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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猝然住嘴。
童然沉默，没说话，算是默认。
她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下一秒车避开光，稳稳停下来。
他的掌心还垫在她后背，俯身撑在她上方，二人之间不过几十公分的距离，压在昏暗狭窄的车厢里，四目对视。
他抚了一下衬衫袖口的银扣，将它扣好，仿佛这样能给自己注入一点力气。
他缓缓张开手指，握住杯子，垂眸看她，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上下打量了路子霖几秒后，童然动唇:“你需要先洗个澡吗？让你助理送衣服过来。”
“别过来，”他说:“烟味重。”
童然听完这一席话，路子霖半垂下眼睫，没有看她，仿佛承受不住结果。
夜色深沉，她也没想着要矫情拒绝。
她的指腹从t恤下摆的边缘无意识捏过，片刻后，向前一步，用手背碰了碰他冰凉的手背，轻声:“去楼上说吧。”
片刻。
路子霖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往前伸，似乎是想抱她。
副驾驶座的门被从外面关上，路子霖随即坐到驾驶座上，平视前方，声音不知为何有些紧张:“送你回家。”
童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童然却不知道，原来，他已经想带她见父母了。
童然呼吸的频率放缓,路子霖却觉得自己心跳在节节攀升，仿佛有一簇簇的海浪将他的神经向上冲。
“童然，”路子霖垂下眼看着她，深吸一口气，才说:“我之前说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可是现在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就当昨晚还没结束，便不算得打扰。”
“童然，”他低声喃喃:“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他扶着她后背的手慢慢向上,搭上瘦削的肩胛骨，放轻声音再次唤她:“然然。”
他仍然穿着昨天的那件黑衬衫，头发微乱，双眼布满红血丝，整个人沐浴在发白的日光下，凌乱而落拓。
时间还早，日光初升，远处天空还有些鱼肚白，空气微凉。
“我真的受不了被你漠视。”
起来之后，头还是有些微微的痛，童然揉了揉脑袋，换上简单的t恤卫裤，拎着垃圾下楼去买早餐。
就在她扭身的间隙，路子霖借着车外白光发现她膝盖上的斑驳伤口。
吧台后的服务生一直不敢出声，路子霖丢了一张卡过去,他才松了口气，赶紧跑去结账然后把卡还回来。
其实他不说，童然也闻到了，冷而苦的尼古丁味道，经沉夜之后，将他浸得颓然。
童然将垃圾丢进楼下的垃圾桶，再抬头，动作一顿。
“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她顿了顿，将杯子塞给他后便轻巧转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童然都快忘记这点小伤，她不甚在意地瞟了一眼:“过几天就好了。”
身后跟上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把人抱进车里的时候，路子霖先调整了一下副驾驶的座椅，确保她会躺得更舒服些。
日光让她头脑眩晕，又仿佛回到木乌山上绝望的时候，忽然看到他，绝处逢生。
“然然……”
空气寂静，天色慢慢被阳光染成浅橘，周围渐渐开始有路人经过，以及小区中老人和小孩的说话声，不时从他们身边经过，投来暗含异样的目光。
她合上眼，正好借此避免和身旁人交流
从车停靠位到单元楼下的这一段路，路灯灯光非常明亮，可远不及一直从她身后射来的，车的大灯将路照得清晰。
童然在车里愣神片刻，揉揉自己干涩的脸颊，缓缓呼出一口凉气。
“到了。”路子霖看见她的动作，知道她已经醒了。
童然支着脸，恍惚想起昨晚的场景。她酒量是不太好，但
“我知道，”她打断:“快去吧。”
童然脑袋嗡嗡作响，忘记了自己下来的目的，她现在应该去做什么来着？
路子霖的助理执行力极强，不到一小时便送来了东西，他带着衣服走进浴室，童然一直绷紧的弦才放松下来。
四月的南城春暖花开，她昨晚太困忘记拉窗帘，早晨是被初升的阳光刺醒。
“六年前……我知道无论说什么都弥补不了对你的伤害。我那时太震惊了，我前一天和我爸妈说过段时间把你介绍给他们认识，但第二天你说你要走，我……我一时无法接受。”
