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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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今天准备烙饼，烫面饼。

    秦浔虽说叛逆，和秦厂长这不对付那不对付，但怎么都不至于以这样的方式来给他爹添乱。另外，这是他们俩商量出来的法子，为的就是要给程涛赔礼道歉，浔浔最有责任心，从来不会亏欠别人，他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才会做这些事。

    "爸爸，"程小墩再次试探着问道。

    余晋去水管旁边洗了手，回屋脱掉身上的工作服换上自己的衣裳，卷着袖子往外走。

    身后程涛拿着个碗扣在程小墩头上，正给他剪头发。听到小患儿的n次问他好了吗，就知道这是又在怀疑他的水平。

    小孩子的手没轻没重，有汗的地方擦不干净，没汗的地方又力气太大，几次戳到了程涛的眼睛。程涛却没说话，静静等小崽儿完成动作。

    "嘿嘿 ，晚几天跟她去我姥娘家。"

    "就好啦，你乖乖待着。"程涛回答。

    一个发型能足以让小崽儿大变模样，说着有俩豁的小锅盖头的程小墩，看上去脸圆圆的，显得越发可爱，呆萌。

    程涛看他对着镜子打量的仔细，笑了笑。低头把旧衣裳收起来，剪刀放在高处，就去做晚饭了。

    "爸爸，好吃哒。"

    "好哒。"程小墩回答的非常认真，举着毛巾去给爸爸擦汗。

    "怎么又在等我，你不用准备准备，过几天就要考试了吧?"余晋嘴上这么说着，脚步却加快了点。

    程涛一边烧锅一边给饼翻面，难免手忙脚乱，额头上也沁出了不少汗水。

    先烫面，一半热水一半冷水能和出的表面光滑的面团。

    等他站起来的时候，腰都酸了。嗯，这种亲子时光时不时享受下就行了，经常感受，他的腰怕是承受不住 ，程涛淡定的下着结论。

    小火把饼烙成两面金黄，微微鼓起，就可以出锅了。

    "叮铃铃，叮铃铃!"红鸩纺织厂下班的铃声按时响了起来。www.juyuanshu.com

    "你想啊，老胡找带班的事情只告诉了咱俩，他家里人是怎么知道的?就老胡那胆小懦弱劲儿能下定决心，可以说是已经咬牙跺脚了，咋可能跟家里汇报?"秦浔分析着。

    今天，小广场上比以前热闹很多，村里知青正在办学习会。

    "行了，玩去吧。"程涛大手一挥。他所谓的玩可不是让程小墩出去疯跑，当然小患儿本人也没点亮这个技能，他在村里认识的人着实有限。

    饭后，程涛领着程小墩出去了小广场。他有意识培养程小墩和其他人交流说话的能力，当然要多去人多的地方。

    动手之后，却发现现实和想象确实存在一定的差距。首先，他没找到合适的碗，家里的碗扣在程小墩脑袋上能直接盖到鼻子了，比头发还长那还有啥用。

    "爸爸?"程小墩小小声吸溜口水。

    "好了，好了。"这次是真好了。

    锅里的饼已经熟了，他用锅铲盛出来，放在旁边的竹筐里。

    "擦，擦汗。"

    程涛闻声低头，看到程小墩举着毛巾，往他脸上够。

    "那不可能，"秦浔下意识反驳。虽然才认识几天，相处不过两次，但秦浔觉得程涛是可交之人，和他们交流时会下意识把自己摆在兄长的位子上，也不会过多干涉和追问。对方不是一个虚伪的人，他说他需要份工作，就肯定是这样。

    "徐薇她为什么呀?这完全没道理啊!"秦浔往旁边的树上踢了一脚。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是真正的发小，徐薇她怎么会…….

    程小墩够头表示想去看，程涛刚想过去，李顺就跑过来把崽儿接过去了。

    他的语气有些不确定，还带着点小心。

    "哎?"秦浔皱起眉头，晋儿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他说的他全信。

    余晋扯了扯领口，看对方有长篇大论的架势，他直接往后靠到身后的树干上。工作一整天，说是机械组活不多，可也是一天到晚忙下来的，尤其是调走三个同事之后，剩下他们俩明显手忙脚乱了很多。

    程小墩转过身来，笑嘻嘻捧着脸颊，"爸爸，好看不?"

