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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悦人茫然想着，这里她可能连进去都困难，她从没来过这种一看就很烧钱的娱乐场所，但她知道网吧。
梁空顿了下：“可以啊，这是……我家亲戚开的，我暑假过来帮帮忙。”
不过半分钟，书房的门打开。
网吧老板上来就会打量一番，问她成年没有？
小姑娘坐姿局促，不自觉蹙起的眉心，压满了愁。
“你怎么偷听人说话，还不听明白了，我真成年了，上个月过的生日，要给你看看身份证吗？”
他站在那儿，黑色短袖和长裤，踩一双设计独特的球鞋，又高又瘦，存在感极强。
这阵子院子欠打理，三角梅和月季的徒长枝横七竖八，看到这场景，骆悦人首先想到的是，妈妈回来看到了，肯定要发火。
光从门脸看，骆悦人并不能分辨出“曼国会所”这四个字可能涉及的业务范围，外墙体是大面积的黑色颗粒，深沉如墨，暗金色的招牌在夜色里独秀，所有灯带都藏于墙体暗格。
骆悦人从小区外的汤面馆子对付一餐回来，夏末傍晚的烈阳还如火一般高照西天。
骆文谦在门口换了鞋，回过头,承下女儿欲言又止的目光：“嗯，怎么了？”
给他发信息的女人是谁呢？
他本来嘴上咬着根没点的烟，线条分明的下巴轻昂，笑了声，随后摘了烟，那双昏昧场景里也可窥清冷幽澈的眸子，朝前逼近，进了转灯的光区，豁然艳亮，却作一副无辜相。
“我不是……我不会唱歌。”
服务生端着果盘从旁边过，她神思一浮，视线下意识跟着移动，她跟梁空之间隔半条走道，十几米的距离，服务生路过她，走到梁空身边，那小盘泛着奶油光泽的提子被截下来。
那男人说完就进去了。
遇见梁空完全是一个意外。
那会儿她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但那服务生问她会什么，她支吾吐出两个字，弹琴，一切又顺理成章地捋下去。
服务生说：“差不多吧，不都是表演才艺么，你赶紧去吧。”
骆文谦微笑：“悦人，爸爸最近很忙。”
骆悦人到了八楼。
聊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要聊什么，骆悦人准备走，刚挪步子。
光是在凹处晕散出来的，浑金璞玉，是一种不适宜用金碧辉煌来形容的奢气。
还说了……纯情处男。
“我未成年啊，一个纯情处男，姐姐，你要是真糟蹋了我这身子，那可就不是仙人跳这么简单了，你赔不起。”
服务生摆好酒退出来，看见骆悦人，以为她是包厢里的人，要给她让位，梁空就是在这个档口，漫不经心一抬头，看见了她。
话到这里，已经很自然,但人在迫切和心虚的情况下，总会忍不住说更多的话，试图去修饰这份自然。
灯光璀璨到叫人无所适从，骆悦人踩着帆布鞋，露出一截薄软的白色袜边，目光在周遭转一圈，脚下发虚，她问：“这里……是干什么的啊？”
梁空说：“我不是。”
方正边角坠进袋底,仿佛无声撞击，叫她心弦一紧。
骆悦人嗓口一噎，顿住。
骆悦人莫名其妙，她也晓得这种地方她不该去，但骆文谦手机里的那些短信，一行行，鬼神神差地驱使她走近。
听骆悦人这么问，他偏脸，挠了一下眉毛，像在忍笑的样子，然后肃着脸陈述：“澜中不保护**，联考成绩那么大一张红纸贴着，你不是名列前茅吗？”
被喊住的人，怔在走廊尽头，慢慢转过身。
有人冲她说话。
梅惠喜欢简约，习惯约束，一切都要在她掌控之中，有条有理。
她也看清了，好像真的是她学校那个很有名的梁空。
可是文理本来就有壁，就算路过看一眼公告栏，可能会记得文科第一是谁，但你会去看第八名叫骆悦人吗？
这地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靡靡之色，淡金的光，很澄明。
骆悦人两臂撑在身侧，“哦”了一声，手指攥紧了沙发垫，梅惠怕热，喜欢铺这种冰丝席，细密的编织在指尖丝丝缕缕地抠刮，像理不清的乱线。
陆续有车辆进出，进多出少，各种各样的人来往，门童殷勤周到地迎送。
像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一点小刺头，他们只当低级玩笑听。
就在她想算了吧，人海茫茫，她上哪儿去找一个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一个人，有手有脚的，又不是月季盆栽里的徒长枝，横生出来，说剪就能剪掉。
第一关就过不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那女人目光巡过他们，脸色一层层地白。
他朝她递：“吃么？”
梁空：“别在这种地方乱跑，你怎么进来的？”
按身份证算，还有一个月呢。
梁空察觉关键：“你未成年吧，谁带你进来的？”
地址往导航里一输，中年的司机大叔隔着车镜，纳罕地看了一眼。
包厢里顿时炸开了笑声，笑得暧昧不明，却又因为他们散发出的类似气场，即使是轻飘飘的笑，都叫人不寒而栗。
梁空却心贯白日似的坦荡，他神情里的那点别扭，以骆悦人的道行根本看不出来。
印花衬衫的下摆掖进西裤里，H型金属的皮带扣闪亮发光，男人像认识她一样。
对视短短一瞬。
烟酒气混着包厢香氛冲出来，光线昏暗，里面好几个年轻男人，听这话，立马起了哄：“梁空，听见没，人说就找你了。”
服务生发噱一笑：“你们不是来这庆生唱歌的吗?”
