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酒后吐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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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淮扬起头，对纪明禾微微一笑，目光醉意迷离，似乎隐约还带了丝水意。
摇摇欲坠的理智牵引下，他迷迷糊糊地想：如果他再多问我几遍，我就说实话了。
直到梅先生那句话。
总之，关于幻境对他心理的拿捏，换做平常，林淮本来是绝对不会说的。
“……嗯？”林淮已经无法准确反应，迷糊地凭本能答应了一声。
因而纪明禾虽然心中记着林淮随林川离开一事，但路上没有提过这个问题。
原来林淮当时没在林川那里久留，而是连夜回纪氏山庄找自己，并不是一个完全理所当然的发展。
“我知道幻境能识别出人内心所求，但为什么选择用他诱惑你留下？是他哪里吸引你吗？”
那是林淮在作出了一个选择过后，才发生的结果。
那绝不是纪明禾想要看到的结果。
林淮听着他从各个角度编排的说辞，微微垂眸，露出一抹叹息般的轻微笑意。
“也许是因为……我想有一个那样的家吧。”
“……嗯。”
理智已经醉倒，他唯有实话实说。
直到林淮模模糊糊地差点把头嗑到桌子上，纪明禾眼疾手快地一把托住后，才终于换了点动作。
言下之意，不肯打扰林淮的睡眠。
纪明禾怔忪地顿住。
林淮顿了顿，故作不懂，期盼纪明禾适可而止，“什么为什么？”
“如果你想要，我来给你一个那样的家吧。是真的家，不是幻境。”
“怎么就心血来潮地说起这个了？”林淮对他的执意追问深感无奈。
他刚低下头，充当枕头的手臂忽地一轻。
“因为我知道，在真的生活里，我没有家啊。”
从那天目送林淮跟着林川离开，他就意识到林川便是阻碍林淮与自己一起离开幻境的诱惑。
也就是说，如果林淮愿意，如果有什么意外，完全有可能，他会选另一个截然不同的选项。
可看见纪明禾认真且急切等待回答的神态。
梅先生完全不顾纪明禾的警告眼神，忙不迭点头，“林小友快起来吧，想必，子午湖这会儿已经有水了。”
虽然这张脸和在外面所见的不是同一张脸，他还是看得目不转睛。
一醒来，他就看见纪明禾把自己的手臂当了枕头，给熟睡中的林淮枕在桌上。
他保持着托住林淮脸颊的姿势，手臂稳稳地定着，靠在林淮身边，蹲了下去。
然后良久无言，一动不动，只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人。
而且林淮选择得太迅速了。纪明禾甚至以为，也许幻境所设的这个诱惑，对林淮没起到什么作用。
“但是我给你之后，你就不能选别的了，你就不许离开我。你说好不好？”
纪明禾不负所望，再三追问，很有不问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架势。
所以他必须弄明白林淮想要的是什么。
也怪林淮嘴馋，喝了不少，加上这酒的后劲很是厉害，发作起来颇有些一发不可收拾，迅速侵蚀了林淮的部分理智。
天色刚刚擦黑不久，他就醒了过来。
就算是窥测人心的幻境，也难免会有失手的情形吧？
林淮抬起了头，睡眼蒙胧。
林淮这次沉默了更久的时间，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若非你在每个岔路口都选错方向，我只需半个时辰便可在两地往返两趟。”
他没有见过这样的林淮。
只有这样，他才能把这样东西奉到林淮面前，以断绝林淮选择其他选项的可能性。
“……”这是真醉了。
只是稍微转了转头，适应了一瞬，就接受了对方这样亲密的动作。
他对此事非常在意，在意了很久。
师兄，这可不是趁人之危啊。
也许还有一些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而你……已经答应了。
但醉言醉语，未必不可一听。
可惜纪明禾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他只知道打破砂锅问到底。
但一下就对上了林淮的恶作剧。望着林淮醉前画的那个王字，为了不笑场，纪明禾只好又低下头。
“纪如杉对你不好！出去了，没有纪如杉！”
“……”
“而且不能让你留在纪家，纪家不好！”但突然之间，林淮义愤填膺起来，一把抓住了纪明禾不规矩的手，有点语无伦次。
“是该出发了吗？”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假的再好，那也是假的。”
纪明禾还是没抬头，言简意赅道：“来得及。”
纪明禾对他的胡话也没有半分怠慢，一字一句都细细听了，又细细记在了心里。
＊
他蹲在地上，以目光描摹林淮的脸。
纪明禾固然是想借酒套话，可也没想到，才过了这么一会儿，林淮居然醉到有些神志不清了。
梅先生友善地提醒：“今下午从子午湖边来这里时，路上花了一下午。”
但事实上，纪明禾问及此事，并非是突然想起，更不是心血来潮。
梅先生显然习惯了纪明禾的无视，自己就能缓解尴尬的气氛。他看了看外面，道：“时辰不早，要不把林小友喊醒，赶紧去子午湖边？”
“为什么？”纪明禾立刻追问。
林淮醉中也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但脸上传来的气息太过熟悉，以至于竟全然没有躲避。
