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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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走廊尽头，他在一堵墙前站定。
但巫辞并不能听见檀斐的声音，甚至根本就看不见对方。
嗅着巫辞衣服上传来的洗衣粉的淡淡清香，以及他身上自带的一股清冽的草木气息，檀斐微微合上眼，轻声抱怨一句。
三个月前的某一天，檀斐睁开眼睛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正是巫辞。
按照人类对除自己以外其他生灵的分类，檀斐介于鬼魅和精怪之间，是一种几乎近神的种类，即妖魔。
他敏锐地望向后视镜，身后却空空如也。
他的一双眼球往外凸得可怕，看起来随时可能会从眼眶中挤出来，瞳孔竖成一条线，像蛇，又像猫。
所谓“巫觋”，就是巫师，而巫辞就是巫觋族人。
巫辞往门缝里看了一眼，屋里漆黑一片，没有开灯。
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叫檀斐，是一只高阶妖魔。
嘿？意外之喜！
这堵墙上密密麻麻地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广告，诡异的是，在层叠的小广告之下，却贴着一副泛黄破旧的红色对联。
巫辞把车停在楼下，拿下挂在把手上的那个沉甸甸的黑色塑料袋，像一阵风一样一路跑着上了楼。
而那副被压在层叠小广告之下的对联，竟然严丝合缝地贴在了这扇门周围。
檀斐:“啧。”
“哐！”
他们认为，第五维是一种更接近意象的精神世界，囊括了无数的宇宙时空，一念之间瞬息万变。
而那些远古神话传说中的强大生物，都存在于第五维中，譬如龙，因此第四维的人类无法用肉眼看见它们。
在黑暗的阴风中，巫辞沿着空荡荡的走廊快而轻地行走着。
跑完了今天的最后一单，终于可以回家睡觉了。
正因存在于两个不同的维度，虽然檀斐能看见巫辞，但巫辞却看不见他，甚至无法觉察到他的存在，这让檀斐觉得有趣又无聊。
脚下传来一道喃喃的低语，巫辞低下头，发现一个看起来像蛇一样软塌塌的男人正匍匐在自己脚下，他的腰很长，腰部以下的半截身子隐藏在门缝后的黑暗中，让人看不真切。
“困死。赶紧回家睡觉。”
檀斐，就是生活在这种更高维度里的生物。
这里是城中村里一处破败的鸳鸯楼，因为是老房子，没有电梯，两幢相对的居民楼中间设立了两个交错的“之”字形楼梯，所以被称为“鸳鸯楼”。
零维是点，一维是线，二维是线组成的面，三维是由面组成的体，四维则是由三维加上时间维度组成的时空，而人类就生存在第四维度中。
檀斐身体微微前倾，懒洋洋地将下巴靠近巫辞的肩膀，从后视镜里看他的表情。
忽然，巫辞感觉到，一阵寒意直逼自己的双腿。
很快，巫辞就回到了自己的小破出租屋。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刚才的客户不仅没有给他差评，反而还多打赏了五块钱。
他皱着鼻子，像小狗一样轻轻嗅了嗅。
有一种被鬼上身的感觉。
正如人类所猜测的那样，第五维确实存在。
与此同时，只听“啪嗒”一声脆响，这堵墙上竟然慢慢现出一道破旧的绿色木门！
檀斐突然出现在巫辞身后。
“他是一只蜗牛精，为了抢一只猫妖的丹元而活吞了对方，却没想到把自己变成这副鬼样子，只有连吃七七四十九天的六脚活鱼才能复原――啊，吃的也不是鱼，而是附身在鱼鳞下的寄生灵。”
他抱着胳膊，轻描淡写地回答。
他也住在城中村，离刚才跑腿去的鸳鸯楼不远，所以才会顺便在大半夜接
等香刚好烧过半时，堆积的香灰轻轻地坍塌下来，缓慢地朝地上飘落。
等一炷香烧一半是一件漫长的事情，但巫辞非常有耐心。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拿出手机，发现尽管自己一路快马加鞭，这笔订单还是迟到了三分钟。
面对如此怪异的场景，巫辞却不慌不忙，他腾出一只手，轻车熟路地从怀里取出一根早就准备好的黄线香，指尖轻轻擦过香头，一缕淡烟便升了起来。
门自动合上，墙面恢复了原样，仿佛刚才的一幕只是从未出现过的幻觉。
他迈开懒洋洋的步子，慢悠悠地跟在巫辞身后。
在一些深夜的跑腿订单中，经常会有奇怪的要求和备注。
这几条东西通体透明，体内的内脏清晰可见，似鱼非鱼，身上还长着六条青蛙一样的腿。
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潮湿而阴暗的腥味。
巫辞身后，檀斐再次现形。
明知道巫辞听不见自己说话，也看不见自己，但檀斐还是将吐槽当成了一种乐趣。
