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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啊……哈……”

    人往往会十分珍视些什么,在他们失去了这个东西之后。

    繁星如纽带,被一条丝绸衔接。丝绸如河流顺畅,其中荡漾着深色纹章。梦幻的泡影,从中点点滴滴的凝结浮现。

    虽说还有另外一个术式存在,但莲记得,兰向她解释过模糊认知的屏障存在。少女因此无法确认这个术式的位置。

    不需要什么翻来覆去表达自己的痛苦,什么惨烈嘶吼表示自己的伤痕。仅仅只是想要缓步向前走去,即便全身的骨头都被粉碎过而瘫软一般,这样也是无所谓了。

    就这样……爬上去,用两只手,抓着干燥的土和石,摩挲过去。

    雪变浅了。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两人的声音重合,拉开未来的序幕。

    “……?”

    一开始,沿着显眼的出现的星河小径向里,只是头会出现些许疼痛。

    步入泉涧森的一刻,世界变了。

    那是少女死去之时的痛苦。

    心中的一秒,好像被放慢了很多。意识始终清晰着,而对于疼痛,也开始麻木。此时此刻,就如同旁观者的姿态,静静注视自己的挣扎。

    “咚。”

    ‘我啊……迪扎的王,嘻嘻嘻……亡灵天灾,在这里~’

    她此时,似乎正在失去着。

    莲沉身微微躯躬,与沉重迟缓的步子伴奏。而步子的节奏愈发加快。莲不露声色的迈开步伐,朝泉涧森的方向所在冲去。

    “不妙……”

    这就仿佛,他们此刻是同一人。

    谜一般的声音。

    少女清楚的知道刚刚的战斗,她根本没有赢下的机会。而旁观魔女的视角,对于那股魔力的应用——也被她叮嘱了好好感受,但此刻依旧是空白。

    如果再往什么方走下去,恐怕会出现与天灾撞个满头灰的场景。

    “差点忘了。但……这样可不好玩。”

    刚刚停下寻找术式的存在时,几乎无视了自己两腿此刻几乎瘫痪一般的软在地面。现在整个人也因为重心不稳再次栽倒。心脏的疼痛大概不需要去管了……区区死亡的麻木感。

    “嘶……”

    步子艰难到无法再迈出。少女一头栽倒地面,承受脑海中、记忆中,身体上向外涌出的痛苦。

    而够到术式,试着从体内调转魔力向术式之中填充运转。在光芒闪烁,被白色占据的视线褪去,清澈而熟悉的一个房间,出现在眼前。

    所以如此想法沉浸在深雪之中,朝着光秃的泉涧森——忽然,可以看见了。是仅存的枫黄林叶,以及映在上方天空的清冽繁星。

    “这一段……都是这些。”

    看着身边零碎记忆被泉涧冲刷,与自己相反的方向流去。而诡异的全然是这样带着似濒死的枯人的画面,黑眸一直不流转,自两侧凝视道路之间。

    “零?”

    一些曾有过的感受。

    ‘等的就是你们艾伦格林的骑士——’

    “喂!停下!”

女,愤恨的盘腿坐在地面“你打败我了,所以……走啊。”

    失去光芒的黑瞳,向泡影界限靠来。

    整个人被撕开了的感觉。

    “咚。”

    ‘复仇。’

    “我记得这附近……这个位置的话……”

    “呃啊!”

    所以,无所谓进入术式的方式了。

    那就这样爬过去,沿着山壁上去。

    是房间一侧的书架上,落满灰尘的书散在地面。

    “不好意思——”凝取水花绽放,空踏而起跃过拿着通缉纸张阻拦的骑士,脚后留下水的波动向上绽放。而绽放的水帘落下,莲的身影已从骑士的眼下消失。

    雪被阻挡在外界,阴云也只是环绕。

    随之伴起的,舞动的——悲痛、寂寞、孤独,一分一秒,被无限放大于一瞬。一刹的一刹,触觉的瞬间……

    莲……在向前奔跑。

    气氛愈感到不对劲了。

    感觉,死去了千万次。

    星河的路途之中,放映这记忆展示的一切——穿铁甲的士兵,魔法师,逃窜的民众,国王……各色的光芒包裹在一起,将他们糅杂在一起,不做区分。

    七百四九秒,七百五十秒……

    沉闷的,扬起尘灰。

    这是少女第一次,真正的由外界进入泉涧森。她也切实的感受到了,世界界限之间的变化。

    “我知道……”

