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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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矮的建筑、破败的房屋, 满是灰尘和打斗痕迹的街道，街上稀稀拉拉几道消瘦的人影。

    比从小到大任何一次发烧的时间都要久。

    确实是啊。

    一向不舒坦就闹腾的猫咪老师这回一句话没说。

    就像在医院时，松田警官说的一样。

    反正夏目说要去感谢一下织田那天及时制止住了炸弹犯的行为，顺便还要替猫咪老师表示一下抱歉。

    “如果冒昧的话，我改日……”

    二人的对话并没有引起夏目的注意，直到他从灰发男子口中听到了一个名字。

    棕发男子：“你去干什么？你们很熟吗？”

    高中时期他有一两次因为妖怪的原因受伤住院，塔子阿姨和滋叔叔守在他床边，见到他醒来后也同样给了他一个情感炙热浓烈的拥抱，那是他们极少数情感如此外放的时刻。

    他觉得，好像在那一瞬间，一股力量注入进他的身体，让他有了一种可以完成任何事情的错觉。

    和武侦所在地几乎隔了半个横滨。

    那件事过后，他一个人思考了许久。

    现世的人都是向前走的。

    温度最高时升到了41度，烫得吓人。

    “我国三那年经历过一次爆炸事件，当时炸弹安装地点在居民楼，我是最后一个被救下来的人，但，那个将我背下楼的爆/处班警官，他牺牲了。”他言简意赅概括了下。

    算了，回去再和他们道歉吧。

    和身材不符的大饭量，夏目经常能看见他们二人一起进出学校，二人都是校草榜榜上有名的人。

    她让同学们都站起来给身边的人一个大大的拥抱，不论男女。

    街边每隔十来米竖着一个歪歪斜斜的路灯，但没几个是亮着的，就算有光亮也是都昏暗的黄色，似乎带着腐朽的霉斑，给这片街道蒙上了一层灰色。

    夏目想。

    那节课快结束的时候，老太太问有没有人要和她拥抱的，好多同学都跑上去排队，挨个想要给这个和蔼的老太太一个拥抱。

    他想到了这句话。

    灰发男子边吃边道：“补习班这周停课，家长也不放心孩子独自来补习班，周五没课应该能提前回家了。不过我想还是周四下课后去一趟老板店里，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比起满是田野和树林空气清新的八原，横滨的空气中混杂着说不上来的灰尘和杂质, 还有挥散不去的硝烟味, 比东京的空气更要差上一点。

    喉结滚动了一下。

    慈祥的老太太语气轻轻缓缓，浑浊又清澈的棕色眼睛透过老花镜看向他们，“如果在生活中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或是遇到了让自己觉得委屈的事情，想要好好哭一场，那就抱一下别人吧。不用说话，不用其他的行

    他不管不顾地接了任务跑出来, 闷头把任务做了之后又浑浑僵僵地瞎逛了一通, 走到了一片之前没有来过的地区。

    不知道乱步先生他们会不会担心。

    食堂里，隔壁桌一个棕发的男生给对桌夹了块大排。

    他会带着他的一份一起向前进的。

    为，仅仅是拥抱。”

    他掏出手机来，想给他们发个消息，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夏目两只手环住祂，揉揉祂的脑袋和身子，想起这周课上老师讲的内容。

    太阳早早地没入了云层，天空已是深蓝色和深紫色混杂的色泽，斑斓的霓虹灯光都在城市的另一端。

    祂稍微扭了扭身子，把自己当成一个没有灵魂的抱枕。

    这次碰上了执行任务中的太宰和中也，那下次呢？

    自己已经出来这么久了吗？

    直到一股劣质的烟味涌入鼻腔，夏目呛了一下，猛咳了好多下。

    他一般抱猫咪老师的动作都是偏向从下面托着，手臂角度是偏下的，因为这么托比较舒服。他很少以抱抱枕的方式，两只手从两边直着抱住猫咪老师。

    “那个，请问一下，你们口中的‘织田先生’全名是‘织田作之助’吗？”夏目瞬间就想到了那天在甜品店遇到的带了一群孩子的男性。

    味道其实一点也不好闻。



    不过, 在卧床十天后, 他的烧渐渐降下去了。

    大家都说他的被这场爆炸吓到了，警视厅也派了几个警官前来慰问, 其中有个卷发的警官来的最勤快，但每次过来也不说话, 就静静地站着。

    *

    祂一个人就吃了人家1，5份的食物。

    他补充道：“而且咖喱店附近有几条很复杂的路，第一次去的话可能要找很久的路，”他指了指对面的棕发男子，笑着说，“他第一次来找我就迷路了好久，最后还是我把他找回来的。”

