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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乱糟糟的，张行根本来不及感受这股新的真气是什么属性，只觉得自己之前还觉得短期无望的第五条正脉隐隐鼓胀，似乎只差几次冲击了。可即便是这方面的感觉，也迅速被他抛之脑后。
冯庸点了下头，再来看立在堂中的自家下属，语调平静，语意惊悚。“金吾卫的兄弟们做个见证就足够了，因为那是给上头交代的，死的也不是他们的人……而我们却不同，因为死的毕竟是我们自己的人，我们得给我们自己一个交代……现在，我亲自去杀了孙倭瓜，你们几个，除了老王和刚刚门前第一排冲上去的以外，其余人都去，一人一个，将那些门前拘捕的打手、孙倭瓜的心腹，挨个杀了，不够就从青鱼帮里按名头接着杀……杀了，就是自家兄弟，不杀，就脱了衣服滚出去……按照品级，我之后，从两位小旗开始！”
张行思索半日，只想到一个词，那便是生死无常，然后也有一丝自责，若是昨日跟来，或者晚间拿罗盘试探出来后，直接带着冯庸来索人，会不会就是另外一个结果。
杀人之后，上下再无顾忌，人人吃的盆满钵满，等到中午时分，靖安台来了一位六品黑绶，控制了场面，居然还能这宅院中抄出成批的上好蜀锦、大量的铜锭出来。
张行哑然失笑，原来事情就是这般简单，自己果然是被事情一层层砸在脸上，失了计较——譬如都蒙一死，自己固然认定了要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却是对着对手来的，但都蒙本身死的那般轻易，又何尝不让他更加珍惜性命呢？
“小张这是干什么？”
但冯庸根本不管，复又重新拔出刀来，拖着往外面走去，众人神色各异，却都只能匆匆追上。
但事到如今，哪里轮得到他来跑？
“晓得，晓得，都晓得！”沈副帮主连连拱手，便退下去了。
当此之时，张行只觉心乱如麻，既没有上前补刀赚便宜的意思，也没有什么惋惜可怜之意。
一击而中，待回头来看冯庸，后者正努嘴示意，张行便也不做他想，走上前去，招呼几个帮闲用哨棒、铁叉将人叉下，然后一刀攮入那人心脏位置。
“我是落龙滩逃回来了，前方二征东夷，已然大败，而且败的一塌糊涂。”张行恳切言道。“我不晓得其他路可有全军而还的，但我们中垒军委实凄惨，一伙五十人，活命的怕只有我一人……换言之，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不过，不知道是孙倭瓜脖子太硬，还是冯庸养尊处优许多年，失了计较，这一刀下去，只将半个脑袋削下，血溅的满地都是，气管露着外面都还在鼓动，孙倭瓜的一双眼睛也睁得极大，逼得冯总旗抽回刀子，复又运气砍了一刀，才勉强将首级斫下。
毕竟，这些帮众平素也注定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是这座城市彻彻底底的黑暗面，欺男霸女，逼良为娼，便是做个走私，都忍不住充个临时的人牙子，往城里拐带些女子、婴儿之类。
“昨日间，小赵校尉来送帖子，本来孙倭瓜是准备好生招待一番、套几句话就送出去的，结果那小赵校尉根本不愿意久留，只转到侧厅强着喝了一杯便要走，便恶了孙倭瓜，然后有不安生的看出来孙倭瓜生气，出主意要拿小赵校尉立个威，说是将他困在这边一夜，好今日见面抬个面子……没成想，小赵校尉死活要走，直接动起手来，而孙倭瓜手下那几个有修为的素来眼睛长到脑袋顶上，一动手就没个轻重，把人打伤了！而也不知道是伤到哪出内脏，当时真没看出来，等到夜里一个不好，只说腹内疼痛的厉害，就直接去了……便是孙倭瓜早上知道后，都没了主意！”
四下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棍棒刀枪，逼得此人只能运气到四肢，将双手染得发绿，然后攀着墙走，宛如一支壁虎……张行原本只是扶刀肃立不动，但眼见着此人乱窜到自己前方的墙面上，再加上心里始终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郁气，便干脆转过身来，劈手从旁边一名看热闹的金吾卫手中夺来一把钢弩，然后取了一支弩矢，借着单脚一踩，弦子一上，复又抬手一放，便将此人钉在墙上哀嚎不断。
冯庸连连摆手：“一事不烦二主，我现在不忍去看，你去将我兄弟好生料理了，用孙倭瓜上次给他娘制备的那个上好棺材，直接送到小赵家里去，他还有个哥哥和嫂子，拿捏住那两口子，务必给我兄弟风光大葬！”
但是，正如冯庸说的那般，总归是官兵拿贼，总归是黑白分明……更重要的是，总归黑道杀了在册的官兵在先，说破大天去，那也是净街虎这里师出有名，事出有因。
孙倭瓜既死，周围被捆缚的下属、亲信、打手如丧肝胆，其中一人更是因为双手被缚松散，直接运气扯开绳索，然后奋力顶开身前一人，便要逃窜。
