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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联邦裁决局”这个机构，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更别提他们现在搞出的排场——没有程序交接，没有抗议争论，资料移交的过程安静无声，叶槭流走进警局大厅时，甚至看到了警监陪在施怀雅的身边，虽然并不明显，但他的姿态更像是下属。
他配合地点头：“我明白。”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有人能证明吗？”
“够了。”一直没出声的男人突然出声。
施怀雅笑了笑。
“也就是说，你也不记得你是怎么返回酒店的？”
“那天晚上，你打开了一扇不存在的门，在打开之前，你也不知道它会通往哪里。而因为醉意，你没有察觉到这点，于是误入了这扇门，出现在了案发现场。”
“在这之前，我想给你看看一点东西。”
里面的这个年轻人就是后者。他并不焦虑，也挺配合，有问必答，抛开那张看起来有点冷淡的脸，态度可以说是真诚得不行——只有一点，他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叶槭流反应过来：“这就是为什么警方觉得我有重大嫌疑？”
“对他们来说，是这样的。”施怀雅点头，“但是对我们来说，这个解释并不是唯一的答案。”
“不用审了，放他出来吧，有人接手了。”
“我能联系我的导师吗？”
施怀雅颔首认可：“而这段视频里，有一点很有趣。”
死寂笼罩了走廊，所有人脸上也是如出一辙的厌恶和恐惧。
另一个人抱着双手：“目前我们已经能够确定这几宗谋杀案件是团伙作案，他的嫌疑其实并不重。但他出现的时机太巧了，而且他也没办法解释他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就像我们没有发现凶手是怎么抛下受害者的一样。如果能从他这里有所突破，那么破解作案手法也不是不可能。”
说话的人松了口气：“那换我……”
审问结束得毫无征兆，叶槭流还在想怎么能套出警方确信他存在严重嫌疑的理由——连嫌犯自己都不知道他们信心何在，这事情未免太离谱了点——转眼对面的警员就被叫了出去。
“晚上七点吧……我没注意时间。”
虽然更可能只是一种修辞，但他并不打算放过这种可能，怎么也要试探试探。
“很意外？”他对面的男人西装革履，姿态一派温文尔雅，“我想我忘记了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施怀雅，联邦裁决局的一员。”
“想知道答案的前提，是你需要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未知与奥秘。”施怀雅说，“你的答案呢？”
录音笔和纸笔准备好，确认身份的流程也过完，其中一人翻了翻手里的文件：“那么，你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我们了，我有个建议，如果你能够好好配合我们，对你也会更有利一点……”
只是听了几句，上司的脸色就骤然一变，迅速看了眼单向镜后的年轻人，神色阴晴不定，片刻后挥了下手。
007
……
“啊，这是我的疏忽，”施怀雅倒是很好脾气，“你之前应该没有听说过联邦裁决局，不过不用这么戒备，只是又一个不为大众所知的情报机构罢了，要说区别，大概是我们的职责并不是收集情报或者反间谍。”
“那你们就想看着受害者一天天增加，而我们对着眼前的突破口束手无策吗？！他更可能是个罪犯！就算不是，你以为他是怎么办到进入那条巷子的？除了联邦裁决局追逐的——”
沉默一会，他们的头儿终于点了头：“给他点压力，不要太过火。”
他在一阵吸气声中，轻声说：
叶槭流轻轻吐了口气。
他话音落下，说话的人猛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的脸霎时没了血色，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跨机构直接从警方接手嫌犯可不是什么经常发生的事，能做到这点的，在叶槭流印象里，大概也只有FBI、CIA之类大众耳熟能详的机构。
墨绿色桌面暂时没有开启，但数据视野并没有消失，只不过在警局里没什么用武之地。
“这是我离开派对之后的监控视频？”
等在车里的就是他面前的男人。
这边话音未落，走廊的门猛地推开，一个年轻警员匆匆走进来，一眼看到单向镜前的上司，赶紧上前，低声耳语了什么。
叶槭流稍稍坐直，等待他们开口。
他话音落下，空气中浮现出透明的全息投影屏幕，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叶槭流一眼看到了画面中的自己。
“——联邦裁决局，那群鬣狗咬上他了。”
加长轿车无声发动，叶槭流坐在车里，望着窗外渐渐远去的纽约警署。
