    黑色连身裙,长发,雪白肌肤和超乎想像的美貌——取代这些他确信对方应该有的特徵,以黑色头纱覆盖整个外貌的原罪。

    这样回应的马萌,脸上的表情消失。像是感情的表情消失后,原罪现身。王瑄这才是第一次拜见贪婪原罪。

    马萌等待王瑄发问。

    所以,他要问清楚。

    “笑的时候也好,愤怒的时候也是,你的态度幼稚浅薄。就像刚刚,别说生气了,就只有闹别扭……

    “我承认,你们可能会帮得到我,但,那又如何呢?相比较你们我获得的东西,我付出的代价比起来要大的多。”

    纵观其他原罪。

    “由我作出的那些切割……虽然是割舍不掉啦,但那不也如你所愿吗?”

    “因为一点小小的意见不合就拒绝我?一时的感情流露称不上聪明喔。就现实层面而言,你应该做合理的选择。”

    “这种时候,应该要生气喔。”

    “再怎么说,都不能这样啦……”

    你的这种态度……你至今为止的态度很奇怪。虽然是我把这部分误解为你是个好相处的人……”

    “——”

    王瑄心头暗道。接着继续听她说。

    马萌的理性发言,让王瑄闭上眼睛反覆深呼吸。马萌的话是对的。王瑄在感情用事,还被气势给吞没。

    “哦,是什么?”

    方才王瑄才责备马萌没有人类的情感,却没想到紧接著就看到她如此激动,这叫人怎能不讶异。

    “——跨越多重境界,最后终于踏进梦之城堡了吗。这个没礼貌的家伙。”

    原本旁观的原罪,对这变化纷纷展现各自的反应。

    “在这个状况下,你以为我还会想积极地跟你订契约吗?”

    听到这番刻薄至极的话,马萌的表情没有改变。她没有正确的反应。

    一个不太妙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要获取能够握在手中的钥匙——

    视线和声音都带著厌恶之色的原罪马萌,朝著不祥的「影子」不悦地说。

    一开始就有了,只是从刚刚开始逐渐增强。那种不像原罪的态度,主观与客观的落差,甚至感到安心的时候比感到不协调的时候还要来得多。

    “不仅是你,你们全部都是原罪。”王瑄冷漠的说道:“你们都想从我这里,获得你们想要获得的东西。”

    尽管那毫无一丝正面情感,完她如此激动,这叫人怎能不讶异。

    嘟起嘴唇,马萌用闹别扭的表情辩驳。这种幼稚的情感表达法,和现场气氛不搭到让人想笑,但更加深了王瑄的疑虑。

    “领域中虽然没办法让你直接获得,但我却可以以经验,让你快速明白自己的领域是什么。”

    “这样啊。这边我应该要提高音量破口大骂吗。原来如此,学了一课。下次有机会的话,可以让我那么做吗?”

    决定了。知道了。清楚理解了。

    “——你的态度毫无认真感。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表面功夫。”

    “只要听了你的答案,我觉得就能做出选择。”

    “啊哈。肚子在抽疼……好痛……有够痛的。不会是真的要全员到齐吧……”

    “哦!——什么嘛……好久不见喔——”

    那是马萌讲了好几遍的话。

    从第一次的邂逅到这瞬间所累积的东西,全都褪色、崩盘瓦解。

    然而这股不对劲的感觉,来到最后关头后变得更强、更大,具体成形——

    “你能带给我什么样子的领域?你能提高我目前的实力上限在哪里?”

    王瑄颤抖的声音,让马萌困惑。那是一定的。

    他一直都没有忘记,他来到这里的目的,他为的便是觉醒自己的领域。

    被现实阻挡而心碎的王瑄多次因为她的存在和话语而得救。两人之间有著考虑缔结契约的羁绊。

    “马萌。”

    ‘果然是骗人的呢!’

    “其实才不是呢。马萌,你——是个无法理解她人感情的家伙。”

    “不清楚你把什么当成问题。假如结果可以到达最完美,就要切割路上的伤痕。这份决心由你来下,我理应肯定了你做的决定……”

    ——大罪!

    而如果到齐了,那再次出现的这个压迫感十足的原罪会是谁呢?