“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照理说该看轻生死，我好像也的确如此，而且我跟人自荐时也说自己是杀过人的，便是冯总旗那里也看中我的杀伐，可不知为何，我细细想来，又总觉得自己不是那般人……如今日去查青鱼帮，明明只要杀人便能获巨利，可我脑子里却只为小赵死掉而纠结，根本懒得去杀人。”张行认真以对。“老哥，这对头吗？”
然而，借着对方伸手一拽，爬上墙头，张行既没有直接下去，也没有帮着收梯子，反而就在墙上拉着对方坐了下来。
丁姓伙长讪讪收了笑意，还真就侧耳听了一下周边动静，待听着自己下属们发财的动静遮都遮不住时，终究还是认真作答：
“听到了！这青鱼帮平日为非作歹倒也罢了，居然敢青天白日杀官抗法，死光了也都活该！这话无论到靖安台还是到县衙，又或者北衙循着我上司来问，我丁全和这半伙子金吾卫兄弟，都能再说一遍。”
青鱼帮走的宫中北衙关系，参与洛河走私，只要宫中稍微漏一点点，便是天大的利市，何况孙倭瓜已经做这生意四五年了？故此，甭管张行犯什么嘀咕，都不耽误这是一场财富的狂欢。
自己没有因为杀人涨
“在后面花园那里……”沈副帮主拱手做答，毕恭毕敬。“孙倭瓜本想趁着中午见面时，把尸首装包带上，路上沉入洛河，做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想到冯总旗来的太快，人手也太多，刚刚只能让我去后院埋上……正是因为摊上这事，实在是心虚，这才去给老王开了门。”
张行上前一步，不顾规矩厉声逼问。
“这真是……”刘坊主认真思索片刻，然后重重颔首。“也罢，我懂你意思……然后呢，为何要说这个？”
“好！要的就是丁将军这句话！”
接着，没有任何意外，一股无形的气流直接顺着刀柄涌来，张行试探性拔出刀来，那股温和的真气依然涌入不断，最后依旧盘踞在胸腹之间。
只能说，动作熟练的吓人。
“心里有些疑惑，老哥是长者，希望能传授些人生经验。”张行诚恳以对，然后不待对方推脱便直接发问。“老哥能看出来我以前是当兵的吧？”
两位小旗以下，颇有几人面色惨白起来。
“丁将军……你听到了？”人退下了一阵子，冯庸也发了个一阵子呆，才忽然扭头去看那位金吾卫伙长。
“哎……哎。”刘坊主就踩着梯子趴在墙上叹了口气。“看出来了，这又算什么？”
张行是新人，落在后面，待走出堂来立定，却正好见到冯庸拖刀来到院中被捆缚着的孙倭瓜面前，后者此时挨了不知道多少拳脚棍棒，早已经像个真倭瓜，抬头看到冯庸过来，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是准备求饶还是要说狠话。
其实，论关系，他和小赵不过是临时的同事，双方甚至还有些相互膈应，跟都蒙那种相识虽端却托付生死的关系不是一回事；论是非，肯定还是孙倭瓜惹事，甭管是误伤还是怎滴，到底是他惹出的人命；便是说到稍有自责，这个责任他也大不过派活的冯庸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张行心里总为小赵的死有些异样情绪，而且暂时只能归于事情发展的太快太突然了。
无他，待张行转过头来，发现身后已经在大开杀戒，一众青鱼帮骨干宛如市场上的鸡仔一般被净街虎们按倒在地，肆意杀戮。
“出了人命是不错，但委实是误伤。”这姓沈的副帮主看了张行一眼，却只朝冯庸拱手。
除此之外，还免不了各方扯皮，各衙门的高层、中层各自皮里阳秋，相互打唿哨，而各部门公人也往来不断，将事情一遍遍朝着那些当事人问询个不断。
冯庸也愣在当场，却在瞅了周围人半日后才再度开口：“尸首在何处？”
一整日的繁忙，等回到修业坊北门的时候，毫无疑问，坊门早已经封闭，人家刘老哥几乎是驾轻就熟一般搭上了梯子，伸手拽着，让张行爬了上来。
“对头。”
冯庸冷冷看着对方：“要不我把沈副帮主再唤来，顺便将我兄弟从棺材里起出来，然后丁将军当面再听一遍？”
这还不算，这位黑绶着实眼尖，一眼看出左右两通偏院的房梁太粗，而且居然是连续的，着人推倒后，居然取出了两根极粗极壮的上好金丝檀木。
“小赵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算个屁的将军？”丁姓伙长摇头大笑，根本也是滑不溜秋。
张行不能接受的，其实还是小赵的死。
刘坊主当即失笑。“你不过是脑子没转过弯来罢了……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方面是看轻生死，但一方面却也是看重生死的……看轻的，是对头的生死，该下手时便下手，因为稍作迟疑，自己和自家兄弟便可能要吃大亏；看重的，则是自己和自家兄弟，乃至于无辜的生死……对照到战场上，不正是对敌人下狠手，对自家袍泽如兄弟吗？”
但无所谓了，冯庸根本不给对方机会，张行看的清楚，这位总旗明显也是一位修行道上的人，走到孙倭瓜前，忽然运气，握刀之手明显有一丝偏向土黄的变色，随即弯刀劈下，直直砍向了孙倭瓜的脖颈。
便是有些行事激烈，难道还能治罪不成？
