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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阳：“可不，人多着呢，不过时景说，他喜欢成绩比他好的，就一句，把所有人都给拒了，咱们学校有几个人能跟他比成绩，但凡有点希望的种子选手，都在本班吧。”
城里孩子营养充足，谈吐从容，穿搭精巧，就比如她前桌的美女陶桃，家里每周带她去两次美容院做护肤。她们身上哪怕是一根手链、校服裤脚露出的半截袜子，也有时尚品牌加持。而余葵，成绩倒数，衣着普通，精神面貌是扔进这群精细富养的附中学生中间，就很难再找出来的程度。
余葵：“天都黑了……”吃什么瓜？
换上干净校服，余葵找了只旧书包，把换错的包塞里头，乘公交提前抵达学校，埋伏在公交车站对面的奶茶店。
*
“我也不知道。我们做了一年同学，我觉得她对小动物很有爱心，善良温柔，对人也很礼貌。其实我在想，会不会是家庭的关系，注定了你们对彼此有偏见和误会，换个身份，你俩兴许还能做朋友呢。”
一秒、两秒、五秒……
她问得太直接，男生一时没反应过来，尴尬愣在原地，摸了两下鼻子。
按说她糊弄了那么多年，早就不缺这一回，现成的抄好了，以后就不用连累大神熬夜，可以睡个心心念念的安稳觉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总觉得怅然若失、良心不安。
她心脏乱撞，颤着手被吓得想哭。
少年颈上挂着白色耳机，单肩背包，左手插校服裤兜，低头在按手机。
余葵接过翻开，果然，练习册上每页都填得满满当当。
“偷啊？”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真是令人捉鸡。
“都没有信任基础了，还怎么做好朋友，没绝交都算我大度。”
“不算，不过这哥们儿挺牛的，他从北京转来之前，就已经拿了29届物竞省一，都不知道他家里人怎么想的，转来我们这边，又不是竞赛强省强校，没那个氛围，四舍五入基本相当于放弃竞赛保送了。我倒挺想跟他搞好关系，可惜他那边，一下课都是女生在晃悠，哦，对了，宋定初跟他熟，他俩现在是同桌。”
在乡镇小学初中那会儿，还有人小打小闹给她评过校花，但现在……
“小葵！你在吗？”
万一和她换错书包的人就是时景，一切就解释得通了。她第一次见他，确实是在长水机场。再往前推，成都到昆明的航行途中，前排那个声音容貌都已经在记忆中模糊的北京学生，兴许就是时景本人，他们的缘分可追溯时间也许比想象中还要早几个小时。
余葵有气无力摆摆手：“不听了，你走吧，好累啊，我真的要睡了。”
只在搜索框下面蹦出一行：返景入深林（2220813633）已添加。
向阳怀里的瓜差点没抱稳，“我俩十几年交情，要做到这地步吗葵！”
她狐疑：“哪抄的？你们班暑假作业跟我们九班又不一样。”
余葵被他的异想天开逗笑了，起身赶客，“真希望你永远保持你的天真，永远别发现现实和想象的落差。回去吧，我要睡了。”
车子在短暂的停驻后很快开走，公交车站的广告牌前，多了道颀长醒目的身影。
法国梧桐繁茂交叉的枝叶遮天蔽日，炽热细碎的光影漏在柏油路上，车流从眼前驶过。
她含着牙刷在马桶上坐下唉声叹气，离还包的时间节点越近，她就越慌张，心跳明显过促。
“确认什么？怎么跟我还神神秘秘的。”
余葵敷衍应下，接了手机，忽略对面探究的目光，特地把屏幕偏朝他看不见的角度，飞快点开一班群成员列表下滑。
分针转到4：25，一辆黑色小轿车在路边停靠。
艰难捱到下午三点。
“我当然加了。”
余葵：“还有人告白？”
另一边，大脑偏又分泌多巴胺哄骗她，万一呢？
余葵从未觉得这条人行道的距离有那么远，明明他们之间只隔了一条马路，却恍若天堑。
爸爸能帮她什么呢？
余葵噤声，这下换成脚跟开始抖个不停。
“嗯，和好了。”
余葵大脑里飓风过境，乱作一团。
他立即改口，抱着半个冰镇西瓜挤进门，拖长尾音抱怨：“都快两个星期了，还没消气呢？明明就住一个院子里，早晚偏要分开走，学校遇见也不理人，连昨晚打游戏都不叫我，我已经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吗小葵？”
玻璃镜面依稀反射出她此刻的轮廓：灰扑扑的校服、勉强长到一米六二的个头，或许唯一值得称道的精致五官，此刻被刘海遮挡大半，耷拉着眼皮没有半点精神气。