暮色已经四合，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减速靠近棠杏苑前街，司机降下车窗，问路边穿棉白裙的少女：“去哪儿啊，姑娘？”
但之前已经拒绝过养狗，这是各退一步，折中的结果。
没有询问成年与否的第一关，旁边的服务生很礼貌地给她指路。
因为骆悦人吓得拔腿就跑。
骆悦人嗫了嗫：“你……能不能早点回来？你之前送我的那本书,我有好几个地方没看懂，想和你聊聊。”
骆悦人进门后，径直奔向小院，拿剪子把那两盆月季修了，她心不在焉，被花刺扎了手，轻嘶一声，白皙的食指肚冒出一颗饱满血珠，痛感一刺一刺的。
“爸爸，你是去学校吗？”
骆悦人坐在沙发上，目光不定,轻轻应了一声,看父亲把那只手机收进裤袋。
“可以……随便这样拿走吗？”
送酒的服务生从骆悦人身边擦过，就手推开旁边的一扇门，隔音很好的环境里乍然泄露出一小片喧闹，他的声音清冽，带着少年人的顽劣，混杂其间，格外突出。
她问了一个很呆的问题。
骆悦人又被他弄得无所适从，小声说我们不是一个学校的么？
骆悦人才不信他：“骗人！”指他后面的包厢，“你刚刚还跟一个姐姐说你是未成年。”
“进来呀！你还想不想干了？磨蹭什么呢！”
视线对上，骆悦人礼貌低声：“麻烦您了。”
电梯打开，分厅是差不多的格局，因为层高不同，矗立的白石雕像换成一匹等比例的冰裂瓷马，覆珠般莹润的釉粉色，艺术品一样陈列。
“承蒙姐姐你看得上，我还没那么饥不择食。”
她错过下一秒包厢里的混乱，梁空连正常叫人让位出去的功夫都没花，手撑在台子上，直接跃身跳出来，门还没合上就又被他猛力拨开，她没有跑出去多远就被一声喊住。
名列前茅，勉强也算吧。
骆悦人按着指间那个已经不出血的小点，坐进后车厢，鼓足勇气一般：“临江路，1750号。”
她刚刚看到的聊天记录里，已经不限于最近了，父亲到底在忙什么呢？
梁空失笑：“你那么容易相信人啊。”
骆悦人一头雾水，这里怎么看都不像自助餐厅，对于他随手拿走服务生的东西，对方毫无疑义还朝他礼貌欠身，她完全看不懂。
“电梯往前，八楼，左拐。”
骆文谦拿起玄关的车钥匙。
天衣无
棠杏苑靠近城南的文化区，是六层双户的老式住宅，骆悦人家住在一楼，自带一个方正的小院子，木篱很矮，骆文谦养了很多花。
穿蓝色细纹衬衫的中年男人走出来,手里不分心地翻着厚厚一叠资料：“悦人，爸爸还有事，你晚上自己弄点吃的行吗？”
骆悦人好奇地望进去。
“骆悦人！”
脸上有点热，她不敢再回忆了。
她又说：“早点回来好吗？之后开学高三的复习课程很紧张的，我怕没有什么时间可以跟你聊天了。”
“那晚酒是你自己拎过来的，反正我没喝，你喝没喝，你门儿清，自己脱了衣服爬谁床上了，连人也不记得了？”
骆悦人摇头：“不用了，我相信你。”
八月中旬是末伏,处暑在月尾，这天刚好是澜城高三开学的日子，澜城欠两场雨,不仅延续着高温,天气还很闷燥。
本来这院子也是不给养花的，梅惠嫌花粉招虫。
下午四点,厚云遮住日光，屋子里顷刻阴下来。
一个年轻女人急红了脸，指着梁空说：“就是你！我那天只找了你！”
光线骤然消失，背对着窗户的骆悦人吓了一跳，忙把父亲的手机按了息屏,放回原位，自己回到茶几边收拾那两本今早报名发下的新书。
“我自己……”骆悦人慢慢停了声，学聪明了，反问他：“那你不也是未成年么？”
] 骆悦人茫然想着，这里她可能连进去都困难，她从没来过这种一看就很烧钱的娱乐场所，但她知道网吧。
梁空顿了下：“可以啊，这是……我家亲戚开的，我暑假过来帮帮忙。”
不过半分钟，书房的门打开。
网吧老板上来就会打量一番，问她成年没有？
小姑娘坐姿局促，不自觉蹙起的眉心，压满了愁。
“你怎么偷听人说话，还不听明白了，我真成年了，上个月过的生日，要给你看看身份证吗？”
他站在那儿，黑色短袖和长裤，踩一双设计独特的球鞋，又高又瘦，存在感极强。
这阵子院子欠打理，三角梅和月季的徒长枝横七竖八，看到这场景，骆悦人首先想到的是，妈妈回来看到了，肯定要发火。
光从门脸看，骆悦人并不能分辨出“曼国会所”这四个字可能涉及的业务范围，外墙体是大面积的黑色颗粒，深沉如墨，暗金色的招牌在夜色里独秀，所有灯带都藏于墙体暗格。
骆悦人从小区外的汤面馆子对付一餐回来，夏末傍晚的烈阳还如火一般高照西天。
