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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一天都在想…想那个善良的老人，在闭眼前到底有没有后悔…后悔选择了那个游侠儿，后悔没有选择那个龙象境的拳师…人品好是重要，但总没有一家老小的性命重要…而那个游侠儿的人品，其实也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
跟在身后的少女，这次没有再给出回应。把步子跟紧的同时，脖子已经悄悄缩了起来。
在十个菜肴被一扫而空后，以仍有要事处理为理由，李佩孚向钱老头和舒君清行礼告辞，这才拉着师妹出了客栈。
“我只是一个讨公道的老头儿。”
又是下意识回头看过一眼客栈，李佩孚这才摇了摇头道:“你问我，我问谁啊，师兄也不知道呀…”
“什么？”李季澜下意识道。
跟在身后的李季澜本就疑惑重重，她还从没见过师兄如此小心翼翼，甚至可以用拘谨来对待一个人，不禁好奇道:
“道士竟然怕鬼？貌似不是不行…”
“真是出门不看黄历，也是生平第一遭儿遇见，为了尽快脱身竟用拼命吃饭这种方式…”
“你知道师兄的天赋，能够一眼观尽时间长河，哪怕不用卜算这种方式，探一个人的根底也是易如反掌。对于这名老者的底细，可以理解为师兄不敢看更不敢算，但是对于那个名叫墨非的游侠儿，不过小小四品立命境剑修而已，师兄仍旧不知道他的底细，你可知为何？”
跟在后面的李佩孚嘴角微翘。
老头儿似乎真的不着急，途中捡过一根被顽童丢弃的断竹，顺手帮一个老妪把猪仔赶回院内，在给过一个乞丐几枚铜板后，站在旁边的大树下看了半晌棋，最后在一处几十年的老旧茶摊前喝了几碗粗茶，和几名老叟聊了很久很久的话。
钱老头也再没有了咄咄逼人，除了偶尔插句话外，其他时间都是喝茶夹菜居多。
又一次偷瞄过一旁身影，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诱导道:“所以说，这世间本就人鬼难辨，胡乱的给人卜算是完全不可取的。毕竟是个人还好，万一是个鬼呢，人家本来藏的好好的，结果就被你算了出来，若是最后恼羞成怒，那半夜势必要……”
少女不知何时已经捂住了耳朵，在发出一声尖叫后踩着碎步跑远了。
一件略显蓬松的兜帽，把他苍老的脸庞遮进了阴影里，隔绝开了正午略显灼热的阳光，在一步三晃中朝着城南走去。
“师兄，这老头儿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比我龙虎山的名头还要大不成，竟值得你如此小心翼翼对待？”
等他走到城南那座大院前时，日头已经斜了很远很远，再不复中午的灼热耀眼。
名为李季澜的女观更是话少，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开过口，全程就只有被迫营业的年轻道长在佩佩而谈。
李佩孚直接被气笑。
在一名八旬老者迈步走出后，老头儿再也没有发问，而是看向老者陈述道:
“五十年前…这座大宅里住着一户董姓人家，身为家主的那位老人很善良…真的很善良……可就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却眼睁睁看着自己三个儿子，被人逐一割去脑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孙女儿，被人奸淫至死…”
尽管有兜帽遮挡，老头儿仍旧习惯性眯起眼，看向头顶门匾上的烫金大字。尽管两个字已经在上午看过，可他仍在那里看了很久。
一番话说完，被称呼李恩光的老者再不复平和。死死盯住手提竹棍的老头儿，面目狰狞道:
在两个道士一前一后出了明远城，朝着清河岸边走去后，一个老头儿才刚刚走出如意客栈。
说完轻轻摇了摇头，这才看向少女语重心长道:
“师兄虽然不知道他的底细，但他却能给师兄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这是不可言说的直觉，所以才第一时间阻止你的卜算，而且你难道没感觉出，这老头儿有杀气？…”
李佩孚用余光撇过一眼后，这才呵呵一笑道:“至于后面一个月的同行，也是师兄想近距离观察他而已，可不是为了一起去占女侠们的便宜，看姑娘们的腿，这一点师妹还是要相信我的，可万万不能真去给师父告状的…。”
直到门前的四名壮汉，在骂出一句老狗别在这碍眼后，老头儿才终于低头说出第一句话，问这里是不是李恩光家。
