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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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今晚注定会逃脱，你们不要与他缠斗。”
薛闻笛听了，又是好长一阵沉默。
他瞅瞅地上的可怜人，又瞅瞅手里的佩剑，低声继续说着：“如果他死了很久，那我们见到的乔莘，要么有人冒名顶替了他，要么……”
但是薛思没有回应。
“啊？”曹若愚愣了愣，“那，莫非师父真得是锁春谷谷主？”
“不去审问他吗？”
对方微蹙眉头，低声应下。
“我拿回横雁了师父。”
“那便说吧。”
薛闻笛怔了怔，更手足无措了。
而早就心有定数的傅及一直沉默着，不曾言语。
曹若愚差点就吐了，趴在施未肩上不敢看，对方也撇过头去，心里发麻；张何倒是没什么表情，而傅及，仍是满脸哀戚。
“我对你们临渊的事情不感兴趣。”薛思平静地取出他的白玉瓶，洒了些清水在乔莘身上，单手结印，“日出月升，阴阳有序，天道有常，邪魔退散，封！”
“僵尸个头啊！”施未冲他翻了个白眼，“就算死了，咱师父也能起死回生。”
薛闻笛伤心了，他刚长出来的那点爱意的小芽儿，就要被自己掐死了。
说完，薛闻笛感觉自己快死了，心跳得仿佛要离体出走，整张脸红得不像样。
“你有把握问出真相？”
薛思微微叹息，“平湖城外三十里地就是明月义庄，有不少无名尸首。再走一段，就是小楼的埋骨之地，阴气旺盛，厉鬼少不了。黄秋鸣被抓，藏在暗处的敌人一定会尽快动手，我们能早就早，耽误了，这满城百姓就危险了。”
“找地方埋了吧。”薛思看向孙夷则，“你把黄秋鸣关在哪儿了？”
孙夷则向薛思简单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对方在距离乔莘尸首一尺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嗯，对我来说很重要。”
“有人骗你说横雁被除名了，所以你怀疑门中有魔都卧底，是吗？”
薛闻笛跟着薛思回了客栈，张何也在，但他存在感太低，以至于薛闻笛完全没注意到，一门心思在他师父身上。
施未嫌弃到捏住鼻子，一只手胡乱扇着空气：“臭死了，你怎么还背着啊？今晚不准进房间！”
进了屋，关上门，薛思才转身看他：“你看了我一路，有什么事要说吗？”
他慌了，他不知所措，他本想让爱剑做个见证，表明对师父的爱意，可现在大事临头，计较这些儿女私情，不太合适。
“所以，黄秋鸣才有恃无恐，你这般去审问他，问不出个所以然的。不如趁着半天功夫，商量一下今晚的应对方法。”
薛闻笛一下就慌了：“不是的，师父！我是想和你说！和你说！”
薛思反问，孙夷则沉默了。
只见乔莘的尸首迅速干瘪枯瘦，尸斑肉眼可见地疯狂长出，最后竟是成了一具黑绿色的干尸。
“带回我们落脚的地方了，薛掌门要去见他？”
薛闻笛与孙夷则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离去。
曹若愚瓮声瓮气地说道：“说起来，你们听懂师父说什么了吗？什么叫大师兄死过一回了？难不成，我们见到的大师兄是个僵尸？”
薛思良久不语。
曹若愚挠了挠头：“可是，魔都夜城早在十年前就被封锁了，按理说不应当有这种邪物流出，更何况，这平湖城还到处挂着临渊的辟邪传音铃呢。”
片刻后，年轻的临渊弟子才说道：“晚辈愚钝，还请前辈赐教。”
“师父，你转过来好不好？”
形制很熟悉，和伤了薛闻笛的那把是同一种制作工艺，但这一把上面并没有刻满符文。
