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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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恪瞬间僵在了原地。
岁寒峰是有冶炼池的，是薛思亲手建起来的一处铸剑之地。傅及的度波便是出自此地，这也是薛思出谷后锻造的唯一一把剑，所用的材料，就是从锁春谷剑冢带出的陨铁残片。
“你去哪儿？”傅及在身后唤他。
傅及思忖片刻，道：“你眼神一直都很好，不应该看错的。说不定是文长老去的时候，那东西就藏起来了，所以没有被发现。”
傅及就住在曹若愚隔壁,和施未一个院子。他伤得极重，带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一口气,堪堪吊在那儿。文恪判断他是与人打斗后，从山顶坠落，被坍塌的石块倾轧，五脏六腑移了位，因而十分难治。但在回来的第三天，傅及竟凭着惊人的意念，从昏迷中苏醒，只不过很快又昏了过去。由此，曹若愚便每天坚持跟他说话，给他喂药喂饭，傅及的情况一日好过一日，等到了今天,已经能撑着坐起来了。文恪这种见惯了生离死别的性子,每每见到,都难免心生感动。
文恪又是一声长叹，似乎是累了：“行吧，你上，我看着。”
曹若愚背着所有人，偷偷地在学铸剑。因为傅及的度波被捡回来时，剑身上全是裂痕，剑锋都有好几处凹陷，仿佛再用力挥几下，就要尽数断裂。
曹若愚垂着眼帘，咬破自己的食指尖，往明曙剑身上滴了两滴鲜血。
“曹若愚你干嘛呢！”
“会不会是破夜剑身上染了阴气？”傅及问着，忽然神色一敛，就刚刚那瞬间，他好像看见剑袋上方冒出一缕若有若无的白烟。
曹若愚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将夹板重新给他固定好，给他套上衣服，才嘀咕着：“二师兄，其实我真得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这里的，可是，我又担心惹到了它，我们都会有危险。你想啊，连文长老都没有发现它，那，那东西得有多厉害啊？”
他双手结印，降下一道灵术。明曙的剑身发出微弱光亮，轻灵飘逸，那缕白烟却再未显现。曹若愚毛骨悚然：“师兄，他是不是有自己的意识？知道我们要见他，所以故意躲着不出来？”
曹若愚心一横，就火急火燎地开始烧炭，里里外外折腾起来。等他全部准备好，文恪早就发现了异样，赶了过来。
总不能就地等死。
文恪眨眨眼：“凡邪灵阴物，可锻之以烈火，淬之以鲜血？”
“阴气不重，不像是鬼。”傅及沉吟着，“我再试试。”
曹若愚决定赌一把，哪怕他现在还不确定明曙有没有认他做剑主。
曹若愚抱着他的剑袋，一路狂奔到冶炼池。
这场景，太像密音帷转动时的样子了。
他紧闭着眼，眉目间寒霜尽覆，冷得如同巍峨矗立的千年雪山。
“我和二师兄都看见一缕白烟了，我不放心。”曹若愚面红耳赤地解释着，“我怀疑那东西故意躲着我们，不肯出来，所以想换个法子试试。”
曹若愚推门进去的时候，傅及正在给躺在他腿上的黑猫顺毛。这只黑猫的情况要稍微好些,救回来没几天就能下地走动。只是最开始,不知道是不是认生，见到送饭的曹若愚就咬,还好年轻人躲得快,没破相,就是手背上多了好些抓痕。文恪撞见后,拎着这只黑猫的后颈皮,打了好几顿屁股,总算给他驯服了。现在的小黑猫算不上温顺,却也不敢造次。许是与傅及有着共同闯过阎王殿的经历，因此也没有对这人利爪相向。
“嗯。”
傅及没有办法回答他，曹若愚没有多想，抱上两把剑，就往门外走。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听见你在喊文长老。”傅及轻声问着，那只黑猫又挨了过来，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拂过他右手上结疤的伤口。
黑猫喵喵直叫，挥舞着毛茸茸的爪子，像是要和曹若愚打架，可对方再不济，也不可能打不过一只猫。在一人一猫斗争之际，傅及早早布下了显形之法，果真有一缕白烟直上，只不过不是从破夜剑身中冒出来的，而是由明曙散出的。
“可能是受了惊吓吧，没关系的。”傅及也不清楚这只黑猫的来历，只是醒后听曹若愚说，它和自己埋在了一块，想是山顶石块砸下来，殃及了这个小可怜，心中多有些愧疚，因此纵容了些。
傅及说道：“那除了白花花一团，你还看见了什么？”