“借！”
奶茶店的门面是整片落地窗，坐在窗边，视角便清晰地涵盖了整条马路。
理智告诉她不可能，她从未被幸运青睐、被命运眷顾过，绝对是同学抄来了错误的号码。
她眼看男生收起手机，下一秒，怀里刚连上WiFi的平板亮屏，新消息提示响起——
暗恋一个人，大抵就是这样吧。
向阳在旁小心试探，“唉，那个小葵，就上周末晚自习，你来我们班那回，来找时景干嘛呀，你跟他很熟吗？”
“宋定初，就之前你们班长，现在是我们一班班长了，他带我在校门口书店半价买的练习册，又从年级办公室里给我捎了两本别人的当参考。”
页面并没有弹出新的用户头像。
“什么？”
“要是交情没那么深，指不定我还能跟你说点好听的。”余葵疲懒后仰，靠上沙发，“说真的，你喜欢谭雅匀哪里？”
向阳穿着拖鞋背心裤衩，笑容咧到耳后根，“我妈让我来给你送瓜。”
心里的小人咯噔倒地，世界黑屏了。埋藏深处的窃喜被打击破碎，脑海中谱写的宿命论刚冒头就消逝得无影无踪。
和她换错包的男网友是时景，在深夜听她吐槽心事，教她写作业，带她打游戏，还送她四周年限定红发皮肤的人竟然真的是时景，她暗恋的时景。
余葵的神情忽地不自在起来，别扭松手。
“那个…那个，你能不能把你手机借我看一眼，我确认一个事情。”
她的指尖顿住，悬在那个广袤深邃的星云头像上方。
早上起床，镜子照出余葵脸上一片憔悴。
余葵接茬。
向阳赶紧从卫衣口袋掏出对折的暑假练习册，“我真是来道歉的，你这段时间不是补生物作业吗，我帮你抄好了，够意思吧！”
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偷偷看他，有的甚至走远了还频频回头。
余葵感慨。
余葵没答，递还锁屏的手机，“你跟他熟？”
“我还没讲更夸张的呢，我们班有一同学，拉个大群，跟别班女生倒卖他的实时动态，去食堂啊、回宿舍啊、去操场什么的，反正最后被班主任逮个正着，就一星期，缴获非法牟利五百块。更别提，天天早上有人给他送面包送牛奶……”
怎么回事？
向阳不服气：“我就不好吗？还是我一笔一划模仿你字迹抄的呢。”
能穿越回去把约好的见面时间、地点改掉吗？
她现在处于一整个跟男神面基前的自厌自卑、自暴自弃、时而忐忑时而癫狂的状态。好后悔这些天，口没遮拦爆了那么多自己的料，后悔把交还书包的地点定在学校门口的公交车站。
约的时间是四点半。
“有这么受欢迎吗…”
“班长人真好啊，你帮我谢谢他。”
另一只脚落地了。
“唉，你别推我走啊。”
她在床上蹬腿、往返客厅踱步、一趟趟跑卫生间冲冷水脸，脑子晕乎乎在现实和幻想间穿梭。
时景不知怎地也坐在她们班讲台下，众目睽睽，老师挨个念出学生分数，大家轮流上去领试卷，轮到余葵，老师直接把卷子扔到地上痛骂，“这卷子猪来考，都能考得比你好！”
程建国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你是笨蛋吗？”
她不着痕迹关掉电脑显示器，“还有啊，我在游戏里已经有新搭档了，以后不能跟你组队了。”
不可能，绝对是她输错账号了！
余葵重新保存群里的图片，对照重新输入，如此几遍，大脑终于彻底宕机。
“葵啊，怎么大清早就叹气，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跟爸爸聊聊，别憋在心里。”
“嘿，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向阳纠正，“老师估计都没空检查，就一堆那么摞在那儿，要不是你死心眼，这作业其实不交都成，反正你现在也不在九班了。”
三三两两的附中学生结伴涌进校门，也有人驻足街边小商贩的摊子挑选商品。
门关上前一秒，她想起什么，蓦地拉住向阳袖子：“喂，你们班有班级群吧，你加了没？”
门板被敲得哐哐响，喊声打断余葵思绪，她顶着蓬乱的头发，一脸纠结去开门，说话也没好声，“干嘛！”
向阳当下就把手机掏出来，边解锁边偷瞥余葵，“咱们这就算和好了吧？”
“好吧，是我自己要来的。”
低头翻完整本生物练习册，余葵一时没出声。
余葵好不容易跟他多说几句，这可激起了向阳的倾诉欲。
返景入深林：我到了，在站牌前等你。
“你就说借不借？”
隔着车流，他就那样站着，和广告画报融为一体。