    程涛笑了笑，不过就是穿了个越，他不仅要给个小患儿当爹，还要一日三餐伺候着，真正成了奶爸啊。也就是小患儿可人疼，换成作天作地皮到天的，他可真就是不知道找准哭去了。

    程涛一愣，随即弯下腰去，"爸爸手不方便，小墩帮帮我好不好。"

    小患倒是老实的很，一动都不动的，不过程涛觉得他是生怕剪刀戳着自己。

    故而，程涛只能用手比划着剪，这要剪得整整齐齐，着实有点难。

    "早就说过我俩天生不合，这次别带她过去，你偏不听。"余晋转身往家属院方向走去，"反正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我说的也是猜测没啥根据，你听一遍就得了。回去了。"

    余晋显然也已经习惯了，表情上没有什么变化。

    "好吃待会儿多吃点，现在先去把桌上的本子和笔收起来放在抽屉里，等着一会儿开饭了。"程涛给小患儿布置任务。

    有些事情是不会随着年纪增长就会进化的，程涛前世没点亮过剪头这个技能，当然不可能第一次就做到尽善尽美。

    "爸爸，好了吗?"程小墩坐在板凳上，两只小手规矩的放在腿上，身体和脑袋一动不敢动。

    "真想听我说?我说的话可不好听，你也不一定乐意听。"余晋回神，慢悠悠说道。

    程涛想着，继续烙饼，十几张饼没用多少时候就全部出锅了。趁着油锅，程涛呛了土豆丝，把土豆丝盛出来，又添水做了面汤。

    烧锅，放油，把饼放在锅里。

    "别，你还是回家去，省得你妈来抓人，到时候翠花同志肯定得炸，那我今天晚上就别想合眼了。"

    程小墩应了一声，抱着镜子去旁边数数去了。

    "我吃饱了没事儿干，上了一天班跟你在这儿开玩笑?"余晋站起身。

    余晋抄着裤兜慢悠悠往前晃， 果然离老远就看见树林那边站着个人，显然是在等他。

    ―-程涛这边还忙着。

    把面团擀薄，刷油、撒盐、花椒粉，把面皮团上揪成十几个差不多大小的剂子，然后把一个个剂子擀成盘子大小的饼。

    活动向来很受欢迎，每到活动日，村里很多人都会来参观。

    人啊，走到哪里都需要有技能在身。程小墩还是个小娃，只能从会数数开始，良好的学习习惯必须要从娃娃抓起。

    两个人并肩走出树林，拌着嘴，谁也不让谁，一如之前数十年。

    烫面饼卷土豆丝加面汤，父子俩吃的都很满足。

    "嗯。"程涛正在给饼翻面，没顾上回头。

    秦浔则表现的更加急切，三两步就迎了上来，"咱们中午话不是没说完吗?你当时没让我说下去，我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有事儿。"

    "晋儿，你说这事儿是不是谁传出去的?照理说不应该呀，晋儿?"秦浔看余晋眼神放空，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呵?"

    他长得好，简单的动作也做得赏心悦目。不过，走到厂门口的这一路上，虽然遇到了不少人却鲜少有谁和他打招呼。

    程涛是让他去旁边数数，经过今天上午的事情之后，他发现认识数字还是挺重要的。你看，他就是会数数才能被秦浔拉去帮忙，要不然后面能不能得到工作机会都不一定呢。

    "可擦，可擦。"

    秦浔在原地愣了一会，才小跑着跟上去，"晋儿，今儿我去你家住。"

    程涛小心拿掉围在程小墩脖子上的旧衣裳，争取不让碎发弄到小崽身上。弄完后，他把程小墩抱到地上，"转过来让我看看。"

    纺织厂家属院就在对面，往左拐横跨大路，直接就能走进大门回到家，余晋却和大部队选择了相反的方向，直接往右拐去。从这边走，要经过一片小树林， 然后绕家属院一圈才能走回到大门口。

    秦浔不可置信的看向余晋，对方沉静的表情告诉他他确实是这么想的，"晋儿，这玩笑不好笑

    "你不会这么做，你没有理由针对我，也没有理由选择今天闹事。"余晋陈述着事实。

    大家一般都不会这么走。

    不过这事程小墩说了不算，程仓里没有剃头匠，最近也没有剃头匠下乡来，只能由他这个当爹的亲自操刀。开始之前，程涛还挺有把握的，不就是剪头发，只要不剪出豁不就行了?

    程涛笑，从下面抽出一张饼撕下一块递给他，"现在只能尝尝味道，告诉我香不香就行了。一会我们一起上桌吃饭，好不好?"

    "这件事全程是我谋划的，也是我单线和老胡联络。老胡的性子软弱，我说服他下决心这么做费了不少功夫，当时没有第三个人在场。然后，事后我只告诉了你。"

    程小墩的头发枯黄细软，看着不大健康。最近还有些长了，有时候会扎眼睛，程涛就凑这会不忙给他剪剪 ，没想到还惹了嫌弃。

    "――所以你觉得还剩下谁呢?总不会是程涛不满意这个活儿，跑到老胡家里说了这事吧。"

    因为烧的是土灶，锅底下的火一时半会熄不了，做啥都方便。

    "我已经眼我妈商量完了，她肯定不来。"

    "舍爸?"程小墩在厨屋门口喊。

    "好哒!"

    来大家都紧着回家，这二来原因可多了去了。

    剩下就只有跟他们一块去程仓里，又一块留在程涛家吃午饭，并且听余晋说了这件事情的徐薇。

    "又答应了什么条件?"

    所谓学习会，就是教村里小孩数数，写自己的名字，然后几个知青分享自己喜欢的一本书，喜欢的一句话，最后还会给大家伙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