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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肖羿道，“这样……”
谢子昕点点头。
“是这样的，同学，确实不好意思，我们负责展品英语讲解的有个志愿者因为身体原因没法讲了，刚刚才走。”负责人解释道，“你看你能不能补一下他的位置，他就负责讲三个展品，可以的话我现在立马把稿子发给你，你马上熟悉一下，可以不用一字不落地背下来，但大体内容要能说得出来。还有大概半个小时就得开始，你可以吗？你的简历附件录音我印象很深，你英语发音很好，所以我才临时找你。”
谢子昕？
肖羿盯着舞台，脑子里却在想其他事，对于夏蕾的到来没什么反应。
“是我一个认识的人，我记得你不是有个远房的亲戚在读职高吗，就问问。”肖羿顿了顿，“那职高能转普高吗？”
“嗯，这些活动也得参加一下，没办法。”肖婉宁道，“正好我一会儿要回学校，你要不坐我的车回去？”
谢子昕的确忙着做事，浑然不觉肖羿正在远处打量着他，他放下一箱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展览和演讲结束之后是文艺演出，肖羿和同班同学在大堂靠后的位置落座。趁着大堂灯光暗下来，大部分人注意力都放在台上的主持人身上时，夏蕾又悄悄地从前面高一的座位溜了过来，在肖羿身旁坐下了。
原来他确实抱有不小的偏见。
肖羿心中蓦地有几分隐隐的失落，他觉得自己憋了话想问对方，可真要他问，他似乎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果不其然，隔着几面艺术墙，谢子昕站在十几个国际学生面前，平静地讲解身后一幅画作的历史背景。
夏蕾冷哼了一声，起身离开了。
不过，虽然没找到谢子昕，但肖羿看见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性从二楼的会议室方向走下来，正是他的姑妈肖婉宁。
夏蕾并不认识肖羿的同班同学，忽然这么一开口，同学也愣住了，肖羿更是诧异地转过头看着她。
五月四号那天，主城区会展中心有偿招揽活动志愿者，主办方为每个志愿者提供午晚两餐的盒饭，报销定额车费，每个人还会补贴两百块钱，如果是双语志愿者，补贴会多五十。m.ruxueshu.com
谢子昕回答：“我试试。”
“原则上是可以，但很少很少人能转吧，手续很复杂，学籍要迁出来，要通过考试，还要上报教育局审批。”同学耸了耸肩，“没钱没关系想都别想，我那个远房表哥当时离录取线差了二十几分，后来也想转的，他爸妈还挺有钱的，都没转成，就是没关系，没关系的话，连考试的资格都申请不到。”
他站在那里，看上去和任何一个肖羿身边的同学没有两样，在这种场合下，没有人会因为身份和学校将他与其他人划分为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半个小时后，活动正式开始，学生们陆陆续续入场，先是到会展中心的展厅参观五四运动相关的艺术作品。
三人一时都没说话，台上歌舞闪烁的灯光流光一般一段一段划过他们各自的脸，映出三人各异的神色。
谢子昕答应下来，当天早晨七点就到了会展中心，帮着搬东西布置展台。
走着走着，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队伍向前走了，肖羿也只能跟上，可那溪流般平静的声音，却始终萦绕在他耳边，挥散不去。
夏蕾说这一出，肖羿和同学之间是彻底无话了，全程安静地看完了演出。
演出结束之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他们学校的大巴车司机这时候正吃饭去了，六点准时发车回学校，老师便让同学们在一楼展厅逛一逛，一会儿集合上车。
“行了，看表演吧。”肖羿适时打断他们，夏蕾平时在他面前都温温柔柔的，他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低声道，“夏蕾，你回自己年级去吧，一会儿老师来检查了。”
肖羿百无聊赖地跟着队伍走，偶尔听一听志愿者的讲解，那批来观摩的国际学校中学生也在附近，他们的讲解是全英文的。
肖羿摇
那道声音清冷而清脆，内容是英语，大概是在讲述一个历史事件，没什么夸张的语音语调，但吐词清晰、高低停顿都自然流畅，音色听着让人非常舒服。
同学诧异地看着他，纳闷肖羿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和现在毫无关系的话题，回答：“要继续读肯定只能读职高或者中专，不读就出来工作咯，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肖婉宁也看见了他，她笑着和身边的人说了再见，便朝着他走过来：“小羿，你今天也来啦。”
