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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养父是和学院有关系的人,名为抚养,实为监视。

    里夏尔带着一身好友的鲜血,浑浑噩噩地向镇外跑去,却不知道该去向何方。就在这时,他的养父出现在他面前,要求里夏尔跟他走。

    但是没过几天,格雷就接到了布瑞斯王的命令,让他入宫觐见。

    但温和的外表下所掩盖的,是他一些既冷血又愚昧的做法。

    他的第一宗罪,是没能及时地听从好友的忠告。

    这个选择,让里夏尔从此一直给自己戴上了“有罪者”的镣铐。

    里夏尔虽然也是改造人,但被收养时尚且年幼,不太清楚实验背后的意味。而养父也希望他能无忧无虑地长大,就一直没有告诉里夏尔他的真实身份。

    更麻烦的是,这件事还扯上了里夏尔。

    “艾涅斯特将军!”

    “是。感谢陛下的关心。”

    格雷败退了。

    虽然士兵没有对里夏尔的养父下杀手,但他依旧受了不轻的伤,最后因为没有及时救治而离世。

    “艾涅斯特。”在对话进行得差不多的时候,布瑞斯突然喊出了他的名字。

    改造人存在发疯的隐患,而一旦发疯,就会被杀死。

    养父虽然是依照命令收养的里夏尔,却在十年的抚育中产生了感情,把他当做真正的孩子来看待。在里夏尔因为犹豫而耽搁了时间,导致他被追上之后,养父也做出了和希昂一样的选择:那就是用生命保护里夏尔。

    “如果像那个刺客一样,有威胁到我的生命的人出现的话,你会怎么做?”

    这个人换着花样作死,还有脸来试探他?可以说如果没有布瑞斯,就根本没有《格兰西亚》那一堆破事,大家都能过上相安无事的生活。

    在战争结束后,安达里斯就申请转入相当于警察机构的警卫部队,为维护王都的治安发光发热去了。

    他不是普通的人类,而是出身于魔法学院的所谓的“改造人”。

    艾涅斯特虽然身为第一军团军团长,地位超然,但在没有战事的情况下,一年中觐见国王的次数其实并不算多。像这样无端地要求他进宫的情况更是少见。

    可是这一切真的是他的错吗?

    比如说艾涅斯特的悲剧。再比如说……里夏尔的悲剧。

    当他再次回到温德尔后,他的好友,同为改造人的希昂第一时间找到他,让他赶紧逃走。从希昂口中,里夏尔第一次得知了残酷的真相。

    格雷向前走了一段路,在阶梯前单膝跪下,低下了头:“艾涅斯特·莱埃尔,来此觐见陛下。”

    既然治疗不了,那就杀了吧。

    他就是王都警卫部队队长之一的安达里斯·布莱恩。

    布瑞斯见此,便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但他回顾了一下自己和学院讲师的对话后,愕然地发现,他只是问了讲师是否认识卡诺恩,其余的情况一概没说。这就导致了其他人不清楚自己掌握的信息量,认为自己盯上卡诺恩是因为他是宫廷术士。

    他不就是去打听一下卡诺恩的下落,怎么一会儿工夫就变成里夏尔要对国王下手了?

    格雷的心中不禁一动。他抬起头来,正好看见布瑞斯在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格雷一一应答,但是心中的疑惑并没有得到减轻。因为这样的事让警卫部队的人跑一趟就行了,并没有特意召见他的必要。

    改造人的实验是罗兰迪亚王国的机密,不能公之于众。那么,那些已经被收养,又在成长过程中能力退化,导致精神异常的改造人要怎么处理?

    “牵扯到陛下的安危。哪怕是最微小的可能性,也必须慎重对待。”奥尔菲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不是吗?”

    “当然是尽力保护陛下的安全。”

    于是他就暂时不去管这件事了——或者说,逃避现实了。

    但格雷也提醒自己,“艾涅斯特”的性命还掌握在布瑞斯手里,现在不能流露出端倪。

    “好久没有看到你了,艾涅斯特。抬起头吧。”

    在接到命令的次日,格雷就孤身前往了位于迪斯卡兰上层区的王宫。

    这是在试探他?

