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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就是给你发了消息但半天没收到回复,稍微有点担心,就过来看看。”

    两人先做了简单的运动前拉伸,活动关节、拉拉筋之类的,然后开始慢跑。

    齐木换了几个角度投篮,继续“唰唰唰”——说到底,超能力者每时每刻都需要控制自己力道,在这方面的掌控本就远远超过普通人。除了最初的那几个力道太大或者太小,不得不用念力来矫正篮球的轨迹,很快就实验出了点感觉。

    赤司征十郎推了一筐篮球回来,就看见他如临大敌的表情,和标准到有些僵硬的投篮姿势。

    看他抱着球,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赤司征十郎轻声建议。

    在这个世界齐木已经很久没有跑跑跳跳了,体育课都是拿着假条坐在旁边,刚开始跑的时候还有点不习惯——主要是心理上的,担心自己不小心碰坏了什么不好收场。

    齐木刚刚在自己的世界,当然不会带着在这个世界的手机,就算带了也收不到信息。

    特产嘛,虽然味道也没有比自己世界的更好,但是就会有种珍稀的感觉,就像在大阪吃的章鱼烧就感觉比东京好一样——这点超能力者也不能免俗。

    “更衣室有几套运动服,是我的,不过都是干净的,你可以直接穿。”

    “好。”

    赤司征十郎轻咳一声,压住了笑意,随后转身拿起了个篮球:“先摸一摸球,试着找回手感吧。”

    齐木手臂不发力,全神贯注用念力控制着球入篮,为了防止力道有偏差还特意小心地让篮球不碰到篮板和球框,直到篮球落地,才分出一点注意力给赤司征十郎。

    大晚上来敲他的房门还是第一次。

    齐木站在三分线后,小心翼翼地双手托起篮球,不敢使劲。

    不,完全没有,只是忘记了而已。

    ——空心入篮。

    ——已经跑累了,热身结束。

    被提醒了自己还有个病弱的人设需要扮演,齐木慢慢停了下来。

    “唰。”

    “抱歉,你刚刚说什么?”

    “很适合你。”

    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吐出——对于打个喷嚏都可能造成前方几十米建筑倒塌的超能力者,这并不是多此一举。

    赤司征十郎没在意齐木的突然沉默,单手撑住齐木的房门——是个有些压迫感的姿势:“正巧我打算稍微活动一下身体,要一起吗,齐木?”

    深呼吸一次,两次……

    “晚上好。”

    “嗯。”

    齐木打算拒绝,但又想到这家伙的病症。

    “走吧。”

    ——可以列为备选二号。

    “那我们走吧。”

    当他心满意足地回到赤司宅时,听到了敲门声。

    齐木把一个个咖啡果冻转移到自己在外太空的小金库,数了好几遍,然后按着日子计算好了吃每一个的时间,整个人都明媚了起来。

    ·

    不过他回去一趟没花多长时间才对。

    这些咖啡果冻当然不是什么昂贵的类型,不过两个世界的味道还是是有些微妙差异的,算是这个世界的“特产”。

    齐木打开卧室门,赤司征十郎的手还举在半空做敲门状,见他开门把手放下,微笑了一下。

    倒是赤司征十郎看着他面色如常,呼吸都没怎么加快——他之前在资料里看过齐木的身体状况,说实话,很糟糕,这种速度跑两圈下来应该会比较吃力的,这个体育馆可不小。

    傍晚,齐木和赤司征十郎一起回了赤司宅。

    见齐木穿一身和自己同样的浅蓝色运动服出来,赤司征十郎明显心情很好,顺便开了个玩笑:“我们这样还挺像亲兄弟的。”

    要多尝试寻找解决方案,必要时候,在这家伙最骄傲的篮球上击败他……嗯,说不定也是一个有可行性的方案。

    齐木点头。

    是赤司征十郎。

    齐木虽然还没到那么夸张的地步,头顶上的抑制器抑制了他绝大部分的超能力,正常的生活已经没太大问题,不过对于打篮球这种从未接触过的、要和人做肢体接触的运动,他还是敬谢不敏的。

    齐木把行李箱放回自己的卧室后,穿越时空跑了一趟自己的世界。

    齐木在脑海中把“用篮球击败赤司征十郎”和“把他打晕后拽出灵魂物理缝合”这两个方案并列,然后回答。

    等他换完衣服出来,赤司征十郎也换了套同样的,正靠在更衣室门口。

    赤司征十郎见他没动作。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赤司征十郎有点惊讶。

    他又确认了一次,是三分钟没错。

    “……没什么。”

    赤司征十郎说话的语气很随意,像是随口邀请一样,不过内心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两周的集训时间,每天中午的甜品都是咖啡果冻,黑子哲也和赤司征十郎,包括其他几个不喜欢甜品的都会偶尔把自己的那份给他,这两个礼拜屯了不少。

    “?”