酒馆中零散坐着一些客人,大多喝得迷醉，在朦胧灯光下互诉心事。m.wuyoushuyuan.com
路子霖的声音越说越晦涩，指骨发白，他身后的天际从灰白转为很淡的蓝，越是亮，越是显得他落拓。
她和陈嘉明说他不懂，是因为爱一个人远不是聊得来相处愉快这么简单。
不知道这样对视了多久，童然抬脚，在渐亮的天空中朝他走去。
她停在他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越过车窗，看到车内堆在烟灰缸中的烟头。
“我做了很多冲动的事，我怕你再离开，怕再也得不到你的任何消息，怕我从此在你的生命中，只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路子霖一路开车都很稳，不比陈嘉明的青涩技术，一路稳到童然体内的酒精再次开始发酵，酝酿出沉沉的睡意。
她的灵魂仿佛在此刻腾空，冷静地看着自己一步步拉近同路子霖之间的距离，好像走过了这些年的岁月。
爱是你即便内心抗拒，身体仍然会诚实地看向他。
身上的人没有任何回应，柔软小巧的下巴刚好搁在他肩膀的颈窝里，酒气随着呼吸慢慢发酵。
这世界为情所困的人太多了，因为一件小事而绷不住在深夜流泪的人更多,所以不会有人注意他们。
路子霖的手凉得像冰块，她的手却是温热的，仿佛比杯中的水温度还高，灼烧着他的肌肤。
沉默片刻，她从岛台的高脚椅上跳下来，端着杯子走到路子霖面前，把带着余温的墨绿色马克杯塞到他手上，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话:“你手好凉。”
她说的是，不想，而不是,不喜欢你了。
拉开门下车前，童然顿了顿，还是没有回头。
“我爱你。”
很快响起哗哗的水声，客厅南面落地的轻纱被微风吹起，完全升起的浅金色的阳光散进来，蔓延到实木地板。
“你回国这段时间以来，我做了很多打扰你的事，很抱歉，童然，对不起，打扰到你的生活了。”
“我不求你原谅我，”面前的男人已非年少，然而倨傲半分未减，只是在她面前，缓缓低下头来:“只是，如果你暂时没有喜欢的人，又不讨厌我的话，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童然蹙蹙眉:“这附近哪有酒店，我家的设施应当也不比星级酒店差……”
被恪守的防线便轰然崩塌，思念如潮水泛滥。
路子霖率先慌张，抽出手，迅速从副驾驶离开。
“童然，”路子霖的声音叫停了她，她抬头，发现他熬了一夜，下巴一圈淡青色的胡茬露头。
喝了酒，身体越发疲惫，童然回到家，草草洗漱后便睡下。
路子霖伸出手，仿佛在隔空，触碰她的脸颊。
童然点点头，其实她的酒并没醒，也不知刚才为何突然惊醒，头仍然痛得厉害。
他弯腰把童然放进去，正准备松手的时候,忽然对上一双发亮的眼睛。
清晨空气稀薄，童然隔着几步之遥与他对视，脚步像被浆糊粘住，抬不起来。
童然没动，却在余光里看见他的手再度垂下，仿佛，仿佛是忌惮自己满身过夜的烟草气会弄脏她。
她没说什么煽情的话，路子霖低头看了眼自己，把她的话理解为嫌弃:“我去附近的酒店吧，不打扰你了。”
其实在酒吧中，按下电话时，童然也说不清自己内心的想法，只是很想顺从内心不管不顾一次。
童然说完后,安静伏在他身上，呼吸频率慢慢降下来，热气扑在他耳边。
从酒吧一路出来，都因为灯光暗弱而没看清。
到了家门口，童然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她原本是要去买早餐的。
在脑海中胡思乱想，童然越想越清醒，感觉到一束光穿过车前挡风玻璃，照在她眼皮上。
年轻的时候谁都气盛，不肯好好说话，宁死也要保住尊严，谁会向谁低头。
路子霖慢慢从她刚才的话里回过神来,感受到她越来越压在他身上的力度，试着喊了一声:“童然？”
其实她根本没睡一会儿，胃里火辣辣地疼，在座位上动动身体，嗯了一声后去找自己的包。
童然收回手，转身往回走。
路子霖扶着她肩膀的力道微微加重，清晰地感受到肩膀处叫人心绞的湿润。
按下指纹锁打开门，她弯腰取出上次的鞋放到地上，率先去岛台，摸出新的马克杯，倒了一杯热水放到大理石台面上。
看一眼，再看一眼。
白皙的肌肤，已经干涸的血迹，被涂上些紫得发黑的药水。
小区中的绿植随风动，几声蝉鸣与鸟叫回荡在初夏的清晨。
男人猝然抬头，神情有几分不可置信，视线移到她触碰他的手上。
几秒后，驾驶座车门打开，路子霖迈出长腿。
昨晚她下车的地方，那辆车仍然停在那里，安静而寂寥。
童然从未听过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嗓音低沉，黯然而认真。
童然找到包转回头，男人正目光沉沉盯着她的膝盖看。听到动作声，他蓦然反应过来:“你的腿？”