    但有个机会,内心共鸣、直觉告诉她的机会,在泉涧森之中。那也是未来的拟定,也是一切的命运交织的最始最终。

    提着几根韧性的钢线一般,跟剧场中的木偶一样没有重心,飘荡的向前跑着。跌跌撞撞,已经与亡灵的姿态没有别样。

    十字状的焦痕——名为“烁雷”的魔力波动残留。

    “陌生的记忆……”

    “……”

    尽管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她默默在心中牢记时间。在这种时候,只有这样才会显得地面更加真实,不是那么的缥缈易碎。

    即便两人此刻都知道,一些事情已经结束了。

    ‘跟随我的愿望,继承我的意志,来吧,我的子民……随我而来,渡泉而去,将他们——那个可恨的,自作高人一等的国家拉下。嘻嘻嘻嘻嘻嘻……’

    “找到了……”发现目标所在,莲就想着提腿向那边跑去。

    ‘一直……一直,他们都从未发现真正的天灾在哪,他们一直都不知道我在哪!在哪里驱使那些亡灵,那些分身人偶。嘻嘻嘻嘻嘻嘻……’

    银色毛发的猫耳在晃动。

    以及……

    而后,少女继续奔跑。

    因为,在失去的那刻起,这个人,身上就死去了什么。

    只知道,她也应是欠下了身体中,此时陷入沉睡的魔女许多。

    最后冲出城外,回眸注意那些追上来的一众骑士角色。莲早已喘不上气,也可以清楚尝到嘴唇间的血丝,但她不允许自己此刻停下或慢下一步。咬牙不顾的向前,冲入银装素裹的无际之中。

    飞雪刀刃,清晰刻入皮肤。而与世界接触的感受,存在着一股压力被无限放大。

    莲有感觉,兰此刻的消失……但是,有新的存在开始呼唤她。而直觉让少女相信这个存在,也是隐隐心中起来的共鸣,也是可以挽回所有的机会。

    视线角落之中,莲左右挪动视线,依靠着蛮力向外散播魔力,用来注意着自己需要寻找的术式。而银光闪烁,青灰石头布置的山崖旁,“米”字状花纹,泥土的颜色将银色线条与之相隔。

    人,好像被压下去,仿佛要被千万刀片整齐分割为数千万份,直接腐烂在土地之中。

    就像踏入泉涧森的那一会儿体验死亡的一瞬疼痛一样,此刻大腿往下,小腿上的肌肉被纵向撕扯开一般。背部,心脏,相继发出要命的痛苦。

    “嗯?”

    七千五百一十三秒,七千五百一十四秒……

    而多少人只是惋惜,充满悔意的在雪中蹒跚……

    “哗啦。”

    枯黑的手仿佛要从泡影映象的梦幻之中钻出,擒向莲将她脱入永恒深渊,透过这份记忆紧紧凝视她的存在。少女被吓了一跳,步子一颤向后稍退去一小步,但随后又冷静过来。而泡影中无限放大的黑洞双眸和枯臂,看起来也就仅限于映象之中。

    “这是……天灾的记忆吗?”

    不知道是如何做到一刻不停的在全力奔跑。但气息……整个人都已经恍惚了,视线和声音都是模糊的,重叠的出现幻觉一般。

    “能站起来。”

    这比一刻不停的奔跑要更加痛苦,比被勒住脖子,或是筋骨尽断、死亡更甚。

    莲惊异这记忆的浮现喃喃着,她也刻意避开它们,排除在自己的脑海之外。只是作为旁观者去注视,以免意外的记忆扰乱自己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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