凶神恶煞的四名壮汉脸现怒容，可是只来及骂出老狗二字，身上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剑痕，随后如同四个破麻袋般摔落在地。
。。。
“看到了深渊，一道黑的让人心悸的深渊。他的时间长河中，看不到任何图画与征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当时若不是正值中午，阳气是最盛的时候，师兄差点就要以为见了鬼了…”
“那能是因为什么？”李季澜更加疑惑。
这顿饭愉不愉不知道，但快是真的快，甚至可以用风卷残云来形容。m.baiwenzai.com
“原因很简单，他就属于奇人，师兄我看不透他。”
“啊！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
一听如此回复，少女彻底惊奇:“你也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要如此客气？甚至还阻止我推算这老头儿底细？”
随意踢开挡路的尸体，老头儿直接推开大门走了进去。直到站在最大的一栋建筑前，这才转头看向身后百十名护卫，二次问道谁是李恩光。
“阿澜，你很少走出山门，所以这次行走江湖，师兄就特意带上了你，出来看一看人生百态，品一品人情世故，学一学为人处世。这片天地广袤无痕，其中的奇人异事，卧虎藏龙之辈，可以用数不胜数来形容，千万不要仗着自己有三分本事，就去随便卜算一个人，惹怒对方尚且事小，若是遭天道反噬伤了根基，轻则跌境，重则殒命，代价会是极大的。”
趁机把上次说漏嘴的窟窿补回些，李佩孚的心神终于得到些许放松。
直到脚步匆匆走出许远，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如意客栈，年轻道长拍着肚皮小声抱怨道:
片刻，死寂一片的李府天塌地陷，诺大一座府邸拦腰而断。
一整场饭局下来，和少年游侠儿是如何相遇，中间发生什么趣事，打了多少场架，结交了多少新朋友，话里话外充斥的都是赞美与肯定，饶是舒君清如此平淡的性子，也听的是嘴角微微弯，欢喜挂眉梢，只从表情来看，心绪还真是安稳下来不少。
“若他老人家当时选择了拳师，哪怕结果再是不尽人意，也不至于被人报复，落了一个满门被屠的下场…你说他是不是该后悔的，曾经的孝广义，现在的李恩光，李拳师？”
李季澜摇了摇头疑惑道:
老头儿说完，再没有一字废话，手中竹棍轻轻挥出，轻轻插于地面，轻轻原路返回。
“哪有这么多心惊肉跳的人啊，除了上次遇到姓黄那老头儿，能给师兄如此感觉的，这个老头儿仅仅是第二人而已，墨非那小子才哪儿到哪儿呢。”
李佩孚第一时间就确认了舒君清的身份，得知这就是墨非经常提起的少女后，话题就完美避开了不该说起的重点。
一番话说完，见少女面露不岔，李佩孚并不为意，而是语气谆谆再次开口道:
“你…就是当年那个游侠儿？！”
李佩孚轻嘘一声，示意少女说话声音小些，这才凑近些低声道:
不等少女回话，李佩孚继续开口道:“遇到那个游侠儿时，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好奇之下，就偷偷看了一眼他的时间长河，然后你猜师兄看到了什么？”
“难道他也让你感觉心惊肉跳？”
] “我今天一天都在想…想那个善良的老人，在闭眼前到底有没有后悔…后悔选择了那个游侠儿，后悔没有选择那个龙象境的拳师…人品好是重要，但总没有一家老小的性命重要…而那个游侠儿的人品，其实也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
跟在身后的少女，这次没有再给出回应。把步子跟紧的同时，脖子已经悄悄缩了起来。
在十个菜肴被一扫而空后，以仍有要事处理为理由，李佩孚向钱老头和舒君清行礼告辞，这才拉着师妹出了客栈。
“我只是一个讨公道的老头儿。”
又是下意识回头看过一眼客栈，李佩孚这才摇了摇头道:“你问我，我问谁啊，师兄也不知道呀…”
“什么？”李季澜下意识道。
跟在身后的李季澜本就疑惑重重，她还从没见过师兄如此小心翼翼，甚至可以用拘谨来对待一个人，不禁好奇道:
“道士竟然怕鬼？貌似不是不行…”
“真是出门不看黄历，也是生平第一遭儿遇见，为了尽快脱身竟用拼命吃饭这种方式…”
“你知道师兄的天赋，能够一眼观尽时间长河，哪怕不用卜算这种方式，探一个人的根底也是易如反掌。对于这名老者的底细，可以理解为师兄不敢看更不敢算，但是对于那个名叫墨非的游侠儿，不过小小四品立命境剑修而已，师兄仍旧不知道他的底细，你可知为何？”
跟在后面的李佩孚嘴角微翘。
