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舍，母女夜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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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妞，对不起。若是你在你爸爸身边生活，不会过这么苦的日子，你会过着公主般的生活。若妈妈不在了，你回到你爸爸身边生活吧。”凌雪扶着她瘦弱的双肩，歉疚地说。

    忙碌中的小女孩小名叫甜妞，大名叫凌静婉。甜妞和母亲凌雪相依为命，母亲打些零工抚养她，带着她经常搬家，现在这个在郊区的家是她们住得最久的了。令她想不明白的是，母亲经常耳提面命要她远离姓顾的，她问“为什么”时母亲总会训斥她：“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吗，按我说的做就行。”

    但甜妞是个孝顺贴心的好孩子，现在放暑假，她一日三餐都在家做好然后送到医院给母亲，平时有时间就去附近山上挖些野菜，草药什么的，拿到镇上去卖，换得为数不多的钱。

    “甜妞，妈妈的病，你......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凌雪艰难的开口，声音都哽咽了。

    她拿出瘦肉粥，妈妈吃了起来。“好吃，甜妞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得到妈妈夸奖的甜妞满足地笑了。

    “不，不会的！”甜妞猛的站起来，扑到凌雪的怀里，“妈妈，你不会离开我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话没说完，泪水夺眶而出。

    粥煮好了，甜妞炒了青菜，顾墨琛还没醒来，甜妞便自己先喝了点粥，留了纸条给他：“大哥哥，我要送饭给住院的妈妈，锅里有粥，你醒来后先喝点。”提了保温饭盒出门，直奔医院。

    母亲省吃俭用，起早贪黑，有时候一天打几份工，独自抚养着她。她七岁开始，便跟着母亲到夜市大排档洗碗。由于长期劳累，饮食不规律，母亲半个月前查出胃癌晚期，她想放弃治疗，可甜妞哭着跪在她面前求她不要放弃，不要抛下她，她才勉强答应住院治疗。她怕甜妞小小年纪太累，便不要甜妞在医院照顾她。

    医院不太远，一公里左右，甜妞小跑着走，十分钟就到了。妈妈看到她，露出慈爱的笑容。甜妞没看出来，妈妈的笑容里还充满着愧疚和心疼。

    吃罢，甜妞洗碗后，妈妈让她坐病床边，说是母女俩唠唠嗑。

    今天她就是从山上下来时路过废弃厂房附近时发现里面有动静，才摸过去一探究竟，没想到刚好听到绑匪说拿到钱要撕票的话。她是个善良的孩子，那废弃的厂房以前母亲带她去过那里避雨，她知道在杂草丛生的坪地上有后门，所以她放下背篓，从后门潜进去救出顾墨琛。

    凌雪抚摸着她的头，泪水无声滑落。对这个女儿，她满心满眼都是不舍与愧疚。

    “妈妈，不要离开我，我以后会很乖的，长大后我要赚很多的钱孝敬您，您就不用那么辛苦了。”甜妞从妈妈怀里抬起头，看到妈妈满脸泪水，抬起双手，擦拭着妈妈那未到四十岁就显苍老的脸上的泪水，心里难过极了，也恨自己对妈妈的病情无能为力，连让妈妈得到更好的治疗都做不到。她不想让妈妈担心，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