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官场漩涡，波谲云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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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满脸苦闷，贺临出声问:“王爷觉得，皇上为何会将主审的位置交托于您？”
说着，跪下去磕了个头。
换了别人，秦纵可能都不会那么生气，可江浙一带向来是赋税重地，浙江就是他的钱袋子！那些官员每年弄来的银钱占了他收入的一半！
“臣浙江省淳岭县
内阁首辅杨和谦很快意识到这是个攻击六皇子党的好机会，可还没来得及示意同党出列发起进攻，内阁次辅兼吏部尚书吕兴文已经在太监念完全文之后，二话不说站了出来。
不过高瀚远多半不清楚自己即将倒霉，所以她的当务之急，是稳住高瀚远这些人，等到之后查贪污案的圣旨下来，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景历帝没有说话，沉默起来。
难得的上朝时间，议的都是比较重要之事。
而若交给六皇子的人，那又会被大事化小事化了。
他们的这个皇上，虽
在杭州宣完旨，将高瀚远关进了大牢，沈拓又马不停蹄的赶往淳岭，给秦渊与贺临两人宣旨。
这份奏疏，皇上没有私下批好给吏部刑部发指示处理高瀚远，而是于朝堂之上亮出，这是一个信号，敲打六皇子党的信号。
下朝之后，内阁首辅杨和谦被景历帝留下拟旨，其他官员则各自散去。
沈拓展开圣旨:“淳岭大水，朝廷赈灾，本欲抚民安业，然杭州知府高瀚远，伺机贪墨银粮，联合商户，放任粮价，贱买百姓土地，搜刮民脂民膏，实乃罪大恶极，不治其罪，难稳民心，难平民怒，着即革去高瀚远一切职务，令瑞王主审，调淳岭知县贺临会同严审，其余贪墨同党，当彻底供罪，缴出贪墨之财，尚存一线生机乎，钦此。”
而等他有了好时机，圣旨估计早下来了。
景历帝看着下面神色各异的官员，从龙椅上起身:“去年夏季浙江大水，冬季北方又有冰灾，时政多艰，百姓多苦，可他高瀚远偏值此多难之际盘剥百姓，贪墨钱粮，圣人之书都读到哪儿去了！”
太监尖细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殿，堂下文武百官神色各异。
中间她还收到了葛六送来的一篮子鸡蛋，说是家里老母鸡生的，没有别的能感谢贺临的，只有这点能拿出来了。
这是贺临意料之中的事情，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死活想要秦渊帮忙把这份奏疏呈上去了。
六皇子秦纵回到府邸之后，拍的桌子砰砰作响。
所以送走高瀚远之后，贺临什么都没做，每天就是处理处理县衙的公务，同时不忘与河道衙门一起，带秦渊去看看新修的河堤。
而贺临显然是预料到会有这么一个大坑等他，却从未提醒过他。
与官员交好，与太子抗衡不是件容易之事，上下打点皆需要花钱，若此次没处理好，浙江的党羽都被打掉，这以后还怎么过！
“皇上，杭州知府高瀚远乃浙江布政使梅承安向吏部举荐，臣身为吏部尚书，未能任用贤明，出此奸人，臣羞愧难当，求皇上治罪。”
沈拓朝他笑了笑:“现如今高瀚远关押于杭州按察使司监牢，王爷与贺知县尽快启程往杭州吧。”
反应倒是快。
可今日上朝，快到结束之际，皇帝拿出了一份奏疏，让贴身太监当众念了出来。
秦渊无奈的叹了口气。
可他不说，贺临也清楚。
大殿寂静压抑，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等着皇帝的表态，尤其是六皇子的党羽。
这次查案，会牵扯多少人尚且不说，重要的是能牵扯多少人！
他当初没有直接将贺临的奏疏交由皇上，而是暗中给了锦衣卫，就是不想让自己搅和进这滩浑水了。
知县贺临谨奏:为感激天恩，舍身图报，乞赐圣断贪墨受贿，奸险巧佞之臣以清朝政，以正朝纲……”
游走于官场几十年，他的反应极快，知道皇上当众念出这奏疏，就是想要敲打他们六皇子党，越是畏缩，太子党越是会抓紧这个把柄攻击，因此当机立断，主动站了出来请罪。
虽然有点不甘心，但那时抄贺临家的时候，他们已经将贪污的账本搜出来焚毁，唯一担心的，是贺临还记得账本里赃款分配的具体数额。
之后的几天，贺临与小桃搬回了以前住的房子。www.wangzaishuwu.com