孙夷则闻言，则是摸了摸乔莘的颈侧，尚且温热，亦是不解：“薛掌门，晚辈也认为乔莘是刚死不久。”
施未已经开始头晕眼花了，他嗅觉很敏锐，现在的情况简直要他的命。
“好。”
薛闻笛略感挫败：“我本来打算拿回横雁，就告诉您一件事的，但是现在意外频出，可能不是时候。”
“谢个屁！你倒是走快点啊，存心想臭死我吗？”
薛思越说，眉头越是紧锁，最后竟是背过身去了。
孙夷则带着薛思他们一道去了发现乔莘尸首的地方。
薛思莞尔：“这是有事，还是没事呢？”
薛闻笛赧然：“但相较于满城百姓安危，还是小事。”
“这不来了吗？”曹若愚也塞着鼻子，扶住了另一边，傅及顿时轻松了许多：“谢谢。”
曹若愚直皱眉：“你少说两句吧，好歹一条人命呢。”
的确，乔莘躺在一片血泊之中，甚至心口处还在往外渗血，面色惨白，死相痛苦，看上去应当是被杀不久。
薛思静立片刻，目光一直落在没入乔莘心口的黑色刀柄上。
曹若愚还在问这种在愚蠢的问题，施未又气又笑：“那肯定啊，你没看见临渊那人对咱师父一口一个前辈？没看见师父刚刚神通广大的样子？”
薛思注视着他，良久，才缓缓开口：“有什么事，师父担着，但说无妨。”
薛思思量片刻：“你是在担心，说出来会影响我吗？”
薛思又问：“小楼，你说呢？”
薛闻笛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薛思的表情，期待着他还能记起在岁寒峰自己说过的话。
他看了眼孙夷则：“看来，今晚是不太平了，早做准备。”
若是我说了，你不答应，该怎么办呢？会不会影响你的心绪，师父？修道之人，心绪一乱，容易出事的。
“应该吧。回头再问问大师兄好了。”
言罢，他便转身离去。
“嗯。”薛思淡淡地吩咐道，“无缨，你找个地方，让乔莘入土为安吧。层澜，无衡，你们两个帮一下你二师兄。”
“他死了很久了。”薛思淡然开口，傅及一怔，又惊又疑：“师父，此话怎讲？这地上的血渍还没干，尸首也未出现尸斑……”
“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还对钟有期心存眷恋，想求我高抬贵手，饶他一马？”
“师父是个仙人吗？”
孙夷则抱剑：“是，晚辈这就去办！”
薛闻笛犹豫再三：“还是等事情结束，我再告诉你吧，师父。”
“是一枕惊梦，魔都的东西。”薛闻笛又将乔莘的衣物拨了回去，“这玩意儿很邪性，能让距离死尸最近的恶鬼暂时附身，恶鬼离开后，尸体会恢复到刚死不久的状态。”
他一时语塞，施未倒是找了个自认为恰当的形容：“才这么新鲜。”
薛思垂眸：“是很重要的事吗？”
先前他与黄秋鸣争斗，观武台几乎都塌了，台下乱成一片，他几个师弟怕混乱中又造成人员受伤，就去维护秩序。万万没想到却在人烟散尽后，发现乔莘死在了永安剑派营帐后边。
伤口处，两只栩栩如生的蜈蚣收尾相接，绕着刀身形成一个闭环。薛闻笛与孙夷则皆是一愣，而几个师弟不明就里，谁都不知道这个图案到底代表着什么。
他眼珠子转了转，瞥到了孙夷则，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对方神色凝重：“这件事，可能要面禀师父，暂时还不能伸张。”
孙夷则不言。
说着，他对着地上那位鞠了一躬，拔剑挑开了对方的衣物。
傅及难掩伤心，脱下外袍裹住乔莘尸首，背在身上，准备去找个朝阳的地方将他埋葬。
傅及上前，看了眼死去的乔莘，悲从中来：“好端端的，怎么这么突然？”