骆文谦在门口换了鞋，回过头,承下女儿欲言又止的目光：“嗯，怎么了？”
给他发信息的女人是谁呢？
他本来嘴上咬着根没点的烟，线条分明的下巴轻昂，笑了声，随后摘了烟，那双昏昧场景里也可窥清冷幽澈的眸子，朝前逼近，进了转灯的光区，豁然艳亮，却作一副无辜相。
“我不是……我不会唱歌。”
服务生端着果盘从旁边过，她神思一浮，视线下意识跟着移动，她跟梁空之间隔半条走道，十几米的距离，服务生路过她，走到梁空身边，那小盘泛着奶油光泽的提子被截下来。
那男人说完就进去了。
遇见梁空完全是一个意外。
那会儿她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但那服务生问她会什么，她支吾吐出两个字，弹琴，一切又顺理成章地捋下去。
服务生说：“差不多吧，不都是表演才艺么，你赶紧去吧。”
骆文谦微笑：“悦人，爸爸最近很忙。”
骆悦人到了八楼。
聊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要聊什么，骆悦人准备走，刚挪步子。
光是在凹处晕散出来的，浑金璞玉，是一种不适宜用金碧辉煌来形容的奢气。
还说了……纯情处男。
“我未成年啊，一个纯情处男，姐姐，你要是真糟蹋了我这身子，那可就不是仙人跳这么简单了，你赔不起。”
服务生摆好酒退出来，看见骆悦人，以为她是包厢里的人，要给她让位，梁空就是在这个档口，漫不经心一抬头，看见了她。
话到这里，已经很自然,但人在迫切和心虚的情况下，总会忍不住说更多的话，试图去修饰这份自然。
灯光璀璨到叫人无所适从，骆悦人踩着帆布鞋，露出一截薄软的白色袜边，目光在周遭转一圈，脚下发虚，她问：“这里……是干什么的啊？”
梁空说：“我不是。”
方正边角坠进袋底,仿佛无声撞击，叫她心弦一紧。
骆悦人嗓口一噎，顿住。
骆悦人莫名其妙，她也晓得这种地方她不该去，但骆文谦手机里的那些短信，一行行，鬼神神差地驱使她走近。
听骆悦人这么问，他偏脸，挠了一下眉毛，像在忍笑的样子，然后肃着脸陈述：“澜中不保护**，联考成绩那么大一张红纸贴着，你不是名列前茅吗？”
被喊住的人，怔在走廊尽头，慢慢转过身。
有人冲她说话。
梅惠喜欢简约，习惯约束，一切都要在她掌控之中，有条有理。
她也看清了，好像真的是她学校那个很有名的梁空。
可是文理本来就有壁，就算路过看一眼公告栏，可能会记得文科第一是谁，但你会去看第八名叫骆悦人吗？
这地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靡靡之色，淡金的光，很澄明。
骆悦人两臂撑在身侧，“哦”了一声，手指攥紧了沙发垫，梅惠怕热，喜欢铺这种冰丝席，细密的编织在指尖丝丝缕缕地抠刮，像理不清的乱线。
陆续有车辆进出，进多出少，各种各样的人来往，门童殷勤周到地迎送。
像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一点小刺头，他们只当低级玩笑听。
就在她想算了吧，人海茫茫，她上哪儿去找一个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一个人，有手有脚的，又不是月季盆栽里的徒长枝，横生出来，说剪就能剪掉。
第一关就过不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那女人目光巡过他们，脸色一层层地白。
他朝她递：“吃么？”
梁空：“别在这种地方乱跑，你怎么进来的？”
按身份证算，还有一个月呢。
梁空察觉关键：“你未成年吧，谁带你进来的？”
地址往导航里一输，中年的司机大叔隔着车镜，纳罕地看了一眼。
包厢里顿时炸开了笑声，笑得暧昧不明，却又因为他们散发出的类似气场，即使是轻飘飘的笑，都叫人不寒而栗。
梁空却心贯白日似的坦荡，他神情里的那点别扭，以骆悦人的道行根本看不出来。
印花衬衫的下摆掖进西裤里，H型金属的皮带扣闪亮发光，男人像认识她一样。
对视短短一瞬。
烟酒气混着包厢香氛冲出来，光线昏暗，里面好几个年轻男人，听这话，立马起了哄：“梁空，听见没，人说就找你了。”
服务生发噱一笑：“你们不是来这庆生唱歌的吗?”