贺临抬起眸子:“意料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景历帝开了口，第一句话就定了此事的基调:“人心似水，不可能时刻掌控，罚你三个月月俸，引以为戒，起来吧。”
能一路爬到内阁次辅的位置，成为六皇子党派核心人物，吕兴文靠的可不仅仅是六皇子舅舅这层关系。
“那贺临的奏疏不是已经被拦下了吗！怎么又出现在了父皇手中！”
至于怎么稳，如何去稳，对她来说也不是难事。
送走沈拓走后，秦渊转过身，脸上的笑意顷刻间消失。
卫从沈拓身后走出，大阔步走向脸色煞白的高瀚远，将他押走，只留马同知跪在地上疯狂颤抖。
***
高瀚远没有了在淳岭待下去的理由，不过他离开淳岭之前，贺临还专门去见了他一面。
“有上谕！”
百官皆跪了下来。
既然她是清白的，被抄家查封的房子自然也解封了，好些日子不住人，里面落了灰，不过没什么东西坏，打扫打扫依旧能住。
“因为本王恰好在浙江，又是闲散王爷，或许父皇觉得，我能交出令他满意的答卷。”
而其中最关键的信息就是——皇帝想启用她查贪污案。
就算高瀚远对她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信，还是抱着弄死她的想法，也得等下一个时机。
他意图甩锅的事情，梅承安可没有忘记呢。
***
他目光投向贺临，见贺临双手握于身前，垂眸静立的模样，他皱起眉:“你不惊讶？”
但如果现在贺临真的想清楚，不再继续参他们，那也便不全是无用功。
秦渊深深吸了一口气。
***
对他的惩罚并不重，证明在高瀚远贪污案这件事上，皇上不想牵扯太过，所以他们还有转圜的余地。
现在她出狱了，倒霉的就该是高瀚远那帮人了。
“皇上圣明！”吕兴文高呼。
无非在高瀚远面前演场戏，哭丧两句自己在牢里“洗心革面”、“大彻大悟”，不会再想着弹劾他，表示一下忠心，把戏演足。
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且贺临这件事，他们费了老大劲，又是派人劫走王大奇灭口，又是半路截杀贺临，兜兜转转，结果贺临还是翻案了。
这次去当然不是去放狠话的，而是去麻痹高瀚远的。
但皇上当然不能启用一个通倭的罪犯，所以瑞王这道要重审通倭案的奏疏，估计正合皇帝心意。
至于为什么贺临会觉得皇上会启用她，而不选别人，也是有原因的。
“吕兴文，你的罪朕可以宽恕处之，可浙江这摊子烂账不能不查！吸血的蠹虫朕势必要揪出来！”
***
可现在他不仅搅和进来了，还到了最受瞩目的风暴中心！
六月二十三，锦衣卫指挥佥事沈拓携纹龙金黄的圣旨，到了杭州衙门。
自从景历二十三年落马病重之后，景历帝便将原本的每日上朝，改为了五日上朝一次。
若查出来的她是清白的，那便能顺势开始查处贪污案。
两个锦衣
相比之下，吕兴文则淡定许多，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不慌不忙的理着朝服:“殿下别急，依臣之见，事情不会太过于严重，若皇上真有心打击我们，就不会只罚我三个月俸禄，还选他来主审高瀚远了。”
“皇上圣明！”百官跟着齐呼。
而另一边，高瀚远回到杭州之后，被梅承安骂了个狗血淋头。
为了平息梅承安的怒火，高瀚远只能赔着笑，同时将贺临忽悠他的那番表忠心的话拿出来忽悠梅承安。
皇上让瑞王查案的这道口谕虽然看着简单，背后还是透露出了几个信息。
牵扯的人太多，会成为六皇子党的眼中钉肉中刺，牵扯的人太少，又会引皇上的不满！
听完旨意居然是让自己主审，秦渊跪在地上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接旨。
他问的是圣旨让他当主审的事。
平日里一些琐碎的事，都是交由内阁票拟，内阁再找司礼监批红。
可这年代读书人地位极高，更别说贺临还是堂堂进士，一县之主，吓的葛六直呼受不起快步逃离，仿佛贺临不是留他喝茶，而是要赐他砒霜。
首辅杨和谦低头斜睨了跪在地上的吕兴文一眼，心里冷笑一声。
高瀚远连忙跪下。
不过也是他自己踩进了这个坑。
如今朝廷党争严重，太子与六皇子针锋相对，这个贪污案，若交给太子的人来查，那太子对六皇子在浙江的党羽，势必不会手软。
只是这贺临……还是留不得。
这主审的位置，显然是个极为烫手的山芋！
虽说不是什么大礼，但他刑场那番话确实诚心诚意，贺临收了鸡蛋，还打算留他喝盏茶。
若她不是清白的，那皇帝也有时间重新物色人选。
吕兴文稍稍松了口气:“谢皇上。”