“这样不行。如果他坚持说自己不知道，我们也没办法挖出什么进展。”有人看了会，摇摇头，“你们觉得他说得是真话吗？”
他的下属愣了愣：“谁从我们手里抢人？他可是这起大案的重要线索……”
进局子喝茶套餐简直是开了极速配送模式，半小时前叶槭流还在尽心尽力帮忙破案，半小时后他就坐在了审讯室里，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小子看上去可不像是能轻易搞定的。”另一个人接上话，“我不喜欢他现在的表情。”
“知识会带来力量，当你不断探寻奥秘，选择你的道路，研习无形之术，祈求获得神灵的眷顾，你就会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甚至在你认识到它们之前，你的天赋就会将你引上一条道路——我从你身上看到的就是那份天赋。
不应该啊！区区一个邪名威力这么大的吗！还带跨案件执法的吗！
叶槭流还记得在他在为奥格提供交易时所看到的描述——一道门，或者一条道路。而施怀雅刚才也提及了道路。
之前没来得及实验那张墨绿色桌面是不是只有自己能看到，因此哪怕叶槭流现在已经做了检讨，下定决心要多了解一点自己的手牌，他暂时也不能尝试在警局里打开桌面，只能在这边等人来问话，从而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行动。
施怀雅的话让他确定了很多事，比如他在货车后门打开那扇门并不是因为奥格，而是因为他的某种天赋，以及……
这绝对是警察最讨厌的那一类嫌疑人，特别是在抓不到对方犯罪的确凿证据的时候。
“我很遗憾，不过的确是这样。”
他让自己的话语听上去只是失神的呢喃：“道路……？”
这么看的话，他明显是低估了邪名的威力……这种事下次绝对不能再发生了。幸好他没有自己出门，而是指挥奥格追查线索，否则警察找上门发现他人没了，那等着他的就不只是冷冰冰的审讯室了。
“抱歉，我不记得。我没有一点昨晚的记忆。或许有人见到过我……应该有吧？”
“……”
“很好。你说你昨晚在派对上，派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狭小的审讯室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叶槭流双手被带链子的手铐固定在桌上，除了和自己玩双手互博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单手支着脑袋，痛心疾首地自我检讨。
“愿意再多介绍一点吗？”叶槭流问。
上司咬了下脸颊内侧，扯起嘴角：“你刚才已经说了。”
询问还在继续，而一墙之隔，几个人站在单面镜外，透过玻璃，旁观房间里正在进行的问答。
从良民的角度，叶槭流大约很有资格谴责一番纽约警方的办事效率——抓凶手磨磨蹭蹭，抓良民倒是迅疾如风——但如果从抓昨晚炸大楼幕后黑手的角度，他还真不能说警方抓错了人。
叶槭流：“我恐怕我没什么选择。”
他没有等很久，不一会，两人打开门，走到他面前坐下。
除了耀武扬威，叶槭流实在想不到什么别的形容词。而从施怀雅的态度来看，这种程度的傲慢似乎只是联邦裁决局的常态。
对面的人不为所动，放下文件，直视叶槭流：“我们说开了吧，如果你和这起案子没关系，那么不需要你联系什么人，你也可以安然无事地走出去。但如果和你有关，那么不管你联系谁都是没有用的。明白了吗？”
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警员，见过的嫌疑人数都数不过来，绝大部分普通人被带回警局审讯时，情绪上总会有比较明显的波动，紧张、防备、易怒、消沉等等都是正常的表现，从容自若乃至故意挑衅的基本上是少数，而且绝大多数都是他们不会喜欢的棘手角色。
“砰！”
“我说，我们有必要这么温和吗？”说话的人有些心浮气躁地冷笑一声，“这种人我见多了，我看得给这家伙施加点压力，否则他一个字都不会吐出来的。按现有的证据来看，他是共犯的可能性更大，否则没办法解释他的行动轨迹，有必要对他们态度这么好？”
在他开口之前，叶槭流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而现在，他的视野被大大小小的名称填满了，丰富得堪比超级英雄电影里的英雄座驾，叶槭流随便一扫，就捕捉到了“高速涡轮引擎”“自毁程序装置”“反坦克破甲弹发射器”“全方位雷达”之类的东西，而这些只能说是这辆车上并不起眼的组成部件之几。
他说：“他们没找到你进入那条小巷的片段。”
应该是发现了什么证据吧，态度和中午差得也太多了……不过估计不是确凿证据，不然也就没有自己还能离开的说法了。叶槭流垂下眼睫，快速整理了一下目前的发现。
他盯着房间里的年轻人，忍不住皱眉：“但是……”
纽约警局。
再过一会，他就在一群脸色难看的警员的簇拥下，从正门离开了警局，一出门，就看到一辆一看就知道造价不菲的轿车在门口等着他。
“但是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我们无权这么做，如果被抓到……”
