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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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个“亲民”也不是装出来的，在李唐看开,这是戴春风草根出身使然。

    但李唐和梅乐斯无法说服麦克胡，而与麦克胡持相同观点的，还有高思大使。

    无论是他本人讲话还是听取下属工作汇报，抑或是与下属交流互动，都表现得亲切自然，又能够展现出他在下属中的威望。

    戴春风当场表示，可暂时利用军统散布各地的秘密组织和电台配合搜集气象情报，利用军统现有的密电侦译人员与设备开展对日军事情报的侦译。

    这些人化装成各种不同身份的人，悄然来去，使梅乐斯感到军统在沦陷区的潜伏组织既强大隐秘，又组织严密，是一支绝好的可资利用的力量。

    果然，不久便有11架敌机飞临浦城上空，开始对浦城狂轰滥炸。

    其实会议的气氛倒不是特意做出来给梅乐斯看的，军统局的一般会议都是庄严肃穆的。

    军统局的与会干部也给梅乐斯留下了良好印象，他们没有一个表现得唯唯诺诺。

    其他随行人员有李唐，猴子，雷云峰，卫士、厨师、司机等服务人员，一行共12人。

    梅乐斯看人还是很准的，对戴春风的初步印象，与戴老板的个性、行事风格完全吻合。

    旅途虽然艰难，但每到一处都有当地军统组织人员接应与掩护，一路并无惊险，十来天后顺利抵达福建浦城。

    戴老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安排各地潜伏组织负责人到浦城汇报工作，进一步向梅乐斯展示了军统实力。

    戴春风也觉得不错，将“见面礼”准备成军统局高级干部工作汇报会，将有助于梅乐斯了解军统情况，相信会给梅乐斯留下深刻印象。

    到山城后短短十来天的所见所闻，彻底打消了他心底的疑虑，扭转了美国政务院和海军情报部门带给他的对戴春风的不良印象，他庆幸此行找对了人。

    如此一来，梅乐斯不仅了解了军统的潜伏组织，对戴笠个人的工作魄力和在军统中的威望也有了进一步了解，增加了合作成功的信心，并开始考虑合作计划。

    无论是汇报还是提问，都能争相发言。对梅乐斯的提议，都能专心倾听，然后充分发表个人意见。

    李唐请示后，戴春风同意了这个要求。

    “这怎么能一样?”

    相反我们中国虽然落后，但中国已经孤军奋战四年半之久，依然屹立不屈，顽强抵抗了日寇的前进步伐，所以你应当收起你的傲慢。”

    “你们的情报很准确。”

    “迄今为止，外国人没有一人与中国特务机关合作成功的，戴将军对这一类的事情，表面上虽然会答应，但是决不可能当真付诸行动。”

    最后一点在戴春风身上也是时常出现的，比如对朋友，对亲近的下属，对军统局以外的同级别果党官员等。

    是否活波和谐，则要看戴老板的心情好坏。

    梅乐斯在李唐介绍下，发现这些人来自金陵、沪上、杭州、福州、厦门等不同省份和地区，连新近沦陷的香江区潜伏干部也到了，他们向戴春风汇报工作，接受指示。

    至于骚扰日军，潜伏敌后的忠义救国军一直在从事此项活动。只是多数士兵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只要加强培训，装备先进武器，很快会提升战斗力。

    “因为戴将军不肯接受他们保持作业控制权的要求。”

    梅乐斯有自己的看法，他认为戴春风有紧急事情需要处理，没必要与尚未正式合作的外国人解释。

    李唐冷眼看着这个高大威猛的麦克胡，华语间流露出美国人高人一等的优越和傲慢。

    为了尽快促成中美合作，军统局当晚召开高层会议。www.liulanwu.com

    听到梅乐斯的夸奖，李唐和戴老板对视一眼，觉得提出合作意向时机已到。

    只是随着摊子的扩大,权力越来越大，难免生出骄矜与专横，“亲民”表现也就渐渐地少了。

    如此说来，各项任务都有现成的人马,只要加以扩充、补充先进设备与武器、对人员加以培训提升,一切看起来都将水到渠成。

    麦克胡却是振振有词:

    英国两艘战舰被炸沉在南海海底，中国香江、新加坡、爪哇都先后陷落，马尼拉也被占领，美菲军民曾浴血奋战也未守住巴丹，整个菲律宾与荷兰属东印度全部沦为敌手。

    对于随行人员，梅乐斯提出带美国大使馆工作人员鲁赛同行。虽然戴春风给他派了英语翻译与粤语翻译，但鲁赛不仅可以充当翻译，而且是无线电专家，在异国他乡的一队中国人中，有这样一个同胞同行，自然心里会踏实许多。

    不过在这次会议上，戴春风的表现自然是很“亲民”的。

    由于戴春风需要先行一步去东南沿海处理紧急事务，所以临行前做了周密安排，商定了梅乐斯启程日期、行程路线和两人相会的时间地点。

    这似乎也太简单了，梅乐斯将信将疑。

    接下来是安排梅乐斯的东南沿海之行。

    忍不住反驳道:“嗨，麦克，从日本人南下开始，短短三个月时间，英国人、荷兰人都先后在日本人手中吃了苦头，美国强大的舰队也在珍珠港遭日军轰炸。

    心情好，无论会上会下，他都能表现得很“亲民”，会议的气氛也就在严肃中不乏和谐温馨。

    “好了，麦克，戴将军似乎也没有想过谁比谁更优越的问题，中国乃中国人之中国，这就够了。他认为我可以帮助中国，而他也可以对我完成任务提供帮助，怎么会没有诚意呢?”