毕竟高瀚远是六皇子党羽这件事，这里站着的大部分人心知肚明。
令皇上满意的答卷是什么？这个秦渊没有具体说。
皇上需要一个有勇气，同时不属于这两派的人，自己这个揭发者显然再合适不过。
] 见他满脸苦闷，贺临出声问:“王爷觉得，皇上为何会将主审的位置交托于您？”
说着，跪下去磕了个头。
换了别人，秦纵可能都不会那么生气，可江浙一带向来是赋税重地，浙江就是他的钱袋子！那些官员每年弄来的银钱占了他收入的一半！
“臣浙江省淳岭县
内阁首辅杨和谦很快意识到这是个攻击六皇子党的好机会，可还没来得及示意同党出列发起进攻，内阁次辅兼吏部尚书吕兴文已经在太监念完全文之后，二话不说站了出来。
不过高瀚远多半不清楚自己即将倒霉，所以她的当务之急，是稳住高瀚远这些人，等到之后查贪污案的圣旨下来，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景历帝没有说话，沉默起来。
难得的上朝时间，议的都是比较重要之事。
而若交给六皇子的人，那又会被大事化小事化了。
他们的这个皇上，虽
在杭州宣完旨，将高瀚远关进了大牢，沈拓又马不停蹄的赶往淳岭，给秦渊与贺临两人宣旨。
这份奏疏，皇上没有私下批好给吏部刑部发指示处理高瀚远，而是于朝堂之上亮出，这是一个信号，敲打六皇子党的信号。
下朝之后，内阁首辅杨和谦被景历帝留下拟旨，其他官员则各自散去。
沈拓展开圣旨:“淳岭大水，朝廷赈灾，本欲抚民安业，然杭州知府高瀚远，伺机贪墨银粮，联合商户，放任粮价，贱买百姓土地，搜刮民脂民膏，实乃罪大恶极，不治其罪，难稳民心，难平民怒，着即革去高瀚远一切职务，令瑞王主审，调淳岭知县贺临会同严审，其余贪墨同党，当彻底供罪，缴出贪墨之财，尚存一线生机乎，钦此。”
而等他有了好时机，圣旨估计早下来了。
景历帝看着下面神色各异的官员，从龙椅上起身:“去年夏季浙江大水，冬季北方又有冰灾，时政多艰，百姓多苦，可他高瀚远偏值此多难之际盘剥百姓，贪墨钱粮，圣人之书都读到哪儿去了！”
太监尖细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殿，堂下文武百官神色各异。
中间她还收到了葛六送来的一篮子鸡蛋，说是家里老母鸡生的，没有别的能感谢贺临的，只有这点能拿出来了。
这是贺临意料之中的事情，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死活想要秦渊帮忙把这份奏疏呈上去了。
六皇子秦纵回到府邸之后，拍的桌子砰砰作响。
所以送走高瀚远之后，贺临什么都没做，每天就是处理处理县衙的公务，同时不忘与河道衙门一起，带秦渊去看看新修的河堤。
而贺临显然是预料到会有这么一个大坑等他，却从未提醒过他。
与官员交好，与太子抗衡不是件容易之事，上下打点皆需要花钱，若此次没处理好，浙江的党羽都被打掉，这以后还怎么过！
“皇上，杭州知府高瀚远乃浙江布政使梅承安向吏部举荐，臣身为吏部尚书，未能任用贤明，出此奸人，臣羞愧难当，求皇上治罪。”
沈拓朝他笑了笑:“现如今高瀚远关押于杭州按察使司监牢，王爷与贺知县尽快启程往杭州吧。”
反应倒是快。
可今日上朝，快到结束之际，皇帝拿出了一份奏疏，让贴身太监当众念了出来。
秦渊无奈的叹了口气。
可他不说，贺临也清楚。
大殿寂静压抑，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等着皇帝的表态，尤其是六皇子的党羽。
这次查案，会牵扯多少人尚且不说，重要的是能牵扯多少人！
他当初没有直接将贺临的奏疏交由皇上，而是暗中给了锦衣卫，就是不想让自己搅和进这滩浑水了。
知县贺临谨奏:为感激天恩，舍身图报，乞赐圣断贪墨受贿，奸险巧佞之臣以清朝政，以正朝纲……”
游走于官场几十年，他的反应极快，知道皇上当众念出这奏疏，就是想要敲打他们六皇子党，越是畏缩，太子党越是会抓紧这个把柄攻击，因此当机立断，主动站了出来请罪。
虽然有点不甘心，但那时抄贺临家的时候，他们已经将贪污的账本搜出来焚毁，唯一担心的，是贺临还记得账本里赃款分配的具体数额。
之后的几天，贺临与小桃搬回了以前住的房子。www.wangzaishuwu.com
贺临抬起眸子:“意料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景历帝开了口，第一句话就定了此事的基调:“人心似水，不可能时刻掌控，罚你三个月月俸，引以为戒，起来吧。”