肖羿的同学尴尬极了，干巴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子昕家只有一台用了好多年的老台式机，干什么都卡顿，加上录音和准备简历，前后用了快一个小时才弄好。
他为什么住在老城区的旧楼里，为什么要给理发店兼职送饭，为什么要来做有偿的志愿者，肖羿似乎只能想到一个解释，那就是他的经济条件不太好。
谢子昕一直关注着附近城区的各种有偿志愿活动或者兼职，听说了这件事后，就按照要求发了简历过去，申请双语志愿者的话需要发附件里的英语稿件录音文件。
他居然来做志愿者？
而且，只是听谢子昕介绍展品时的英语口语，肖羿会觉得这个人的英语很好，可知道这个人是谢子昕时，这感觉却又有几分别扭起来。
谢子昕回头，眼前的工作人员正是联络他的志愿者负责人，对方低头看了看谢子昕挂着的工作证，问：“你是申请过双语的那个志愿者对吧？”
这时，一位穿着白衬衫和西服裤的工作人员忽地急匆匆从会展中心侧门快步走出，视线逡巡着，似乎在展台附近四处寻找着谁。
趁着自由活动的时间，肖羿四处找了找谢子昕的身影，却没有找到，也许他完成工作已经提前离开了。
真要说区别，那就是他容貌更出众、气质更独特、更引人注目。
没想到，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的夏蕾忽然道：“你这也太一棒子打死所有人了吧？”
然而，临活动开始两天前，谢子昕又突然接到了主办方志愿者负责人的电话，说有一个学校的志愿者因为学校安排全部来不了，志愿者人数突然不够，他可以过来，不用双语，就负责一些简单的体力活。
谢子昕没想过想要是看见了就去打招呼，只是看见肖羿会让他心情变好，远远地看一眼就可以了。
肖羿一下有些发愣，一时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可这声音他确实听过很多次了，而且本来就很有特色。
肖羿忍不住心想，难道谢子昕的文化课其实不错？也对，职高里也总有那么几个文化课相对不错的学生，他们省份的初中升学率并不算高，总有那么一部分相对较好的学生因为考试失利或其他原因与普通高中擦肩而过，谢子昕会是那其中之一吗？
肖羿心中疑惑陡升，不管是快一个月前偶然与临水路那家理发店的老板娘的谈话，还是此时此刻，他都越发觉得，谢子昕与他从前想象的样子相去甚远。
因为当了志愿者，谢子昕也大概知道这个活动有哪些学校的学生参加，其中就有肖羿所在的安才实验中学，能在会场里看见他也说不定。
看他似乎正忙着，肖羿也就没打扰他，打算晚些再打个招呼，可他转念一想，尴尬地发现，自己好像没有特别需要和他打招呼的理由。
同学又道：“职高转普高也没意思啦，要是有那个能力当时就考上了，还用得着后来费劲巴拉地转吗？我那个表哥成天不学无术的，就是转了也不会好好学习的，还祸害其他同学带坏班级风气，以后出来了也是当个啃老的混子。职高的人都这样，考不上自己认了就行了，别白费力气……”
趁着队伍停下看展品，肖羿悄悄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负责人也不浪费时间，让谢子昕外边展台的活别干了，直接进会展中心的会议室里先把稿子背下来。
看了半晌，肖羿突然扭头低声问自己身旁的同班同学：“是不是中考过不了录取线的话就必须读职高啊？”
“也行。”肖婉宁点点头，“今天家里阿姨请假了，我就把优优带出来了，让我助理带着她在街对面吃麦当劳，要不要顺便给你带点吃的？”
谢子昕先看了看英语稿子，每个展品的内容大概有五六行，内容虽然不多，但要半个小时全背下来还是有些难度。
看见谢子昕后，工作人员立马小跑过来，喊住谢子昕。
肖羿微微皱眉，想说什么，又没说下去，他这个同学讨厌自己那个远房表哥，这么说也情有可原。
“没事，谢谢姑妈，我和我同学一起坐学校大巴车就行。”
虽然帽檐遮去了大半容貌，但肖羿还是仅从偶尔抬头露出的侧脸认出，那个人肯定是谢子昕没错。
他没想到，肖羿发现他，比他发现肖羿更快。
今天太阳大，肖羿就从车上下来一小会儿就已经热得出了汗，谢子昕却穿着长袖长裤，外面还穿着志愿者的马甲，看着都觉得热得难受。
一股从未有过的莫名情绪丝丝缕缕渗进肖羿的内心，在那一刻，他恍然察觉，当谢子昕脱下他那身校服，他和自己身边那些普通同学，并没有任何区别。
简历发出去后，一个星期都没回信，大概是看他填的学校是所职高，直接就把他的简历筛掉了，谢子昕并不在意，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更何况这次活动重要，主办方会直接在名校里选志愿者也说不定。
“我也有小学同学在职高读。”夏蕾道，“就差了五分没考上，难道他就是个混子？人家还跳河救过溺水的小孩，有见义勇为旗帜。职高是混子比例大一些，但不是所有人都是，也有拼命考没考上的，别人也不想读职高啊。”