    “是吗?”布瑞斯意味不明地说道,“也许我是年纪大了,所以才会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吧。”

    在原作剧情的开场部分,也就是未来的一年后,里夏尔为了救一位少女,没来得及和其他人打招呼,就离开了故乡温德尔。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因为这件事被认为举止反常,有发疯迹象。

    格雷慢慢抬起头,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位蓄着胡须,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看上去约为六十岁左右,精神矍铄,面容慈祥,此时正带着笑容看向格雷。

    谒见室内的空间极为广阔,穹顶也高得让人难以想象。在尽头的阶梯上,安放着象征着罗兰迪亚至高无上的地位的王座。王座的两边矗立着两尊巨大的骑士雕像,身披铠甲,手杵利剑,仿佛在随时守护着国王。

    他就是罗兰迪亚的现国王——布瑞斯·杰米奈·奥尔特雷因。虽然身份尊贵,但看起来却并不冷酷或傲慢,总是摆出一副平易近人,为国为民尽心尽力的姿态,俨然是一位民众理想中的执政者。

    格雷表情不变:“不管是谁,我要做的事都不会改变。”

    那是一个穿着王都警卫部队制服的青年男子。他一脸无聊,过一会就要望一下王宫的入口,像是在等什么人。虽然站姿看似很随意,但即使以格雷的眼光来看,也找不到太多的破绽。

    为了里夏尔的清白,格雷决定再挣扎一下。

    他的第二宗罪,是错估了父亲对自己的爱。

    布瑞斯在原作的戏份虽然不算多,但是拉的仇恨简直突破天际,和他相比,艾涅斯特这个最终BOSS都显得品格高洁了。

    他为了不让布瑞斯看见自己现在的表情,再次深深地低下了头。

    布瑞斯收敛了笑容,问道:“哪怕……那个人是一个让你我都意想不到的人,也还是如此吗?”

    眼见安达里斯装作没看到格雷,格雷也就没有和他打招呼的意思,直接就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在极短的时间内,里夏尔平凡而温馨的日常就崩塌了。

    格雷思考了一会,慎重地开口道:“这只是根据受害人的描述得出的推测,缺乏足够的证据。警卫部队作出这样的判断,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这为日后悲剧的发生埋下了伏笔。

    格雷依然低垂着头。

    里夏尔终其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在关键时刻做出的错误选择。他在二代时期放弃了“救世主”的身份和荣誉,选择避世隐居,未尝不是把它当做对自己的惩罚。

    可希昂刚才告诉过他,养父和那些刽子手实际上是一伙的。自己真的能相信他吗?里夏尔陷入了迟疑。

    ……该不会是和他甩给里夏尔的锅有关吧?这事情闹得这么大了吗?

    不过他转念一想,里夏尔应该还没有回罗兰迪亚,否则早就对他发动第二次袭击了。只要他不回来,那么头上的锅的多与少,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

    格雷的心里沸腾起了一丝杀意。

    但这时的他,还不是日后那个强大而坚毅的救世主,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骤然听到这样可怕的消息,难免不知所措,没能当机立断逃出温德尔。

    守卫在谒见室门前的士兵在看到格雷后,向他恭敬地敬了个礼,推开了那扇高大而厚重的门扉。

    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布瑞斯犹如实质般的视线在格雷身上扫过,像是要把他剖开来检视一番一样。

    虽然他知道里夏尔杀他是为了拯救世界,可别人不会这么想啊。他们只知道里夏尔想刺杀罗兰迪亚的重要人物,就算下一步是对国王下手,也没有什么不可理解的。

    格雷震撼地看着奥尔菲。

    “艾涅斯特,你自己也要多加注意,以免那个刺客再次袭击你。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不管是对我,对国民,还是对罗兰迪亚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对此,布瑞斯采取了一刀切的做法。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和艾涅斯特一直都不太对付,两人就算见了面也不怎么说话,都在默契地保持着与对方的距离。这次在王宫前撞上个正着,也可谓是冤家路窄了。

    格雷不禁有些头痛。他既不想讨论那位“袭击学院讲师的犯人”,也不想看见布瑞斯王那张可憎的脸。但悲哀的是,他目前还没有拒绝的权利。

    当初那些收养改造人的家庭,既是他们的抚养者,也是他们的监视者,需要将孩子的一举一动及时上报。如果有发疯的迹象,就要联系秘密部队,在造成严重的后果前,及时抹去他的存在。

    走出谒见之间之后,在王宫前的大阶梯上,格雷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在秘密部队的士兵出现之际,希昂为了保护好友挺身而出,却被士兵认为“又是一个疯子”,也向他挥下了屠刀。希昂拼死战斗,用生命为里夏尔争取了逃走的时间。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这位拉仇恨能手向格雷阐明了召见他的意图,那就是让他这个亲历者对两次事件做一个对比,以确定犯人是否是同一人。

    在最初,这个命令涉及的对象只有真正发了疯的人。但由于布瑞斯没有刻意约束秘密部队的行为,所以到了后期,士兵们就凭着自己的主观判断,随意行动。

    就在这时,他身旁的队员克

    为什么?他这段时间并没有出格的表现!

    其实要论起来,他勉强能算是艾涅斯特的熟人,因为他也是曾经加入军队的改造人。和艾涅斯特不一样的是,安达里斯很早就开始了能力上的退化。虽然没有出现精神上的异常,但由于与原先水平差得太明显,导致他的处境比较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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