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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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哪儿？”

    春节过后，王雪峰给牛牛来电话，说他现在西昌卫星发射基地调试设备，部队有几辆二手的丰田霸道越野车，八成新，是部队更新装备淘汰下来的，最多的才跑了五万多公里，问牛牛想不想要？牛牛回答:“有这等好事？肯定想要，就不知道要多少钱呀？”

    “还没有盖好嘛，有啥好看的，走吃饭去，我都饿了。”

    这时王雪峰打来电话，说车提回来了，这台丰田霸道越野车是他亲自从西昌开回来的，到成都后又进行了一次全面保养，更换了四个轮胎，看起来就跟新车一样。

    “那就全权委托你办理吧！”

    阿芳要亲自体验一下这辆丰田霸道，牛牛说那你就开吧，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路叮嘱着她，开慢点，小心点！

    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红华苑的房子解决了，下一步就是生产基地建设，搬出山沟，搬进城里这不是梦想！

    “妈这不是赶上好日子了吗。”阿芳安慰着婆婆，

    牛牛其实手也痒痒！不过车瘾再大也不能和阿芳争车，更何况这是阿芳第一次开着这辆特别拉风的车！

    我们是无神论者，不相信玛雅人的预言。www.bofanwenxuan.com但对牛牛家来说，这一年就是祸不单行，多事之秋。

    这是阿芳第三次见到外公和外婆，上一次还是小乐天一岁的时候。几年不见，两位老人苍老了许多，外婆颤颤巍巍拉着乐天的小手，说了句什么话也听不清楚，倒是乐天清脆的一句:“祖姥姥好！”外婆笑了起来，张开了已经没有几颗牙的嘴，脸上的皱纹更是多了几条。

    李秀兰侧过身子在抹眼泪，阿芳轻轻扶着她的胳膊安抚着，牛牛带着乐天去医生办公室，询问主治医生外公的病情。主治医生介绍了外公的病情，已经是癌症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错过了最佳治疗期，加之年龄大了，不能做手术了，目前只能是药物维持。说白了就是信天由命，能活一天算一天。

    “你不知道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坐在车里的李秀兰激动地说:“这车坐着就是舒服，没想到我老婆子老了老了还能坐这么好的车，可怜你那姥姥姥爷一辈子也没有坐上！”说着又伤心难过起来。

    “废话，这可是霸道！没有可比性！”廖文清反驳道，

    刚过完正月十五，李秀兰又来电话，说老爷子快不行了，来看最后一眼吧！

    牛牛讲了这车的来龙去脉，乱七八糟的花了快35万块钱。

    告牛牛状的人

    “既然有人告你，纪委调查的过程还是要走的，你把买车的经过写个材料，还有购车的发票一起交到我这里，我们也是为你负责呀！”康书记耐心劝说着，

    南京五洲制冷公司和总装备部的几个卫星发射基地都有业务联系，是武器装备指定的供货商，负责提供制冷空调设备。这次就是部队更新装备，部队首长的用车全部采用国产化的悍马越野车。王雪峰经常去西昌卫星发射基地安装和调试设备，认识了基地保障部的刘参谋，这淘汰下来的车辆信息就是刘参谋告诉王雪峰的，问他想不要？想要的话就尽快回话。

    “是啊，买了辆二手越野车。”牛牛如实回答，将买车经过详细向康书记做了汇报。钱是怎么来的？用阿芳的嫁妆钱买房，再卖房又赚了一些钱，就买了这辆车。

    “你买的？我不信，你那来的钱？”李秀兰怀疑地看着牛牛，

    “就是从左边数第二栋！”

    外公家境较好，是当地的富农，从小熟读私塾，后在县城读初中，外婆小外公8岁，是他们家从小买来的童养媳。当时的热血青年投奔革命，凭着有些文化就留在了东北的兵工厂，这一干就是一辈子。在外随部队奔波多年，直到解放前夕才回家和外婆成亲，一连生了三个姑娘，好在外公思想解放，不重男轻女，可外婆却一直内疚，没给老李家生个男孩，两人恩恩爱爱相伴过了一生。

    告别仪式上牛牛手捧外公的遗像，静候站在那里，看着躺在松柏鲜花丛中的外公，回想着和他在一起的往事，小时候抱着他买糖吃的情景，牵着他上学时的欢笑，讲着打仗的故事。哀乐回旋，肃穆静立，家人哭泣，思念不绝。

    刘和平也说:“建川，违法的事我们可不能干啊，来路不明的钱就更不能要！知道吗？”

    外公你多保重，牛牛握住外公那已没有生机的手和阿芳一起默默地向外公告别，阿芳已是泪流满面。

    处理完后事，李秀兰和阿芳都病倒了，李秀兰是操劳过度加上情绪悲伤，高血压的老毛病又犯了，头晕目眩。阿芳则是连日奔波外加重感冒，两人都住进了医院，输液打针吃中药，好在两人都无大恙很快就出院了。

    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外公的过世才不久，刚刚过完头七，外婆也跟随着老头子走了，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床上走了，直到小姨喊她起床吃饭才发现老太太已经仙逝了。