薛思问他，孙夷则迟疑着，向他行礼：“兹事体大，事关我临渊声誉，还请薛掌门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待我查明真相，自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你向来是个以大局为重的好孩子，既然此事对你很重要，但你又无法下定决心在风雨来临之时告诉我，那只能是你的私事了。”薛思蹙眉，“难不成，是你的感情问题？”
他结结巴巴着，心一横，说得格外大声：“我喜欢你！是那种想和你结为道侣的喜欢！”
他甚至委屈起来，“就算不答应，也不要赶我出师门，好不好？我知道这是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但，但看在我也陪了你好多年，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黄秋鸣不仅能驱使横雁，甚至还公然和你叫嚣，与整个临渊抗衡，说明站在他背后的人不简单。”薛思似乎想起了一件伤心事，眉间惆怅，“能拿到小楼心头血的，只有十年前害他殒命的那个人了。而从小楼的伤口和那把凶器上残留的阴气来看，你们这些小辈，不是他的对手。”
永安剑派的营帐靠近整个会场的东南角，帐子的后面与墙角恰好形成一个相对隐蔽的空间。乔莘仰面躺着，只露出一双脚，如若不是临渊的弟子眼力好，估计很难发现。
施未不说话了，憋住一口气，他真得不行，再闻到这股臭味他就要死过去了。
薛闻笛耳朵红了。
傅及只是点了个头：“嗯，知道了。”
薛闻笛沉默片刻：“我记得傅师弟之前和我说过，乔莘这次和上回完全是两个性格。”
“臭就是臭啊，你还能说他香不成！”施未索性扯下身上一块布料，撕成条塞进鼻子里，然后帮忙扶住了乔莘，一边走，一边还在叨叨，“曹若愚，你落后边了！手呢？”
薛闻笛哑然，点点头，又摇摇头。
傅及听了个大概，就明白过来：“大师兄，你是说，乔莘早就死了，只是中了这一枕惊梦，所以被恶鬼附身，性情大变，而恶鬼在我们和永安剑派结束对决后离开，所以乔莘回到了刚死的状态，才这么，这么——”
] “他今晚注定会逃脱，你们不要与他缠斗。”
薛闻笛听了，又是好长一阵沉默。
他瞅瞅地上的可怜人，又瞅瞅手里的佩剑，低声继续说着：“如果他死了很久，那我们见到的乔莘，要么有人冒名顶替了他，要么……”
但是薛思没有回应。
“啊？”曹若愚愣了愣，“那，莫非师父真得是锁春谷谷主？”
“不去审问他吗？”
对方微蹙眉头，低声应下。
“我拿回横雁了师父。”
“那便说吧。”
薛闻笛怔了怔，更手足无措了。
而早就心有定数的傅及一直沉默着，不曾言语。
曹若愚差点就吐了，趴在施未肩上不敢看，对方也撇过头去，心里发麻；张何倒是没什么表情，而傅及，仍是满脸哀戚。
“我对你们临渊的事情不感兴趣。”薛思平静地取出他的白玉瓶，洒了些清水在乔莘身上，单手结印，“日出月升，阴阳有序，天道有常，邪魔退散，封！”
“僵尸个头啊！”施未冲他翻了个白眼，“就算死了，咱师父也能起死回生。”
薛闻笛伤心了，他刚长出来的那点爱意的小芽儿，就要被自己掐死了。
说完，薛闻笛感觉自己快死了，心跳得仿佛要离体出走，整张脸红得不像样。
“你有把握问出真相？”
薛思微微叹息，“平湖城外三十里地就是明月义庄，有不少无名尸首。再走一段，就是小楼的埋骨之地，阴气旺盛，厉鬼少不了。黄秋鸣被抓，藏在暗处的敌人一定会尽快动手，我们能早就早，耽误了，这满城百姓就危险了。”
“找地方埋了吧。”薛思看向孙夷则，“你把黄秋鸣关在哪儿了？”
孙夷则向薛思简单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对方在距离乔莘尸首一尺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嗯，对我来说很重要。”
