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穿成“弑父”的凶手（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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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嘛，有自己的原则也是难能可贵的，有本事的人总值得尊敬，不过等实验室一群大佬看到黎群给出的清单之后，还是因他的狮子大开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佟专家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是回答他“要这些东西做什么”的提问，脑门上又挂上几条黑线，这位年轻人可真是一点都不讲究社交套路啊，他问的是这个吗！

    最后，研究室只好派出佟专家这位代表，直接找上了提供技术的黎群。

    专家们会这么热情也是情有可原，黎群拿出的光盘里更加深入地揭开了全息技术在国防、军事、医疗等领域的作用原理和应用方法，这正是他们这些年在潜心研究的东西，有了这个光盘，他们的技术至少可以提前五年乃至十年。

    黎群态度还是淡淡的，仿佛他要的并不是动辄几千万上亿的尖端设备，而是菜市场八毛一斤堆了几大车的白萝卜。

    最后挑挑拣拣，总算选出了几种相对比较容易到手的仪器，等从黎群那边拿到完整技术资料后就可以给他配置。后续如果能拿出更多成果，其他仪器也就好说了。

    这么多尖端设备拿出来，都可以打造一间世界顶级实验室了，一个全息技术还不至于让黎群受到如此重视，不过佟专家也没把话说得太死，“这些设备事关重大，我得先回去和其他人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

    他们先前可不是这个态度啊，尤乾仁不得不再次提高了对黎群分量的评估。

    “不去，”黎群毫无兴趣，“还要上学。”

    本来以为黎群就是长得年轻，怎么也得二十多了吧，哪知道人家还是大一新生，佟专家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找错人了，要不是被黎群幽黑的眼睛牢牢盯着，他一定要打电话回去再确认几遍。

    黎群拿出自己的华大学生卡，“大一，课多，没时间。”

    教他们班计算机语言与程序设计的李教授就是被打过招呼的一员，上课时李教授都不由自主地朝黎群的方向看了好几眼，暗忖着这位学生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让上头都这么看重他。

    佟专家不得不给他描补了几句，“他没说全要，咱们看着给就行，也可以让他出钱买。”

    就算这小子是高考状元又怎么样，总不会比搜索器给出的标准答案更高明，沈泽川一边在黑板上抄着答案，一边分心看了看黎群的作答，和几种标准答案都一点不沾边，这小子搞不好题目都没看懂，瞎写的呢。

    清单上列出的无一不是各科研领域最尖端的器材设备，有些就算国家实验室里需要也得一层一层打报告，经历漫长的等待期才能买到一台，个人想要无异于痴人说梦。

    而且看黎群的表现，对他的到来似乎没有丝毫意外，也没有因为他代表着国家而有丝毫畏缩，早就想好了应对态度和谈判的条件，只能说后生可畏啊。

    “你是怎么认识黎先生的？”

    这段时间优享科技的全息投影仪被炒得越来越热，相对的，瑞诚科技的股价也一跌再跌，沈泽川父子俩唯一能想到的解决方法就是找出技术持有者，将技术拿到手为自己所用，然而国家也出了手，他们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能查到。

    佟专家嘴角抽了抽，“其实如果你想进行更多深入研究，可以选择加入国家的实验室，器材最齐全，以你的本事，通过考核后肯定可以破格录用。”

    一向无所不能的搜索神器竟然也一点用处都派不上，沈泽川的心情简直糟糕极了，这些天脾气都有点压不住，看谁谁都不顺眼了，尤其是一直让他讨厌的黎群。

    佟专家：“……”

    佟专家接过来看了一眼，不由得冒了一头冷汗，“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这头和国家的合作已经敲定，另一头，黎群也没有耽误学校的学习，每天准时进教室上课，准时回宿舍睡觉，任谁看都是个认真的大一新生。

    因为黎群不想被特殊对待，他的研究成果并没有被曝光，不过院系也有些消息比较灵通的教授老师被上头打了招呼，这位学生不简单，平时尽量对他多照顾点。

    老师竟然给了他一个当着所有人打脸黎群的机会，沈泽川立即来劲了，不过他这次稍微谨慎了点，上讲台前特地搜索了一下题目，选出一个最简洁的答案，才志得意满地上台。

    不过黎群也并没有全盘托出，光盘内最核心的内容进行了加密处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别人费尽苦心研究出来的东西，就算是国家也没理由白白拿去看了，黎群给文件加密更像是表示一种态度，他已经给出诚意了，接下来合作是否愉快，就看他们这边是否有诚意。

    他的话音还未落，李教授却双眼放光地盯上了黎群，“不，你的解答太好了，我都没想到还有这种思路！”

    “你见过他的研究过程吗？”