这一晚，她破天荒没再登录Q.Q，忐忑地辗转了大半夜才昏昏沉沉睡着，还做了个物理卷子只拿了9分的噩梦。
] 向阳：“可不，人多着呢，不过时景说，他喜欢成绩比他好的，就一句，把所有人都给拒了，咱们学校有几个人能跟他比成绩，但凡有点希望的种子选手，都在本班吧。”
城里孩子营养充足，谈吐从容，穿搭精巧，就比如她前桌的美女陶桃，家里每周带她去两次美容院做护肤。她们身上哪怕是一根手链、校服裤脚露出的半截袜子，也有时尚品牌加持。而余葵，成绩倒数，衣着普通，精神面貌是扔进这群精细富养的附中学生中间，就很难再找出来的程度。
余葵：“天都黑了……”吃什么瓜？
换上干净校服，余葵找了只旧书包，把换错的包塞里头，乘公交提前抵达学校，埋伏在公交车站对面的奶茶店。
*
“我也不知道。我们做了一年同学，我觉得她对小动物很有爱心，善良温柔，对人也很礼貌。其实我在想，会不会是家庭的关系，注定了你们对彼此有偏见和误会，换个身份，你俩兴许还能做朋友呢。”
一秒、两秒、五秒……
她问得太直接，男生一时没反应过来，尴尬愣在原地，摸了两下鼻子。
按说她糊弄了那么多年，早就不缺这一回，现成的抄好了，以后就不用连累大神熬夜，可以睡个心心念念的安稳觉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总觉得怅然若失、良心不安。
她心脏乱撞，颤着手被吓得想哭。
少年颈上挂着白色耳机，单肩背包，左手插校服裤兜，低头在按手机。
余葵接过翻开，果然，练习册上每页都填得满满当当。
“偷啊？”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真是令人捉鸡。
“都没有信任基础了，还怎么做好朋友，没绝交都算我大度。”
“不算，不过这哥们儿挺牛的，他从北京转来之前，就已经拿了29届物竞省一，都不知道他家里人怎么想的，转来我们这边，又不是竞赛强省强校，没那个氛围，四舍五入基本相当于放弃竞赛保送了。我倒挺想跟他搞好关系，可惜他那边，一下课都是女生在晃悠，哦，对了，宋定初跟他熟，他俩现在是同桌。”
在乡镇小学初中那会儿，还有人小打小闹给她评过校花，但现在……
“小葵！你在吗？”
万一和她换错书包的人就是时景，一切就解释得通了。她第一次见他，确实是在长水机场。再往前推，成都到昆明的航行途中，前排那个声音容貌都已经在记忆中模糊的北京学生，兴许就是时景本人，他们的缘分可追溯时间也许比想象中还要早几个小时。
余葵有气无力摆摆手：“不听了，你走吧，好累啊，我真的要睡了。”
只在搜索框下面蹦出一行：返景入深林（2220813633）已添加。
向阳怀里的瓜差点没抱稳，“我俩十几年交情，要做到这地步吗葵！”
她狐疑：“哪抄的？你们班暑假作业跟我们九班又不一样。”
余葵被他的异想天开逗笑了，起身赶客，“真希望你永远保持你的天真，永远别发现现实和想象的落差。回去吧，我要睡了。”
车子在短暂的停驻后很快开走，公交车站的广告牌前，多了道颀长醒目的身影。
法国梧桐繁茂交叉的枝叶遮天蔽日，炽热细碎的光影漏在柏油路上，车流从眼前驶过。
她含着牙刷在马桶上坐下唉声叹气，离还包的时间节点越近，她就越慌张，心跳明显过促。
“确认什么？怎么跟我还神神秘秘的。”
余葵敷衍应下，接了手机，忽略对面探究的目光，特地把屏幕偏朝他看不见的角度，飞快点开一班群成员列表下滑。
分针转到4：25，一辆黑色小轿车在路边停靠。
艰难捱到下午三点。
“我当然加了。”
余葵：“还有人告白？”
另一边，大脑偏又分泌多巴胺哄骗她，万一呢？
余葵从未觉得这条人行道的距离有那么远，明明他们之间只隔了一条马路，却恍若天堑。
爸爸能帮她什么呢？
余葵噤声，这下换成脚跟开始抖个不停。
“嗯，和好了。”
余葵大脑里飓风过境，乱作一团。
他立即改口，抱着半个冰镇西瓜挤进门，拖长尾音抱怨：“都快两个星期了，还没消气呢？明明就住一个院子里，早晚偏要分开走，学校遇见也不理人，连昨晚打游戏都不叫我，我已经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吗小葵？”
玻璃镜面依稀反射出她此刻的轮廓：灰扑扑的校服、勉强长到一米六二的个头，或许唯一值得称道的精致五官，此刻被刘海遮挡大半，耷拉着眼皮没有半点精神气。
“借！”
奶茶店的门面是整片落地窗，坐在窗边，视角便清晰地涵盖了整条马路。