    空旷寂寥的街道上，只有他一个人咳嗽的声音。

    没人问夏目那天出去发生了什么，事后国木田欲言又止了几次，夏目看出来了，直截了当说了出来。

    是和萩原警官一样的烟味。

    “我们回去吧，猫咪老师。”

    那天之后, 夏目卧床了很长一段时间。www.wannengwu.com

    被同行的警官吐槽说比雕塑还像雕塑。

    他将头扬起, 深深地吸了一口, 带着寒意的空气涌入气管进入他的身体。

    “记住，一定要是用力的、紧紧的、没有犹豫的拥抱啊。”

    “拥抱是一种天然的解压器呢。”

    他必须有直面这种事情的勇气。

    幸运之神不可能永远眷顾他。

    在横滨上了两周课，这几天夏目发现横滨的街上的黑西装比之从前多了不少，学校老师和辅导员也叮嘱他们晚上不要随便出门。

    不能让那份他从萩原警官身上感知到的坚毅与信念断了。

    但夏目隐隐感觉不是这样的。

    所以他不会再犹豫、再彷徨下去了。

    棕发男子有六个点要说：“……”

    他的头皮发根处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如果玲子外婆还在，是不是也会这么用力地抱住他，然后笑着拍拍他的肩背？

    知道织田作之助一个人带着五个孩子还将孩子们寄养在咖喱店后，他便时不时在闲暇时间去咖喱店帮忙，那家店都是熟客居多，因此即便是用餐高峰时期人也不会很多，他通常会被孩子们缠着一起玩，一来二去和织田作之助以及咖喱店老板也熟悉了。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一下午没有摄入水分让他有些难受。

    虽然身体也虚了很长一阵子，但捡回一条命。

    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似乎是想把胸腔深处的郁气尽数吐出。

    夏目眨了眨眼，眼底露出了然的神色。

    路的尽头远处有个硕大的巨坑。

    “最近横滨的局势有点紧张，你兼职还继续吗？”

    握着栏杆的手也渐渐放松，手掌指节处握出了深深的红痕，但他浑然不觉。

    当时坐在夏目身边的是个身高不到一米五的女孩子，和夏目拥抱的时候整个人都埋进了他的衣服里，差点呼吸不过来。

    那段时间他的意识不清楚，只是隐隐约约从这名警官身上嗅到了一股令人安心的气息。

    “说起来，织田先生一个人养这么多孩子也不容易呢，领死工资很难养活一大家子，还要经常要加班，听老板说他的写作计划又搁浅了。”

    被从死亡边缘救下的他，是没有资格消沉的，也是没有资格随意放任自己的生命流逝的。

    周围的人包括他自己都担心他会烧傻掉。

    国木田怔了一下，表情有些不知所措，“……抱歉。”

    老太太很瘦弱，但双手很有力量，拥抱时拍了两下他的背。

    *

    夏目也将前阵子甜品店的事告诉了二人，随后灰发男子便邀请他一起去咖喱店拜访。

    夏目笑笑，“已经过去了。”他现在已经不会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怕到不敢动弹了。

    他有种错觉，仿佛此时此刻，世界上也只有他一人停驻。

    他叹口气。

    他头一回觉得烟草味也是能令人平静下来的。

    远处的闹市区的霓虹灯三三两两地亮起, 给昏暗的天边染上一些绮色。

    夏目听说过这里，擂钵街，横滨著名的贫民窟。

    没有人会永远停在原地。

    夏目也排到了。

    这对双方来说，其实都不是一种舒适的姿势。

    ——拥抱是能给予人勇气与力量的。

    他想把这份力量传承下去。

    “也行。”

    让人看着就呼吸不过来的难受与压抑。

    夏目把下巴搁在猫咪老师的脑袋上，这个姿势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夜幕彻底笼罩在擂钵街上空，不远处的一盏街灯闪烁了两下，发出兹拉兹拉的声响，又跳了跳，暗了下来。

    成功加入了二人的话题，夏目从灰发男子口中得知他大一刚来横滨找兼职时被一个小组织的人劫持当成人质威胁港/黑成员，还是织田作之助出手救了他。

    他对面一个戴着眼镜的灰发同学，有着

    这次的爆炸事件仅仅是一个警示，提醒他，今后若是遇到相同的事情，不能再束手无策了。

    但在横滨呆久了，他竟也开始习惯了这种味道。

    “不如就和我们一起吧，反正夏目周四下午也没有课对吧？”

    作为被那位萩原警官救下的人，他自觉不能消沉下去。

    又拍了拍趴在他肩上一直没说话的猫咪老师，猫咪老师一跃，精确地跳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