“有人骗你说横雁被除名了，所以你怀疑门中有魔都卧底，是吗？”
薛闻笛跟着薛思回了客栈，张何也在，但他存在感太低，以至于薛闻笛完全没注意到，一门心思在他师父身上。
施未嫌弃到捏住鼻子，一只手胡乱扇着空气：“臭死了，你怎么还背着啊？今晚不准进房间！”
进了屋，关上门，薛思才转身看他：“你看了我一路，有什么事要说吗？”
他慌了，他不知所措，他本想让爱剑做个见证，表明对师父的爱意，可现在大事临头，计较这些儿女私情，不太合适。
“所以，黄秋鸣才有恃无恐，你这般去审问他，问不出个所以然的。不如趁着半天功夫，商量一下今晚的应对方法。”
薛闻笛一下就慌了：“不是的，师父！我是想和你说！和你说！”
薛思反问，孙夷则沉默了。
只见乔莘的尸首迅速干瘪枯瘦，尸斑肉眼可见地疯狂长出，最后竟是成了一具黑绿色的干尸。
“带回我们落脚的地方了，薛掌门要去见他？”
薛闻笛与孙夷则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离去。
曹若愚瓮声瓮气地说道：“说起来，你们听懂师父说什么了吗？什么叫大师兄死过一回了？难不成，我们见到的大师兄是个僵尸？”
薛思良久不语。
曹若愚挠了挠头：“可是，魔都夜城早在十年前就被封锁了，按理说不应当有这种邪物流出，更何况，这平湖城还到处挂着临渊的辟邪传音铃呢。”
片刻后，年轻的临渊弟子才说道：“晚辈愚钝，还请前辈赐教。”
“师父，你转过来好不好？”
形制很熟悉，和伤了薛闻笛的那把是同一种制作工艺，但这一把上面并没有刻满符文。
孙夷则闻言，则是摸了摸乔莘的颈侧，尚且温热，亦是不解：“薛掌门，晚辈也认为乔莘是刚死不久。”
施未已经开始头晕眼花了，他嗅觉很敏锐，现在的情况简直要他的命。
“好。”
薛闻笛略感挫败：“我本来打算拿回横雁，就告诉您一件事的，但是现在意外频出，可能不是时候。”
“谢个屁！你倒是走快点啊，存心想臭死我吗？”
薛思越说，眉头越是紧锁，最后竟是背过身去了。
孙夷则带着薛思他们一道去了发现乔莘尸首的地方。
薛思莞尔：“这是有事，还是没事呢？”
薛闻笛赧然：“但相较于满城百姓安危，还是小事。”
“这不来了吗？”曹若愚也塞着鼻子，扶住了另一边，傅及顿时轻松了许多：“谢谢。”
曹若愚直皱眉：“你少说两句吧，好歹一条人命呢。”
的确，乔莘躺在一片血泊之中，甚至心口处还在往外渗血，面色惨白，死相痛苦，看上去应当是被杀不久。
薛思静立片刻，目光一直落在没入乔莘心口的黑色刀柄上。
曹若愚还在问这种在愚蠢的问题，施未又气又笑：“那肯定啊，你没看见临渊那人对咱师父一口一个前辈？没看见师父刚刚神通广大的样子？”
薛思注视着他，良久，才缓缓开口：“有什么事，师父担着，但说无妨。”
薛思思量片刻：“你是在担心，说出来会影响我吗？”
薛思又问：“小楼，你说呢？”
薛闻笛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薛思的表情，期待着他还能记起在岁寒峰自己说过的话。
他看了眼孙夷则：“看来，今晚是不太平了，早做准备。”
若是我说了，你不答应，该怎么办呢？会不会影响你的心绪，师父？修道之人，心绪一乱，容易出事的。
“应该吧。回头再问问大师兄好了。”
言罢，他便转身离去。
“嗯。”薛思淡淡地吩咐道，“无缨，你找个地方，让乔莘入土为安吧。层澜，无衡，你们两个帮一下你二师兄。”
“他死了很久了。”薛思淡然开口，傅及一怔，又惊又疑：“师父，此话怎讲？这地上的血渍还没干，尸首也未出现尸斑……”
“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还对钟有期心存眷恋，想求我高抬贵手，饶他一马？”
