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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元时:“……”

    沈豫竹握着他的手腕,指尖摩挲着,“嗯。”

    沈豫竹认真听着:“嗯,你说说看。”

    “过去多久了?”

    沈豫竹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还可以更赖皮:“你淋了雨,不能喝,你挑完我替你喝。”

    “为什么是今日?因为宋阁老又提起立后之事吗?”沈豫竹稍微一想便能想到,依谢元时之前的表现来看,他并没有要表明心意的打算,至少最近是没有的。

    所以他猜他早就说过了。

    谢元时一脸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要不考虑考虑贿赂贿赂我?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

    沈豫竹为他补充完整:“也可能是后宫佳丽三千,整日荒淫无度的皇帝。”

    沈豫竹低笑:“好,喝。”

    谢元时理直气壮的赖皮道:“对啊,我就是在无理取闹,你说不说?”

    前后话茬分毫不搭边,南辕北辙,沈豫竹还没有从这巨大的跳跃中回过神来, 他有些不安的在袖子里捏着手指:“我们不是在说琴曲的事情吗?”

    “这就是你不想回答的原因?”谢元时道。

    沈豫竹按住了他的唇,温柔的笑意挂在眉眼间,“嘘,我知道了。”

    就像先帝那般。

    “你赖皮。”谢元时嫌弃道,“那本来就是送我的!”

    嘘,我知道了。www.wangzaishuwu.com

    好哦。

    明明没说什么,沈豫竹的心却好像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

    谢元时:“你哄的不走心,不走心我肯定不能原谅,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哄我的方法。”

    沈豫竹没有直接回答,他数的格外清楚:“还有一年零五个月三天。”

    说了一半,对上谢元时盈盈笑意。

    有,他想说的, 想问的也不是什么三年前的事情, 谢元时本来只想把落梅曲弹给他听的。

    蹲在他面前,仰面看他,“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谢元时点头,他很执着的想要知道这个,他不认为自己会拒绝沈豫竹,也不觉得他会答应。

    总归, 都是这个人。

    是他对他是手足之情,愿意迁就他的心意,还是说他的心意和他一样。

    谢元时:“然后呢?”

    “我们的确有过一个约定,五年之内,我身边不会有任何人,如果我做到了,五年之后,你入宫为君后。自此后一生,唯你一人。”

    谢元时已经不再跟他讲道理了,因为每次讲道理他都一定说不过沈豫竹,能说的沈豫竹都哑口无言的,他只知道一个张御史。

    想张御史说服自己试探皇上的当夜,带着难言的克制落在他脸颊边的触碰。

    沈豫竹神色也认真:“为什么?”

    “所以呢?”沈豫竹追问,“没别的了?你就没有什么别的想跟我说的?”

    你真棒。

    “但是为什么没声音呢?”

    想自己说要学落梅曲以后弹给喜欢的人听时, 被琴弦勒红还不觉的手指。

    谢元时抿唇。

    是在说琴曲, 但是沈豫竹的心意谢元时这些日子已经知道的很清楚了。

    元时说至少在不确定的时候,不会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沈豫竹:“……”

    嘴上这么说,谢元时却清楚他心里一直守着定好的承诺,多一天,少一天,都不会有。

    沈豫竹指尖点点他的鼻尖:“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叫无理取闹。”

    这些沈豫竹从来没有多说过什么,但谢元时只要确定了,他就不再怀疑。

    想朝臣连奏了大半年的立后纳妃无一不被他坚定驳回, 想他登基后空无一人的后宫,想唯有历代皇后才有资格住的皇帝寝宫……

    沈豫竹:“可是我们也说好了,你要负责原谅我的。”

    “好啊。”

    谢元时神色认真:“我确定。”

    谢元时不依:“我不管我要喝桃花酿桂花酿梨花酿女儿红思露愁秋月白照江清……”

    谢元时:“你告诉我你三年前答应我什么了我就能哄好了。”

    元时答应过会告诉他,但他没来的及告诉他,那段往事就已经在他记忆中消散了。

    “因为……”谢元时坐在床上向前滑去,扑进了沈豫竹怀里,下巴垫在他肩膀上,“因为上京城的有情人……好多啊。”

    他要知道的是三年前,他要沈豫竹答应了什么事情。

    不是他高估自己,是现在的他敢确定,除了他,没有人能让沈豫竹心甘情愿的藏匿起所有的真实心意。

    “你好笨啊。”谢元时道,“你就不能说是两年,或者三年,反正我又不记得。”

