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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沐和贝凌对视一眼,贝凌脸色沉了下去,声音都透出无形的压迫:“那你打算交待吗?”

    “头,我觉得方萍比视频里神秘女矮不少。”从视频里神秘女的背影,专业人士推测身高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三之间,而照片里的方萍则娇小很多,应该不会超过一米六。

    方萍缓缓点头:“知,知道。”

    屋子面积不大,收拾的还算干净整齐,考虑到所有家居设备都价值不菲,贝凌查看的时候特别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人家什么,他想着,一会得联系下方萍的家人朋友,一来询问他们是否知道方萍下落,二来,方萍生活如此奢侈,靠她自己的工资是肯定不足以应付,有没有可能是家里条件出色,如果不是,就还需要查一下方萍经济来源了。

    除去周庆飞,其他三个名字最近一段时间已经在贝凌和苏沐眼前、耳边和脑海里晃荡了无数回,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方萍不是在图书馆工作吗?一个月工资能买得起这个包吗?”戴着手套的手随手拿起离他最近的一个包,不知道是什么皮质,看起来也不是很好看。

    苏沐无奈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都带走,回去研究看看,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吧。”

    苏沐张了张嘴,贝凌继续说道:“当然目前为止这只是我的猜测,先把方萍找到,我们的猜测才会有结果。”

    “不知道,她不怎么回家,老说工作忙。”

    “老大,你说,在本子上写他们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啊?”发现了新的线索,还是三名死者和目前主要嫌疑人周庆飞之间的联系,苏沐很兴奋,可除了名字,本子上又啥都没写,“我数了一下,一共六个名字,还写了些数字,可都不明白有什么含义。”

    “那,你们知道方萍有没有男朋友?”

    苏沐又喊了起来,比上次还要急切,贝凌赶忙跑过去,还是在方萍卧室,苏沐手里举着一个本子,又兴奋又不解的样子,贝凌过去看:“这是什么?”

    两人在学校看过方萍的人事档案,证件照比较朴素,相框里则是写真照片,妆容很浓,看起来妩媚漂亮很多。

    苏沐则明显对这些东西了解的多:“都是些大牌子,我如果没看错的话,最便宜的鞋子也要两千左右,还有衣服和包呢,好多都是顶级奢侈品牌。”

    在他的概念里,买包不就是到一个店里,挑选后看中某一个,付钱走人吗?竟然会有其他途径?

    贝凌若有所思:“你记不记得方萍小区门口保安大哥说的话,他说方萍带男性回去,但带的不是同一个人。”

    从方萍家走的时候,两人带走了那本笔记本,还有苏沐在枕头上捡到的几根头发,回去的车里,苏沐联系了方萍家人,得知方家就是普通家庭,她爸妈就是普通职工,亲戚里也没有大款,根本负担不起他们在方萍家看到的那种生活水平。

    “你知不知道,现在很多地方都需要身份证,实名制验证地方很多,你能跑哪去?能跑多久?”

    不过,他们目前对方萍的了解还很有限,除了知道她可能认识三名死者,并没有其他线索。

    如果只是其中一个名字出现,他们还会怀疑是巧合,现在,三个名字,再加上个还活着的周庆飞,那就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头,过来看。”苏沐在卧室喊贝凌,走过去一看,苏沐手里拿着一个相框,“相框放在床头,应该是方萍。”

    “这个包是身份的象征,必须在这个品牌消费满一定金额,才有购买资格。”苏沐毕竟是女人,虽不爱慕虚荣,也不过度追逐这些东西,看着那满满当当的包和鞋服还是有些心痒痒,“你如果直接说要买这个包,人家会告诉你没货。”

    短短几分钟,贝凌觉得自己真长见识了,买个包居然还有门槛,这引起了他的部分兴趣,不过,眼下他们有重要事情做:“在屋里查看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贝凌真实的吃惊了:“这么多钱?”

    苏沐记得这话,当时她还好奇了一下,但没往深了想,这会贝凌提起来,苏沐也想到了:“保安大哥的意思是,方萍可能有多位男朋友?”

    喝完水,杯子被拿走,方萍低头顺了顺发尾,两只手交叉着放在腿上,轻声开口道:“我,我杀了徐顺,但是是他先威胁我的,我没办法才……”

    “好。”

    外貌可以装扮,衣服可以遮掩,身高却是很难作假的。

    “我,杀了他之后很害怕,就去去找周庆飞帮忙出主意,他说,我可以跑,只要过一段时间,这件事没人再提,我,还能回来,总比坐牢偿命好。”

    好么,又牵扯出个周庆飞,而且听方萍话里话外的意思,想把怂恿她逃跑的罪名推到周庆飞身上:“所以你就跑了?”

