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了然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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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旅游呀，玩玩呀、肯定愿意！可真叫我丢了工作，背井离乡的去外面闯荡，我还没这个勇气！厂里肯定没有城市生活舒服、方便，有时候我也觉得单调、无聊，但是厂里也有厂里的好处！安全、悠闲，福利待遇也不错，没什么压力。况且再过几年老一辈的退休后，肯定是我们这些年轻人挑大梁！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国家的需要，我们那天晚上的谈话我跟你说过，国家的需要我们在这里默默无闻的工作，我们就要继承老一辈的事业，如果我们年轻人都走了，谁来继承发扬光大？我想我还是要在这里继续工作，我相信这里会越变越好！”

    肖永康看着王海涛和巧云笑着说:“你以后比我还要耙！”

    牛牛和阿芳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内容，“哥，你怎么想的？”阿芳轻轻地问道，

    “看上哪家的姑娘了？要我给你介绍？”

    服务员上菜了，先上了四样晾菜，紧接着又端来一大盆西红柿炖牛肉和一盘香酥糖醋鲤鱼。

    “是啊！我们分厂去年分来的一个大学生，才上了一个月的班就辞职去了广东！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周晓霞也说道，

    王海涛回答:“训练了一天，回去洗了个澡，又去接巧云，才急急忙忙赶过来！”

    “我看你俩聊的挺好，看来我说的方法还是挺有用的嘛。”

    这时肖永康急急忙忙地赶过来，说:“回家得先得给老婆和孩子把饭做好，老婆才让出门！”肖永康的老婆是区中学的物理老师，每天工作很忙下班也比较晚。

    “不跟你说了！”巧云羞涩地瞪了牛牛一眼，

    他想着是与厂里的女孩恋爱、结婚、生子，平淡一生，向王海涛与巧云、周晓霞与林耀东一样。还是与阿芳异地相恋，长久思念！牛牛的内心还是想渴望着来一场撕心裂肺、刻骨铭心的爱情保卫战，渴望着和阿芳的生活陪伴。可骨子里又想到他真的懂爱情吗?一场有红酒有烛光的晚餐，就是爱情?不，那只是浪漫；一场有玫瑰有烟花的求婚，就是爱情?不，那只是感动。或者爱情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人们耐不住孤独和寂寞虚构出来的情感，而打出的一个幌子。

    周晓霞红着脸瞪着跟林耀东说:“去，我还没有答应你呢！”

    “有这个想法也正常，我有个大学同学辞职去了深圳，在私人企业上班，听说工资很高！但是很累，压力非常大！”林耀东说着，

    周晓霞忙把桌中间的玻璃大转盘上的一品豆腐转到邹主任跟前，说:“听我爸说您好这口。”邹主任哈哈笑着说:“这个周大炮呀！”

    牛牛又端起酒杯站起来说:“这第二杯酒，我想敬海涛和巧云，预祝海涛拿冠军，另外透露个内部信息，海涛和巧云谈对象了，来干杯！”大家都干了第二杯酒，巧云低着头红着脸，露出淡淡忧伤的目光，王海涛怀着感激地心情看着牛牛。

    酒过三巡旬后，大家也不分彼此的推杯换盏、把酒言欢！那边，王海涛不停的给巧云夹菜，牛牛热情地招呼大家吃菜，让略有拘谨的周晓霞、巧云和阿芳三位女孩子彻底放松！邹主任说他不能喝多，就改喝茶水，以茶代酒，一桌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享受着丰盛的菜肴！

    这边邹主任、张书记和肖永康边吃着菜边说着话，更多的是谈论着工作上的事，时不时地听着年轻人的谈话。是啊，厂里处在深山沟里，留不住人才是个大问题呀！光靠理想教育、讲奉献是留不住人的，谁不想向往着城市里的生活？谁不想有更好的收入？难呀，只有企业壮大了，待遇提高了，搬出大山沟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出路。邹主任、张书记和肖永康深沉着讨论着这个话题。

    “这不是欧阳芳的作品发表了，请大家聚聚高兴、高兴！”牛牛回答，

    曾洪伟来到打断了牛牛烦杂的思绪，问他:“牛牛，有什么好事呀，请我们吃饭！”

    “巧云一路上尽问打球和训练的事，问今年能不能拿冠军？”

    几个人来到二楼的听涛轩房间门口，看见大家都站着聊天，肖永康忙说:“对不起，来晚了！”牛牛说:“别站着了，快就坐！”

    “看，你们都是成双成对的，就我一个人落单呀！”曾洪伟看着大家说，

    牛牛看大家都坐好了，然后对服务员说:“人都齐了，可以上菜了。”

    喝兴奋了的林耀东跟阿芳说:“你的作品我今天也看了，非常好，配的诗写的更好！”

    牛牛选了二楼一间叫“听涛轩”的包间，透过窗户可以望见涛涛的大渡河水奔流而下，抬头远望就是对面的群山和厂区所在的工地，一到夜晚，群山上村落里的点点星火与厂区繁星似火的灯光相互交映，映射在河面上，一闪一闪亮晶晶。

    大伙忙说好，阿芳红着脸端起酒杯站起和牛牛一起跟大家共同举杯喝了第三杯酒。

    “主人不来，我们怎能敢坐？”周晓霞对着牛牛俏皮地说，牛牛赶紧安排大家就坐，把邹主任和张书记安排在对着门口的主坐位置，然后依次是林耀东和周晓霞挨着邹主任，阿芳坐在周晓霞旁边，这边肖永康挨着张书记坐，然后是巧云和王海涛，王海涛旁边是曾洪伟，牛牛自然就坐到阿芳的旁边。一张圆桌就这样安排好了，邹主任默默地点头，心想牛牛这小子挺会来事，办起事来滴水不漏，打心眼里喜欢。

