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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沙杂音里,传出陈警官低沉但柔软,曾对叶卫丹说过的话。

    “祂甚至建立了广阔且细密的体系,繁杂且隐秘的耳目,去寻找罪人,去探听罪行。”

    “祂会去消灭罪恶。”

    珍珠蚌哼哼唧唧。

    珍珠蚌:“等等,为什么杠我???”

    白乌鸦闭上眼睛,平淡地说:“■■■■将黄昏的名字宣扬了出去,附庸他们的文明传唱黄昏的名。”

    祂们异口同声道:“不能。”

    祂说了这句话,认出这是命运和时空的叶卫丹手按在胸口,片刻才板着脸走过去。

    叶卫丹只能先按下他的想法,询问更关键的问题。

    白乌鸦和珍珠蚌停住嘴,白乌鸦看向飘在一边,一脸蒙圈的女鬼,井雪。

    珍珠蚌叹气,“为何不全部消灭,再从炉火中锻造出崭新的,清白的世界?”

    白乌鸦点头,“当■■■■这潭水出现腐败时,祂会在腐败流动扩散前将其消亡……”

    猫菩萨在叶卫丹的手中,安稳的呼吸。

    但这么大个伤口,看着也很可怕啊。

    白乌鸦说。

    这到底什么地方,又是哪里来的神经病?

    白乌鸦回过头,对叶卫丹说:“看,人类不可救药,文明罪孽深重。”

    以为是在喊自己的叶卫丹顿了顿,决定绕过这里。不想,他才改了方向,就看到一只鬼飘了出来。

    “阿丹,阿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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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过去不一样, 通往不远处大殿前的校场和道路似乎有人清扫过, 所以落雪才只有浅浅一层。并不知道这里曾经积雪多厚的少年喘了一口气, 感受肺腑中血的滚热和雪的寒冰交织发痛,不由将塞进胸口衣服下的小黑猫更抱紧了一些。

    “找上个纪元,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黄昏成长得飞快……”

    “对猫做什么高要求,”白乌鸦说,“祂竟然控制住了回归一体的本能,没有和黄昏融合,已经是我也料想不到的发展了。”

    井雪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如果可以,他想开除阎无道的【ywd】籍。但这不是重点。

    这几句话反而叫叶卫丹眼中闪光。

    叶卫丹:“?”

    白乌鸦和珍珠蚌对视。

    井雪双手合在胸前,茫然回答:“什么不?”

    叶卫丹掏出了录音笔,按下按钮。

    “对于神明来说,黄昏的强大在于祂有清晰的意志。”

    “……不准、不准进来——!!!”

    白乌鸦叹了口气,“■■■■的势力涉入了无数位面和次元,即便是我们也料想不到■■■■轰然倒塌会发生什么。别看我们这样,我们也有期盼哦,观察蚂蚁的生活很有趣,观察你们不断结下命运的丝线,为此生生死死更是。我们并不希望无数世界的文明灭亡。那,既然停滞和腐败早在预料内,解决不了停滞的话,解决腐败也不错。”

    小黑猫依然在他掌心,发出平缓地呼吸声。而少年问:“哥怎么说你的?”

    但这座白雪掩盖的殿堂废墟, 好像没有过去那么荒芜。

    “若是一个文明,在各个高度上发展到无路可走的地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一旦陷入停滞,会迎来的只有腐败和灭亡,这个时候,想寻求明确存在的神明指引方向,无可厚非吧?”

    祂问:“如果向神祷告,就能让神惩罚杀死□□你的那个罪犯,你会祷告吗?”

    盘形高柱灯上微弱的火光,弹开了落雪,营造出小小一片圆形的干净地面。这里堆了些课本和作业本试卷,上面有歪歪扭扭的字迹。

    这种喊别人滚出去结果自己先滚出去的操作叶卫丹从未见过,他下意识打量女鬼。感觉到他目光的女鬼也回头,接着发出一声更刺人耳膜的尖叫。

    白乌鸦:“即便神降临后,会发现你袭击了想要抓住那个罪犯的警察法医,认为你也该死?”

    抱着猫的叶卫丹停下脚步,他站在牌楼下,脚底踩的不再是荧光蓝方块, 而是覆着浅浅一层落雪的青石砖地面。

    白乌鸦和珍珠蚌也凑上来打量,几秒后,珍珠蚌先开口。

    白乌鸦和珍珠蚌,或者说,命运和时空,所在的位置,刚好就在两只盘形高柱灯下方。

    “祂会去杀死罪人。”

    白乌鸦没管沉默很久后终于反应过来的珍珠蚌,给叶卫丹解释。

    白乌鸦:“‘炉火’维持住了阎无道,或者说,你的存在。若收回这一部分,身为弑神者的你们会立刻死亡。”

    叶卫丹:“啊?”

    “所以,傻猫才是最不能和黄昏对上的。”

    但不管是白乌鸦,珍珠蚌,还是叶卫丹,都无视了出现在这里过分违和的课本试卷。叶卫丹在两位柱神前半跪下,掏出胸前的小黑猫,又听到那只不敢靠近又不敢远离的女鬼小小惊呼。

    井雪:“嗯,啊?”