    方萍抬眼,半怔愣半迷茫的看他们,似乎没有听到方才贝凌的问话。

    贝凌略微提高嗓门,重新问了一遍:“姓名。”

    苏沐认真脸:“一年工资都买不起,而且这个包,不是有钱就能买的。”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十分,方萍坐在审讯室,和贝凌苏沐面对面。

    “她用了别人的身份证买高铁票想去n市,验票时人脸验证通过不了。”

    转机来的如此突然却合适,贝凌和苏沐回到局里,还没有研究出那个本子的含义,邻市的相关部门传来消息,告诉他们,方萍找到了,让贝凌这边派人过去,把方萍接回来配合调查。

    方萍点头,显得很慌乱,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我,我都交待的话,算不算自首,能不能轻点判刑……”

    普通的笔记本,一页纸大约二十来行,苏沐翻到的那页上写了几个名字,一个个列下来:“周庆飞、陈飞扬?”

    自认早已看透一切的贝凌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苏沐也是满脸愕然——方萍说是他杀了徐顺?

    贝凌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推论一个接一个被否定:“先不管,把方萍找到,带回来再说吧。”

    贝凌盯着她:“这里不是你谈条件的地方。”

    贝凌觉得自己此时肯定像个被人掐住脖子的鹌鹑,双眼差点凸出去,吃惊的看苏沐:“买包还有其他讲究?”

    跟她好看的外表相对立的,却是方萍憔悴的神情,淡妆掩盖不住的黑眼圈和眼袋,嘴唇也干裂的厉害,大波浪卷发估计好几天没有好好打理,泛着枯燥的黄色披在背后,抬眼看到贝凌和苏沐后,更是抑制不住恐惧的朝椅背靠,嘴唇直抖。

    贝凌边开车边听苏沐打电话,听方萍母亲的语气,方萍最近没有联系过他们,说是学校举办封闭式培训,最近电话可能打不通,他们也不知道方萍现在在哪里。

    “是,是,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方萍狂摇头,仓惶举起手里的杯子喝水,咕哝一口,大半杯水都进了方萍喉咙。

    “对,还有呢。”苏沐又翻了一页,贝凌盯着看,很快又看到两个熟悉的名字——徐顺、李南。

    这次方萍似乎听清楚了,干燥的嘴唇艰难分开,低哑的答道:“方,方萍。”

    方萍慌乱点头:“我,我当时太害怕了,不想坐牢,更不想死,就,就按照周庆飞的意思,收拾东西跑掉了。”

    清了清嗓门,贝凌开始问话:“姓名。”

    真实的面对面了,贝凌苏沐发现方萍长的确实很漂亮,是那种很明艳的漂亮,五官分布恰到好处又大气,再加上一点点淡妆,还有时髦的打扮,是很容易吸引男性的那种样子。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在枕头底下找到的。”苏沐翻了几下,手指停留在某一页,点了两下,示意贝凌重点关注,“看,这是谁?”

    他对什么奢侈品牌子不了解,虽然知道现在物价不低,可就这些衣服鞋子,总价居然超过百万,贝凌实在理解无能。

    几个惯例的个人情况问题过后,贝凌问道:“知道你被带到这里的原因吗?”

    挂了电话,苏沐叹气:“都是不知道不知道。”

    “头,快来快来!”

    两人分头,在方萍住处查看,过程中,两人再次被方萍的奢侈生活给震惊了,贝凌自认就算按照他畅销小说作家的收入,负担方萍这样的生活和消费也有不小压力。

    这个方萍,跟他们一定有某种联系。

    苏沐倒了杯温水给她,方萍求救似的紧紧抓在手里,却没有喝,用两只手握住,低着头不肯动,抓杯子的手明显用了不少劲,能看到手背骨头拱起的厉害。

    方萍眼睛一红,滚下两行泪水:“我知道,可我害怕,呜呜呜,我不是真的想杀徐顺的,是他威胁我,呜呜呜呜。”

    苏沐觉得方萍在跑出去的几天时间里估计受了不少罪,钱不缺,折磨方萍的应该是心理状态,就四天左右,一个光鲜漂亮的年轻女孩,仿佛从交通不便的山村跋涉半月外出一般,憔悴不堪,整个人透着萎靡。

    “这话我不敢说,但她生活的水准远远超出她的收入,没有人固定支援的话,钱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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