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者的夜话与御主的践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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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有资格的人，才能得到圣杯。”

    听着Lancer和Rider的溢美之词，吉尔伽美什按耐不住悠然的满足，“既然如此，想必胜负已分——”

    爱丽丝菲尔点了点头——留在骑士的身边意味着她同样也会成为敌人的靶子，但对于小圣杯而言，战场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但圣杯战争终止的现在，这座古堡不必因为些古怪的理由不被纳入备选方案。

    Rider也不管面前二位女士的反应，说道：“进出院门的林子太不方便了，我替你们拓宽了些场地——当然，不用多谢，现在视野敞亮多了。”

    曾经，没有人清楚美丽的卫宫夫人是否会因为丈夫和另外的女人过于亲近而愤怒。她或许会嫉妒，但一定无可奈何，正是因为明白丈夫的理由，她才说不出半分不满。

    “Rider——”

    所幸圣杯战争的终止，不必再烦恼于丈夫和骑士王之间凝固气场的爱丽丝菲尔叹了口气，在空洞的古堡中，仿佛幽灵的叹息，传来阵阵回音，直到那回音越来越大，甚至形成隆隆的轰鸣——

    !

    接过酒樽的阿尔托莉雅淡淡地问道，却不想Rider一转严肃，哈哈大笑：

    “虽然形状很奇怪，但似乎是这个国家的盛酒器具。”

    “这是什么劣质酒——居然用这种酒来进行王者间的争斗吗？”

    二人快速地冲出城堡，目标直指玄关外的露台。既然敌人选择正面攻入，就必定可以在这里相遇。

    爱丽丝菲尔同样一头雾水。

    “Rider，你……”

    “此酒浑香凝炼，沉香经久不散，搭配金樽玉杯，乍一喝没什么，但随着酒入喉肠，才能不断回味——确实是一盏好酒。”

    骑士王厉声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眼前穿着随便的从者，他真是来战斗的吗？

    “真是大方的正面突破……”

    Saber叹了口气，无奈询问身后的爱丽丝菲尔：“爱丽，怎么办？”

    不等Rider继续，Saber了当说道：“有趣，我接受你的挑战。”

    阿尔托莉雅和爱丽丝菲尔闻言，都瞪大双眼，不由得警惕起来——明明周围完全没有其他人的迹象……

    说起来也是无奈，尽管城堡内仍存有相对完好的阵法，仅需要魔术的维持就能正常启用。但以防万一，为了防止大圣杯的污染波及到爱丽丝菲尔，Saber主动要求她撤去了魔力

    阿尔托莉雅上下打量着自作主张的来客，Rider的确是自说自话的极点之人，主人还未质问来意，居然就一副自顾自地随性，这并不令她讨厌，反倒是有些莫名好笑。

    “Rider看上去并非阴谋狡诈之辈，难不成，他真的很想喝酒？”

    “Rider，你来干什么？”

    “哟，Saber。”

    牛饮美酒的伊斯坎布尔也忍不住的夸奖：“噢——确实美味！不错啊Archer，真是让人感动的酒。”

    Rider一边拿着柄竹勺打酒，一边说道。如果在场的不是一位英国人和一位德国人，或许他们中有人能够指出征服王常识性的错误，但可惜，在场人都不大了解远东的器具，自然无人指正。

    感受到凌冽意志的爱丽丝菲尔和韦伯双双侧目——原来，真的是当做了战斗，而非玩笑么……

    “此等无谋的战术和震撼的雷鸣——现身吧，Rider!”

    为了入住这座非圣杯战争期间不会被使用的古堡，爱丽丝菲尔刻意从本国带来了可靠的家族女仆，在收拾完之后，又赶在圣杯战争彻底打响前早早地遣散。原本，这座复古华丽的古堡如今只不过住着两人——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为了能够在暗地行动，刻意没有居住在爱因兹贝伦名下的房产。

    “难道还不明显吗——”伊斯坎布尔拍拍发出低沉声响的酒桶，“当然是喝酒了！别杵在这了，既然有城堡，一定就有适合举办宴会的庭院……”

    “也真亏选了这么个地方设宴，你也就这点品味了吧……还不好好想想如何谢罪。”

    保护她，直到赢下圣杯战争的胜利，才是他们的目的，她总是反复咀嚼。但如今，她可以放心地享受，放肆地嫉妒，她终于拥有足够的时间陪伴丈夫和孩子了。

    更让她奇怪的是，Rider手上的那个——如同桶一样的东西，不管怎么看，都不过是个酒桶，轻松将其夹在腋下的征服王，此刻不过像一个酒馆老板。

    Rider能如此轻松地突破，与这逃不了干系，若是能完全无间断地开启结界，爱因兹贝伦的城堡绝对是毫无疑问的天险。

    来者毫不客气地同全副武装的骑士王打着招呼，“听说你们有一个城堡，就过来看看——真是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呢。”

    “二位不必如此恼怒。”温文尔雅的客卿打断

    骑士王冲着空旷无人的森林深处高声宣布，声音夹杂着微弱的魔力，传向远道的来客。

    “开什么玩笑，就凭你一副夸耀自己的祖产的模样，不过是个小丑罢了。”

    听到如此懂味的点评，吉尔伽美什也忍不住为之侧目，勉强评价道：“Rider，虽然你的品味不怎么样，但还是有识货的人。”

    “玩笑到此为止吧，杂种。”

    “看看吧——这才是王之酒。”

    听见了Saber的话语，伊斯坎布尔如赞许般点了点头。

    “单凭我们二人可不能比较出资格，『王』的宴会自然要邀请所有的王者，你说对吧，Lancer?”

