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雷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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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沈嘉一听这两个字神色就一冷。

    “啊。”赵明昊张了半天嘴就发出那一个音调。

    “嘉儿！日天！”有人远远喊他们一声，还带着浓厚的儿化音：“过来打球。”

    情绪突然就被点燃了，沈嘉沉着步子冲了过去。

    沈嘉皱着眉头握成拳，然后移到他眼前缓缓张开。

    两人看着他走了，隔着一张破铁网赵明昊一个一米九几的大汉让他吓得一身冷汗。

    如果他的志愿没被删，这会应该心甘情愿地坐在教室里学习吧，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无头苍蝇一般的无所事事。

    他透过铁网看了烟跟着风一块飘得七零八落的烟，火星变成灰烬消失在夜色里。

    沈嘉好奇地盯着那小纸棒，赵明昊抽出一根新的递给他。

    他笑了笑，盯着他看了会，把手收回去后抬头看了眼天：“你挺神秘的。”

    学霸。

    赵明昊张了张嘴，有些紧张：“操，别让他过来！”

    “嗯。”赵明昊小心翼翼喘了一大口气。

    “打架、逃课、顶撞老师...哪一点比抽烟好了，你怎么对一些小事斤斤计较。”

    为什么，偏偏这种倒霉的事全都尽数砸在他头上，他之前到底做错了什么无恶不赦的事！

    赵明昊点了点头：“烟就是这个作用。”

    “烟呢！”他吼道，他刚刚只看见沈嘉突然闷声朝他面前的空气甩了一巴掌，然后烟就没了。

    学校操场那块这会一个人都没有，但隔着铁网的另边校区快活的多，大晚上很多人，还有个摸着黑打球的。m.gudengge.com

    “以后别说了。”声音很低，只有赵明昊能听见。

    眼前人眸子里沉着一股浓郁的戾气，他掌心被烟头烫的通红却毫不作声，眼底无声的凶狠和唇钉在月亮底下异常清晰。

    赵明昊继续蹲在台阶上抽着烟，他一边看着那边的吴天佑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打球一边听着球划破空气的声音，烟头的火星不知好歹地想点燃夜色。

    “哎！好功夫！嘉儿你也过来！”

    “抽烟不好。”沈嘉垂了垂眸，他蹲在地上拽了根狗尾巴草，两只手摆弄着形状。

    “你...”赵明昊笑了笑：“你思路挺清奇的，不愧是学霸。”

    大晚上经常有小虫一股脑就撞了上去，怎么也挣脱不出。

    赵明昊夹烟的还手停在他面前。

    没有如果，他的未来已经注定了就是一坨屎...

    “嗯，挺难琢磨透的。”

    “是吗？”

    沈嘉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下，他不自然的抓了抓校服。

    “哎！”赵明昊一惊，他抹了把嘴，确定烟头没烫着他脸，又低头看了烟地下，也没看见火光。

    他眼睛挪到沈嘉身上，盯着他侧脸，没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又重新回到之前那个话题。

    “他还是那么疯啊。”吴天佑凑近过来拍了拍他肩膀。

    

    沈嘉站了起来，靠在铁网上也抬头看向天上那无数颗细碎星星的夜色。

    “你没事琢磨我搞什么。”沈嘉笑了声。

    还剩一小截的烟头硬生生让他握灭了，烟屑在随着风一同飘零坠落。

    沈嘉说：“那些又不会上瘾，烟瘾是一辈子的事吧，我又不会叛逆一辈子。”

    他就是怕沈嘉一气之下暴揍他才翻过来的，不过好在他看过去时沈嘉只是黑着脸，没有要翻过来揍他的意思。

    “不要，我不抽烟。”沈嘉摆了摆手。

    “不冲脑子吗？”他问。

    他俩光听他那烟嗓声就知道是吴天佑，一个打架闹事逃课纯混混一枚。

    他过去确实是个学霸，但这会这两个字用在他身上只剩讽刺，无情地凌迟着他毫无意义的过去，宣告着他做出的所有努力与奋斗只不过是个笑话。

    沈嘉盯着那网，那青色的锈迹斑驳又丑陋的网，不怎么有人碰的那端蜘蛛还缠了线。

    细细的小纸棒在夜风中飘着一缕缕烟，沈嘉嗅了一下，薄荷味的。

    只见赵明昊突然就借着腿长优势猴一样灵活的一脚踩上铁网就从三米多高的网上翻过去了，速度之快都没看清他动作，那边的吴天佑以为他要过来打球。

    “为什么，你不是挺喜欢这味道的吗？”

    赵明昊张了张嘴，脸上带着那么一丝歉意笑了笑，不小心踩到沈嘉雷区了。

    赵明昊远远给他竖了个中指，沈嘉也摆摆手：“大晚上的打个屁。”

    虽然明月中天，但他们学校操场尤其的暗，除了吴天佑这种嗜打球如命的大晚上真的是在那运动，其他的都是像他俩这种无所事事的游魂。

    他俩对视了一会，赵明昊处于极大劣势，心跳声如雷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