    “至于吗？查就查嘛，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打电话给哥几个，出来练车喽！李铁开着霸道越野车，“这车开着就是舒服，比皮卡车得劲多了！”

    “没问题！”牛牛很干脆地回答。

    “要是八成新，就可以买，你就看看办吧！”

    “老头子别说了，孩子喜欢买就买了，也没有花你一钱钱！”

    “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呀！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啊！”

    “那我就下手了，晚了就被别人买走了！”

    “爸爸，我要坐大汽车！”

    “爸这车是我买的！”

    回去的路上，阿芳对牛牛说:“老公你来开吧，我要休息会。”牛牛的那点小心思她还能不明白吗？

    “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用不了多少年，都会实现！”牛牛感慨地说着。

    在外婆家里，李秀兰对牛牛说:“你和阿芳带着乐天回家吧，这里由我和你二姨和小姨照顾你外公就行了！”

    王雪峰对牛牛说，买车花了32万，办理过户和保险、上牌照等用了一万多点，车辆保养和换轮胎也用了快一万，还剩下一万块钱。

    2002年来到了，按照古代玛雅人的预言，文明社会将在今年会有大的灾难，甚至是人类的毁灭！

    牛牛说道:“我和阿芳是打算今年暑假去西藏自驾游。”

    “这不是赶上机会了吗。”

    牛牛说剩下的钱就不要了，为了这辆车你辛苦了这么久，就当是辛苦费了。王雪峰不要，两人推扯了一会，王雪峰总算收下，但还是送给牛牛一张面值五千元的加油卡。

    刘和平和李秀兰早已在公墓给老人买好了墓地，老爷子下葬那天，牛牛站在墓碑前，任凭陡峭的北风刮着他那张因为心情不好，几天没刮胡子的脸。对着人迹罕至的公墓，大声喊道:“时光如苒，天人相隔，外公回家了，不知何时再见，但愿来世吧！”

    看到这台军绿色的霸道车，牛牛欣喜若狂，一扫往日的阴霾和苦闷，是得有件好事冲冲喜了，再这样下去人都要垮掉了。

    霸道越野车安全地开回了厂里，当晚就引起了轰动，许多人围着这辆霸气侧漏的车议论纷纷，这对于轿车还没有普及的山沟，就是一件新鲜事物，有说刘建川发大财了，是不是买彩票中奖了，厂长坐的车都没有这车高级，这都是好听的。难听的就是当官了拿了别人的好处，贪污受贿得来的钱财，有人嫉妒的说出门就撞车。牛牛想得开，让别人说去吧，又死不了人。

    “那还不得猴年马月了？”李铁说道，

    路过峨眉山市来到红华苑小区，车停在小区大门旁，几个人进去参观，刘和平指着前边的还在建造的房子对李秀兰说:“看这就是我们买的房子！”

    王海涛介绍着:“这是正儿八经的越野车，底盘高，动力强，跑高原旅游都没问题！”

    牛牛的外公对生死已看得很谈了，孩子们看一眼就行了，让李秀兰他们都回去吧。

    “算上我一个！”李铁第一个报名，

    “要是有两三辆车一起去就最好了！”王海涛羡慕地说，

    开车的兴奋还没几天，康书记打电话让牛牛去他办公室，见面后康书记问道:“听说你买车了，还是丰田霸道车？”

    几个人匆匆忙忙赶到医院，外公已经闭上了双眼，踏上去往天堂的路，享年87岁。

    牛牛将车开回温江接阿芳和父母回厂，刘和平见到这辆霸气的越野车吃惊地问:“这车是哪来的？你借的车？”

    一家人才回家不久，又匆忙赶去处理后事，外公墓碑上的墨迹还未干透，又填写上了外婆的名字，老两口又住到了一起，厮守永久！

    “建川你就是个败家子，这些钱够买好几套红华苑的房子了！”刘和平骂着牛牛，

    新年刚过没几天，牛牛的外公因病住院，检查结果是膀胱癌晚期，牛牛带着阿芳陪着母亲李秀兰去温江看望外公。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外公，身上插着管子输着液，已憔悴的不像样子，微微招手示意。外公一辈子都献身给了祖国的国防事业，老革命终于挺不住倒下了。

    阿芳赶紧解释“爸妈，这买车的钱是我的，是我爸妈给的陪嫁钱。”

    “等我有钱了，也买一辆！”廖文清也跟着羡慕地说，

    “买车可以，买这么好的车，别人会说闲话。”

    “有人告到我这里了，让纪委出面查查。”康书记提醒着牛牛，

    “就买了个二手车嘛，又不是偷的抢的，管他别人怎么说呢！”牛牛不服气地说，

    王雪峰说:“这些车都是他们首长的座驾，大概要三十多万！”

    这一年的春节一家子过得都很不开心，都在惦记着外公的身体，郁闷和无奈缠绕在一起，缺少了往年春节的欢乐。李秀兰也没有回来，一直守护在父亲的身边轮流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