“要被投诉了。”巫辞叹了口气，点了“确认送达”。
在飒飒冷风中，一对黄符耳坠随风飞扬，车上挂着的招魂铃也丁零作响。
他弯下腰，习惯性地将手中的塑料袋挂在男人伸出来的手上，笑着解释:“抱歉抱歉，路上碰到了一只地缚灵，顺便驱了，耽误了一会儿。”
一路轻快地下了楼，巫辞坐在小电瓶上，伸了个懒腰。
夜风将他柔软浓密的银色长发拂起，露出弧线清晰的下颌与修长的颈脖。
这层楼一共有六户人家，从401到407，却唯独没有404。
男人一把夺过塑料袋，急不可耐地撕开，几条鱼一样的东西蹦了出来，摔到地上，噼里啪啦地拍打着鱼尾。
“吱呀――”
在漫长的人类文明中，科学家将宇宙空间分为多个维度。
他转过身，直接从檀斐的身体里穿了过去，脚步轻快地往来时的路走去。
是他太敏感了吗？
巫辞眯起眼，露出满足的笑容:“好耶！今晚又是全五星好评！”
“饿啊……”男人费力地抬起上半身，向巫辞伸出一只枯瘦得像鹰爪的手，阴恻恻地看着他，“饿啊……给我饭……饿死我了……”
他收起手机，伸手握住车把手，刚准备发车，车后座忽然往下一沉，像是有人坐了下来。
夜已深，人间早就陷入沉寂的安睡中。
因为想不起从前的事情，加上无聊，得知巫辞要下山入世，心生好奇的檀斐决定跟在他身边，与他一同来到人间，想看看会不会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
夜风拂过少年漆黑的短发，他抿着唇，表情专注，脸上的神色如往常一样松弛而平和，丝毫不见劳碌一天后的疲惫，反而透着一丝赚到钱后的得意和骄傲。
回想到这里，檀斐微微转过眸，看着巫辞近在咫尺的清秀侧脸，冷冷嗤笑一声。
“每次都只吃指定那家的六脚活鱼，鱼鳞都不要刮。”巫辞看着脚下一道拖行后留下的黏痕，忍不住问，“这么吃不噎吗？”
楼道灯早就坏了，一直没有人修，只能勉强靠着外面的路灯照明。
如今，邪祟祸世，妖魔横行人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第五维的说法，并认为神也同样存在于第五维中。
巫辞蹙起眉，有些不解。
觉察到巫辞的目光，男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像猕猴桃一样长满了黄色绒毛的脸。
男人一手抓起一条鱼，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地啃噬起来，一边嚼一边缓缓退回了屋里。
巫辞一边自我怀疑，一边拧下车把手，驶向家的方向。
檀斐和巫辞，或者准确来说，檀斐和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类，虽然可能同处于一个时间与地点，却不在同一个维度里。
说着，檀斐无比嫌弃地看了地上那摊黏液一眼。
按照订单上的地址，巫辞来到了四楼。
那时候，巫辞还生活在一个名叫巫山的地方，在那个未曾被外人所探索的深山之处，隐居着一支名为“巫觋族”的古老部族。
客户在备注中交代，到了门口不要敲门，也不要叫人，点一炷黄线香，等香烧到一半的时候，门自然会开启。
普通骑手看到这种奇怪的备注，基本都不会接单，因为订单那头的客户很有可能不是人。
“哼……多管闲事。”
但巫辞从来都没见过那个跟着自己的人，甚至连对方的气息都感觉不到，就好像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木门正中央用红漆写着“404”三个数字，红漆没有凝固，而是像鲜血一样往下淌。
曾有人提出，宇宙中或许存在着更高的维度，即“第五维”。(1)
但巫辞并不在意这些，这种深夜订单往往能挣好几倍的跑腿费，正合他这种阴间打工人的心意。
自他从隐居了十八年的巫山下来入世后，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一直有人跟着他似的。
在此之前，他已经在第五维中沉睡了很多年，久到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时间，也记不得沉睡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巫辞:“？？？”
“三个月了，早知道你是来人间打工的，我才不跟着你。”
木门摇摇晃晃地打开一条缝，一阵带着腥味的阴风从门缝中涌出来，直扑巫辞脸上。
甩掉节目组，巫辞按照手机上的订单地址，火速赶到下一位客户家。www.linghunshuxuan.com
“饿啊……”
真奇怪……又是错觉吗？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下次别接这玩意儿的单子了，脏死，想吐。”
巫辞并没有被这恐怖的场景吓到，毕竟他还真是来“超度”这饿鬼的。