刘老哥苦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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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庸点了下头，再来看立在堂中的自家下属，语调平静，语意惊悚。“金吾卫的兄弟们做个见证就足够了，因为那是给上头交代的，死的也不是他们的人……而我们却不同，因为死的毕竟是我们自己的人，我们得给我们自己一个交代……现在，我亲自去杀了孙倭瓜，你们几个，除了老王和刚刚门前第一排冲上去的以外，其余人都去，一人一个，将那些门前拘捕的打手、孙倭瓜的心腹，挨个杀了，不够就从青鱼帮里按名头接着杀……杀了，就是自家兄弟，不杀，就脱了衣服滚出去……按照品级，我之后，从两位小旗开始！”
张行思索半日，只想到一个词，那便是生死无常，然后也有一丝自责，若是昨日跟来，或者晚间拿罗盘试探出来后，直接带着冯庸来索人，会不会就是另外一个结果。
杀人之后，上下再无顾忌，人人吃的盆满钵满，等到中午时分，靖安台来了一位六品黑绶，控制了场面，居然还能这宅院中抄出成批的上好蜀锦、大量的铜锭出来。
张行哑然失笑，原来事情就是这般简单，自己果然是被事情一层层砸在脸上，失了计较——譬如都蒙一死，自己固然认定了要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却是对着对手来的，但都蒙本身死的那般轻易，又何尝不让他更加珍惜性命呢？
“小张这是干什么？”
但冯庸根本不管，复又重新拔出刀来，拖着往外面走去，众人神色各异，却都只能匆匆追上。
但事到如今，哪里轮得到他来跑？
“晓得，晓得，都晓得！”沈副帮主连连拱手，便退下去了。
当此之时，张行只觉心乱如麻，既没有上前补刀赚便宜的意思，也没有什么惋惜可怜之意。
一击而中，待回头来看冯庸，后者正努嘴示意，张行便也不做他想，走上前去，招呼几个帮闲用哨棒、铁叉将人叉下，然后一刀攮入那人心脏位置。
“我是落龙滩逃回来了，前方二征东夷，已然大败，而且败的一塌糊涂。”张行恳切言道。“我不晓得其他路可有全军而还的，但我们中垒军委实凄惨，一伙五十人，活命的怕只有我一人……换言之，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不过，不知道是孙倭瓜脖子太硬，还是冯庸养尊处优许多年，失了计较，这一刀下去，只将半个脑袋削下，血溅的满地都是，气管露着外面都还在鼓动，孙倭瓜的一双眼睛也睁得极大，逼得冯总旗抽回刀子，复又运气砍了一刀，才勉强将首级斫下。
毕竟，这些帮众平素也注定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是这座城市彻彻底底的黑暗面，欺男霸女，逼良为娼，便是做个走私，都忍不住充个临时的人牙子，往城里拐带些女子、婴儿之类。
“昨日间，小赵校尉来送帖子，本来孙倭瓜是准备好生招待一番、套几句话就送出去的，结果那小赵校尉根本不愿意久留，只转到侧厅强着喝了一杯便要走，便恶了孙倭瓜，然后有不安生的看出来孙倭瓜生气，出主意要拿小赵校尉立个威，说是将他困在这边一夜，好今日见面抬个面子……没成想，小赵校尉死活要走，直接动起手来，而孙倭瓜手下那几个有修为的素来眼睛长到脑袋顶上，一动手就没个轻重，把人打伤了！而也不知道是伤到哪出内脏，当时真没看出来，等到夜里一个不好，只说腹内疼痛的厉害，就直接去了……便是孙倭瓜早上知道后，都没了主意！”
四下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棍棒刀枪，逼得此人只能运气到四肢，将双手染得发绿，然后攀着墙走，宛如一支壁虎……张行原本只是扶刀肃立不动，但眼见着此人乱窜到自己前方的墙面上，再加上心里始终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郁气，便干脆转过身来，劈手从旁边一名看热闹的金吾卫手中夺来一把钢弩，然后取了一支弩矢，借着单脚一踩，弦子一上，复又抬手一放，便将此人钉在墙上哀嚎不断。
冯庸连连摆手：“一事不烦二主，我现在不忍去看，你去将我兄弟好生料理了，用孙倭瓜上次给他娘制备的那个上好棺材，直接送到小赵家里去，他还有个哥哥和嫂子，拿捏住那两口子，务必给我兄弟风光大葬！”
但是，正如冯庸说的那般，总归是官兵拿贼，总归是黑白分明……更重要的是，总归黑道杀了在册的官兵在先，说破大天去，那也是净街虎这里师出有名，事出有因。
孙倭瓜既死，周围被捆缚的下属、亲信、打手如丧肝胆，其中一人更是因为双手被缚松散，直接运气扯开绳索，然后奋力顶开身前一人，便要逃窜。
“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照理说该看轻生死，我好像也的确如此，而且我跟人自荐时也说自己是杀过人的，便是冯总旗那里也看中我的杀伐，可不知为何，我细细想来，又总觉得自己不是那般人……如今日去查青鱼帮，明明只要杀人便能获巨利，可我脑子里却只为小赵死掉而纠结，根本懒得去杀人。”张行认真以对。“老哥，这对头吗？”
