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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冷面的一个人，说这么幼稚的话，她伸手打他，都一下忘了自己手上还扎着针。
梅惠立马兴冲冲道：“悦人，你知道吗？月月会说话了！前两天我在客厅冲奶粉，她在小床上玩，忽然蹬着小腿，说妈妈，奶声奶气的，可爱死了，就是说的不太顺。”
她艰难地挪动下床，穿衣穿鞋，戴好围巾手套，打开导航搜索，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小医院。
梅惠也没等她说完，好像刚刚也只是随口一问，因为电话里忽然传来小孩子银铃般的笑声。
可他身边要是跟着骆悦人，他走两步，再回头等等小姑娘，那画面就是哪哪都有问题。
然后，眼前一黑。
“那年寒假平城暴雪，不是到年前两天就停了吗？买不到票回家？”
说得她像什么公主似的，骆悦人快速咽下食物说：“一起吃啊，你一口我一口。”
她发烧那天，是学校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早上起来吃了退烧药，但是不管用，她从考场出来依旧顶着高烧。
她为人母的幸福，隔着电话，都溢于言表，说着，立马逗起孩子。
第二年推不掉了，骆悦人才去那边过了年。
按计划，骆悦人今年是要去梅惠那儿过年的，但是前几天，梅惠新老公的妈妈来看小孙女，要在这边住一阵，家里挪不出空房间了。
骆悦人嗓子痛得说不出话，因为生病，人变得很脆弱，形单影只的，她觉得很孤单，即使知道千里迢迢没有用，她还是想跟梅惠说，她发高烧了，现在特别难受。
她说想留校复习，之后有考试要准备，梅惠在电话里不高兴地批评她，说月月出生到现在，骆悦人都没有来看看妹妹一次，说她不是好姐姐。
梁空笑了下，随后就蹲在她面前，端着小碗，用一种童稚语调问她：“小朋友，过完年几岁啦？掰手指数给哥哥看看，你一口我一口是不是幼儿园老师教的要学会分享？”
她还跟着一脸好奇：“谁是梁空的乖宝贝啊？”
骆悦人抿抿嘴，不说话了。
梁空及时攥住，又轻轻放平，蹙眉提醒她：“别乱动，待会儿翘了针要重新扎，不怕吗？”
浅淡又好闻的烟草味传来鼻息之间。
也喊哽咽地喊了一声。
眼泪擦净，眼底还泛着一点潮湿的光，她看着梁空说：“我没有家了。”
因为人少，其他两个实习护士都围过来想看护士长操作。
一句“众生皆苦”就能显得你一个人娇气又矫情。
一瞬，她的注意力被分走，扎针的过程很顺，也没有之前那么疼。
她说：“妈妈，我生病了。”
问了梁空也不会告诉她，项曦给他发的消息是：
“我不想说肉麻的话了，你也别哭了行不行？”梁空抬眼扫她那只快见底的吊瓶，“待会儿，护士过来换吊瓶还以为是我给你欺负哭了，不哭了，缓一缓，吃点东西行吗？”
“原来他还带别的女生一起玩啊，唉，没关系，大家都喊她乖宝贝，一定都很喜欢她吧，唉，没关系。”
只是想被妈妈安慰一下，关心一下。
大家一早就定好了票，人家好心，她哪能真让人家真为自己延误，更何况明天有暴雪，考试一结束，室友们的家长就打电话来催她们赶快回家。
尾声低低的。
她太单纯太干净了。
梅惠就打电话跟骆悦人说，让她考完试先回澜城外婆家待一周，刚好可以陪陪外婆，等之后婆婆走了，空出房间，骆悦人再过来一起过年。
