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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训练结束后,部员解散,今天轮到经理收拾残局。

    他没动,‘赤司征十郎’的手在半路突然转向,抓住他持球的手腕。

    齐木把篮球抛给赤司,下一秒球又被抛了回来。

    ——果然,对待这种难搞的家伙,还是干脆在他最骄傲的领域击败他吧。

    但就在这一念头升起的同时,他感到了剧烈的头疼——超能力预知到了灾难的发生。

    没有身体接触的那种。

    赤司征十郎感叹——这段时间两人一起练习下来,他最惊讶的还不是齐木的射篮之精准,而是他不论面对怎样的突然袭击都能从容应对。

    齐木不打算继续听他说下去,直截了当地问:“你想要什么?”

    齐木站在几步远看着他,赤司的第二人格——就叫他‘赤司征十郎’吧——猝不及防走近,伸手就要抓向他的头。

    齐木:这倒也没有。

    从他心音中听到了这个技能全貌的齐木:……

    又来。

    齐木:你说得对。

    还是说主人格能被他击败,但是这个第二人格不行?

    不过齐木把手一抬,他抢了个空。

    “所以,你是谁?”

    他突然咬牙:“……你这家伙!”

    齐木没躲避地被他握住手腕,手上的篮球“啪”地掉在地板上,然后轱辘远了。

    ‘赤司征十郎’说着,一双尖锐的异色瞳紧紧盯着齐木的表情,期望看到他脸上的平静出现裂痕。

    这几天不是控制得很好吗?而且他这次可一点都没有做会刺激这家伙的事情。

    “我?”

    齐木:这什么诡异的比喻,喂。

    齐木:……

    不过这么一来,他倒是彻底分清了这两个人格的差异。

    使劲的话这家伙的手会断的。

    所以说赤司征十郎的这两个人格,一个对他有超乎寻常的保护欲和控制欲,另一个对篮球和胜利执着得不讲道理——不管哪个都好麻烦。

    ·

    赤司征十郎是担心齐木的身体,齐木……嗯,是担心不小心把人撞飞。

    哇哦,你们这些打超能力篮球的还有这么科学的技能?

    然而……

    但是现在,那个第二人格是否强大看不出来……这家伙单纯是把对于胜利的执念分离出去了吧?说这么多不过是为了打一场篮球。

    赤司征十郎紧紧握住齐木的手腕,是那种牢牢圈住的握法——那力道,如果齐木不是超能力者肯定会留下淤青的程度。

    喂,这话也太难听了。

    ‘赤司征十郎’沉默了两秒,收敛起了所有讥讽的表情,一字一句认真道:“我要看到你傲慢的依仗是什么……楠雄,我要你发挥全力和我认真打一场。”

    ——又是熟悉的头疼和眩晕,但是这次来得极其突然,等他把手放下,两只眼睛已经变成了异色。

    ‘赤司征十郎’没有被这话激怒,或者说确实被激怒了,但表现形式不太一样——他突然低笑了起来:“看起来你跟那家伙关系不错?很相信他吗?”

    “你的反应速度还真是了不起。”

    如果其他人也就算了,这个人格明显很讨厌他。

    ‘赤司征十郎’被他的淡定给气笑了,他上前一步,毫无距离感地凑近:“我很讨厌你,楠雄,我和那个赤司征十郎不同,我很讨厌你。”

    齐木则是规规矩矩的一个个把球放进去:“那家伙更怕的是你才对。”

    正因为知道,所以当时他才会惊讶。

    “难道你不知道那家伙的脑子不正常吗?……哦,你认为当时从窗口跳下去的是我?不,是他,我可不像他那样,把你当做什么需要保护的对象。还有,你知道那个家伙想过要把你囚禁在赤司宅,让你永远不能离开他的身边吗?”

    齐木接住:“?”

    是吗?

    可以说对方越是成熟的选手,这个技能越是奏效。

    不远处的紫原敦还炸着毛——他现在的反应,与其说是小动物被什么威慑到,更贴切的形容是面对能在自己手里随意揉圆搓扁的玩具突然变大咬了自己一口的惊悚。

    齐木开始思考,就在这里用篮球击败他,是不是就能让赤司征十郎直接恢复正常。

    “?”

    而且脸太近了。

    赤司征十郎不置可否,球都捡得差不多了,他把自己手中的那个也扔进球框,走近齐木——冷不丁地探手过来,就要抢下齐木手中的篮球。

    ‘赤司征十郎’低声重复了一遍,眯起了眼睛:“我当然是赤司征十郎啊!”

    赤司征十郎急促地喘息几声:“抱歉,没弄疼你吧。”

    ……合着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你这家伙还是要打篮球吗?