“还好，我扶他回去休息了。”文恪重重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早上说了没有鬼吗？你怎么还要来折腾这个？”
他说着，床上那只猫忽然就往傅及怀里钻，拿脑袋拱着这人的腰，傅及以为它也怕，就轻轻拍着它的背，以示安抚。
那池边还有他打铁用的工具，还有退了红的烙铁，烧了大半的煤炭，各种零散器物，堆得到处都是。
文恪拧着眉毛，一时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嗯。”曹若愚望着渐渐愈合的皮肉，还有新上的黑褐色药糊，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可是文长老说没有不干净的东西，应该是我看错了。”
曹若愚不希望傅及伤心，因此从仓库里找到了师父留下的铸剑图谱，半夜里偷偷地练。那图谱上，还用一行小字，标注了某个灵术——大意是，如若剑身染上邪祟之物，也可通过回炉锻造，淬以剑主鲜血的方法来驱逐。
傅及左手搭在了上边，捂住了那几乎割断整个掌面的疤痕，黑猫倏地停下动作，动也不动地盯着他。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滑落时，那黑猫忽然没了声响。
而那帷幔深处，竟慢慢显现出一个人影。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曹若愚见状，端着药碗走到床边，单手抱起那只黑猫：“你先去一边玩，我给师兄换个药。”
“我家那边还说黑猫不吉利呢。”
“白花花的东西？”
“听说小动物对鬼怪阴物都比较敏感。”
曹若愚抿了抿唇：“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文恪头疼：“你知不知道，你二师兄想来拦着你，都走到门口了，要不是那只黑猫突然蹿到我面前，咬着我的裤腿让我帮忙，你知道你二师兄要走多远的路吗？”
只是现在的傅及尚不知晓，又或许，他永远也不会知晓——薛思自始至终，都有意授他道业，传他衣钵。可惜傅及开悟较晚，如他这一生，必定要度尽劫波，方能回首万里，与旧人恩仇尽泯。
曹若愚嫌弃这只黑猫闹腾，拎起它的后颈皮，板着张脸训斥道，“你这么闹，万一挠到我师兄怎么办？我警告你啊，最好老实点儿，不然我就把你扔出门外。”
“会不会惊动它啊，二师兄？”曹若愚有些紧张，傅及却道：“如果它早有危害，何必等到现在呢？我猜应该不是凶灵。”
刹那间，白烟蒸腾而已，缥缈灵气如薄纱帷幔，覆盖住整个冶炼池。
曹若愚整个人都抖了抖：“那我二师兄？”
“冶炼池。”曹若愚头也不回地跑远了，傅及很是担心，手撑着床板，艰难地要下地去追他。彼时的傅及尚且不会传音术，没办法立刻找来文恪，只能自己忍着钻心刺骨地疼痛站起来。那只黑猫暴躁地在他身边转来转去，呜呜直叫，但傅及却是低头看它，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没事。”
曹若愚也愣了一下：“我，我驱鬼啊。”
曹若愚转念一想，也有几分道理，就依他的话照做了。哪知道，那只小黑猫又去折腾剑袋，似乎不愿意这个东西靠近，曹若愚狐疑万分：“这只猫，和我们的剑有仇啊？”
傅及示意他将剑袋解下：“从前师父教过我显形之法，我试试看。”
那只黑猫睁着双鎏金色的眼瞳，满是戒备地盯着他，曹若愚也不介意，将它放到地上后，就动手拆开傅及身上的夹板和绷带。那只黑猫不知怎地，又一跃而上，跳到了傅及腿上。
曹若愚没空搭理这个小东西，应着他师兄的话：“刚刚我在屋里看到一团白花花的东西，以为是鬼，就吓到了。”
曹若愚见他神色不对，心下一紧，用口型问道：“我，我背后有东西吗？”
曹若愚一惊，手上劲儿就松了，那黑猫立马跳回傅及腿上，而那好不容易出现的白烟就又消失不见了。曹若愚瞪大了眼睛，喉结滚动，颤声问道：“师兄，是不是真得有鬼？”
曹若愚蹙眉，想把它赶下去，傅及笑笑：“不碍事。”
他伸手摸了摸这只黑猫毛茸茸的脑袋，对方很是受用，微微眯起了眼睛。曹若愚便不好再说些什么，利落地给他擦干净身子，涂上新的药糊糊。傅及身上没几处好骨头，庆幸的是两条胳膊还能稍微活动下，端得动饭碗。曹若愚明白，虽然二师兄什么都不说，但心底一定特别难过。所以换药的时候，他也跟着很沉默。
“什么都没有看见。”曹若愚摇摇头，傅及看了看，视线落到了对方背着的剑袋上。他醒来之后，曹若愚就向他解释了来龙去脉，所以自然而然，也和文恪想到了一块去。