伴随着男人的说话声，阵阵腥臭的阴风从门缝后面涌出。
] 来到走廊尽头，他在一堵墙前站定。
但巫辞并不能听见檀斐的声音，甚至根本就看不见对方。
嗅着巫辞衣服上传来的洗衣粉的淡淡清香，以及他身上自带的一股清冽的草木气息，檀斐微微合上眼，轻声抱怨一句。
三个月前的某一天，檀斐睁开眼睛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正是巫辞。
按照人类对除自己以外其他生灵的分类，檀斐介于鬼魅和精怪之间，是一种几乎近神的种类，即妖魔。
他敏锐地望向后视镜，身后却空空如也。
他的一双眼球往外凸得可怕，看起来随时可能会从眼眶中挤出来，瞳孔竖成一条线，像蛇，又像猫。
所谓“巫觋”，就是巫师，而巫辞就是巫觋族人。
巫辞往门缝里看了一眼，屋里漆黑一片，没有开灯。
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叫檀斐，是一只高阶妖魔。
嘿？意外之喜！
这堵墙上密密麻麻地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广告，诡异的是，在层叠的小广告之下，却贴着一副泛黄破旧的红色对联。
巫辞把车停在楼下，拿下挂在把手上的那个沉甸甸的黑色塑料袋，像一阵风一样一路跑着上了楼。
而那副被压在层叠小广告之下的对联，竟然严丝合缝地贴在了这扇门周围。
檀斐:“啧。”
“哐！”
他们认为，第五维是一种更接近意象的精神世界，囊括了无数的宇宙时空，一念之间瞬息万变。
而那些远古神话传说中的强大生物，都存在于第五维中，譬如龙，因此第四维的人类无法用肉眼看见它们。
在黑暗的阴风中，巫辞沿着空荡荡的走廊快而轻地行走着。
跑完了今天的最后一单，终于可以回家睡觉了。
正因存在于两个不同的维度，虽然檀斐能看见巫辞，但巫辞却看不见他，甚至无法觉察到他的存在，这让檀斐觉得有趣又无聊。
脚下传来一道喃喃的低语，巫辞低下头，发现一个看起来像蛇一样软塌塌的男人正匍匐在自己脚下，他的腰很长，腰部以下的半截身子隐藏在门缝后的黑暗中，让人看不真切。
“困死。赶紧回家睡觉。”
檀斐，就是生活在这种更高维度里的生物。
这里是城中村里一处破败的鸳鸯楼，因为是老房子，没有电梯，两幢相对的居民楼中间设立了两个交错的“之”字形楼梯，所以被称为“鸳鸯楼”。
零维是点，一维是线，二维是线组成的面，三维是由面组成的体，四维则是由三维加上时间维度组成的时空，而人类就生存在第四维度中。
檀斐身体微微前倾，懒洋洋地将下巴靠近巫辞的肩膀，从后视镜里看他的表情。
忽然，巫辞感觉到，一阵寒意直逼自己的双腿。
很快，巫辞就回到了自己的小破出租屋。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刚才的客户不仅没有给他差评，反而还多打赏了五块钱。
他皱着鼻子，像小狗一样轻轻嗅了嗅。
有一种被鬼上身的感觉。
正如人类所猜测的那样，第五维确实存在。
与此同时，只听“啪嗒”一声脆响，这堵墙上竟然慢慢现出一道破旧的绿色木门！
檀斐突然出现在巫辞身后。
“他是一只蜗牛精，为了抢一只猫妖的丹元而活吞了对方，却没想到把自己变成这副鬼样子，只有连吃七七四十九天的六脚活鱼才能复原――啊，吃的也不是鱼，而是附身在鱼鳞下的寄生灵。”
他抱着胳膊，轻描淡写地回答。
他也住在城中村，离刚才跑腿去的鸳鸯楼不远，所以才会顺便在大半夜接
等香刚好烧过半时，堆积的香灰轻轻地坍塌下来，缓慢地朝地上飘落。
等一炷香烧一半是一件漫长的事情，但巫辞非常有耐心。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拿出手机，发现尽管自己一路快马加鞭，这笔订单还是迟到了三分钟。
面对如此怪异的场景，巫辞却不慌不忙，他腾出一只手，轻车熟路地从怀里取出一根早就准备好的黄线香，指尖轻轻擦过香头，一缕淡烟便升了起来。
门自动合上，墙面恢复了原样，仿佛刚才的一幕只是从未出现过的幻觉。
他迈开懒洋洋的步子，慢悠悠地跟在巫辞身后。
在一些深夜的跑腿订单中，经常会有奇怪的要求和备注。
这几条东西通体透明，体内的内脏清晰可见，似鱼非鱼，身上还长着六条青蛙一样的腿。
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潮湿而阴暗的腥味。
巫辞身后，檀斐再次现形。
明知道巫辞听不见自己说话，也看不见自己，但檀斐还是将吐槽当成了一种乐趣。
“要被投诉了。”巫辞叹了口气，点了“确认送达”。
在飒飒冷风中，一对黄符耳坠随风飞扬，车上挂着的招魂铃也丁零作响。
他弯下腰，习惯性地将手中的塑料袋挂在男人伸出来的手上，笑着解释:“抱歉抱歉，路上碰到了一只地缚灵，顺便驱了，耽误了一会儿。”
一路轻快地下了楼，巫辞坐在小电瓶上，伸了个懒腰。