] 她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猝然住嘴。
童然沉默，没说话，算是默认。
她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下一秒车避开光，稳稳停下来。
他的掌心还垫在她后背，俯身撑在她上方，二人之间不过几十公分的距离，压在昏暗狭窄的车厢里，四目对视。
他抚了一下衬衫袖口的银扣，将它扣好，仿佛这样能给自己注入一点力气。
他缓缓张开手指，握住杯子，垂眸看她，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上下打量了路子霖几秒后，童然动唇:“你需要先洗个澡吗？让你助理送衣服过来。”
“别过来，”他说:“烟味重。”
童然听完这一席话，路子霖半垂下眼睫，没有看她，仿佛承受不住结果。
夜色深沉，她也没想着要矫情拒绝。
她的指腹从t恤下摆的边缘无意识捏过，片刻后，向前一步，用手背碰了碰他冰凉的手背，轻声:“去楼上说吧。”
片刻。
路子霖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往前伸，似乎是想抱她。
副驾驶座的门被从外面关上，路子霖随即坐到驾驶座上，平视前方，声音不知为何有些紧张:“送你回家。”
童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童然却不知道，原来，他已经想带她见父母了。
童然呼吸的频率放缓,路子霖却觉得自己心跳在节节攀升，仿佛有一簇簇的海浪将他的神经向上冲。
“童然，”路子霖垂下眼看着她，深吸一口气，才说:“我之前说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可是现在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就当昨晚还没结束，便不算得打扰。”
“童然，”他低声喃喃:“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他扶着她后背的手慢慢向上,搭上瘦削的肩胛骨，放轻声音再次唤她:“然然。”
他仍然穿着昨天的那件黑衬衫，头发微乱，双眼布满红血丝，整个人沐浴在发白的日光下，凌乱而落拓。
时间还早，日光初升，远处天空还有些鱼肚白，空气微凉。
“我真的受不了被你漠视。”
起来之后，头还是有些微微的痛，童然揉了揉脑袋，换上简单的t恤卫裤，拎着垃圾下楼去买早餐。
就在她扭身的间隙，路子霖借着车外白光发现她膝盖上的斑驳伤口。
吧台后的服务生一直不敢出声，路子霖丢了一张卡过去,他才松了口气，赶紧跑去结账然后把卡还回来。
其实他不说，童然也闻到了，冷而苦的尼古丁味道，经沉夜之后，将他浸得颓然。
童然将垃圾丢进楼下的垃圾桶，再抬头，动作一顿。
“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她顿了顿，将杯子塞给他后便轻巧转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童然都快忘记这点小伤，她不甚在意地瞟了一眼:“过几天就好了。”
身后跟上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把人抱进车里的时候，路子霖先调整了一下副驾驶的座椅，确保她会躺得更舒服些。
日光让她头脑眩晕，又仿佛回到木乌山上绝望的时候，忽然看到他，绝处逢生。
“然然……”
空气寂静，天色慢慢被阳光染成浅橘，周围渐渐开始有路人经过，以及小区中老人和小孩的说话声，不时从他们身边经过，投来暗含异样的目光。
她合上眼，正好借此避免和身旁人交流
从车停靠位到单元楼下的这一段路，路灯灯光非常明亮，可远不及一直从她身后射来的，车的大灯将路照得清晰。
童然在车里愣神片刻，揉揉自己干涩的脸颊，缓缓呼出一口凉气。
“到了。”路子霖看见她的动作，知道她已经醒了。
童然支着脸，恍惚想起昨晚的场景。她酒量是不太好，但
“我知道，”她打断:“快去吧。”
童然脑袋嗡嗡作响，忘记了自己下来的目的，她现在应该去做什么来着？
路子霖的助理执行力极强，不到一小时便送来了东西，他带着衣服走进浴室，童然一直绷紧的弦才放松下来。
四月的南城春暖花开，她昨晚太困忘记拉窗帘，早晨是被初升的阳光刺醒。
“六年前……我知道无论说什么都弥补不了对你的伤害。我那时太震惊了，我前一天和我爸妈说过段时间把你介绍给他们认识，但第二天你说你要走，我……我一时无法接受。”
酒馆中零散坐着一些客人,大多喝得迷醉，在朦胧灯光下互诉心事。m.wuyoushuyuan.com