真像个小朋友一样被教育了，骆悦人很不好意思，别了别眼神说：“谁怕扎针啊。”
_
“忍了这么长时间，才说出来吗？”梁空放下筷子，心疼地摸摸她的眼睛，轻声哄着，“别又哭，我听着呢。”
听她说这些事，他恨不得把那个小医院的医生都找出来，站一排训，问他们怎么照顾病人，一个小姑娘病成那样去输液，半点都不留心她吗？
梁空等她说完，再喂食物给她：“项曦跟我说的。”
护士长给骆悦人抽血，项曦在旁边分到另一个护士手上。
那个牙牙学语的童声，在梅惠无数次的期待和鼓励里，喊出并不清晰的“妈妈”时，骆悦人泪珠在脸上长长滑落。
骆悦人一边嚼一边问：“你晚饭吃了吗？”
那天体检抽血，的确是梁空捂住了她的眼睛。
说完，她停了一会儿，跟梁空解释：“我不是不能接受他们离婚再婚，本来她跟我爸离婚的时候，说棠杏苑的房子会留给我，但她结婚不久就要卖掉，说叔叔的项目缺一笔钱，我没有任何意见，我也希望我妈妈过得幸福，我只是没想到，她的幸福里，我一点位置也没有了。”
她没打算考完试回澜城再折腾，平大的宿舍假期不会封，她打算留在宿舍看书，新学期就有法语考试，就当提前准备。
梁空揉揉她的背。
骆悦人吊完水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梁空去给她拿了
梁空道：“是吗，不知道谁高考体检抽个血，都要人捂着眼睛。”
这些事，对骆悦人来说，是很难以启齿的委屈，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好像人长大了成年了，就该有这样行于世间、食苦不言的基本能力。
“我后来一直想着你跟我说过的话，放低期待，慢慢的，也不觉得那么难受了。”
骆悦人抿着唇，下颌忍不住发颤，眼底是酸的。
但那场发烧痊愈后，骆悦人哪里都不想去了。
那次发烧在熬了一夜之后更加严重，她醒来已经是天地灰白的下午，宿舍空无一人，甚至整栋女宿的楼都像搬空了一样，寂静无声。
骆悦人扑哧一声笑，眼睛都弯起来。
高中那会儿，梁空的朋友圈子里就没几个正经人，骆悦人被他带在身边，那帮歹人一开始也很惊讶。
人晕晕沉沉回到寝室，撑不住似的倒在床上睡觉，人烧得迷迷糊糊。
骆悦人听着，心里泛酸，但她什么都没说，只在电话里低低说：“知道了。”
自然没人告诉她，一帮人打着哈哈应付过去，骆悦人性子好，也不追问。
骆悦人被夸得破涕为笑，她右手扎针，不方便拿筷子，只负责指：“想吃那个虾饺。”
“月月，快，喊妈妈，电话里是谁啊，是姐姐呀，快喊妈妈给姐姐听。”
她都不晓得，她不在场的时候，梁空的朋友都喊她乖宝贝，有一次骆悦人在，不知道谁说漏了嘴。
是有机会去梅惠那边过年的。
他当时着急过来，东西都是在会馆里叫人打包起来的，刚好是偏闽粤菜系，很清淡，也适合病人吃。
想到当时发生的事，她喉间发涩，低低重复道：“梁空，我没有家了。”
然后，她端起桌上的杯子，咕嘟咕嘟喝大半杯饮料。
“我还没……”
他记得骆悦人的饮食习惯，她不吃蛋黄，任何蛋黄都不吃，三鲜里有鹌鹑蛋，他垂眼，用筷子夹开，剃干净才送到她嘴里。
梁空就坐在昏昧灯光里，像猎人紧盯小鹿，观察着她脸上的神情变化，然后大致猜到她在想什么。
讲出来，就是卖惨了。
等梅惠想起骆悦人刚刚好像说话了，再问过去时，已经过了很久，骆悦人抹了一把脸，说没事。