“我怕它挠你。”曹若愚嘟囔着，又跟这只小畜生互相瞪眼，“早知道就不把你捡回来了，成天只知道添乱。”
] 文恪瞬间僵在了原地。
岁寒峰是有冶炼池的，是薛思亲手建起来的一处铸剑之地。傅及的度波便是出自此地，这也是薛思出谷后锻造的唯一一把剑，所用的材料，就是从锁春谷剑冢带出的陨铁残片。
“你去哪儿？”傅及在身后唤他。
傅及思忖片刻，道：“你眼神一直都很好，不应该看错的。说不定是文长老去的时候，那东西就藏起来了，所以没有被发现。”
傅及就住在曹若愚隔壁,和施未一个院子。他伤得极重，带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一口气,堪堪吊在那儿。文恪判断他是与人打斗后，从山顶坠落，被坍塌的石块倾轧，五脏六腑移了位，因而十分难治。但在回来的第三天，傅及竟凭着惊人的意念，从昏迷中苏醒，只不过很快又昏了过去。由此，曹若愚便每天坚持跟他说话，给他喂药喂饭，傅及的情况一日好过一日，等到了今天,已经能撑着坐起来了。文恪这种见惯了生离死别的性子,每每见到,都难免心生感动。
文恪又是一声长叹，似乎是累了：“行吧，你上，我看着。”
曹若愚背着所有人，偷偷地在学铸剑。因为傅及的度波被捡回来时，剑身上全是裂痕，剑锋都有好几处凹陷，仿佛再用力挥几下，就要尽数断裂。
曹若愚垂着眼帘，咬破自己的食指尖，往明曙剑身上滴了两滴鲜血。
“曹若愚你干嘛呢！”
“会不会是破夜剑身上染了阴气？”傅及问着，忽然神色一敛，就刚刚那瞬间，他好像看见剑袋上方冒出一缕若有若无的白烟。
曹若愚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将夹板重新给他固定好，给他套上衣服，才嘀咕着：“二师兄，其实我真得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这里的，可是，我又担心惹到了它，我们都会有危险。你想啊，连文长老都没有发现它，那，那东西得有多厉害啊？”
他双手结印，降下一道灵术。明曙的剑身发出微弱光亮，轻灵飘逸，那缕白烟却再未显现。曹若愚毛骨悚然：“师兄，他是不是有自己的意识？知道我们要见他，所以故意躲着不出来？”
曹若愚心一横，就火急火燎地开始烧炭，里里外外折腾起来。等他全部准备好，文恪早就发现了异样，赶了过来。
总不能就地等死。
文恪眨眨眼：“凡邪灵阴物，可锻之以烈火，淬之以鲜血？”
“阴气不重，不像是鬼。”傅及沉吟着，“我再试试。”
曹若愚决定赌一把，哪怕他现在还不确定明曙有没有认他做剑主。
曹若愚抱着他的剑袋，一路狂奔到冶炼池。
这场景，太像密音帷转动时的样子了。
他紧闭着眼，眉目间寒霜尽覆，冷得如同巍峨矗立的千年雪山。
“我和二师兄都看见一缕白烟了，我不放心。”曹若愚面红耳赤地解释着，“我怀疑那东西故意躲着我们，不肯出来，所以想换个法子试试。”
曹若愚推门进去的时候，傅及正在给躺在他腿上的黑猫顺毛。这只黑猫的情况要稍微好些,救回来没几天就能下地走动。只是最开始,不知道是不是认生，见到送饭的曹若愚就咬,还好年轻人躲得快,没破相,就是手背上多了好些抓痕。文恪撞见后,拎着这只黑猫的后颈皮,打了好几顿屁股,总算给他驯服了。现在的小黑猫算不上温顺,却也不敢造次。许是与傅及有着共同闯过阎王殿的经历，因此也没有对这人利爪相向。
“嗯。”
傅及没有办法回答他，曹若愚没有多想，抱上两把剑，就往门外走。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听见你在喊文长老。”傅及轻声问着，那只黑猫又挨了过来，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拂过他右手上结疤的伤口。
黑猫喵喵直叫，挥舞着毛茸茸的爪子，像是要和曹若愚打架，可对方再不济，也不可能打不过一只猫。在一人一猫斗争之际，傅及早早布下了显形之法，果真有一缕白烟直上，只不过不是从破夜剑身中冒出来的，而是由明曙散出的。
“可能是受了惊吓吧，没关系的。”傅及也不清楚这只黑猫的来历，只是醒后听曹若愚说，它和自己埋在了一块，想是山顶石块砸下来，殃及了这个小可怜，心中多有些愧疚，因此纵容了些。
傅及说道：“那除了白花花一团，你还看见了什么？”
“还好，我扶他回去休息了。”文恪重重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早上说了没有鬼吗？你怎么还要来折腾这个？”
他说着，床上那只猫忽然就往傅及怀里钻，拿脑袋拱着这人的腰，傅及以为它也怕，就轻轻拍着它的背，以示安抚。