    被他直接送出门外，佟专家都有点愣了，这年轻人可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说赶人就赶人。不过谁让自己是找上门的那个呢。佟专家掂了掂手中的光盘，最好里面有点真东西，不然他可得让年轻人知道如何尊敬前辈。

    他不打算依附于任何人或组织，就算是国家政府也一样，如果不是有些器材以私人名义实在买不到，系统也不允许他违法犯罪，他连同国家合作都没什么兴趣。

    然而突破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本着看戏的心态看完发布会后，他们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联系到了优享科技的负责人，拿到机器试用过，甚至还拆机研究了一番。正如黎群说的，他拿出去的全息投影仪不止是核心程序加了密，机器最关键的全息成像模块也做了严格的防盗处理，一旦被拆解就会出现不可逆转的损伤，根本研究不出它的奥秘。

    黎群莫名看了他一眼，“做实验。”

    他们实验室里聚集的都是相关领域的专家，也只能遗憾地表示，近十年内估计无法实现技术性突破。

    不是李教授看不起黎群，实在是他在学校表现得太低调，从来不主动发言或提问，总是一个人默默坐在角落，上课前踩点进教室，下课立即走人，准时得跟上下班打卡一样，要不是这次被上头点名提起，李教授几乎都没意识到班上有这么个人。

    想到自家那个同样二十多却不争气的儿子，佟专家心里叹了口气，人和人真是不能比。

    佟专家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使了个眼色，带着几人进入实验室内部查看黎群给的光盘，再出来时，脸上明显多了几分兴奋乃至狂热，看到尤乾仁还没离开，又热情地为过来跟他问话。

    他接过学生卡来回看了又看，盯着黎群对比了好几次，确认上面的人真的是他之后，心里更是翻江倒海了。

    看着眼前神色平淡的年轻人，佟专家的心情非常复杂。

    钱当然是不用黎群出的，事实上到了他们这个位置，钱都可以说是身外之物了，仪器设备固然贵重，可是和一项全新技术带来的效益相比也就无足挂齿了，国家还不至于这么小气。

    打造一个秘密实验基地准备颠覆人类吗？他看黎群的眼神不由得警惕了几分，这位年轻人似乎野心不小，当然，如果全息技术真的出自他手中，他也有与野心匹配的实力。

    他双眼放光地凝视着黎群手中的光盘，“你有什么条件？”

    黎群哪里看不出他的想法，不过也没什么好急的，“你回去确认光盘内容，其他的以后再说，我不会加入实验室，设备看着给，我出钱也行。”

    然后就做出送客的架势了。

    “可以，能给多少给多少吧。”

    刚看到优享科技的发布会时，他们其实并没有重视。如今市面上打着“全息投影”“全息交互”噱头的公司多了去了，无一不是利用透明介质形成视觉错觉的“伪全息”，真正的全息影像技术就算在实验室都还无法完美表现，更不用说投入实际应用了。

    重要的是得先确认光盘内容，才能确定黎群是不是值得他们慎重对待。

    因为时间急，他们也没来得及调查太多，来之前满以为会看到一位老资历的业界前辈，谁曾想竟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尤乾仁还悄悄瞥了佟专家一眼，发现他神色恍惚，险些没憋住嘴角的笑。他只说了全息投影技术是黎群提供的，并没有交代他的详细信息，更没有说明他还是个大学生，看这位专家的表情，这次去拜访黎群显然受了不少刺激。

    回到实验室时，一群研究员正围在全息投影仪前稀奇地研究着，优享科技的负责人尤乾仁虎视眈眈地站在旁边，生怕他们再次动手拆机，却又估计着这群人的身份不敢阻拦，别提多纠结了。

    两人几乎同时停笔，沈泽川故意遗憾地看了一眼黎群，叹气道：“黎群，你是不是没看懂题目，这解答不太对吧？”

    李教授有心想试试黎群的水平，上课前故意提了个稍微超纲的程序设计题让他来解答，为了不表现得像是针对黎群，李教授同时还特地叫上了他最喜欢的学生，“沈泽川，你也来解答一下，看看谁的思路更好。”

    黎群一共给他们提供了三台样机做展示，现在已经被拆毁一台了，在新机制造出来之前，剩下的两台怎么着也得保全下来充门面。

    佟专家不由得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

    “他实验室里那些机器是你提供的吗？”

    尤乾仁小心眼地想着，他们这些做生意的虽然没本事跟国家的人对抗，可是能让他们吃个憋他心里也舒坦，就当是给被拆毁的那台投影仪报仇了。

    黎群又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清单递给他，“我要这些设备。”

    毕竟任务目标在这里，他还是得看着点。

    好在佟专家及时回来，吸引了研究员们的目光，替他解除危机，趁着人都围了过去，尤乾仁赶紧小心翼翼地把投影仪收回包装盒，这下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他也不给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