“是啊，被老师抓来的。”肖羿回答，“姑妈你是活动嘉宾吗？”
] “哦，”肖羿道，“这样……”
谢子昕点点头。
“是这样的，同学，确实不好意思，我们负责展品英语讲解的有个志愿者因为身体原因没法讲了，刚刚才走。”负责人解释道，“你看你能不能补一下他的位置，他就负责讲三个展品，可以的话我现在立马把稿子发给你，你马上熟悉一下，可以不用一字不落地背下来，但大体内容要能说得出来。还有大概半个小时就得开始，你可以吗？你的简历附件录音我印象很深，你英语发音很好，所以我才临时找你。”
谢子昕？
肖羿盯着舞台，脑子里却在想其他事，对于夏蕾的到来没什么反应。
“是我一个认识的人，我记得你不是有个远房的亲戚在读职高吗，就问问。”肖羿顿了顿，“那职高能转普高吗？”
“嗯，这些活动也得参加一下，没办法。”肖婉宁道，“正好我一会儿要回学校，你要不坐我的车回去？”
谢子昕的确忙着做事，浑然不觉肖羿正在远处打量着他，他放下一箱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展览和演讲结束之后是文艺演出，肖羿和同班同学在大堂靠后的位置落座。趁着大堂灯光暗下来，大部分人注意力都放在台上的主持人身上时，夏蕾又悄悄地从前面高一的座位溜了过来，在肖羿身旁坐下了。
原来他确实抱有不小的偏见。
肖羿心中蓦地有几分隐隐的失落，他觉得自己憋了话想问对方，可真要他问，他似乎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果不其然，隔着几面艺术墙，谢子昕站在十几个国际学生面前，平静地讲解身后一幅画作的历史背景。
夏蕾冷哼了一声，起身离开了。
不过，虽然没找到谢子昕，但肖羿看见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性从二楼的会议室方向走下来，正是他的姑妈肖婉宁。
夏蕾并不认识肖羿的同班同学，忽然这么一开口，同学也愣住了，肖羿更是诧异地转过头看着她。
五月四号那天，主城区会展中心有偿招揽活动志愿者，主办方为每个志愿者提供午晚两餐的盒饭，报销定额车费，每个人还会补贴两百块钱，如果是双语志愿者，补贴会多五十。m.ruxueshu.com
谢子昕回答：“我试试。”
“原则上是可以，但很少很少人能转吧，手续很复杂，学籍要迁出来，要通过考试，还要上报教育局审批。”同学耸了耸肩，“没钱没关系想都别想，我那个远房表哥当时离录取线差了二十几分，后来也想转的，他爸妈还挺有钱的，都没转成，就是没关系，没关系的话，连考试的资格都申请不到。”
他站在那里，看上去和任何一个肖羿身边的同学没有两样，在这种场合下，没有人会因为身份和学校将他与其他人划分为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半个小时后，活动正式开始，学生们陆陆续续入场，先是到会展中心的展厅参观五四运动相关的艺术作品。
三人一时都没说话，台上歌舞闪烁的灯光流光一般一段一段划过他们各自的脸，映出三人各异的神色。
谢子昕答应下来，当天早晨七点就到了会展中心，帮着搬东西布置展台。
走着走着，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队伍向前走了，肖羿也只能跟上，可那溪流般平静的声音，却始终萦绕在他耳边，挥散不去。
夏蕾说这一出，肖羿和同学之间是彻底无话了，全程安静地看完了演出。
演出结束之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他们学校的大巴车司机这时候正吃饭去了，六点准时发车回学校，老师便让同学们在一楼展厅逛一逛，一会儿集合上车。
“行了，看表演吧。”肖羿适时打断他们，夏蕾平时在他面前都温温柔柔的，他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低声道，“夏蕾，你回自己年级去吧，一会儿老师来检查了。”
肖羿百无聊赖地跟着队伍走，偶尔听一听志愿者的讲解，那批来观摩的国际学校中学生也在附近，他们的讲解是全英文的。
肖羿摇
那道声音清冷而清脆，内容是英语，大概是在讲述一个历史事件，没什么夸张的语音语调，但吐词清晰、高低停顿都自然流畅，音色听着让人非常舒服。
同学诧异地看着他，纳闷肖羿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和现在毫无关系的话题，回答：“要继续读肯定只能读职高或者中专，不读就出来工作咯，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肖婉宁也看见了他，她笑着和身边的人说了再见，便朝着他走过来：“小羿，你今天也来啦。”
肖羿的同学尴尬极了，干巴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子昕家只有一台用了好多年的老台式机，干什么都卡顿，加上录音和准备简历，前后用了快一个小时才弄好。
