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盲蛇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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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青语撇嘴,但到底没说什么话。
齐林安把另一个包裹解开,递了一个小匣子给唐青语,道:“你别又想一出是一出,这你爹还好不容易找到你的踪迹,你再往海上跑,你爹去哪儿找去?”
齐林安嗯一声,又咕哝了一句:“我这算不算助纣为虐?让你爹知道估计我一条腿真保不住了。”
齐林安哦一声,道:“我倒没看出来,说来听听。”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的脾性互相都了解,这种事根本不用多问一句。
齐林安鄙视她:“得见仙山者都是什么人?不是名满天下的义士,就是博学今古的大家,你算哪里面的?还想见仙山,省省吧!”
齐林安见她真恼了,没再开口讽刺,接着方才的话继续说道:“照你这么说,你离家出走还是为你爹着想了?”
齐林安从小被瞪到大,还能怕她?他视若无睹,继续说道:“这是于私。若说于公,唐掌门是唐门掌门,是一门之主,在江湖中也是威名赫赫,哪家的当家见了不得给上几分面子的?掌门大婚,你大闹婚礼现场不说,还一声不出就离家出走。谁教你的?你的规矩呢?这要放我们家,逐你出门是保底,怎么着也得打断一条腿或者废掉武艺,你们唐门对弟子就这么宽纵?”
齐林安道:“巧什么啊?我是猜到了好吗?西境不太平,西南你家你又不想回,这里也不能呆着了,还有哪儿能去?估计你就得往海边跑。这不,我给你接了鼎剑阁那边的单子,不算太难,最后去鼎剑阁交了任务,刚好顺路就出去玩了。”
唐青语翻个白眼,道:“没闹成好吗?”
唐青语有点赌气似的把身子转了过去,哼哼道:“不要你管。”
小院里的葡萄藤很密,阳光照射下,绿油油的叶片上清晰的脉络仿佛不规则的网格一般,落在人的脸上,映出斑驳的痕迹。弯曲的藤须柔嫩得不可思议,从繁茂的枝叶间探出头来,偶尔有风吹过,那藤须就轻轻摇摆着,手儿一般。
唐青语小声哼了一声,道:“谁稀罕!”
齐林安咂嘴,道:“你师父对你挺好啊。要换了我师父,唉……”他摇着头,摆手道,“不说了,没有对比哪来伤害?”
唐青语怒道:“你别逼我揍你!”
唐青语看他一眼,撇嘴道:“回去干吗?”
唐青语道:“黎璎一直都不喜欢我,我也讨厌她,只不过当着我爹的面我们都没表现太明显,互相忍着罢了。十天半月的还好,她嫁过来了以后可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时间长了肯定有冲突,到时候我爹怎么办?我不想让我爹为难。”
齐林安皱眉,轻轻在唐青语脸上拍了一巴掌,斥道:“这种找揍的话以后别让我听见。你真不稀罕就一辈子都别回去,我也敬你是条汉子。”
唐青语一脸厌恶道:“我跟你说过,她跟我爹结亲之前在江湖里游历,被我爹救过,在我家住了一段时间,你还记得吧?就那段时间,她在我爹、太奶奶面前都是一副温婉贤淑的样子,但我爹一走她就立刻变了样子,跟我还有青夙说话都是冷言冷语的,完全两幅面孔,虚伪得让人恶心,偏偏我爹和太奶奶还被蒙在鼓里,我怎么说他们都不信,都说那女人很好。”
被他老子一通耳提面命后,虽然到底没说出唐青语的下落,家里是不敢待着了。这不,躲着他老子的视线一路溜出来,加鞭快马地跑来找唐青语了。
好半晌,唐青语才道:“我也不是不替我爹想。”
齐林安干脆上手扳着唐青语的肩膀把人掰回来,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烦,烦也得问。你说,你爹怎么你了你要这么一声不出就离家出走?”
唐青语笑道:“还是你了解我。谢谢了啊!”
齐林安道:“我能有什么事?你玩归玩,差不多就回家吧!”
唐青语再翻身:“你好烦啊!”
唐青语挣扎两下没挣开,怒道:“放手!”
两人聊了一会儿,齐林安问道:“你在外面也玩了快三年了,还不打算回去?我瞧唐掌门是真的担心你。”
唐青语吃葡萄的动作顿了顿,道:“不知道啊……”她似是想了一会儿,道,“你爹都打你了,我肯定不能再在你们家这附近了……我去一躺南边吧,听说海上有仙山,万一我去了真遇见呢?”