暮色已经四合，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减速靠近棠杏苑前街，司机降下车窗，问路边穿棉白裙的少女：“去哪儿啊，姑娘？”
但之前已经拒绝过养狗，这是各退一步，折中的结果。
没有询问成年与否的第一关，旁边的服务生很礼貌地给她指路。
因为骆悦人吓得拔腿就跑。
骆悦人嗫了嗫：“你……能不能早点回来？你之前送我的那本书,我有好几个地方没看懂，想和你聊聊。”
骆悦人进门后，径直奔向小院，拿剪子把那两盆月季修了，她心不在焉，被花刺扎了手，轻嘶一声，白皙的食指肚冒出一颗饱满血珠，痛感一刺一刺的。
“爸爸，你是去学校吗？”
骆悦人坐在沙发上，目光不定,轻轻应了一声,看父亲把那只手机收进裤袋。
“可以……随便这样拿走吗？”
送酒的服务生从骆悦人身边擦过，就手推开旁边的一扇门，隔音很好的环境里乍然泄露出一小片喧闹，他的声音清冽，带着少年人的顽劣，混杂其间，格外突出。
她问了一个很呆的问题。
骆悦人又被他弄得无所适从，小声说我们不是一个学校的么？
骆悦人才不信他：“骗人！”指他后面的包厢，“你刚刚还跟一个姐姐说你是未成年。”
“进来呀！你还想不想干了？磨蹭什么呢！”
视线对上，骆悦人礼貌低声：“麻烦您了。”
电梯打开，分厅是差不多的格局，因为层高不同，矗立的白石雕像换成一匹等比例的冰裂瓷马，覆珠般莹润的釉粉色，艺术品一样陈列。
“承蒙姐姐你看得上，我还没那么饥不择食。”
她错过下一秒包厢里的混乱，梁空连正常叫人让位出去的功夫都没花，手撑在台子上，直接跃身跳出来，门还没合上就又被他猛力拨开，她没有跑出去多远就被一声喊住。
名列前茅，勉强也算吧。
骆悦人按着指间那个已经不出血的小点，坐进后车厢，鼓足勇气一般：“临江路，1750号。”
她刚刚看到的聊天记录里，已经不限于最近了，父亲到底在忙什么呢？
梁空失笑：“你那么容易相信人啊。”
骆悦人一头雾水，这里怎么看都不像自助餐厅，对于他随手拿走服务生的东西，对方毫无疑义还朝他礼貌欠身，她完全看不懂。
“电梯往前，八楼，左拐。”
骆文谦拿起玄关的车钥匙。
天衣无
棠杏苑靠近城南的文化区，是六层双户的老式住宅，骆悦人家住在一楼，自带一个方正的小院子，木篱很矮，骆文谦养了很多花。
穿蓝色细纹衬衫的中年男人走出来,手里不分心地翻着厚厚一叠资料：“悦人，爸爸还有事，你晚上自己弄点吃的行吗？”
骆悦人好奇地望进去。
“骆悦人！”
脸上有点热，她不敢再回忆了。
她又说：“早点回来好吗？之后开学高三的复习课程很紧张的，我怕没有什么时间可以跟你聊天了。”
“那晚酒是你自己拎过来的，反正我没喝，你喝没喝，你门儿清，自己脱了衣服爬谁床上了，连人也不记得了？”
骆悦人摇头：“不用了，我相信你。”
八月中旬是末伏,处暑在月尾，这天刚好是澜城高三开学的日子，澜城欠两场雨,不仅延续着高温,天气还很闷燥。
本来这院子也是不给养花的，梅惠嫌花粉招虫。
下午四点,厚云遮住日光，屋子里顷刻阴下来。
一个年轻女人急红了脸，指着梁空说：“就是你！我那天只找了你！”
光线骤然消失，背对着窗户的骆悦人吓了一跳，忙把父亲的手机按了息屏,放回原位，自己回到茶几边收拾那两本今早报名发下的新书。
“我自己……”骆悦人慢慢停了声，学聪明了，反问他：“那你不也是未成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