然而，借着对方伸手一拽，爬上墙头，张行既没有直接下去，也没有帮着收梯子，反而就在墙上拉着对方坐了下来。
丁姓伙长讪讪收了笑意，还真就侧耳听了一下周边动静，待听着自己下属们发财的动静遮都遮不住时，终究还是认真作答：
“听到了！这青鱼帮平日为非作歹倒也罢了，居然敢青天白日杀官抗法，死光了也都活该！这话无论到靖安台还是到县衙，又或者北衙循着我上司来问，我丁全和这半伙子金吾卫兄弟，都能再说一遍。”
青鱼帮走的宫中北衙关系，参与洛河走私，只要宫中稍微漏一点点，便是天大的利市，何况孙倭瓜已经做这生意四五年了？故此，甭管张行犯什么嘀咕，都不耽误这是一场财富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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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面花园那里……”沈副帮主拱手做答，毕恭毕敬。“孙倭瓜本想趁着中午见面时，把尸首装包带上，路上沉入洛河，做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想到冯总旗来的太快，人手也太多，刚刚只能让我去后院埋上……正是因为摊上这事，实在是心虚，这才去给老王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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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将军……你听到了？”人退下了一阵子，冯庸也发了个一阵子呆，才忽然扭头去看那位金吾卫伙长。
“哎……哎。”刘坊主就踩着梯子趴在墙上叹了口气。“看出来了，这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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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论关系，他和小赵不过是临时的同事，双方甚至还有些相互膈应，跟都蒙那种相识虽端却托付生死的关系不是一回事；论是非，肯定还是孙倭瓜惹事，甭管是误伤还是怎滴，到底是他惹出的人命；便是说到稍有自责，这个责任他也大不过派活的冯庸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张行心里总为小赵的死有些异样情绪，而且暂时只能归于事情发展的太快太突然了。
无他，待张行转过头来，发现身后已经在大开杀戒，一众青鱼帮骨干宛如市场上的鸡仔一般被净街虎们按倒在地，肆意杀戮。
“出了人命是不错，但委实是误伤。”这姓沈的副帮主看了张行一眼，却只朝冯庸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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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算，这位黑绶着实眼尖，一眼看出左右两通偏院的房梁太粗，而且居然是连续的，着人推倒后，居然取出了两根极粗极壮的上好金丝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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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个屁的将军？”丁姓伙长摇头大笑，根本也是滑不溜秋。
张行不能接受的，其实还是小赵的死。
刘坊主当即失笑。“你不过是脑子没转过弯来罢了……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方面是看轻生死，但一方面却也是看重生死的……看轻的，是对头的生死，该下手时便下手，因为稍作迟疑，自己和自家兄弟便可能要吃大亏；看重的，则是自己和自家兄弟，乃至于无辜的生死……对照到战场上，不正是对敌人下狠手，对自家袍泽如兄弟吗？”
但无所谓了，冯庸根本不给对方机会，张行看的清楚，这位总旗明显也是一位修行道上的人，走到孙倭瓜前，忽然运气，握刀之手明显有一丝偏向土黄的变色，随即弯刀劈下，直直砍向了孙倭瓜的脖颈。
便是有些行事激烈，难道还能治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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