他这个人顶护短不讲理的，高中毕业，那次索卡手贱在酒吧推骆悦人下台跳水，她那会也这样，在他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他抱着她坐在DJ台，当时心都疼死了。
梁空夹起来，另一只手虚托在筷尖下，喂到她嘴边。
他们一家待客都很周到。
当然也不是真怪她，她还在逗孩子呢。
“哦。”
……
骆悦人更加紧张了，还不好躲开视线。
骆悦人点头。
有室友担心她的身体，也好心问要不要陪她去医院看看，骆悦人躺在上铺紧裹着被子，说不用了。
护士长越说不怕，她看着针孔越来越近，就越是心慌。
“这不是要先伺候你。”
手臂那儿的青色还没退，护士长安抚说不疼放轻松，对骆悦人这种从小怕打针的人来说，这种话基本零作用。
梁空身边围一圈“妖艳贱货”式的辣妹，那画面会很和谐，你看一眼也不会多留意，就是觉得他身处其中，完全没毛病。
梁空捂住她的眼睛，说了一句：“没事，很快就好。”
梅惠笑着夸道：“我们月月真棒啊。”
年前，雪停了。
她坐在医院靠窗的窄床边，刚扎上针，梅惠就打了一个电话过来，问她考完试了吧，回澜城外婆家没有。
她跟项曦都从队伍里出来了，再去需要重新排队，索性就等到最后，中午的放学铃已经打响，学生着急去食堂吃饭。
梁空才不管当天是索卡生日，道歉都不管用，硬是把人灌到扶墙吐，落一个“睚眦必报”的名声也无所谓。
骆悦人愣着，没想到梁空居然会知道那场暴雪停在年前。
骆悦人侧头看旁边摊开的食盒，种类多，分量也不少。
[你人呢？你那个乖宝贝被一个实习护士把胳膊扎青了，你不来看看？]
“我那天看你很早就抽完，跟你们班的男生一起走了，后来为什么会回来？”
他故意轻轻颔首：“很好，会举一反三了。”
“没有。”
她没多问。
行知楼里学生几乎走得干干净净。
“那你一起吃啊。”
] 那么冷面的一个人，说这么幼稚的话，她伸手打他，都一下忘了自己手上还扎着针。
梅惠立马兴冲冲道：“悦人，你知道吗？月月会说话了！前两天我在客厅冲奶粉，她在小床上玩，忽然蹬着小腿，说妈妈，奶声奶气的，可爱死了，就是说的不太顺。”
她艰难地挪动下床，穿衣穿鞋，戴好围巾手套，打开导航搜索，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小医院。
梅惠也没等她说完，好像刚刚也只是随口一问，因为电话里忽然传来小孩子银铃般的笑声。
可他身边要是跟着骆悦人，他走两步，再回头等等小姑娘，那画面就是哪哪都有问题。
然后，眼前一黑。
“那年寒假平城暴雪，不是到年前两天就停了吗？买不到票回家？”
说得她像什么公主似的，骆悦人快速咽下食物说：“一起吃啊，你一口我一口。”
她发烧那天，是学校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早上起来吃了退烧药，但是不管用，她从考场出来依旧顶着高烧。
她为人母的幸福，隔着电话，都溢于言表，说着，立马逗起孩子。
第二年推不掉了，骆悦人才去那边过了年。
按计划，骆悦人今年是要去梅惠那儿过年的，但是前几天，梅惠新老公的妈妈来看小孙女，要在这边住一阵，家里挪不出空房间了。
骆悦人嗓子痛得说不出话，因为生病，人变得很脆弱，形单影只的，她觉得很孤单，即使知道千里迢迢没有用，她还是想跟梅惠说，她发高烧了，现在特别难受。
她说想留校复习，之后有考试要准备，梅惠在电话里不高兴地批评她，说月月出生到现在，骆悦人都没有来看看妹妹一次，说她不是好姐姐。