唐青语看着齐林安,好半天都没想出要怎么对付他,只好悻悻道:“有什么可说的?我们家那点破事你还不知道?”
齐林安道:“拉倒吧!我怕被我老子直接抽死。”
齐林安平淡地说道:“你揍吧,揍完继续说。”
唐青语翻开匣子,打开里面的信笺和小画,又看了一眼里面的一块镶有金边的牌子,道:“咦?这么巧的?”
齐林安不赞同地看着她,道:“唐掌门独身多年,好不容易娶了妻,总算有人能照顾他了,你这样做不是在打他的脸吗?唐掌门和你并非亲生父女,但这些年待你如何你心里不清楚吗?不说别的,就说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换不来你承欢膝下,也不至于亏欠你吧?你良心喂了狗了?”
齐林安想了一下,不禁打了个哆嗦,脚下转了半圈,就要往外溜:“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齐林安道:“就因为唐掌门娶妻?”
唐青语皱皱鼻子,没有说话。
齐林安撇嘴,道:“就算你不喜欢她,也用不着这么诋毁。她要是蠢,就嫁不到你爹。”
齐林安咳了一声,道:“为难?天下无不是之父母,黎璎嫁过去就是你娘,你跟她起冲突,本来就是你不恭孝,你爹打了你就行,为什么要为难?还不是惯得你?”
唐青语终于舍得从她的躺椅上站了起来,送齐林安到门口,笑道:“知道知道,你也是。”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了,换了旁人,只怕唐青语立刻就要跳脚。但这人是自己发小,嘴再损也不能真往死里打,只能气呼呼地看着他。
唐青语姣好的面容上这就带了一点鄙夷的意味了:“呵,可不是嘛?掌门大人娶了新媳妇,忙着照顾媳妇讨好媳妇,我在那里干嘛?碍人眼吗?我像这么不懂事的人?”
而唐青语先前给他留了消息,他这才能在边境小镇上找到她。
齐林安气乐了,道:“没闹成是因为唐满兄弟俩往死里拦着,又不是你改主意了,你没闹成还有理了?”
总不能真的把这货打一顿吧?
唐青语翻个白眼,道:“见不着也不亏,就当出海玩了就是。”
齐林安也不管她这种软抵抗的态度,往下说道:“你干出这种混账事,唐掌门只说你是小孩子心性,又说你没到十五岁,不算出师的正式弟子,硬是给说成出去散散心,于情于理唐掌门对你都庇佑到极限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在外面混这么久,唐门的银号随便你拿钱,从没见着不给的,是看谁的面子,你不知道?你就这么自私,一点都不替你爹着想?”
唐青语吃了一个葡萄,吐字不清地说道:“因为她蠢?”
这蓝衣男子自然是齐林安。
唐青语咯咯笑个不停,道:“要不你改换师门,来给我当师弟?”
唐青语想了想,道:“也不全是吧,他娶黎璎这件事,我当然还是很生气的。”
齐林安点点她的额头,语重心长道:“我说你也有点过分了啊。你一直不肯说为什么闹别扭,我也没仔细问,但这都劳唐掌门亲自问我了,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再这么放任你。”
他这种平静而执着的态度,反倒让唐青语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不过齐林安本就是外人,对其中的事知之甚少,就算有疑问也找不到答案,想了一会儿便罢。
齐林安也不恼,转到另一面,看着唐青语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唐青语笑道:“原本是我师父的院子,后来他说他估计也不会有机会住,就给我了,说让我来北边有个落脚的地。”
再说,就算真的把他打一顿,他就不会继续追问了?
齐林安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唐青语有点炸毛了:“你说够了没有?”
齐林安见状,也知勉强不得,只好摇摇头,告辞离开。
唐青语笑道:“你这算积德行善。比起我爹,你还是小心你爹吧,让他真知道了,你才是两条腿都保不住呢!”
齐林安丝毫不为所动,说道:“你跟我说清楚我就放手。”
唐青语一低头,继续不说话。
唐青语大笑。
齐林安被她踢了一脚,顺着她的足尖看过去,无奈起身摘了葡萄去洗,边洗边道:“说起来,我还真不知道黎璎到底哪儿得罪你了。我听我家长辈们说,那女人还挺好的。”
齐林安端了葡萄回来递给唐青语,道:“不应该啊?看黎璎行事,应该是很会做人那种,她当时没有确定要嫁入唐门,就知道讨好太奶奶,那就更不该跟你这么针锋相对了。唐门的人谁不知道你是唐掌门的掌上明珠?”
看了看绿茵茵的小院,齐林安道:“这院子还不错,挺适合养老的,你怎么找到的?”