    不料，几天后，敌后情报如雪片般相继飞来，不仅中国大陆敌后沿海各地，连越南、缅甸、泰国、中国湾岛地区、菲律宾、婆罗洲等地的敌情和气象报告，也都相继转交到梅乐斯手中。

    如此高的效率，梅乐斯叹为观止。

    戴老板的准备显然不止这些，当梅乐斯就某一地区提出气象、情报等想知道的问题时，戴春风大都能给予满意答复，并对所了解的最新信息加以分析。

    一坐下梅乐斯就称赞说:

    其实戴春风根本没想那么多，因为他为梅乐斯的东南行做了充分准备，对沿途各地的接应、保护、招待和协助其完成考察都精心做了安排，能否达成合作的关键是军统能否为梅乐斯提供帮助，而不是自始至终陪伴在梅乐斯身边。

    戴春风直接吩咐翻译:“你告诉中校先生，美国希望在中国做许多事情，需要气象报告指示他们在海上的飞机和军舰，需要日军的动向和作战活动的情报，需要在我们的海峡和海港中布下水雷对付日军等。

    带着疑问，李唐、梅乐斯几人启程，沿着事先约定路线，绕道湖南、广东和赣州，向福建浦城进发。

    有不甚了解的，再通过电台联络，皆能迅速得到答复。

    李唐、戴春风和梅乐斯一行人坐在田间的大树下。

    “你知道英国人早就跟他们谈合作了吗?可谈了很久还是没谈成，英国派来与他们合作的代表团，已经准备返回印度了!”

    第二天上午，戴春风邀请梅乐斯与麦克胡一同出席会议。

    他对梅乐斯说:

    照理说这里并不十分安全，随时可能会有爆炸的弹片飞来。

    安排好梅乐斯的出行事宜，戴春风于5月18日提前离开山城，赶赴东南沿海。

    一路上以卡车、滑竿、轿子为交通工具，穿越敌境时便化装成平民步行。

    麦克胡耸耸肩，一脸的不屑。

    在高思看来，与美国合作是眼下压倒一切的任务，戴春风却为什么在如此重要时刻抛下他们独自一人上路呢?

    梅乐斯要考察的闽浙沿海一带，是沦陷最久、敌人戒备最严的地区，而且此时日军正发动浙赣会战，分别由浙东、南昌进犯浙赣铁路。

    李唐、梅乐斯赶到浦城的时候，戴春风正在那里接见来自东南各沦陷区的区、站负责人。

    第二天一早，戴春风接到情报，日机要来浦城轰炸，所有人只好一同乘车到城外田间躲避。

    对此，麦克胡不能理解，怀疑戴春风并非真诚合作。

    这给梅乐斯留下了“精明干练、刚毅果敢、轻松诚恳、和蔼可亲”的印象。

    此时就军统的密码破译技术来说，通报敌机偷袭情报已经是十分成熟的技术。

    “嗨，朋友，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们依旧需要我们美国的帮助，不是吗？”

    戴春风出身寒门,没有受过正规教育，哪有什么繁文缛节与礼数,他讲话直来直去，做事风风火火讲求效率，与军人出身的梅乐斯倒是很投缘。

    应该说前三点是戴春风的本色表现。

    此时深入敌后，尤其是有美国人同行，首先需要考虑的是安全问题。

    既然都是去东南沿海，因何不能同行，一定要分时分道而行?

    军统局与会人员都知道这个会议的重要性,会场气氛严肃庄重而又不失和谐。

    “我看未必。”

    “为什么没谈成?”梅乐斯疑惑地问。

    李唐建议可以邀请梅乐斯参加军统的办公会，更加直观的感受了解军统的工作。

    但已经习惯了炮火硝烟的众人，对此并不在意。

    梅乐斯所提议的问题，主要是气象情报的大量获得、无线电密码侦译的进行，以及如何骚扰日军，比如在中国沿海日军经常使用的水域中布雷等。

    “这个原因啊!”梅乐斯笑了，“不接受很正常，毕竟这是在中国。如果其他国家的人到美国，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们也不会接受。”

    给梅乐斯留下的另一个深刻印象，是有别于大多数果党官员的特质，既无一般中国官场的繁文缛节、卑躬屈节的礼数，也无装腔作势故作神秘的神态，性格上近似西方人，直接坦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