] 但“联邦裁决局”这个机构，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更别提他们现在搞出的排场——没有程序交接，没有抗议争论，资料移交的过程安静无声，叶槭流走进警局大厅时，甚至看到了警监陪在施怀雅的身边，虽然并不明显，但他的姿态更像是下属。
他配合地点头：“我明白。”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有人能证明吗？”
“够了。”一直没出声的男人突然出声。
施怀雅笑了笑。
“也就是说，你也不记得你是怎么返回酒店的？”
“那天晚上，你打开了一扇不存在的门，在打开之前，你也不知道它会通往哪里。而因为醉意，你没有察觉到这点，于是误入了这扇门，出现在了案发现场。”
“在这之前，我想给你看看一点东西。”
里面的这个年轻人就是后者。他并不焦虑，也挺配合，有问必答，抛开那张看起来有点冷淡的脸，态度可以说是真诚得不行——只有一点，他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叶槭流反应过来：“这就是为什么警方觉得我有重大嫌疑？”
“对他们来说，是这样的。”施怀雅点头，“但是对我们来说，这个解释并不是唯一的答案。”
“不用审了，放他出来吧，有人接手了。”
“我能联系我的导师吗？”
施怀雅颔首认可：“而这段视频里，有一点很有趣。”
死寂笼罩了走廊，所有人脸上也是如出一辙的厌恶和恐惧。
另一个人抱着双手：“目前我们已经能够确定这几宗谋杀案件是团伙作案，他的嫌疑其实并不重。但他出现的时机太巧了，而且他也没办法解释他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就像我们没有发现凶手是怎么抛下受害者的一样。如果能从他这里有所突破，那么破解作案手法也不是不可能。”
说话的人松了口气：“那换我……”
审问结束得毫无征兆，叶槭流还在想怎么能套出警方确信他存在严重嫌疑的理由——连嫌犯自己都不知道他们信心何在，这事情未免太离谱了点——转眼对面的警员就被叫了出去。
“晚上七点吧……我没注意时间。”
虽然更可能只是一种修辞，但他并不打算放过这种可能，怎么也要试探试探。
“很意外？”他对面的男人西装革履，姿态一派温文尔雅，“我想我忘记了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施怀雅，联邦裁决局的一员。”
“想知道答案的前提，是你需要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未知与奥秘。”施怀雅说，“你的答案呢？”
录音笔和纸笔准备好，确认身份的流程也过完，其中一人翻了翻手里的文件：“那么，你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我们了，我有个建议，如果你能够好好配合我们，对你也会更有利一点……”
只是听了几句，上司的脸色就骤然一变，迅速看了眼单向镜后的年轻人，神色阴晴不定，片刻后挥了下手。
007
……
“啊，这是我的疏忽，”施怀雅倒是很好脾气，“你之前应该没有听说过联邦裁决局，不过不用这么戒备，只是又一个不为大众所知的情报机构罢了，要说区别，大概是我们的职责并不是收集情报或者反间谍。”
“那你们就想看着受害者一天天增加，而我们对着眼前的突破口束手无策吗？！他更可能是个罪犯！就算不是，你以为他是怎么办到进入那条巷子的？除了联邦裁决局追逐的——”
沉默一会，他们的头儿终于点了头：“给他点压力，不要太过火。”
他在一阵吸气声中，轻声说：
叶槭流轻轻吐了口气。
他话音落下，说话的人猛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的脸霎时没了血色，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跨机构直接从警方接手嫌犯可不是什么经常发生的事，能做到这点的，在叶槭流印象里，大概也只有FBI、CIA之类大众耳熟能详的机构。
墨绿色桌面暂时没有开启，但数据视野并没有消失，只不过在警局里没什么用武之地。
“这是我离开派对之后的监控视频？”
等在车里的就是他面前的男人。
这边话音未落，走廊的门猛地推开，一个年轻警员匆匆走进来，一眼看到单向镜前的上司，赶紧上前，低声耳语了什么。
叶槭流稍稍坐直，等待他们开口。
他话音落下，空气中浮现出透明的全息投影屏幕，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叶槭流一眼看到了画面中的自己。
“——联邦裁决局，那群鬣狗咬上他了。”
加长轿车无声发动，叶槭流坐在车里，望着窗外渐渐远去的纽约警署。
“这样不行。如果他坚持说自己不知道，我们也没办法挖出什么进展。”有人看了会，摇摇头，“你们觉得他说得是真话吗？”
他的下属愣了愣：“谁从我们手里抢人？他可是这起大案的重要线索……”
