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审判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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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加茂宪

    芥川龙之介感觉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另两道呼吸声，一个不好的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但他深若寒潭的眸子漆黑一片，扫过夜斗时，带有一股盘问的味道。

    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一轮新月的残影落在水面，最后被飞虫破坏掉。

    过不去的又何尝只是他，他不愿放下，五条琉又会想要放下吗？

    同样的捻灭烟头动作在这个女人身上做出，每一次都会有不同的意味。

    现在的他虽然顶着五条家的名号过来了，但是处境依旧很尴尬。在这个他并不熟悉的陌生世界里，他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摇摇晃晃，并不平稳。

    闻言的小少年倏然站起身子，逼近黑发蓝眼的神明。夜风卷起他的衣摆，被月色的银辉笼上一层阴影的芥川龙之介，身上仿佛寄居着一只黑色凶兽。

    带有警告的话语跳到芥川龙之介的耳边，和夜色如水下夜斗的话重合在一起。加茂家似乎过于危险，以至于不停地有人提醒他，要远离那个圈套。

    夜斗:我瞎编的，高天原哪有这么闲还搞还愿窗口

    神出鬼没的神明半挂在屋檐上，又一次露出了自己的脸，再次吃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食物，和芥川龙之介唠嗑。夜斗吃的满嘴油光，在芥川龙之介看来，这个神明还是很喜欢吃肉的。

    “聊了这么多，我都忘记自己是有正事所以才过来找你的。害，我还是真是百忙中抽出时间来照顾你呢，感恩吧信徒――”

    “你居然也会迷茫吗？刚才看你和五条家家主叫板，不是还很厉害吗？”

    “判决？有什么可期待的，五条家主，不如你行个方便，把这小东西交给我??????”

    以及大片大片血红的洒落，就像是天空下了一场红雨。

    “记住，我们神明除了不能干涉过去，还不能对普通人下手。所以到时候，就算是我想帮你也无能为力了。因为那会儿和你作对的也许都是被允许活下去的普通罪恶，而你，也摆脱不了这世道法规。”

    “我的眼睛瞎了一只，就是托他们的福。那个家族现在又不知道在折腾什么实验，还真是权力大过一切啊??????”

    少年鲜少发问，可是每一次发问都问在点上。涂有口红的唇微微上扬，五条琉像是自嘲的摆了摆手，一灰一蓝的眸子里闪过一阵风暴。

    在他印象中的神明没有一个长成夜斗这幅模样。他神出鬼没，还经常去各家厨房翻箱倒柜，这简直就小偷。

    风轻云淡说出自己的伤痛，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芥川龙之介知道盯着人家的眼睛一直看不礼貌，所以他只是在五条琉灰色的眸子上停留了一刻，就移开了。

    夜斗自感没趣，又填饱了自己的肚子，从半吊着的状态落回了地面。幽蓝色的眼睛看向芥川龙之介时，实际上看到的是一个成年男子的模样。

    “还有，明天去和那群老橘子公堂对峙，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承认。最后就是，离加茂家那群疯子远点儿，越远越好。”

    “离加茂家的人远一点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一身大大小小的伤痕，都是拜他们所赐。还有，我再次提醒你，芥川龙之介，你所处的那个世界已经再也找不回来了。”

    芥川:无疑了，还是小偷神

    两具身着单薄的躯体拥抱在一起，在这个裹挟着凉意的午后给予对方彼此的体温。

    “不重要，那都已经过去了。”

    “啊这个啊，这个用神社里的净水冲一下就下去了。”

    尽管芥川龙之介对于和那两个家伙一起睡觉不是很喜欢，但也没法在五条琉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说自己不去。m.ruxueshu.com

    于是，随着身下物体的滑动夏油杰在迷糊中翻了个身，刚好和翻身的五条悟抱在一起。

    芥川龙之介没什么兴趣看见他俩蹭来蹭去，暗自揉了揉太阳穴就出了门。

    “你再不醒我还怕五条悟那个小子过来找我麻烦呢。”

    “什么无名神啊，我可是帮你这个可怜的信徒实现了愿望的伟大夜斗神明呢。现在的信徒怎么一个比一个凶狠啊??????”

