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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川沪!养老院的少年!

    “好人?”他讽刺一笑,“何为好人?何为坏人?若是好人,怎么可能在黑暗势力下做到头狼?”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好像是……”

    我当然要去了,一定要去。因为,我也很想你。

    旁边的少年打断了我的思绪,满是嘲讽的语气,究竟是何等狂妄之徒,尖嘴猴腮,唇薄眼小。正想着,我扭头,看向他。

    风吹着他的衣衫,他的发丝,他莞尔一个微笑,恍如昨日。

    我只是努力地摇着头,“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差点一屁股坐到在地上。

    “这样啊,可是那天他说……”

    “依婷,我好想你。”

    “你和苏辰是不是关系很近,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可他的手机偏在这一时刻切合时机地响了起来。他看了屏幕一样,又看了我一眼,向远处走了几步,接起电话。我看着他迂回盘旋地迈着步子,像在电话里商议着什么重大事情一样,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可我什么也听不清。我只听见他在挂掉电话的前一秒,说了一句:“我会退出。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然后神色凝重地挂掉电话,朝我走来。

    “这样啊……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少年看向我的目光满是深邃,撇了撇嘴角,“我只能告诉你,他虽然很开朗很阳光,人缘很好,但并不是喜欢做好事的人,”顿了顿,“知道他真相的人,无不畏惧。”

    “我知道你一直在听。”他继续说着。

    78

    再次见到苏辰,银杏叶纷飞,落在他的头发上、肩膀上,他和往日一样,静静地坐在那里,阳光而温暖。

    少年礼貌地笑笑,“抱歉,我和他不是很熟。”

    被我这么一直盯着的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本是无意,脸上的表情却慢慢地发生了变化。

    我静静地走过去,坐在他的身旁,没有质问,没有责备,没有说一句话。

    看到报纸,我才想起来了他说过的刻薄的话,“诶,你等等!”我急忙叫住了他,“你和‘垌军帝国’有什么仇什么怨?”

    “那你为什么如此憎恨?”

    苏辰的眼神里分明透着一种不被察觉的光芒,言语里分明有片刻的迟疑。不是从未怀疑过,而是我从来都不敢这样假象。在我心里,他一直是个光芒的存在,像阳光,普照万里,像星辰,闪耀天际。

    艾米莉·狄金森说过: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我本可以容忍黑暗,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

    “这一次,你不来,我不会走。”

    “是啊,姑娘,这个小伙子说的都是事实,‘垌军帝国’之所以昌盛,就是因为他‘狠’,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地步,可他的败落也是如此啊,这些年来树敌无数!如今昌盛起来,不一定是使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呢!”老奶奶抬起老花镜,望着我,眼神里面满是诚挚,像劝我回头一样。

    ——苏辰。

    “我叫陆依婷。”显然,我并不想自我介绍,我还是回到了上个话题,“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苏辰在川沪大学的事情?”

    “我们,是不是见过?”

    他向前了一步,逼近我,“这种集团,本来就无恶不作!”

    因为我怕问出了,我们,就彻底结束了。

    他覆灭了我的所有希冀,覆灭了我所有对于阳光和美好的憧憬,覆灭了我心底的所有波澜。

    我眼前的苏辰,是我认识的苏辰么?

    他转过头,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没有。”

    “来银杏公园好么?我想见你。”

    我不屑一顾,“畏惧他?开什么玩笑!”

    可是现在,我心中已经有百分之七十的肯定下了结论,却又不敢相信。

    可我终究还是没有对他问出那句“‘飞鹰’是不是你”。

    可是,却与想象中的截然相反。分明是个斯文书生。

    只要苏辰不说,我就不信,可我又害怕他说,证实了我的猜测。

    “我只在乎你。”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苏辰的同学对不对!”

    李铖昊曾是我的太阳,苏辰曾是我的太阳,最后都以同样的方式,让我的世界承受同样的苍凉与黑暗。

    为什么曾一起想过未来的人,最后都消失在未来的日子里了呢?

    77

    他笑了笑,“你不信就当我没说,反正我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他叠起了手中的报纸,挥了挥,“我走了,再见。”

    你有信仰么?你知道信仰崩坍的感觉么?整个人想要被四分五裂。原来我的痴迷,早已经到达了爱屋及乌的地步,不分青红皂白,不分善恶是非。

    “醒醒吧!不是每个外表看似无害的都是忠良之人!就像苏辰!”罗浩然仿佛拿起了一把无形的匕首,朝我的心脏重重地捅下了一刀。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要先确认你知道他的事情有多少。”

    我点点头,脱口而出:“他在染城大学人缘很好,对同学都挺帮助的。”我始终忘不了苏辰刚来的时候处处替我解围。

    “你好,我叫罗浩然,再次自我介绍一下。”他看似无意地打断我。

    我接起电话,没有说话。

    “这怎么可能,李铖昊是好人!”我冲他大喊。

    苏辰是一个神秘的人。

    “时隔四年,‘垌军帝国’死灰复燃。”少年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种歹毒的地下集团还没有覆灭。”

    “飞鹰”与黄琦相约的那天晚上,苏辰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什么也没说就挂断了,再打过去就是无人接听。

    我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这不是真的!他才是不你说的那种人!”

    他从未对任何人详细地提起过他的过去,包括我,他的过去一定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聪明睿智,有着同龄人少有的想法和见解,他所经历的事情一定远超出我们的想象。他富裕阔气,出手毫不吝啬,他的家庭一定有着超越一般人的背景。

    “我是真的认真的想过和你的未来呢。”他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似乎在自言自语,“依婷啊,我的依婷啊,我们该怎么办。”说道最后,他哽咽起来,肩膀上的衣服渐渐地潮湿了。我也抬起头,看着树木上零星的悬挂着几片树叶,忍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满面阳光,相貌普通,文质彬彬。当这三个词再次重组在一起的时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明明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依婷,说好了半年后在一起来这里,到时候你可要来啊。”他的语气里面怎么听都带着浓重的悲伤,就像寒冬一样苍凉。

    泪水在这一刻还是轻而易举的崩塌了,我捂着嘴大滴地落着泪,没有说一句话,怕他听到我软弱的声音。

    罗浩然说苏辰在川沪大学是一个万人畏惧的人,他还说不是每个外表看似无害的都是忠良之人,就像苏辰。

    我眼睛木讷地看着前方,说道:“半年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就像有些人,一眨眼就变了。”

    “依婷,抱歉没有联系你。”

    当提到“苏辰”这两个字的时候,少年的瞳孔明显的暗淡了下去,缓慢答道:“是啊。”

    “又是从川沪区过来的吧,你们一个从川沪,一个从染城,千里迢迢地来我的摊上买报啊!”老奶奶笑着插话进来。

    “奶,这份报我要了。www.rumowenxue.com”一时投入情绪无法自拔的我,甚至没有发现旁边多了一位看报的少年。

    我还想装聋作哑握住最后一丝残留的温暖。

    “这种贩卖军火、走私,无恶不作的地下集团,本来不就应该人人诛之么?”话毕,他的眼神里像布满了寒冰。

    汤森问黄琦“莫非是潜藏在我们的人”的时候,黄琦似有若无的瞥了我一眼,但还是被我轻易地捕捉到了这一微小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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