] 唐青语撇嘴,但到底没说什么话。
齐林安把另一个包裹解开,递了一个小匣子给唐青语,道:“你别又想一出是一出,这你爹还好不容易找到你的踪迹,你再往海上跑,你爹去哪儿找去?”
齐林安嗯一声,又咕哝了一句:“我这算不算助纣为虐?让你爹知道估计我一条腿真保不住了。”
齐林安哦一声,道:“我倒没看出来,说来听听。”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的脾性互相都了解,这种事根本不用多问一句。
齐林安鄙视她:“得见仙山者都是什么人?不是名满天下的义士,就是博学今古的大家,你算哪里面的?还想见仙山,省省吧!”
齐林安见她真恼了,没再开口讽刺,接着方才的话继续说道:“照你这么说,你离家出走还是为你爹着想了?”
齐林安从小被瞪到大,还能怕她?他视若无睹,继续说道:“这是于私。若说于公,唐掌门是唐门掌门,是一门之主,在江湖中也是威名赫赫,哪家的当家见了不得给上几分面子的?掌门大婚,你大闹婚礼现场不说,还一声不出就离家出走。谁教你的?你的规矩呢?这要放我们家,逐你出门是保底,怎么着也得打断一条腿或者废掉武艺,你们唐门对弟子就这么宽纵?”
齐林安道:“巧什么啊?我是猜到了好吗?西境不太平,西南你家你又不想回,这里也不能呆着了,还有哪儿能去?估计你就得往海边跑。这不,我给你接了鼎剑阁那边的单子,不算太难,最后去鼎剑阁交了任务,刚好顺路就出去玩了。”
唐青语翻个白眼,道:“没闹成好吗?”
唐青语有点赌气似的把身子转了过去,哼哼道:“不要你管。”
小院里的葡萄藤很密,阳光照射下,绿油油的叶片上清晰的脉络仿佛不规则的网格一般,落在人的脸上,映出斑驳的痕迹。弯曲的藤须柔嫩得不可思议,从繁茂的枝叶间探出头来,偶尔有风吹过,那藤须就轻轻摇摆着,手儿一般。
唐青语小声哼了一声,道:“谁稀罕!”
齐林安咂嘴,道:“你师父对你挺好啊。要换了我师父,唉……”他摇着头,摆手道,“不说了,没有对比哪来伤害?”
唐青语怒道:“你别逼我揍你!”
唐青语看他一眼,撇嘴道:“回去干吗?”
唐青语道:“黎璎一直都不喜欢我,我也讨厌她,只不过当着我爹的面我们都没表现太明显,互相忍着罢了。十天半月的还好,她嫁过来了以后可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时间长了肯定有冲突,到时候我爹怎么办?我不想让我爹为难。”
齐林安皱眉,轻轻在唐青语脸上拍了一巴掌,斥道:“这种找揍的话以后别让我听见。你真不稀罕就一辈子都别回去,我也敬你是条汉子。”
唐青语一脸厌恶道:“我跟你说过,她跟我爹结亲之前在江湖里游历,被我爹救过,在我家住了一段时间,你还记得吧?就那段时间,她在我爹、太奶奶面前都是一副温婉贤淑的样子,但我爹一走她就立刻变了样子,跟我还有青夙说话都是冷言冷语的,完全两幅面孔,虚伪得让人恶心,偏偏我爹和太奶奶还被蒙在鼓里,我怎么说他们都不信,都说那女人很好。”
被他老子一通耳提面命后,虽然到底没说出唐青语的下落,家里是不敢待着了。这不,躲着他老子的视线一路溜出来,加鞭快马地跑来找唐青语了。
好半晌,唐青语才道:“我也不是不替我爹想。”
齐林安干脆上手扳着唐青语的肩膀把人掰回来,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烦,烦也得问。你说,你爹怎么你了你要这么一声不出就离家出走?”
唐青语笑道:“还是你了解我。谢谢了啊!”
齐林安道:“我能有什么事?你玩归玩,差不多就回家吧!”
唐青语再翻身:“你好烦啊!”
唐青语挣扎两下没挣开,怒道:“放手!”
两人聊了一会儿,齐林安问道:“你在外面也玩了快三年了,还不打算回去?我瞧唐掌门是真的担心你。”
唐青语吃葡萄的动作顿了顿,道:“不知道啊……”她似是想了一会儿,道,“你爹都打你了,我肯定不能再在你们家这附近了……我去一躺南边吧,听说海上有仙山,万一我去了真遇见呢?”