梁空笑了下，随后就蹲在她面前，端着小碗，用一种童稚语调问她：“小朋友，过完年几岁啦？掰手指数给哥哥看看，你一口我一口是不是幼儿园老师教的要学会分享？”
她还跟着一脸好奇：“谁是梁空的乖宝贝啊？”
骆悦人抿抿嘴，不说话了。
梁空及时攥住，又轻轻放平，蹙眉提醒她：“别乱动，待会儿翘了针要重新扎，不怕吗？”
浅淡又好闻的烟草味传来鼻息之间。
也喊哽咽地喊了一声。
眼泪擦净，眼底还泛着一点潮湿的光，她看着梁空说：“我没有家了。”
因为人少，其他两个实习护士都围过来想看护士长操作。
一句“众生皆苦”就能显得你一个人娇气又矫情。
一瞬，她的注意力被分走，扎针的过程很顺，也没有之前那么疼。
她说：“妈妈，我生病了。”
问了梁空也不会告诉她，项曦给他发的消息是：
“我不想说肉麻的话了，你也别哭了行不行？”梁空抬眼扫她那只快见底的吊瓶，“待会儿，护士过来换吊瓶还以为是我给你欺负哭了，不哭了，缓一缓，吃点东西行吗？”
“原来他还带别的女生一起玩啊，唉，没关系，大家都喊她乖宝贝，一定都很喜欢她吧，唉，没关系。”
只是想被妈妈安慰一下，关心一下。
大家一早就定好了票，人家好心，她哪能真让人家真为自己延误，更何况明天有暴雪，考试一结束，室友们的家长就打电话来催她们赶快回家。
尾声低低的。
她太单纯太干净了。
梅惠就打电话跟骆悦人说，让她考完试先回澜城外婆家待一周，刚好可以陪陪外婆，等之后婆婆走了，空出房间，骆悦人再过来一起过年。
真像个小朋友一样被教育了，骆悦人很不好意思，别了别眼神说：“谁怕扎针啊。”
_
“忍了这么长时间，才说出来吗？”梁空放下筷子，心疼地摸摸她的眼睛，轻声哄着，“别又哭，我听着呢。”
听她说这些事，他恨不得把那个小医院的医生都找出来，站一排训，问他们怎么照顾病人，一个小姑娘病成那样去输液，半点都不留心她吗？
梁空等她说完，再喂食物给她：“项曦跟我说的。”
护士长给骆悦人抽血，项曦在旁边分到另一个护士手上。
那个牙牙学语的童声，在梅惠无数次的期待和鼓励里，喊出并不清晰的“妈妈”时，骆悦人泪珠在脸上长长滑落。
骆悦人一边嚼一边问：“你晚饭吃了吗？”
那天体检抽血，的确是梁空捂住了她的眼睛。
说完，她停了一会儿，跟梁空解释：“我不是不能接受他们离婚再婚，本来她跟我爸离婚的时候，说棠杏苑的房子会留给我，但她结婚不久就要卖掉，说叔叔的项目缺一笔钱，我没有任何意见，我也希望我妈妈过得幸福，我只是没想到，她的幸福里，我一点位置也没有了。”
她没打算考完试回澜城再折腾，平大的宿舍假期不会封，她打算留在宿舍看书，新学期就有法语考试，就当提前准备。
梁空揉揉她的背。
骆悦人吊完水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梁空去给她拿了
梁空道：“是吗，不知道谁高考体检抽个血，都要人捂着眼睛。”
这些事，对骆悦人来说，是很难以启齿的委屈，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好像人长大了成年了，就该有这样行于世间、食苦不言的基本能力。
“我后来一直想着你跟我说过的话，放低期待，慢慢的，也不觉得那么难受了。”
骆悦人抿着唇，下颌忍不住发颤，眼底是酸的。
但那场发烧痊愈后，骆悦人哪里都不想去了。