    看到她的憎恨,王瑄慢半拍回过头。犹豫了一秒,配合呼吸和心跳才动作。

    拒绝一度决定牵起的手,这次决定了要把手伸向谁。是在场的任何人都不期望、突如其来的变化。

    小马虽然说,领域的顿悟,需要在生得领域之中。换句话来说,只有在这里,他才可以顿悟领域。

    “是超越人类智慧、人类无法理解的怪物。”

    把心中生成的答案,传达出去。

    所以马萌对这疑问毫不犹豫地点头。

    “这样讲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呢。作出结论的终究是你。我顶多只是帮忙。如果要求我负这个责任,我会很伤脑筋的。太过分了啦。”

    “要呀。你也利用我就好了。我们的契约就是为了互相利用而成立。这是为了不放掉你的手段,就算被责备我也甘之如饴。因为是事实。”

    “切,所以,你的话,果然是不能相信。”王瑄冷冰冰的说了句,“十句话里面有九句话都是骗人的,剩下的一句话,还半真半假。”

    “领域吗?”马萌‘啧’了声,最终才开口,“作为咒术中的天花板,领域的顿悟,我们并不能让你直接获得。”

    “---”

    相信她很亲切和蔼,但王瑄现在已经知道了,其实一切全都是她肤浅的感情表现的结果。

    跟马萌的所有邂逅和交谈,全都变成一片黑。

    围绕茶会餐桌的椅子共有七张,王瑄跟众原罪都有。

    她眼中的憎恨和很明显讨厌对方的态度,都令少年——王瑄惊愕。

    她微微瞪大的双眼,里头有王瑄没见过的复杂感情漩涡——她在裸露本性前后都不曾有过的憎恨。

    马萌终究只是隐瞒了真心。除此以外的部分都很诚实,也能相信她会按照自己说的去做。契约是通往未来的确切钥匙。

    “讨、讨厌……已、已经跟、跟我……无关……嗯,所以……”

    利用,被利用。

    “我不是没有想过啦,利害关系这类的。你并非出自于百分之百的善意……就算心里一边有所期待,我同时也有觉悟。不过——”

    “可是,刚刚……”

    ——比起马萌萌生感情一事,现在有更要优先处理的问题。

    原罪们的视线集中在王瑄的背后——那里有一股难以忽视的压倒性存在感。跟王瑄面对面的马萌刚好和那股存在感正面相对。

    这已经不是心胸宽不宽大的问题了。

    尽管那毫无一丝正面情感,完全是负面感情亦然。

    而最后一人的反应是——

    王瑄在马萌面前用手掌掩面。然后脸朝上,就像感叹似地。

    现场的七宗罪,已经到齐了!

    王瑄缓慢的转过身体,颤颤巍巍的盯着她。如果除开他这个被称呼为‘傲慢’的原罪之外。

    “马萌……你是原罪。”

    而在终于回过头后,王瑄看到了那个。

    除了马萌以外的其他原罪姿态各有千秋,全都等著看马萌的告白结果。m.boyishuwu.com

    “——”

    “——”

    “你……要利用我吗?”

    在「强欲」、「愤怒」、「色欲」、「怠惰」、「暴食」、大罪齐聚一堂的茶会。

    小马曾经跟他解释过,大罪和其他几个原罪的关系。

    ——原罪们的茶会,招待来宾一名。

    “我想起有一件事,是遇到你之后想问的。”

    马萌闭上一只眼睛,说:“不先坐下吗?关于契约,我还想稍微磋商一下。”

    “麻烦的时候,麻烦的孩子,跑来制造麻烦呀,唉……”

    真是有趣,有趣到让人想笑。虽然笑不出来。

    他其实,也有一点不相信,这群原罪可以帮助他觉醒领域。

    一人咬嘴唇,一人抱著头,一人叹气,一人伸舌舔嘴。

    “什么事?”

    “长久以来,你肯定很奇怪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只要你和我合作,那你便可以通晓万物。”

    李微糖特慵懒,古拉索然无趣,阿瑟丁发出怪笑,沙曼儿觉得莫名其妙而歪头,不知为何只有陆许蕊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

    “这种东西,我并非能直接让你获得。但是,我可以让你明白领域的知识,一些你肯定需要了解的东西。”

    “领域,并非一个简单的东西,它是一个以神识,配合灵力,而对周边环境进行改造的特殊能力。”

    宴席慢慢地迎向结局。

    “——”

    “——”

    ——这里到底是哪里,而当前正和自己面对面的又是什么人,他修正了自己的误解。

    只有一名年幼的原罪振臂关心她。

    ——那些全都在无情嘲笑王瑄的愚蠢。

    马萌在沉默的王瑄面前举手弹指。顿时,本来被破坏的山丘和草原都恢复原状,碎裂的椅子和桌子也都再度成形。

    一个一脸寂寞地握紧拳头,一个怕到缩起身子,一个因倦怠感而阖上眼皮叹气。一个享受地吸起口水,另一个天真烂漫地举起双手欢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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