“师父是个仙人吗？”
孙夷则抱剑：“是，晚辈这就去办！”
薛闻笛犹豫再三：“还是等事情结束，我再告诉你吧，师父。”
“是一枕惊梦，魔都的东西。”薛闻笛又将乔莘的衣物拨了回去，“这玩意儿很邪性，能让距离死尸最近的恶鬼暂时附身，恶鬼离开后，尸体会恢复到刚死不久的状态。”
他一时语塞，施未倒是找了个自认为恰当的形容：“才这么新鲜。”
薛思垂眸：“是很重要的事吗？”
先前他与黄秋鸣争斗，观武台几乎都塌了，台下乱成一片，他几个师弟怕混乱中又造成人员受伤，就去维护秩序。万万没想到却在人烟散尽后，发现乔莘死在了永安剑派营帐后边。
伤口处，两只栩栩如生的蜈蚣收尾相接，绕着刀身形成一个闭环。薛闻笛与孙夷则皆是一愣，而几个师弟不明就里，谁都不知道这个图案到底代表着什么。
他眼珠子转了转，瞥到了孙夷则，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对方神色凝重：“这件事，可能要面禀师父，暂时还不能伸张。”
孙夷则不言。
说着，他对着地上那位鞠了一躬，拔剑挑开了对方的衣物。
傅及难掩伤心，脱下外袍裹住乔莘尸首，背在身上，准备去找个朝阳的地方将他埋葬。
傅及上前，看了眼死去的乔莘，悲从中来：“好端端的，怎么这么突然？”
薛思问他，孙夷则迟疑着，向他行礼：“兹事体大，事关我临渊声誉，还请薛掌门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待我查明真相，自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你向来是个以大局为重的好孩子，既然此事对你很重要，但你又无法下定决心在风雨来临之时告诉我，那只能是你的私事了。”薛思蹙眉，“难不成，是你的感情问题？”
他结结巴巴着，心一横，说得格外大声：“我喜欢你！是那种想和你结为道侣的喜欢！”
他甚至委屈起来，“就算不答应，也不要赶我出师门，好不好？我知道这是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但，但看在我也陪了你好多年，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黄秋鸣不仅能驱使横雁，甚至还公然和你叫嚣，与整个临渊抗衡，说明站在他背后的人不简单。”薛思似乎想起了一件伤心事，眉间惆怅，“能拿到小楼心头血的，只有十年前害他殒命的那个人了。而从小楼的伤口和那把凶器上残留的阴气来看，你们这些小辈，不是他的对手。”
永安剑派的营帐靠近整个会场的东南角，帐子的后面与墙角恰好形成一个相对隐蔽的空间。乔莘仰面躺着，只露出一双脚，如若不是临渊的弟子眼力好，估计很难发现。
施未不说话了，憋住一口气，他真得不行，再闻到这股臭味他就要死过去了。
薛闻笛耳朵红了。
傅及只是点了个头：“嗯，知道了。”
薛闻笛沉默片刻：“我记得傅师弟之前和我说过，乔莘这次和上回完全是两个性格。”
“臭就是臭啊，你还能说他香不成！”施未索性扯下身上一块布料，撕成条塞进鼻子里，然后帮忙扶住了乔莘，一边走，一边还在叨叨，“曹若愚，你落后边了！手呢？”
薛闻笛哑然，点点头，又摇摇头。
傅及听了个大概，就明白过来：“大师兄，你是说，乔莘早就死了，只是中了这一枕惊梦，所以被恶鬼附身，性情大变，而恶鬼在我们和永安剑派结束对决后离开，所以乔莘回到了刚死的状态，才这么，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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