老头儿似乎真的不着急，途中捡过一根被顽童丢弃的断竹，顺手帮一个老妪把猪仔赶回院内，在给过一个乞丐几枚铜板后，站在旁边的大树下看了半晌棋，最后在一处几十年的老旧茶摊前喝了几碗粗茶，和几名老叟聊了很久很久的话。
钱老头也再没有了咄咄逼人，除了偶尔插句话外，其他时间都是喝茶夹菜居多。
又一次偷瞄过一旁身影，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诱导道:“所以说，这世间本就人鬼难辨，胡乱的给人卜算是完全不可取的。毕竟是个人还好，万一是个鬼呢，人家本来藏的好好的，结果就被你算了出来，若是最后恼羞成怒，那半夜势必要……”
少女不知何时已经捂住了耳朵，在发出一声尖叫后踩着碎步跑远了。
一件略显蓬松的兜帽，把他苍老的脸庞遮进了阴影里，隔绝开了正午略显灼热的阳光，在一步三晃中朝着城南走去。
“师兄，这老头儿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比我龙虎山的名头还要大不成，竟值得你如此小心翼翼对待？”
等他走到城南那座大院前时，日头已经斜了很远很远，再不复中午的灼热耀眼。
名为李季澜的女观更是话少，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开过口，全程就只有被迫营业的年轻道长在佩佩而谈。
李佩孚直接被气笑。
在一名八旬老者迈步走出后，老头儿再也没有发问，而是看向老者陈述道:
“五十年前…这座大宅里住着一户董姓人家，身为家主的那位老人很善良…真的很善良……可就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却眼睁睁看着自己三个儿子，被人逐一割去脑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孙女儿，被人奸淫至死…”
尽管有兜帽遮挡，老头儿仍旧习惯性眯起眼，看向头顶门匾上的烫金大字。尽管两个字已经在上午看过，可他仍在那里看了很久。
一番话说完，被称呼李恩光的老者再不复平和。死死盯住手提竹棍的老头儿，面目狰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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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轻轻摇了摇头，这才看向少女语重心长道:
“师兄虽然不知道他的底细，但他却能给师兄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这是不可言说的直觉，所以才第一时间阻止你的卜算，而且你难道没感觉出，这老头儿有杀气？…”
李佩孚用余光撇过一眼后，这才呵呵一笑道:“至于后面一个月的同行，也是师兄想近距离观察他而已，可不是为了一起去占女侠们的便宜，看姑娘们的腿，这一点师妹还是要相信我的，可万万不能真去给师父告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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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老人家当时选择了拳师，哪怕结果再是不尽人意，也不至于被人报复，落了一个满门被屠的下场…你说他是不是该后悔的，曾经的孝广义，现在的李恩光，李拳师？”
李季澜摇了摇头疑惑道:
老头儿说完，再没有一字废话，手中竹棍轻轻挥出，轻轻插于地面，轻轻原路返回。
“哪有这么多心惊肉跳的人啊，除了上次遇到姓黄那老头儿，能给师兄如此感觉的，这个老头儿仅仅是第二人而已，墨非那小子才哪儿到哪儿呢。”
李佩孚第一时间就确认了舒君清的身份，得知这就是墨非经常提起的少女后，话题就完美避开了不该说起的重点。
一番话说完，见少女面露不岔，李佩孚并不为意，而是语气谆谆再次开口道:
“你…就是当年那个游侠儿？！”
李佩孚轻嘘一声，示意少女说话声音小些，这才凑近些低声道:
不等少女回话，李佩孚继续开口道:“遇到那个游侠儿时，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好奇之下，就偷偷看了一眼他的时间长河，然后你猜师兄看到了什么？”
“难道他也让你感觉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