夜风将他柔软浓密的银色长发拂起，露出弧线清晰的下颌与修长的颈脖。
这层楼一共有六户人家，从401到407，却唯独没有404。
男人一把夺过塑料袋，急不可耐地撕开，几条鱼一样的东西蹦了出来，摔到地上，噼里啪啦地拍打着鱼尾。
“吱呀――”
在漫长的人类文明中，科学家将宇宙空间分为多个维度。
他转过身，直接从檀斐的身体里穿了过去，脚步轻快地往来时的路走去。
是他太敏感了吗？
巫辞眯起眼，露出满足的笑容:“好耶！今晚又是全五星好评！”
“饿啊……”男人费力地抬起上半身，向巫辞伸出一只枯瘦得像鹰爪的手，阴恻恻地看着他，“饿啊……给我饭……饿死我了……”
他收起手机，伸手握住车把手，刚准备发车，车后座忽然往下一沉，像是有人坐了下来。
夜已深，人间早就陷入沉寂的安睡中。
因为想不起从前的事情，加上无聊，得知巫辞要下山入世，心生好奇的檀斐决定跟在他身边，与他一同来到人间，想看看会不会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
夜风拂过少年漆黑的短发，他抿着唇，表情专注，脸上的神色如往常一样松弛而平和，丝毫不见劳碌一天后的疲惫，反而透着一丝赚到钱后的得意和骄傲。
回想到这里，檀斐微微转过眸，看着巫辞近在咫尺的清秀侧脸，冷冷嗤笑一声。
“每次都只吃指定那家的六脚活鱼，鱼鳞都不要刮。”巫辞看着脚下一道拖行后留下的黏痕，忍不住问，“这么吃不噎吗？”
楼道灯早就坏了，一直没有人修，只能勉强靠着外面的路灯照明。
如今，邪祟祸世，妖魔横行人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第五维的说法，并认为神也同样存在于第五维中。
巫辞蹙起眉，有些不解。
觉察到巫辞的目光，男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像猕猴桃一样长满了黄色绒毛的脸。
男人一手抓起一条鱼，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地啃噬起来，一边嚼一边缓缓退回了屋里。
巫辞一边自我怀疑，一边拧下车把手，驶向家的方向。
檀斐和巫辞，或者准确来说，檀斐和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类，虽然可能同处于一个时间与地点，却不在同一个维度里。
说着，檀斐无比嫌弃地看了地上那摊黏液一眼。
按照订单上的地址，巫辞来到了四楼。
那时候，巫辞还生活在一个名叫巫山的地方，在那个未曾被外人所探索的深山之处，隐居着一支名为“巫觋族”的古老部族。
客户在备注中交代，到了门口不要敲门，也不要叫人，点一炷黄线香，等香烧到一半的时候，门自然会开启。
普通骑手看到这种奇怪的备注，基本都不会接单，因为订单那头的客户很有可能不是人。
“哼……多管闲事。”
但巫辞从来都没见过那个跟着自己的人，甚至连对方的气息都感觉不到，就好像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木门正中央用红漆写着“404”三个数字，红漆没有凝固，而是像鲜血一样往下淌。
曾有人提出，宇宙中或许存在着更高的维度，即“第五维”。(1)
但巫辞并不在意这些，这种深夜订单往往能挣好几倍的跑腿费，正合他这种阴间打工人的心意。
自他从隐居了十八年的巫山下来入世后，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一直有人跟着他似的。
在此之前，他已经在第五维中沉睡了很多年，久到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时间，也记不得沉睡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巫辞:“？？？”
“三个月了，早知道你是来人间打工的，我才不跟着你。”
木门摇摇晃晃地打开一条缝，一阵带着腥味的阴风从门缝中涌出来，直扑巫辞脸上。
甩掉节目组，巫辞按照手机上的订单地址，火速赶到下一位客户家。www.linghunshuxuan.com
“饿啊……”
真奇怪……又是错觉吗？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下次别接这玩意儿的单子了，脏死，想吐。”
巫辞并没有被这恐怖的场景吓到，毕竟他还真是来“超度”这饿鬼的。
伴随着男人的说话声，阵阵腥臭的阴风从门缝后面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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