    “像我这样一没文凭、二没钱的工人谁要啊！要不主任帮我介绍一个？我在你手下干了这么多年，这个忙你老可一定要帮我！”

    “你小子赶紧找一个，就不落单了！”邹主任对着曾洪伟说道，

    “你真是个耙耳朵呀！”王海涛对着肖永康开玩笑，

    “我又不是非要去南方、也不是要闯个什么名堂！只是不甘心在厂里混一辈子！”曾洪伟辩解道，

    “牛牛，你想不想去广东？”张书记认真的问道，

    紧接着一辆三轮摩托车停在餐厅门口，阿芳、周晓霞和林耀东从三轮车跳下来，见到阿芳看着她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和楚楚动人的身材，牛牛从刚才的思绪中逃了出来，又恢复到了往日娓娓而谈的笑容，热情地打着招呼。

    “银河落九洲，把酒问青天，佳人何时有，了然看人间！”这是厂里的一个笔名叫“老人头”的诗人为餐厅的老朋友作的五字绝句，了然餐厅的名字就是从这首诗引用而来，餐厅老板将这首诗用篆体雕刻在黄花梨木上，悬挂在进门的大厅墙上。

    林耀东趁着酒劲红着脸跟周晓霞说:“我女朋友还是个大才女呀！”

    牛牛让邹主任主持饭局，邹主任忙推脱说:“你是主人，我是来噌饭吃的，怎么能抢主人的饭碗？”他推辞不下，端起酒杯站起来说:“今天欧阳芳的作品正式发表了，我们共同举杯祝贺，祝她取得更大的成绩，来干杯！”简单的几句话让阿芳听了很高兴，大家共同举杯喝了第一杯酒。接着服务员又上了四盘菜分别是:手抓排骨、一品豆腐、回锅肉和鱼香茄子。

    他忙完了这一切，要了一杯竹叶青茶，独坐在餐厅门口的沙发上等候着大家，看着悬挂在墙上的诗，独思眠想，我的佳人在那里？

    一下班，牛牛就来到了和平的了然餐厅订了一桌饭菜，了然餐厅位于区政府新开发的商业餐饮区，建在大渡河畔，是一家才开张不久的餐厅。www.wanshushi.com

    牛牛忙问王海涛:“你俩怎么赶着饭点才来？”

    牛牛

    牛牛再次端起酒杯站起来说:“这第三杯酒，我想敬林耀东和周晓霞。”话还没有说完，周晓霞连忙说:“这第三杯酒，我们共同祝牛牛和阿芳吧，祝他们实习顺利，事业有成！”

    大家相互聊着，向海涛和巧云他们表示祝福。

    “男孩子是应该出去闯闯！不过我不支持海涛去，好歹你也是国营厂的正式工，工作不能丢！想离开山沟的话可以慢慢想办法吗！”巧云安慰他。

    “别听王海涛他们添油加醋的瞎说，没影的事！”牛牛笑着回答，

    这是林耀东第一次跟周晓霞表白，虽然不很浪漫，也没有什么仪式，看着牛牛和阿芳亲切地说着话，周晓霞内心的天平慢慢倾向了林耀东。

    此时的牛牛坐在那里，回想着往事，时不时会有一丝情绪波动，就像翻看书的扉页，爱情对别人来说是很优美，但他的爱情却是伤感的回忆，远去的爱情还在隐约着疼痛，伤了自己的他变得冰冷，没有温度，那些过去的美好时光都在心里默默记着。没想到阿芳的到来，让他心里涌出了暖流，驱散了孤独和寂寞的折磨，强压着的那团火就要爆发，他的心在颤抖，夜也不显得那么冷清漫长。已习惯了寂寞的牛牛想着阿芳带来的短暂欢乐，能长久吗？是她一时的冲动？还是日久天长的相恋？

    “洪伟，你听到没有，这些人都是有文凭的，所以去南方闯一闯还有可能闯出名堂！可你我就是个工人，去南方还是当工人，既然这样那还不如在厂里老老实实的上班。”王海涛接着说道，

    阿芳笑着说:“那首诗是我姐和我共同完成的！”

    牛牛忙说:“快上楼吧，他们都等着呢，我再等等我师傅！”

    “怎么？拿了冠军就嫁给他？”牛牛向巧云开玩笑地说，

    牛牛患了爱情恐惧症！对别人可以介绍对象，牵线搭桥，说得头头是道，对自己是不知所措、如何是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阿芳的情感表达，怕又伤到他那颗冰冷破碎的心，多愁善感的牛牛此时心乱如麻！

    “这里说不方便，下次到你办公室给你汇报。”

    服务员又上了四盘菜和一大盆清汤河鱼，说菜上齐了，你们慢用。

    接着邹主任和张书记也到了，牛牛和大家寒暄了几句招呼大家上二楼的听涛轩包间就坐，继续在楼下等人，不远处王海涛和巧云缓缓走来，巧云羞羞地叫了声:“牛哥，你好。”

    “东西南北中啊、发财到广东呀！”曾洪伟和王海涛两人划着拳，身旁的巧云倒颇有兴致的看着王海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