    “一开始是有的,后来宋阁老说张御史没来,我不想打断你们谈话,就在后面等你们聊完。”

    沈豫竹隔着书案,捏了捏他的脸颊,包含妥协的无奈:“你怎么那么精明啊,失忆了,我都糊弄不过去。”

    因为沈豫竹抢了他的琴,他不肯让他先说,如果他心意始终如一,那他有数不清的机会可以说,不必等他要说的时候才来抢先。

    不是他迟钝,是他们的相处方式一直是这样, 做什么都好像很平常,以至于他很少会往那个方向去想。

    但现在,他已经知道了。

    沈豫竹捏他脸颊:“偏要让我心疼。”

    但谢元时印象中没有。

    沈豫竹下意识回答:“现在不行,你的脚――”

    谢元时想了想,忽然「噗」一声笑出来,“陛下,你是不是又偷听墙角了,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啊。”

    沈豫竹:“我从后殿光明正大进来的,你们没看到而已。”

    谢元时没有回答他为什么这么问,因为沈豫竹答非所问,他也学他答非所问:“因为三年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

    谢元时向前倾身,靠近他一侧耳朵,唇瓣轻轻擦过耳廓,用气音道:“陛下,我什么时候能喝酒啊,今天能不能啊。”

    “嗯, 曲子很好听。”谢元时浅浅笑道。

    想自己在茶摊上收到宋佑白的媚眼后,被徒手捏出道道裂纹以至于渗水在桌面上的茶杯。

    沈豫竹望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在我登基之前,我同你说,希望你做我的君后,你拒绝了。”

    沈豫竹「嗯」声道:“贿赂你,这样吧,大理寺卿送的一车酒,你随便挑。”

    谢元时:“陛下疼我呀。”

    那就只能是在他不记得的那段日子里。

    “你一定要等一年零五个月三天之后再告诉我?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谢元时直直的望着沈豫竹错愕的表情, 道:“是我猜错了吗?”

    沈豫竹:“三年零七个月。”

    沈豫竹挑眉:“你确定有然后吗?”

    他脚上哪有什么脚伤,昨夜他亲自验过,今日谢元时出宫,轮子椅更是被扔在角落里落灰。

    沈豫竹:“你只想问这个?”

    沈豫竹被他爽快的态度诧异到,又听他接着说:“但你这样我会生气,你说了生气之后要哄我的,一般的哄我不接受。”

    沈豫竹揽着他的腰,“以后让他们嫉妒我们,不会再有人跟你提我立后,也不会有人跟你提娶妻。”

    谢元时闭上眼睛,好像能找回当时的心境,“因为你日后是九五至尊,万人之上的天子。”

    但一旦真的开始想了,就不不可抑制的想的更多。

    谢元时:“因为我喜――”

    “可是我不想回答。”沈豫竹说,“我是不是可以不说。”

    “嗯。”谢元时颇为爽快的道,“可以。”

    谢元时唇角微弯,是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三年前……沈豫竹心跟着抽疼,表情如常,但避而不答:“为什么会这么问?”

    沈豫竹:“嗯,你说的有道理。”

    但是在望渊台上伞下含着那块甜味的糕点时, 他又没有那么心烦意乱了。

    宋阁老又一次在他面前提起了皇上的婚事,让谢元时心烦意乱。

    “我好嫉妒他们啊。”

    谢元时手腕搭在他肩膀上,笑语晏晏,“那可说不定,说不准我哪天睡醒就反悔了,你得抓紧了,陛下。”

    谢元时轻轻歪头,问的却不再是他在望渊台时心中想着告诉沈豫竹的心意,他说:“有啊,我不是问你了吗?”

    他知道自己在为什么事情心烦意乱, 他本来想和沈豫竹再缓一缓的,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来, 也或许时间久了就根本不需要互相挑明。

    三年前他曾经辗转反侧,想要知道元时和他做这个约定的背后的真实心意。

    两人对视一会,都在较劲,但谁也没有较过谁。

    “呐……都怪你。”谢元时笑意未收,说着苦恼的话,“怎么办啊?我觉得一年零五个月好漫长啊。”

    沈豫竹:“这样你就不能想其他借口拒绝了。”

    沈豫竹定定看了他两秒,而后忽然上前,揽着腰将他抱起,一直走到床边放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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