那池边还有他打铁用的工具，还有退了红的烙铁，烧了大半的煤炭，各种零散器物，堆得到处都是。
文恪拧着眉毛，一时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嗯。”曹若愚望着渐渐愈合的皮肉，还有新上的黑褐色药糊，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可是文长老说没有不干净的东西，应该是我看错了。”
曹若愚不希望傅及伤心，因此从仓库里找到了师父留下的铸剑图谱，半夜里偷偷地练。那图谱上，还用一行小字，标注了某个灵术——大意是，如若剑身染上邪祟之物，也可通过回炉锻造，淬以剑主鲜血的方法来驱逐。
傅及左手搭在了上边，捂住了那几乎割断整个掌面的疤痕，黑猫倏地停下动作，动也不动地盯着他。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滑落时，那黑猫忽然没了声响。
而那帷幔深处，竟慢慢显现出一个人影。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曹若愚见状，端着药碗走到床边，单手抱起那只黑猫：“你先去一边玩，我给师兄换个药。”
“我家那边还说黑猫不吉利呢。”
“白花花的东西？”
“听说小动物对鬼怪阴物都比较敏感。”
曹若愚抿了抿唇：“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文恪头疼：“你知不知道，你二师兄想来拦着你，都走到门口了，要不是那只黑猫突然蹿到我面前，咬着我的裤腿让我帮忙，你知道你二师兄要走多远的路吗？”
只是现在的傅及尚不知晓，又或许，他永远也不会知晓——薛思自始至终，都有意授他道业，传他衣钵。可惜傅及开悟较晚，如他这一生，必定要度尽劫波，方能回首万里，与旧人恩仇尽泯。
曹若愚嫌弃这只黑猫闹腾，拎起它的后颈皮，板着张脸训斥道，“你这么闹，万一挠到我师兄怎么办？我警告你啊，最好老实点儿，不然我就把你扔出门外。”
“会不会惊动它啊，二师兄？”曹若愚有些紧张，傅及却道：“如果它早有危害，何必等到现在呢？我猜应该不是凶灵。”
刹那间，白烟蒸腾而已，缥缈灵气如薄纱帷幔，覆盖住整个冶炼池。
曹若愚整个人都抖了抖：“那我二师兄？”
“冶炼池。”曹若愚头也不回地跑远了，傅及很是担心，手撑着床板，艰难地要下地去追他。彼时的傅及尚且不会传音术，没办法立刻找来文恪，只能自己忍着钻心刺骨地疼痛站起来。那只黑猫暴躁地在他身边转来转去，呜呜直叫，但傅及却是低头看它，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没事。”
曹若愚也愣了一下：“我，我驱鬼啊。”
曹若愚转念一想，也有几分道理，就依他的话照做了。哪知道，那只小黑猫又去折腾剑袋，似乎不愿意这个东西靠近，曹若愚狐疑万分：“这只猫，和我们的剑有仇啊？”
傅及示意他将剑袋解下：“从前师父教过我显形之法，我试试看。”
那只黑猫睁着双鎏金色的眼瞳，满是戒备地盯着他，曹若愚也不介意，将它放到地上后，就动手拆开傅及身上的夹板和绷带。那只黑猫不知怎地，又一跃而上，跳到了傅及腿上。
曹若愚没空搭理这个小东西，应着他师兄的话：“刚刚我在屋里看到一团白花花的东西，以为是鬼，就吓到了。”
曹若愚见他神色不对，心下一紧，用口型问道：“我，我背后有东西吗？”
曹若愚一惊，手上劲儿就松了，那黑猫立马跳回傅及腿上，而那好不容易出现的白烟就又消失不见了。曹若愚瞪大了眼睛，喉结滚动，颤声问道：“师兄，是不是真得有鬼？”
曹若愚蹙眉，想把它赶下去，傅及笑笑：“不碍事。”
他伸手摸了摸这只黑猫毛茸茸的脑袋，对方很是受用，微微眯起了眼睛。曹若愚便不好再说些什么，利落地给他擦干净身子，涂上新的药糊糊。傅及身上没几处好骨头，庆幸的是两条胳膊还能稍微活动下，端得动饭碗。曹若愚明白，虽然二师兄什么都不说，但心底一定特别难过。所以换药的时候，他也跟着很沉默。
“什么都没有看见。”曹若愚摇摇头，傅及看了看，视线落到了对方背着的剑袋上。他醒来之后，曹若愚就向他解释了来龙去脉，所以自然而然，也和文恪想到了一块去。
“我怕它挠你。”曹若愚嘟囔着，又跟这只小畜生互相瞪眼，“早知道就不把你捡回来了，成天只知道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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