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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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涛子叔，我……."程传阔有些不乐意，他可是混子，大人说话他从来都是唱反调的，嘲笑起哄那是比谁都强，现在却要陪着一个小患儿去给大家送吃的，他成什么了?

    程涛看他大哥又拿眼剜他，只是温和笑笑。

    程涛不置可否。

    "今天在家照顾你的花奶奶，给你糖吃的摹摹姑姑，还有经常抱你的小顺哥和小杰哥，有了好吃的，你不想分享给他们?"

    程大江意有所指。败家玩意儿，从东头到他家，几平横跨整个程仓里。这散出去的冰糖葫芦用的糖都得有多半斤了吧?不当家不知油盐贵，现在当家了还啥都不知道，糊涂!

    "你说这山楂是你在山上摘的，你涛子叔给做成了糖葫芦?"

    总之，现在他们直接往西拐就行了。

    涛子叔这一下，一斤冰糖都没了吧?

    程小墩认真解释了一边，花大娘还是没有弄懂他们这是干啥?最后还是程传阔解释了一遍。

    "涛子叔，你就收下吧，我家没人吃，反正我拿回家去也是被那个女人拿娘家去。"说起这个，程传阔就一阵气闷，偏偏家里人还都觉得理所当然一样。

    "是是是，还有你大爷，去不去?"

    "过来帮忙，把这些山楂都洗干净，我给你们做吃的。"程涛把一半山楂分到盆里。

    "好。"卢摹摹拿着两个山楂球，答应得爽快。

    "好，干得不露。"程大江夸奖，"也就是有你，我才能吃上一口，要是全指望着那谁，到握着肯定就剩一个筐了。"

    点火，等火稳定，程涛把锅子放了上去，加水加冰糖，开始熬。

    程小墩舔了舔嘴唇，抬起小脚就要跟人走，被程传阔拦住了。

    她没弄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就见程小墩拉了她的手 ，"姑姑，姑姑，这是窝爸爸做的糖咕噜，送给你一个。"

    "还有窝大爷。"

    程传阔心里却觉得涩涩的，往常他觉得自己挺风光，虽然因为他爹娶媳妇的事受到了嘲笑，让他有片刻反省，但是内心深处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挺好的。今天这事却打破了他的看法，他好像并不招人待见，大家根本不拿正眼看他。

    回家的时候，程涛抱起了程小墩。已经走了一个来回，小崽子没喊累，他却不敢让

    看程传阔和程小墩洗山楂还得会儿，程涛去后院掰下几根竹枝，然后用剪刀全都剪成一指来长，确保每一根都能挂一两个山楂，再把头削尖，最后放在锅里煮了一下。

    程传阔已经领着程/小墩转身走了。

    "哦。"

    "大娘，拿着吃吧，我们爷俩这几天多亏你照顾了。"程涛走了过来。

    程涛把炒锅端下来，"去把山楂拿过来吧。"

    "姑 ，我们还有很多家要去呢，就不进去了哈。"说完，程传阔低声提醒程小墩，"你爸爸还在后面跟着呢， 你忘了他给你说的话啦。"

    程传阔则是没见谁有过这么大手笔，这要是叫他奶看见指定得指着鼻子骂他"败家子"。想当初他奶生病，他爸不在家，他炒菜多放了半勺油，他奶足足嘟囔了半个月。

    程涛很快就弄好了，，把冷却下来的糖葫芦全都放进筐里，招呼程传阔也吃。

    "好啦，吃也吃过了，现在我给你们布置一个任务。"程涛把俩小孩叫过来

    "哦，"程小墩回头看看跟在不远处的程涛，遗憾的收回已经伸出去的小脚脚，"那姑姑你可得给我留着。"

    这明明是件好事，搁程小墩这，大家笑的可舒心，对涛子叔也是夸了又夸，到他就只剩下调侃。

    "哇 ，爸爸你给它们穿上了衣裳。"程小墩感慨。

    从小墩扒拉着筐子，从里面找出一串两个的递给卢摹摹，"谢谢你给窝吃糖。"

    "哦。"程小墩很听话。

    胡同口，胖婶从卢摹摹那听到消息，出来要山楂。程小墩挑了一串给她，见她还要去拿另一串，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胖奶奶 ，只能拿一个。"

    "我也不说山楂本来是大家公有的，就说你不去他个小不点能完成这个任务吗?把筐端起来，赶紧去。"

    "这么多冰糖葫芦我们也吃不完，你们去外面分给大家尝尝。"

    糖逐渐变成浅黄色，程涛把筷子拿出来，放在旁边的冷水里，糖迅速变硬。

    败家玩意儿，程大江愤恨吃了一口冰糖葫芦，别说，还挺好吃。

    趁着糖还冒着气泡，程涛利落的把山楂一个一个蘸上糖水。

    程涛笑了笑，拿了刚才蘸了糖的山楂递给他，"这是奖励你刚才会说话的。"