    ……是因为

    齐木:“。”

    “齐木,你……”

    桃井五月还在忙于班级文化祭的舞台剧,据说是道具上出了些问题,需要大幅修改剧本,在训练中途匆匆跑来道歉之后又快速跑掉了。

    他试图用这种毫不反抗的态度满足‘赤司征十郎’的控制欲——但明显,这家伙看起来更生气了。

    你有事吗?

    齐木是无所谓,倒是赤司征十郎借口有事要商量,留下来帮他一起收拾。

    齐木稍稍后退半步。

    最近齐木的“复建”成果不错,偶尔只有两人的时候——这一般是在家里的体育馆——他们也会稍微做一些对抗练习。

如自己的就直接无视或者随便欺负。

    “啊,这我知道。”齐木很平静。

    被齐木恐吓过(齐木:并没有这回事)的紫原敦着实是老实了好一阵,直到训练结束都没偷偷吃零食,也没偷懒。

    “你冒着被主人格更深一步忌惮的风险出现控制身体,总不会就是为了提醒我赤司征十郎精神有问题,要我快逃吧?”

    虽然发生了点小插曲,不过今天篮球部的训练还是顺利结束了。

    “嗯。”

    齐木点点头,在心中记下这一笔,‘赤司征十郎还在接着说:“……不过,我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软弱又幼稚的家伙。”

    但‘赤司征十郎’依旧抓着他的手腕,他发现了齐木后退的动作:“看,楠雄,你太傲慢了,你表现给所有人看的顺从和软弱、还有对其他人态度的不在乎,全都是因为傲慢。你看着那家伙费尽心思想要保护你,想把你圈禁在笼子里,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对此赤司征十郎习以为常,心情很好地提议:“来玩一玩?”

    至于‘赤司征十郎’后面说的,齐木没从正牌赤司征十郎的心音中听到过,所以存疑——虽然以那家伙现在不正常的脑回路,有这种想法并不算太奇怪。

    他突然紧紧皱眉,按住额头。

    AnkleBreaker,翻译过来就是脚踝破坏者,在过人动作中利用高速快速变向让对手难以判断下一步的动作,在对手下意识跟随自己的假动作调整重心的同时向相反方向变向,迫使对手重心失调甚至摔倒。

    “是吗?”

    “……”

    齐木:……?

    下一秒,他触电般地松开……或者说齐木的手腕,猛地后退几步。

    毕竟有其他人在就不能用超能力作弊了。

    齐木稍微挣了一下,见他握得紧就没敢使劲。

    赤司征十郎左手运着球,右手也不闲着,从地上挑起一个篮球就随手扔进了球框里:“紫原似乎有些怕你呢。”

    嗯,看来对自己身份的认知没出什么差错。

    想到之前在家里的体育馆被齐木轻松断球,赤司征十郎有些意动。

    这世界还是毁灭了吧。

    就在这时候,‘赤司征十郎’看到了齐木因头疼而变得更加苍白的脸色。

    “……哈。”

    “你们两个……在玩过家家吗?拿出真本事较量啊!”

    赤司征十郎短暂意动了一下,还是克制住了念头。

    当这种潜意识被打破的时候,他的精神承受不住冲击从而诞生了第二人格用以自我保护——按照这个道理来看,这家伙的第二人格应该是更加强大和成熟的,所以齐木之前才会想要引出他的第二人格,作为突破口。

    等等,他之前想着要击败赤司征十郎的时候可没有发生这种状况,是因为世界变得更脆弱了?

    实际上是心灵感应+远超普通人的眼力和身体素质的组合,其他人的行动在他眼中都是慢动作。

    虽然当时那家伙站在逆光的位置,还眯着眼睛,不过超能力者的眼力可不是开玩笑的,他当然看得出来那时候开窗连带跳窗的是赤司征十郎本人。

    至少那家伙还对自己的心理问题有自觉,面前这个显然没有。

    就像是一切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

    是真的也无所谓,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人能困住他。

    “嗯?”

    [如果,对齐木使用AnkleBreaker……]

    在上次不算太成功的试探之前,齐木研究过赤司征十郎的心理状况——通过几本青少年心理学之类的书——这家伙大概是从小在赤司征臣“不容失败”的高压教育下成长,再加上自己天赋惊人做什么都能成功,所以有了种“自己就是胜者”、“做什么都要赢”的潜意识,所谓“赤司征十郎就是正确的”也是基于这种思想。

    齐木:啊,多谢,不过他一个人速度会更快。

    ——啊,他看得出来,不用说两次。

    算了,还是慢慢来……呃。

    齐木:“比起他,你更像是小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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