进局子喝茶套餐简直是开了极速配送模式，半小时前叶槭流还在尽心尽力帮忙破案，半小时后他就坐在了审讯室里，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小子看上去可不像是能轻易搞定的。”另一个人接上话，“我不喜欢他现在的表情。”
“知识会带来力量，当你不断探寻奥秘，选择你的道路，研习无形之术，祈求获得神灵的眷顾，你就会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甚至在你认识到它们之前，你的天赋就会将你引上一条道路——我从你身上看到的就是那份天赋。
不应该啊！区区一个邪名威力这么大的吗！还带跨案件执法的吗！
叶槭流还记得在他在为奥格提供交易时所看到的描述——一道门，或者一条道路。而施怀雅刚才也提及了道路。
之前没来得及实验那张墨绿色桌面是不是只有自己能看到，因此哪怕叶槭流现在已经做了检讨，下定决心要多了解一点自己的手牌，他暂时也不能尝试在警局里打开桌面，只能在这边等人来问话，从而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行动。
施怀雅的话让他确定了很多事，比如他在货车后门打开那扇门并不是因为奥格，而是因为他的某种天赋，以及……
这绝对是警察最讨厌的那一类嫌疑人，特别是在抓不到对方犯罪的确凿证据的时候。
“我很遗憾，不过的确是这样。”
他让自己的话语听上去只是失神的呢喃：“道路……？”
这么看的话，他明显是低估了邪名的威力……这种事下次绝对不能再发生了。幸好他没有自己出门，而是指挥奥格追查线索，否则警察找上门发现他人没了，那等着他的就不只是冷冰冰的审讯室了。
“抱歉，我不记得。我没有一点昨晚的记忆。或许有人见到过我……应该有吧？”
“……”
“很好。你说你昨晚在派对上，派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狭小的审讯室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叶槭流双手被带链子的手铐固定在桌上，除了和自己玩双手互博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单手支着脑袋，痛心疾首地自我检讨。
“愿意再多介绍一点吗？”叶槭流问。
上司咬了下脸颊内侧，扯起嘴角：“你刚才已经说了。”
询问还在继续，而一墙之隔，几个人站在单面镜外，透过玻璃，旁观房间里正在进行的问答。
从良民的角度，叶槭流大约很有资格谴责一番纽约警方的办事效率——抓凶手磨磨蹭蹭，抓良民倒是迅疾如风——但如果从抓昨晚炸大楼幕后黑手的角度，他还真不能说警方抓错了人。
叶槭流：“我恐怕我没什么选择。”
他没有等很久，不一会，两人打开门，走到他面前坐下。
除了耀武扬威，叶槭流实在想不到什么别的形容词。而从施怀雅的态度来看，这种程度的傲慢似乎只是联邦裁决局的常态。
对面的人不为所动，放下文件，直视叶槭流：“我们说开了吧，如果你和这起案子没关系，那么不需要你联系什么人，你也可以安然无事地走出去。但如果和你有关，那么不管你联系谁都是没有用的。明白了吗？”
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警员，见过的嫌疑人数都数不过来，绝大部分普通人被带回警局审讯时，情绪上总会有比较明显的波动，紧张、防备、易怒、消沉等等都是正常的表现，从容自若乃至故意挑衅的基本上是少数，而且绝大多数都是他们不会喜欢的棘手角色。
“砰！”
“我说，我们有必要这么温和吗？”说话的人有些心浮气躁地冷笑一声，“这种人我见多了，我看得给这家伙施加点压力，否则他一个字都不会吐出来的。按现有的证据来看，他是共犯的可能性更大，否则没办法解释他的行动轨迹，有必要对他们态度这么好？”
在他开口之前，叶槭流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而现在，他的视野被大大小小的名称填满了，丰富得堪比超级英雄电影里的英雄座驾，叶槭流随便一扫，就捕捉到了“高速涡轮引擎”“自毁程序装置”“反坦克破甲弹发射器”“全方位雷达”之类的东西，而这些只能说是这辆车上并不起眼的组成部件之几。
他说：“他们没找到你进入那条小巷的片段。”
应该是发现了什么证据吧，态度和中午差得也太多了……不过估计不是确凿证据，不然也就没有自己还能离开的说法了。叶槭流垂下眼睫，快速整理了一下目前的发现。
他盯着房间里的年轻人，忍不住皱眉：“但是……”
纽约警局。
再过一会，他就在一群脸色难看的警员的簇拥下，从正门离开了警局，一出门，就看到一辆一看就知道造价不菲的轿车在门口等着他。
“但是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我们无权这么做，如果被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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