能一路爬到内阁次辅的位置，成为六皇子党派核心人物，吕兴文靠的可不仅仅是六皇子舅舅这层关系。
“那贺临的奏疏不是已经被拦下了吗！怎么又出现在了父皇手中！”
至于怎么稳，如何去稳，对她来说也不是难事。
送走沈拓走后，秦渊转过身，脸上的笑意顷刻间消失。
卫从沈拓身后走出，大阔步走向脸色煞白的高瀚远，将他押走，只留马同知跪在地上疯狂颤抖。
***
高瀚远没有了在淳岭待下去的理由，不过他离开淳岭之前，贺临还专门去见了他一面。
“有上谕！”
百官皆跪了下来。
既然她是清白的，被抄家查封的房子自然也解封了，好些日子不住人，里面落了灰，不过没什么东西坏，打扫打扫依旧能住。
“因为本王恰好在浙江，又是闲散王爷，或许父皇觉得，我能交出令他满意的答卷。”
而其中最关键的信息就是——皇帝想启用她查贪污案。
就算高瀚远对她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信，还是抱着弄死她的想法，也得等下一个时机。
他意图甩锅的事情，梅承安可没有忘记呢。
***
他目光投向贺临，见贺临双手握于身前，垂眸静立的模样，他皱起眉:“你不惊讶？”
但如果现在贺临真的想清楚，不再继续参他们，那也便不全是无用功。
秦渊深深吸了一口气。
***
对他的惩罚并不重，证明在高瀚远贪污案这件事上，皇上不想牵扯太过，所以他们还有转圜的余地。
现在她出狱了，倒霉的就该是高瀚远那帮人了。
“皇上圣明！”吕兴文高呼。
无非在高瀚远面前演场戏，哭丧两句自己在牢里“洗心革面”、“大彻大悟”，不会再想着弹劾他，表示一下忠心，把戏演足。
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且贺临这件事，他们费了老大劲，又是派人劫走王大奇灭口，又是半路截杀贺临，兜兜转转，结果贺临还是翻案了。
这次去当然不是去放狠话的，而是去麻痹高瀚远的。
但皇上当然不能启用一个通倭的罪犯，所以瑞王这道要重审通倭案的奏疏，估计正合皇帝心意。
至于为什么贺临会觉得皇上会启用她，而不选别人，也是有原因的。
“吕兴文，你的罪朕可以宽恕处之，可浙江这摊子烂账不能不查！吸血的蠹虫朕势必要揪出来！”
***
可现在他不仅搅和进来了，还到了最受瞩目的风暴中心！
六月二十三，锦衣卫指挥佥事沈拓携纹龙金黄的圣旨，到了杭州衙门。
自从景历二十三年落马病重之后，景历帝便将原本的每日上朝，改为了五日上朝一次。
若查出来的她是清白的，那便能顺势开始查处贪污案。
两个锦衣
相比之下，吕兴文则淡定许多，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不慌不忙的理着朝服:“殿下别急，依臣之见，事情不会太过于严重，若皇上真有心打击我们，就不会只罚我三个月俸禄，还选他来主审高瀚远了。”
“皇上圣明！”百官跟着齐呼。
而另一边，高瀚远回到杭州之后，被梅承安骂了个狗血淋头。
为了平息梅承安的怒火，高瀚远只能赔着笑，同时将贺临忽悠他的那番表忠心的话拿出来忽悠梅承安。
皇上让瑞王查案的这道口谕虽然看着简单，背后还是透露出了几个信息。
牵扯的人太多，会成为六皇子党的眼中钉肉中刺，牵扯的人太少，又会引皇上的不满！
听完旨意居然是让自己主审，秦渊跪在地上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接旨。
他问的是圣旨让他当主审的事。
平日里一些琐碎的事，都是交由内阁票拟，内阁再找司礼监批红。
可这年代读书人地位极高，更别说贺临还是堂堂进士，一县之主，吓的葛六直呼受不起快步逃离，仿佛贺临不是留他喝茶，而是要赐他砒霜。
首辅杨和谦低头斜睨了跪在地上的吕兴文一眼，心里冷笑一声。
高瀚远连忙跪下。
不过也是他自己踩进了这个坑。
如今朝廷党争严重，太子与六皇子针锋相对，这个贪污案，若交给太子的人来查，那太子对六皇子在浙江的党羽，势必不会手软。
只是这贺临……还是留不得。
这主审的位置，显然是个极为烫手的山芋！
虽说不是什么大礼，但他刑场那番话确实诚心诚意，贺临收了鸡蛋，还打算留他喝盏茶。
若她不是清白的，那皇帝也有时间重新物色人选。
吕兴文稍稍松了口气:“谢皇上。”
毕竟高瀚远是六皇子党羽这件事，这里站着的大部分人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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