理智告诉她不可能，她从未被幸运青睐、被命运眷顾过，绝对是同学抄来了错误的号码。
她眼看男生收起手机，下一秒，怀里刚连上WiFi的平板亮屏，新消息提示响起——
暗恋一个人，大抵就是这样吧。
向阳在旁小心试探，“唉，那个小葵，就上周末晚自习，你来我们班那回，来找时景干嘛呀，你跟他很熟吗？”
“宋定初，就之前你们班长，现在是我们一班班长了，他带我在校门口书店半价买的练习册，又从年级办公室里给我捎了两本别人的当参考。”
页面并没有弹出新的用户头像。
“什么？”
“要是交情没那么深，指不定我还能跟你说点好听的。”余葵疲懒后仰，靠上沙发，“说真的，你喜欢谭雅匀哪里？”
向阳穿着拖鞋背心裤衩，笑容咧到耳后根，“我妈让我来给你送瓜。”
心里的小人咯噔倒地，世界黑屏了。埋藏深处的窃喜被打击破碎，脑海中谱写的宿命论刚冒头就消逝得无影无踪。
和她换错包的男网友是时景，在深夜听她吐槽心事，教她写作业，带她打游戏，还送她四周年限定红发皮肤的人竟然真的是时景，她暗恋的时景。
余葵的神情忽地不自在起来，别扭松手。
“那个…那个，你能不能把你手机借我看一眼，我确认一个事情。”
她的指尖顿住，悬在那个广袤深邃的星云头像上方。
早上起床，镜子照出余葵脸上一片憔悴。
余葵接茬。
向阳赶紧从卫衣口袋掏出对折的暑假练习册，“我真是来道歉的，你这段时间不是补生物作业吗，我帮你抄好了，够意思吧！”
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偷偷看他，有的甚至走远了还频频回头。
余葵感慨。
余葵没答，递还锁屏的手机，“你跟他熟？”
“我还没讲更夸张的呢，我们班有一同学，拉个大群，跟别班女生倒卖他的实时动态，去食堂啊、回宿舍啊、去操场什么的，反正最后被班主任逮个正着，就一星期，缴获非法牟利五百块。更别提，天天早上有人给他送面包送牛奶……”
怎么回事？
向阳不服气：“我就不好吗？还是我一笔一划模仿你字迹抄的呢。”
能穿越回去把约好的见面时间、地点改掉吗？
她现在处于一整个跟男神面基前的自厌自卑、自暴自弃、时而忐忑时而癫狂的状态。好后悔这些天，口没遮拦爆了那么多自己的料，后悔把交还书包的地点定在学校门口的公交车站。
约的时间是四点半。
“有这么受欢迎吗…”
“班长人真好啊，你帮我谢谢他。”
另一只脚落地了。
“唉，你别推我走啊。”
她在床上蹬腿、往返客厅踱步、一趟趟跑卫生间冲冷水脸，脑子晕乎乎在现实和幻想间穿梭。
时景不知怎地也坐在她们班讲台下，众目睽睽，老师挨个念出学生分数，大家轮流上去领试卷，轮到余葵，老师直接把卷子扔到地上痛骂，“这卷子猪来考，都能考得比你好！”
程建国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你是笨蛋吗？”
她不着痕迹关掉电脑显示器，“还有啊，我在游戏里已经有新搭档了，以后不能跟你组队了。”
不可能，绝对是她输错账号了！
余葵重新保存群里的图片，对照重新输入，如此几遍，大脑终于彻底宕机。
“葵啊，怎么大清早就叹气，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跟爸爸聊聊，别憋在心里。”
“嘿，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向阳纠正，“老师估计都没空检查，就一堆那么摞在那儿，要不是你死心眼，这作业其实不交都成，反正你现在也不在九班了。”
三三两两的附中学生结伴涌进校门，也有人驻足街边小商贩的摊子挑选商品。
门关上前一秒，她想起什么，蓦地拉住向阳袖子：“喂，你们班有班级群吧，你加了没？”
门板被敲得哐哐响，喊声打断余葵思绪，她顶着蓬乱的头发，一脸纠结去开门，说话也没好声，“干嘛！”
向阳当下就把手机掏出来，边解锁边偷瞥余葵，“咱们这就算和好了吧？”
“好吧，是我自己要来的。”
低头翻完整本生物练习册，余葵一时没出声。
余葵好不容易跟他多说几句，这可激起了向阳的倾诉欲。
返景入深林：我到了，在站牌前等你。
“你就说借不借？”
隔着车流，他就那样站着，和广告画报融为一体。
这一晚，她破天荒没再登录Q.Q，忐忑地辗转了大半夜才昏昏沉沉睡着，还做了个物理卷子只拿了9分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