    男人森冷的目光扫过芥川龙之介，就像是吐着信子的冷血毒蛇。

    凉凉的月色中，那些已经结痂的伤口泛着粉红色的光泽，还隐隐有着刺痛。

    芥川:这个神明不是已经闲到偷听人墙角了吗

    “只会生气吗？你还没有告诉我关于我的具体情况。我的异能，我的身体，还有我日后的惩罚，以及那个死亡的代价。”

    芥川龙之介捕捉到夜斗幽蓝色中的局促，笃定了夜斗是不想说出口，而眼底藏着的一抹心虚，也揭示了这个神明很有可能知道，有些事物也脱离了他的掌控。

    “你总是在我身边，也不说明情况，是想要做什么？无名神？”

    “你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夜斗？”

    他昨晚来的时候还没觉得五条家的古宅有多么潮湿，现在看来被人工湖水环绕的古宅的确不算干燥。

    他小心翼翼的吐槽着，脑海里浮现出立于草莽之上的另一个男子身影。

    果不其然，在他把视线从天花板上拉回自己的身侧，两个睡得横七竖八的大男孩儿和他滚在了一起。

    芥川龙之介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好像大小孩儿的运动衫男人，忍不住思想呆滞。

    哼哼唧唧的梦呓随着五条悟的翻身传来，芥川龙之介倪了一眼将要拍到他身上的手臂，不着痕迹的爬起了身子，还顺带着把夏油杰身下的薄毯抽离开。

    芥川龙之介挑了一处能看到星空又既可以看见夜斗的地方坐下，语气徐缓，没有什么逼迫的意味。

    夜斗将芥川龙之介的袖子撸起来，把少年身上还留有痕迹的疤痕展示给他看。

    芥川:下次得和那个神明商量一下，给他换到好的地方

    最后是以落魄神明灰溜溜的低头尬笑为收尾结束的。快要把自己的后脑勺挠出一个洞的夜斗嘿嘿了两声，然后说道。

    他坐在远处但感觉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睥睨着少年，仿佛在看一个玩物。

    “夜斗神？”

    五条琉轻轻嗤笑道:“你没去通知他们家里有这么活要干，我当然要亲手抓他们义务劳动了。昨晚这两个又不知道熬夜折腾到几点，又做了一上午壮丁，不睡成猪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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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再执拗下去，可能会造成不可想象的后果。”

    那是五条琉不愿意提起来的伤痛，可是她又舍不得放下那扎人生疼的瑰丽过往。只是因为她的青春在那段曾经中五彩斑斓过。

    “他们醒过来了？可是??????”

    “那只是为了试探。你应该懂吧。”

    白天的五条家和夜晚看起来有几分相似，同样是那么人迹稀少，多的倒是一些夜晚休眠潜伏的昆虫鸟兽。

    但这次也有点儿太晚了，他清醒过来时，午后的大片暖阳都已经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

    “一切的定论，在和你灵魂串联的那个人出现之前，都不好说。”

    芥川:？？？

    “醒了啊。”

    想要反驳的芥川龙之介被五条琉堵得说也说不出，他目光幽幽的看着银发女子又把自己关回了那个原本的小房间，内心在隐隐抽痛。

    芥川:这就是资本家的残酷压榨吗

    夜斗在清辉中徐徐笑着，在他伸出双手伸懒腰时时，芥川龙之介敏锐的看到了他腰肌处的一大片乌黑。诡异的很还隐约散发着青黑的烟雾，感觉像是什么污秽之物。

    神明说一堆叽里咕噜的话才踱步到芥川龙之介的身边坐下，排排坐了一分钟后，他才从胡扯中拉回了主线。

    芥川龙之介不语，看着女子手上夹着的半灭香烟烟雾上升，在午后有种莫名的美感。

    “可是，你不是也没过去吗？芥川龙之介，你的说教还是收回去吧。”

    “其实，你身上的情况很复杂??????身体还是你的身体，但我不能保证你什么都没经历过。神明干预的是未来的事情，我们很少可以触碰过去的历史。所以，你来到这个世界后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同样的，我给你的死亡预告，也是对未来的干涉。”

    那眼神，令人厌烦的很，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一样。

    “呜呜呜，杰哥不要没收我的草莓甜点――”

    每一次和夜斗神明的接触，都会让芥川龙之介在最后陷入沉沉的昏睡之中。而这次，似乎是被神明的信息灌输的太多，往日里不贪睡的芥川，一觉睡到了下午。

    夜斗:！怎么可能承认他第一次干这种业务，能力不熟练所以没搞清楚呢！

    夜斗连忙拉上自己的衣服，企图遮掩他被刺伤留下的安无，衣料划过的瞬间，肌肤又感受到熟悉的刺痛和灼烧。

    “你没事吗？既然现在说不了，那就算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再看下去夜斗大人可是要生气了哦！”

    “唉？没有吓哭吗居然？还是说芥川也和当代的年轻人一样患上了中二病，觉得这双眼睛很好看呢？异瞳什么的。”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夜斗和芥川龙之介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几秒。

    “为什么？”

    “只，只是因为你刚来到这个世界，身体情况不是很稳定。现在我们高天原那边业务窗口还在放假，小姐姐没上班，所以嘛，我也没法帮你把你的档案调出来啊。”

    打火机的打火声音在芥川龙之介绕回到后院时响起，果不其然抽烟模范五条琉又在结束工作后，日常吸烟。

    “这个啊，其实你也不用再着急不是吗？毕竟你现在什么事都没有。”

    “哈哈哈，这次可是两个业务捆绑在一起了呢，有点儿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