    叶卫丹满怀希望地问:“只要把‘炉火’的力量还回去,哥就能恢复了吗?

    “嗯哼,”白乌鸦人性化地摊开翅膀,“你没有关于那个文明的记忆,当然可以高高在上的评判啦。但当时他们采取的办法,看起来也行得通不是吗。”

    “是男人!!!”

    风雪的气味是纯粹的气味。www.aihaowenxue.com

    “那个连名字都消音的文明吗?”叶卫丹已经从阎无道那里知道了许多,或者说,之前玩家们看得pv短片,就是数日前阎无道给他的回答的一部分,“病急乱投医吧。”

    ”

    珍珠蚌:“啊,对柱神动手,会有这个下场活该啦。”

    “黄昏到底是什么?之前那个家伙给我解释了一下,按照各路小说里的设定,黄昏只是我哥的分.身对吧?为什么我哥反而打不过祂?”

    白乌鸦想了想,“其实也可以说是这个问题。”

    看少年没动, 白乌鸦歪了歪头,又说:“过来,让我们看看那只傻猫的情况。”

    “阿丹, 等等, 这边。这里是你哥曾经的神域, 黄昏暂时进不来。”

    “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时候,我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一直清醒的你没管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珍珠蚌先对白乌鸦说,然后又对叶卫丹道,“将‘炉火’的力量还给傻猫也无济于事,拥有‘炉火’的傻猫要是能对付黄昏,你也不至于靠杀死傻猫去重创黄昏了,让傻猫自己去对付不就好?”

    珍珠蚌说:“用你最能理解的话说,黄昏是杀毒软件。”

    “但力量还回去后哥这个伤口就能愈合……”

    “我真是佩服祂,刚刚见到黄昏清醒过来,结果又睡了?”

    “就算有这个洞,你哥也死不了,先不用管。”白乌鸦也说。

    珍珠蚌立刻道:“那只傻猫不是打得过打不过的问题……”

    “黄昏之所以叫黄昏,正是因为■■■■恐惧迎来黄昏。虽然如今在黄昏信徒那里完全不是这个意思了……想不到吧?”

    叶卫丹噔噔噔噔就要绕过她, 不想,正殿废墟中又传出声音。

    “猫、猫菩萨?”

    “假使你哥是米饭,炉火的力量是鸡蛋,黄昏得吃了米饭和鸡蛋,才有那个力量消亡虚空中的亿万世界。那将炉火还回去,也只是让你哥变成蛋炒饭而已,黄昏只需要吃一顿就可以完成希望了!”珍珠蚌道。

    半晌,他也看向抱着头,瑟瑟发抖的井雪。

    没有时空的荧光蓝方块指引方向的话……这里是哪里?

    不敢停留原地的他缓步向前,还未靠近大殿, 就听到尖叫。

    少女模样的鬼魂一边喊着“这里是猫菩萨的庙,你们这些妖怪不准进来”, 一边自己先倒退着离开了废墟……整个神庙结构里算是正殿的部分。

    珍珠蚌:“这里力量和位格上的缺失。祂分出很大部分的‘消亡’,那部分成为了黄昏。而‘炉火’则属于阎无道,也属于你。”

    害怕得要命的女鬼竟然凑近来,吞吞吐吐小声询问:“猫、猫菩萨,他怎么了?”

    在断壁残垣之间,几乎融于雪地的白乌鸦, 和一只张开蚌口的珍珠蚌,大声且自来熟地朝叶卫丹呼喊。

    “哦,”叶卫丹面无表情,“到底是什么办法?”

    珍珠蚌合上蚌壳,语气低落,“是我们过于兴奋了,发明了便携式抗污染芯片的■■■■是第一个真正能与我们对话的文明。以前只旁观的我们第一次涉入了你们的发展,结果却是这样。”

    “然后祂得出了结论——”

    “不是这个伤口的事啊!”两位柱神同时喊。

    珍珠蚌:“……”

    叶卫丹等祂们说完,才问:“这个伤口不能愈合吗?”

    “■■■■以及我们合力,从轮回身上分离出了黄昏。”

    “若叫祂获得完整的消亡与炉火,祂也不会是轮回,祂强烈的意志会让祂主掌轮回本身。”

    “我们没有,就像那位陈警官,是这只傻猫短暂的一个梦一样,现在条理清晰能和你交流的我们,也只是我们的一小片……阿丹,我们只是现象。”

    叶卫丹陷入沉默。

    但那胸口的空洞依然在,偶尔从空洞中冒出的金光,像是人伤口上流出的血液。

    他依然没法和那个阎无道共情,从柱神到邪神都说他们是一个人,但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任何理由,能叫他杀了他哥。

    白乌鸦张开一边翅膀前端,挡在祂的脸前,只露出半只眼睛,低声说:

    白乌鸦:“在‘刀’仍存在的情况下不能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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