    就算是精神病患者也该知道累吧。

    说到底,赤司征十郎理解的“完全”展现实力,对于齐木而言不过是把100000的力气压制到1还是5的区别而已。

    ·

    就算有心灵感应这种作弊级别的超能力,齐木也时常搞不懂其他人在想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他头顶亮起个小灯泡。

    这家伙确实是每天晚上回家之后还会做些篮球部训练计划之外的、自己定下的训练,不过还没从叫过齐木一起。

    赤司征十郎有些惊讶,但没说什么,很快又抛了个篮球给齐木:“继续?”

    虽然说了要提前做一下准备,避免真的需要上场的时候出问题……不过真的拿了球,还是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这又是哪里来的突发奇想?

    齐木的脑中出现体育馆地板被篮球砸穿的画面。

    齐木平静地下了结论。

    “齐木,晚上好。”

    虽然住在一个宅子里,不过两个人的卧室距离没那么近,一般回家之后也没什么事要当年说——两人每天上下学都在一起,有什么事那时候说不好吗?

    ——这家伙,控制欲是不是更强了?

    难道齐木私下也在做锻炼?

    姑且解释了一句,齐木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最新一条来自赤司征十郎的信息显示来自三分钟前。

    ——这家伙,明明之前还怀疑过他是不是赤司征臣的私生子,现在说起这话来却像是乐在其中一样。

    ……啊。

    [现在是个让齐木重新捡起篮球的好机会……慢慢来,要让齐木一点一点适应,不只是恢复身体能力,还要消除他在心理上对于在人前展现实力的障碍才行。]

    最后一球,他撤掉念力,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高高的弧线,落入篮中,连篮网都没掀起。

    “齐木,如果你还没做好准备的话……”

    齐木打量了他一番——很好,是两只眼睛都是红色的那个:“有什么事吗?”

    况且他今天可是进行了日常训练、打了场练习赛,中午回校之后又处理了一下午的学生会工作,十分钟之前刚回家。

    ——很简单,也很无聊。

    虽然已经拯救过两位数的世界,但实际上齐木对治疗精神方面的病症全然没半点经验——之前他遇到的需要修复的世界一般是因他超能力失控引起的规则变化,更夸张一点就是超能力和世界原生的力量体系发生碰撞,赤司征十郎这种微妙的状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先练习投篮。”

    ……等等,三分钟?

    很累的,不要。

    赤司征十郎口中的“健身房”就在赤司宅的范围内,二人住的主宅后面一点,走着不到十分钟就到了。说是健身房,更像是大型的体育馆,比帝光的第一篮球馆还大不少,综合了更衣室、健身房、篮球馆和游泳馆等等的功用。

    齐木……齐木沉默了好几秒。

    “放松一点,齐木,没必要现在就做什么完整的训练,稍微运一运球找回感觉就好。”

    “抱歉,刚刚有事,没看到消息。”

    齐木:……

    “咳咳。”

    齐木:“。”

    又过了几秒,齐木依旧动作,他忍不住皱眉。

    自觉已经做到了对自己“大病初愈”的扮演,齐木满意地看向赤司征十郎。

    运球——

    ——姑且先练习一下,免得需要的时候临时上阵控制不好力道,把这家伙打死打残了。

    OK,没发生什么额外的事故,一切顺利。

    齐木接过他抛过来的篮球,不动。

    抱歉,他不需要恢复身体能力,也没什么心理障碍,更是一点都没有展现实力的打算。

    不过以普通人的速度在体育馆内部跑了两圈,齐木已经适应下来了,毕竟慢跑这种运动他是做了十几年了,不至于真的出什么岔子。

    见齐木没有答应的意思,赤司征十郎稍稍放软了语气,循循善诱:“只是去稍微热热身,跑跑步之类的,就在家里的健身房。一直呆在卧室里,你的身体状况是很难好起来的。”

    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不过赤司征十郎莫名感觉自己从齐木的脸上看到了这几个字。

    “……”啧。

    硬要比喻的话,可以引用美漫中对超人这个角色的相关描述——地球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个纸糊的世界,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把周围的事物碰坏,必须要时刻小心翼翼地约束自己的力量才能像个普通人类一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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