路子霖的声音越说越晦涩，指骨发白，他身后的天际从灰白转为很淡的蓝，越是亮，越是显得他落拓。
她和陈嘉明说他不懂，是因为爱一个人远不是聊得来相处愉快这么简单。
不知道这样对视了多久，童然抬脚，在渐亮的天空中朝他走去。
她停在他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越过车窗，看到车内堆在烟灰缸中的烟头。
“我做了很多冲动的事，我怕你再离开，怕再也得不到你的任何消息，怕我从此在你的生命中，只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路子霖一路开车都很稳，不比陈嘉明的青涩技术，一路稳到童然体内的酒精再次开始发酵，酝酿出沉沉的睡意。
她的灵魂仿佛在此刻腾空，冷静地看着自己一步步拉近同路子霖之间的距离，好像走过了这些年的岁月。
爱是你即便内心抗拒，身体仍然会诚实地看向他。
身上的人没有任何回应，柔软小巧的下巴刚好搁在他肩膀的颈窝里，酒气随着呼吸慢慢发酵。
这世界为情所困的人太多了，因为一件小事而绷不住在深夜流泪的人更多,所以不会有人注意他们。
路子霖的手凉得像冰块，她的手却是温热的，仿佛比杯中的水温度还高，灼烧着他的肌肤。
沉默片刻，她从岛台的高脚椅上跳下来，端着杯子走到路子霖面前，把带着余温的墨绿色马克杯塞到他手上，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话:“你手好凉。”
她说的是，不想，而不是,不喜欢你了。
拉开门下车前，童然顿了顿，还是没有回头。
“我爱你。”
很快响起哗哗的水声，客厅南面落地的轻纱被微风吹起，完全升起的浅金色的阳光散进来，蔓延到实木地板。
“你回国这段时间以来，我做了很多打扰你的事，很抱歉，童然，对不起，打扰到你的生活了。”
“我不求你原谅我，”面前的男人已非年少，然而倨傲半分未减，只是在她面前，缓缓低下头来:“只是，如果你暂时没有喜欢的人，又不讨厌我的话，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童然蹙蹙眉:“这附近哪有酒店，我家的设施应当也不比星级酒店差……”
被恪守的防线便轰然崩塌，思念如潮水泛滥。
路子霖率先慌张，抽出手，迅速从副驾驶离开。
“童然，”路子霖的声音叫停了她，她抬头，发现他熬了一夜，下巴一圈淡青色的胡茬露头。
喝了酒，身体越发疲惫，童然回到家，草草洗漱后便睡下。
路子霖伸出手，仿佛在隔空，触碰她的脸颊。
童然点点头，其实她的酒并没醒，也不知刚才为何突然惊醒，头仍然痛得厉害。
他弯腰把童然放进去，正准备松手的时候,忽然对上一双发亮的眼睛。
清晨空气稀薄，童然隔着几步之遥与他对视，脚步像被浆糊粘住，抬不起来。
童然没动，却在余光里看见他的手再度垂下，仿佛，仿佛是忌惮自己满身过夜的烟草气会弄脏她。
她没说什么煽情的话，路子霖低头看了眼自己，把她的话理解为嫌弃:“我去附近的酒店吧，不打扰你了。”
其实在酒吧中，按下电话时，童然也说不清自己内心的想法，只是很想顺从内心不管不顾一次。
童然说完后,安静伏在他身上，呼吸频率慢慢降下来，热气扑在他耳边。
从酒吧一路出来，都因为灯光暗弱而没看清。
到了家门口，童然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她原本是要去买早餐的。
在脑海中胡思乱想，童然越想越清醒，感觉到一束光穿过车前挡风玻璃，照在她眼皮上。
年轻的时候谁都气盛，不肯好好说话，宁死也要保住尊严，谁会向谁低头。
路子霖慢慢从她刚才的话里回过神来,感受到她越来越压在他身上的力度，试着喊了一声:“童然？”
其实她根本没睡一会儿，胃里火辣辣地疼，在座位上动动身体，嗯了一声后去找自己的包。
童然收回手，转身往回走。
路子霖扶着她肩膀的力道微微加重，清晰地感受到肩膀处叫人心绞的湿润。
按下指纹锁打开门，她弯腰取出上次的鞋放到地上，率先去岛台，摸出新的马克杯，倒了一杯热水放到大理石台面上。
看一眼，再看一眼。
白皙的肌肤，已经干涸的血迹，被涂上些紫得发黑的药水。
小区中的绿植随风动，几声蝉鸣与鸟叫回荡在初夏的清晨。
男人猝然抬头，神情有几分不可置信，视线移到她触碰他的手上。
几秒后，驾驶座车门打开，路子霖迈出长腿。
昨晚她下车的地方，那辆车仍然停在那里，安静而寂寥。
童然从未听过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嗓音低沉，黯然而认真。
童然找到包转回头，男人正目光沉沉盯着她的膝盖看。听到动作声，他蓦然反应过来:“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