    “真是大胆的做法，Lancer。”阿尔托莉雅不客气的评价，看起来，她多少对那天钟离扔下她独自一人面对海魔，或多或少有些怨言。

    韦伯则半躲在征服王健硕的身躯后面，像是可怜兮兮的小鸡仔，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快点”、“想回家”。

    真是一对奇怪的主从，Saber如此对眼前的来客下了定义。

    “什么嘛……这时候还如此死板么，Saber?今晚还不换身行头，快把你那僵硬的盔甲缷去吧。”

    况且，她注视着骑士挺拔的背影，她相信Saber。

    “那么，Rider，你是想率先和我比试比试了？”

    征服王倒是挠了挠头，如实回答：“嘛……算和你差不多吧，晚上打算来喝酒的时候街上碰巧遇到了——不过他有点迟到。这也没办法，毕竟我有战车，他可是靠两条腿，怪不得他。”

    黑夜降临在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森林。

    “我去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可靠的骑士注视着纯白的夫人，“待在我的身边。”

    烟雾散去，爱丽丝菲尔注意到古老车驾上的红发Rider，此刻却仅仅穿着白T加上牛仔裤。

    面色不显，阿尔托莉雅仍用风王之剑指向他。

    仿佛带着轻笑，一道道澄黄的光芒从城墙上扩散，仔细观察，似乎是墙砖正在有规律地震动，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下，钟离停止了与城堡的共鸣，解除了灵子化。

    阿尔托莉雅仍充满疑惑：圣杯战争被终止的现在，除了那天遇到的神经病Caster，还有谁会冲击城堡？

    看不惯Archer的嚣张面孔，Saber果断打断。

    “哦，太感动了。”

    曾经，爱丽丝菲尔有预感：如果她再不做点什么，这对从来没有好好沟通过的主从二人只会愈加渐行渐远。

    不。

    宴会的地点选在了中庭的花园，既不显得寒酸，又不会让外人过多窥伺城堡内的秘密，勉强算得上是两全其美。

    吉尔伽美什并未在乎那奇怪的称呼，干脆地接过，又在阿尔托莉雅惊讶的目光中一饮而尽。

    一边毫不留情地贬低，一边伸手，从绽放着金色涟漪的空洞中拿出了一系列镶嵌宝石的酒具。

    Rider非常给面子地捧起场，将新酒倒入四盏杯子。

    话音未落，炫目的金光在众人面前闪现，吉尔伽美什也解除了灵子化，出现在众人眼前，仿佛是为了回应征服王的意有所指，他不屑道：

    钟离转向正若无其事喝酒的伊斯坎布尔，似是恍然大悟一般，说道：“这可真是奇怪，如果我没记错，似乎还是你提出来的宴会呢，原来是直接当场借用Saber组的城堡么……真是大胆抉择。”

    “哎呀呀，Rider，是不请自来的客人吗？”钟离轻抚左耳的挂坠，状似无意地询问着坦然自若的伊斯坎布尔。

    紫色雷电伴随着强大魔力冲击了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城堡，爱丽丝菲尔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缩，这个感觉——是那晚仓库街的Rider!

    此时，近在耳边的轰鸣与森林的倒塌声无不召示：结界和术式被敌人以摧枯拉朽之势瓦解。撕裂天空的雷鸣和混杂的魔力冲击让她几近晕眩。

    Saber打断了她无意义的猜想，严肃地说道：“这是挑战——Rider说过……我是『王』，他也是『王』……如果是抱着酒桌上分个高低的想法、进行一场没有流血的战斗，的确不足为奇。”

    赶在骑士王爆发前，征服王赶忙用酒樽拦下，“可别这么说，先来一杯吧，金闪闪。”

    “真是谬赞，不过是一点小小的创意，说到底——我也是受邀而来，只不过主人家既没有给详细的地址，又没能予以合适的通行证，就只能跟着Rider……”

    “说起来，还有一个躲躲藏藏不露面的王呢……”

    似乎来自近距离的雷鸣，可冬木的冬天，会打雷吗？

    爱丽丝菲尔不断回忆之前的会面，试图寻找出蛛丝马迹——

    眼见战火即将烧向自己，刚刚还事不关己的伊斯坎布尔只能打着哈哈，面向无人的空地，状似无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