那次发烧在熬了一夜之后更加严重，她醒来已经是天地灰白的下午，宿舍空无一人，甚至整栋女宿的楼都像搬空了一样，寂静无声。
骆悦人扑哧一声笑，眼睛都弯起来。
高中那会儿，梁空的朋友圈子里就没几个正经人，骆悦人被他带在身边，那帮歹人一开始也很惊讶。
人晕晕沉沉回到寝室，撑不住似的倒在床上睡觉，人烧得迷迷糊糊。
骆悦人听着，心里泛酸，但她什么都没说，只在电话里低低说：“知道了。”
自然没人告诉她，一帮人打着哈哈应付过去，骆悦人性子好，也不追问。
骆悦人被夸得破涕为笑，她右手扎针，不方便拿筷子，只负责指：“想吃那个虾饺。”
“月月，快，喊妈妈，电话里是谁啊，是姐姐呀，快喊妈妈给姐姐听。”
她都不晓得，她不在场的时候，梁空的朋友都喊她乖宝贝，有一次骆悦人在，不知道谁说漏了嘴。
是有机会去梅惠那边过年的。
他当时着急过来，东西都是在会馆里叫人打包起来的，刚好是偏闽粤菜系，很清淡，也适合病人吃。
想到当时发生的事，她喉间发涩，低低重复道：“梁空，我没有家了。”
然后，她端起桌上的杯子，咕嘟咕嘟喝大半杯饮料。
“我还没……”
他记得骆悦人的饮食习惯，她不吃蛋黄，任何蛋黄都不吃，三鲜里有鹌鹑蛋，他垂眼，用筷子夹开，剃干净才送到她嘴里。
梁空就坐在昏昧灯光里，像猎人紧盯小鹿，观察着她脸上的神情变化，然后大致猜到她在想什么。
讲出来，就是卖惨了。
等梅惠想起骆悦人刚刚好像说话了，再问过去时，已经过了很久，骆悦人抹了一把脸，说没事。
他这个人顶护短不讲理的，高中毕业，那次索卡手贱在酒吧推骆悦人下台跳水，她那会也这样，在他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他抱着她坐在DJ台，当时心都疼死了。
梁空夹起来，另一只手虚托在筷尖下，喂到她嘴边。
他们一家待客都很周到。
当然也不是真怪她，她还在逗孩子呢。
“哦。”
……
骆悦人更加紧张了，还不好躲开视线。
骆悦人点头。
有室友担心她的身体，也好心问要不要陪她去医院看看，骆悦人躺在上铺紧裹着被子，说不用了。
护士长越说不怕，她看着针孔越来越近，就越是心慌。
“这不是要先伺候你。”
手臂那儿的青色还没退，护士长安抚说不疼放轻松，对骆悦人这种从小怕打针的人来说，这种话基本零作用。
梁空身边围一圈“妖艳贱货”式的辣妹，那画面会很和谐，你看一眼也不会多留意，就是觉得他身处其中，完全没毛病。
梁空捂住她的眼睛，说了一句：“没事，很快就好。”
梅惠笑着夸道：“我们月月真棒啊。”
年前，雪停了。
她坐在医院靠窗的窄床边，刚扎上针，梅惠就打了一个电话过来，问她考完试了吧，回澜城外婆家没有。
她跟项曦都从队伍里出来了，再去需要重新排队，索性就等到最后，中午的放学铃已经打响，学生着急去食堂吃饭。
梁空才不管当天是索卡生日，道歉都不管用，硬是把人灌到扶墙吐，落一个“睚眦必报”的名声也无所谓。
骆悦人愣着，没想到梁空居然会知道那场暴雪停在年前。
骆悦人侧头看旁边摊开的食盒，种类多，分量也不少。
[你人呢？你那个乖宝贝被一个实习护士把胳膊扎青了，你不来看看？]
“我那天看你很早就抽完，跟你们班的男生一起走了，后来为什么会回来？”
他故意轻轻颔首：“很好，会举一反三了。”
“没有。”
她没多问。
行知楼里学生几乎走得干干净净。
“那你一起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