    程传阔领着程小墩拐去了旁边的胡同。

    "胖奶奶，你咋能……."程传阔忍不住，他天生护短，眼看自家兄弟的脑筋转不过弯儿来，他就想发脾气。

    啊?程传阔不明所以。

    听见"吃的"俩字，程小墩小脑袋立刻扭了过来。然后就跟在程传阔身后，亦步亦趋。

    他则是找了几块石头，在院子里搭了个简易土灶。熬糖是个技术活，要制作冰糖葫芦，糖不能太稠，要不然蘸不起来，也不能太稀，否则挂不住。

    "涛子，家里有东西留着给自己和小墩吃多好，一下子做成这些东西，不是败坏了吗?"花大娘忍不住又劝。

    那好话是滔滔不绝的往外说，先夸程小墩，再夸程传阔，当然对后者大家调侃居多。

    程传阔捧着半框山楂红和一个盘子走了过来。

    程涛对卢摹摹点了点头，依然慢悠悠的跟在后头。

    "小墩，再给胖奶奶挑一个，谢谢她这段时间对你的照顾。"程涛打断他。

    "小墩，你看这一串有一个的，有两个的，你咋不给胖奶奶挑有两个的呢。"

    最后还是程小墩拿了两串递给了她。

    程涛觉得好笑，转身去堂屋拿出来一袋冰糖。这年头日子辛苦甜口少，这袋冰糖还是是他大姐寄来给他当糖块舔的。程涛确定自己用不着添糖甜嘴，之前就决定用冰糖来炒糖色，只是没想到这会就用上了。

    现在小广场上没人，从选种那天开始，大家就开始忙了。除草、上肥、犁地、要是干旱还得浇地，地里活儿可是不少。再加上程仓里地多，总要比其他大队更忙些，当然收成也比其他大队更富余就是了。

    "啥?"程小墩积极响应。

    一袋子冰糖啊，他们拿着钱都不知道哪儿买去。在万福镇，糖票只有纺织厂的工人才能能拿到。

    现在的他勉强还算大方，到后面随着筐里的糖葫芦越来越少，他肉眼可见的开始着急，甚至拿布盖上不想给人看见。离老远才到大爷家呢，糖葫芦怎么都快给出去完了呢?

    第一家是胖婶家，开门的是卢摹摹。

    锅里的糖慢慢变色，程涛用筷子慢慢搅拌，身边俩小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哎，给我一个就行，一个就行。"花大娘赶紧让。

    俩人终于把山楂洗好了，程涛检查了下，就让程传阔把山楂插在竹签上。

    程小墩单纯是想吃糖，给馋的。

    程仓里村子不小，他们仁村里晃一圈，碰到不少人。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听说他们在干啥?大人孩子都围上来了。

    "哟，这是三狗子啊，你涛子叔抓住了你啥把柄，你竟然陪着小墩给大家送糖葫芦?"

    "窝……."程小墩语塞。

    花大娘看着这神奇的组合，惊讶极了，小墩怎么和三狗子搅和在一块去了?看着后面慢悠悠眼上来的程涛，她勉强松了口气。

    "爸爸，小墩的呢?"

    一大一小两个人在前面走，程涛慢悠悠跟在后边。

    看他俩肩并肩坐在一起吃冰糖葫芦。程涛迅速的把刚才用的工具都给收拾出来了，锅子倒是不用刷，他准备晚上就用这个炒锅做饭。

    "涛子也真是大胆，让你领着小墩。"看见程涛在后面跟着，那些人又会阴阳怪气的补一句，"我说呢?"

    程涛一愣，想了想才说∶"那行吧，就当我破费点。"

    程传阔顶了顶后槽牙，"啧" 了一声。

    "哎?"卢摹摹这才反应过来，这样啊，"那谢谢小墩了，要不要来家里坐坐?我还有好吃的糖哦。"

    程传阔默默攥住拳头。

    最后到程大江家，三人得到了热烈欢迎。李盼弟又是给倒水，又是给拿糕点，夸完小的夸大的，夸完大的夸最大的，那些好听话都不带重样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练出来的。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再拿一个?"胖婶逗他。

    旁边程小墩则全是兴奋"大爷这是窝专门给你留的，偷偷藏在了布下面。

    反正他们不爱吃，给谁不是给，难道他就不是人?他辛辛苦苦从山上背下来的呢。

    "奥!"程传阔心里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惊讶，不就是看不上涛子叔和自己亲近吗?"花奶奶，你快拿两串吧，我们还要去别家呢。"

    "你说三狗子在他亲爹跟前都没这么听话，还是你厉害，竟然能让他乖乖领着小墩做这个。"

    程传阔也不反对，吃人嘴短啊。

    "大娘，怎么才算浪费?那山楂是咱队上的东西，是传阔从山上老远背下来的，我就是给做了做。得福大家才能都尝尝。"程涛笑着说道。

    程小墩小小一只，现在满脸严肃，眉毛都皱了起来，看上去更可爱了，没有啥威慑力。

    这对火的要求也高，也就是说要熄灭的时候立刻就得熄灭，厨屋那两口灶明显不方便。正好家里还有个小炒锅，正合适现在用。

    "哇!"程小墩迫不及待，咬了一口，嘎嘣脆，不沾牙。他美滋滋吃完，最后还吐出核给程涛看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