唐青语看着齐林安,好半天都没想出要怎么对付他,只好悻悻道:“有什么可说的?我们家那点破事你还不知道?”
齐林安道:“拉倒吧!我怕被我老子直接抽死。”
齐林安平淡地说道:“你揍吧,揍完继续说。”
唐青语翻开匣子,打开里面的信笺和小画,又看了一眼里面的一块镶有金边的牌子,道:“咦?这么巧的?”
齐林安不赞同地看着她,道:“唐掌门独身多年,好不容易娶了妻,总算有人能照顾他了,你这样做不是在打他的脸吗?唐掌门和你并非亲生父女,但这些年待你如何你心里不清楚吗?不说别的,就说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换不来你承欢膝下,也不至于亏欠你吧?你良心喂了狗了?”
齐林安想了一下,不禁打了个哆嗦,脚下转了半圈,就要往外溜:“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齐林安道:“就因为唐掌门娶妻?”
唐青语皱皱鼻子,没有说话。
齐林安撇嘴,道:“就算你不喜欢她,也用不着这么诋毁。她要是蠢,就嫁不到你爹。”
齐林安咳了一声,道:“为难?天下无不是之父母,黎璎嫁过去就是你娘,你跟她起冲突,本来就是你不恭孝,你爹打了你就行,为什么要为难?还不是惯得你?”
唐青语终于舍得从她的躺椅上站了起来,送齐林安到门口,笑道:“知道知道,你也是。”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了,换了旁人,只怕唐青语立刻就要跳脚。但这人是自己发小,嘴再损也不能真往死里打,只能气呼呼地看着他。
唐青语姣好的面容上这就带了一点鄙夷的意味了:“呵,可不是嘛?掌门大人娶了新媳妇,忙着照顾媳妇讨好媳妇,我在那里干嘛?碍人眼吗?我像这么不懂事的人?”
而唐青语先前给他留了消息,他这才能在边境小镇上找到她。
齐林安气乐了,道:“没闹成是因为唐满兄弟俩往死里拦着,又不是你改主意了,你没闹成还有理了?”
总不能真的把这货打一顿吧?
唐青语翻个白眼,道:“见不着也不亏,就当出海玩了就是。”
齐林安也不管她这种软抵抗的态度,往下说道:“你干出这种混账事,唐掌门只说你是小孩子心性,又说你没到十五岁,不算出师的正式弟子,硬是给说成出去散散心,于情于理唐掌门对你都庇佑到极限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在外面混这么久,唐门的银号随便你拿钱,从没见着不给的,是看谁的面子,你不知道?你就这么自私,一点都不替你爹着想?”
唐青语吃了一个葡萄,吐字不清地说道:“因为她蠢?”
这蓝衣男子自然是齐林安。
唐青语咯咯笑个不停,道:“要不你改换师门,来给我当师弟?”
唐青语想了想,道:“也不全是吧,他娶黎璎这件事,我当然还是很生气的。”
齐林安点点她的额头,语重心长道:“我说你也有点过分了啊。你一直不肯说为什么闹别扭,我也没仔细问,但这都劳唐掌门亲自问我了,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再这么放任你。”
他这种平静而执着的态度,反倒让唐青语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不过齐林安本就是外人,对其中的事知之甚少,就算有疑问也找不到答案,想了一会儿便罢。
齐林安也不恼,转到另一面,看着唐青语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唐青语笑道:“原本是我师父的院子,后来他说他估计也不会有机会住,就给我了,说让我来北边有个落脚的地。”
再说,就算真的把他打一顿,他就不会继续追问了?
齐林安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唐青语有点炸毛了:“你说够了没有?”
齐林安见状,也知勉强不得,只好摇摇头,告辞离开。
唐青语笑道:“你这算积德行善。比起我爹,你还是小心你爹吧,让他真知道了,你才是两条腿都保不住呢!”
齐林安丝毫不为所动,说道:“你跟我说清楚我就放手。”
唐青语一低头,继续不说话。
唐青语大笑。
齐林安被她踢了一脚,顺着她的足尖看过去,无奈起身摘了葡萄去洗,边洗边道:“说起来,我还真不知道黎璎到底哪儿得罪你了。我听我家长辈们说,那女人还挺好的。”
齐林安端了葡萄回来递给唐青语,道:“不应该啊?看黎璎行事,应该是很会做人那种,她当时没有确定要嫁入唐门,就知道讨好太奶奶,那就更不该跟你这么针锋相对了。唐门的人谁不知道你是唐掌门的掌上明珠?”
看了看绿茵茵的小院,齐林安道:“这院子还不错,挺适合养老的,你怎么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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