他为什么住在老城区的旧楼里，为什么要给理发店兼职送饭，为什么要来做有偿的志愿者，肖羿似乎只能想到一个解释，那就是他的经济条件不太好。
谢子昕一直关注着附近城区的各种有偿志愿活动或者兼职，听说了这件事后，就按照要求发了简历过去，申请双语志愿者的话需要发附件里的英语稿件录音文件。
他居然来做志愿者？
而且，只是听谢子昕介绍展品时的英语口语，肖羿会觉得这个人的英语很好，可知道这个人是谢子昕时，这感觉却又有几分别扭起来。
谢子昕回头，眼前的工作人员正是联络他的志愿者负责人，对方低头看了看谢子昕挂着的工作证，问：“你是申请过双语的那个志愿者对吧？”
这时，一位穿着白衬衫和西服裤的工作人员忽地急匆匆从会展中心侧门快步走出，视线逡巡着，似乎在展台附近四处寻找着谁。
趁着自由活动的时间，肖羿四处找了找谢子昕的身影，却没有找到，也许他完成工作已经提前离开了。
真要说区别，那就是他容貌更出众、气质更独特、更引人注目。
没想到，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的夏蕾忽然道：“你这也太一棒子打死所有人了吧？”
然而，临活动开始两天前，谢子昕又突然接到了主办方志愿者负责人的电话，说有一个学校的志愿者因为学校安排全部来不了，志愿者人数突然不够，他可以过来，不用双语，就负责一些简单的体力活。
谢子昕没想过想要是看见了就去打招呼，只是看见肖羿会让他心情变好，远远地看一眼就可以了。
肖羿一下有些发愣，一时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可这声音他确实听过很多次了，而且本来就很有特色。
肖羿忍不住心想，难道谢子昕的文化课其实不错？也对，职高里也总有那么几个文化课相对不错的学生，他们省份的初中升学率并不算高，总有那么一部分相对较好的学生因为考试失利或其他原因与普通高中擦肩而过，谢子昕会是那其中之一吗？
肖羿心中疑惑陡升，不管是快一个月前偶然与临水路那家理发店的老板娘的谈话，还是此时此刻，他都越发觉得，谢子昕与他从前想象的样子相去甚远。
因为当了志愿者，谢子昕也大概知道这个活动有哪些学校的学生参加，其中就有肖羿所在的安才实验中学，能在会场里看见他也说不定。
看他似乎正忙着，肖羿也就没打扰他，打算晚些再打个招呼，可他转念一想，尴尬地发现，自己好像没有特别需要和他打招呼的理由。
同学又道：“职高转普高也没意思啦，要是有那个能力当时就考上了，还用得着后来费劲巴拉地转吗？我那个表哥成天不学无术的，就是转了也不会好好学习的，还祸害其他同学带坏班级风气，以后出来了也是当个啃老的混子。职高的人都这样，考不上自己认了就行了，别白费力气……”
趁着队伍停下看展品，肖羿悄悄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负责人也不浪费时间，让谢子昕外边展台的活别干了，直接进会展中心的会议室里先把稿子背下来。
看了半晌，肖羿突然扭头低声问自己身旁的同班同学：“是不是中考过不了录取线的话就必须读职高啊？”
“也行。”肖婉宁点点头，“今天家里阿姨请假了，我就把优优带出来了，让我助理带着她在街对面吃麦当劳，要不要顺便给你带点吃的？”
谢子昕先看了看英语稿子，每个展品的内容大概有五六行，内容虽然不多，但要半个小时全背下来还是有些难度。
看见谢子昕后，工作人员立马小跑过来，喊住谢子昕。
肖羿微微皱眉，想说什么，又没说下去，他这个同学讨厌自己那个远房表哥，这么说也情有可原。
“没事，谢谢姑妈，我和我同学一起坐学校大巴车就行。”
虽然帽檐遮去了大半容貌，但肖羿还是仅从偶尔抬头露出的侧脸认出，那个人肯定是谢子昕没错。
他没想到，肖羿发现他，比他发现肖羿更快。
今天太阳大，肖羿就从车上下来一小会儿就已经热得出了汗，谢子昕却穿着长袖长裤，外面还穿着志愿者的马甲，看着都觉得热得难受。
一股从未有过的莫名情绪丝丝缕缕渗进肖羿的内心，在那一刻，他恍然察觉，当谢子昕脱下他那身校服，他和自己身边那些普通同学，并没有任何区别。
简历发出去后，一个星期都没回信，大概是看他填的学校是所职高，直接就把他的简历筛掉了，谢子昕并不在意，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更何况这次活动重要，主办方会直接在名校里选志愿者也说不定。
“我也有小学同学在职高读。”夏蕾道，“就差了五分没考上，难道他就是个混子？人家还跳河救过溺水的小孩，有见义勇为旗帜。职高是混子比例大一些，但不是所有人都是，也有拼命考没考上的，别人也不想读职高啊。”
“是啊，被老师抓来的。”肖羿回答，“姑妈你是活动嘉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