纪明禾懒得搭理他，更别提是这种毫无价值的蠢话，置若罔闻，头都没抬，温柔地给林淮捋了捋碍事的头发。
他哟了一声，道：“啧啧啧，林小友的酒量不太行啊！”
纪明禾说着，终于抬眼瞥了他几秒。
纪明禾望着林淮无知无觉的面容，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
但是林淮当时并未过多犹豫，很快就带着纪明禾摆脱纪氏山庄赶往典京镇，也从未说过什么怨言，更没表现出内心挣扎的样子。
他竟不由自主地，想把平日从不示于人前的内心剖开一点点，展示给对方看。
梅先生酒量浅，但醉得快，醒得也快。
他突然发觉，原来不是这样的。
片刻后，他很认真地问道：“那师兄为何不留下？留下来，你就能得到一个那样的家。”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只是想听你说真话而已嘛。
“师兄。”
“……嗯？”
望着林淮醉中落寞的脸，他忍不住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靠近林淮，轻柔地抚上这张朝思暮想的脸。
] 林淮扬起头，对纪明禾微微一笑，目光醉意迷离，似乎隐约还带了丝水意。
摇摇欲坠的理智牵引下，他迷迷糊糊地想：如果他再多问我几遍，我就说实话了。
直到梅先生那句话。
总之，关于幻境对他心理的拿捏，换做平常，林淮本来是绝对不会说的。
“……嗯？”林淮已经无法准确反应，迷糊地凭本能答应了一声。
因而纪明禾虽然心中记着林淮随林川离开一事，但路上没有提过这个问题。
原来林淮当时没在林川那里久留，而是连夜回纪氏山庄找自己，并不是一个完全理所当然的发展。
“我知道幻境能识别出人内心所求，但为什么选择用他诱惑你留下？是他哪里吸引你吗？”
那是林淮在作出了一个选择过后，才发生的结果。
那绝不是纪明禾想要看到的结果。
林淮听着他从各个角度编排的说辞，微微垂眸，露出一抹叹息般的轻微笑意。
“也许是因为……我想有一个那样的家吧。”
“……嗯。”
理智已经醉倒，他唯有实话实说。
直到林淮模模糊糊地差点把头嗑到桌子上，纪明禾眼疾手快地一把托住后，才终于换了点动作。
言下之意，不肯打扰林淮的睡眠。
纪明禾怔忪地顿住。
林淮顿了顿，故作不懂，期盼纪明禾适可而止，“什么为什么？”
“如果你想要，我来给你一个那样的家吧。是真的家，不是幻境。”
“怎么就心血来潮地说起这个了？”林淮对他的执意追问深感无奈。
他刚低下头，充当枕头的手臂忽地一轻。
“因为我知道，在真的生活里，我没有家啊。”
从那天目送林淮跟着林川离开，他就意识到林川便是阻碍林淮与自己一起离开幻境的诱惑。
也就是说，如果林淮愿意，如果有什么意外，完全有可能，他会选另一个截然不同的选项。
可看见纪明禾认真且急切等待回答的神态。
梅先生完全不顾纪明禾的警告眼神，忙不迭点头，“林小友快起来吧，想必，子午湖这会儿已经有水了。”
虽然这张脸和在外面所见的不是同一张脸，他还是看得目不转睛。
一醒来，他就看见纪明禾把自己的手臂当了枕头，给熟睡中的林淮枕在桌上。
他保持着托住林淮脸颊的姿势，手臂稳稳地定着，靠在林淮身边，蹲了下去。
然后良久无言，一动不动，只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人。
而且林淮选择得太迅速了。纪明禾甚至以为，也许幻境所设的这个诱惑，对林淮没起到什么作用。
“但是我给你之后，你就不能选别的了，你就不许离开我。你说好不好？”
纪明禾不负所望，再三追问，很有不问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架势。
所以他必须弄明白林淮想要的是什么。
也怪林淮嘴馋，喝了不少，加上这酒的后劲很是厉害，发作起来颇有些一发不可收拾，迅速侵蚀了林淮的部分理智。
天色刚刚擦黑不久，他就醒了过来。
就算是窥测人心的幻境，也难免会有失手的情形吧？
林淮抬起了头，睡眼蒙胧。
林淮这次沉默了更久的时间，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若非你在每个岔路口都选错方向，我只需半个时辰便可在两地往返两趟。”
他没有见过这样的林淮。
只有这样，他才能把这样东西奉到林淮面前，以断绝林淮选择其他选项的可能性。
“……”这是真醉了。
只是稍微转了转头，适应了一瞬，就接受了对方这样亲密的动作。
他对此事非常在意，在意了很久。
师兄，这可不是趁人之危啊。
也许还有一些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而你……已经答应了。
但醉言醉语，未必不可一听。
可惜纪明禾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他只知道打破砂锅问到底。
但一下就对上了林淮的恶作剧。望着林淮醉前画的那个王字，为了不笑场，纪明禾只好又低下头。
“纪如杉对你不好！出去了，没有纪如杉！”
“……”
“而且不能让你留在纪家，纪家不好！”但突然之间，林淮义愤填膺起来，一把抓住了纪明禾不规矩的手，有点语无伦次。
“是该出发了吗？”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假的再好，那也是假的。”
纪明禾还是没抬头，言简意赅道：“来得及。”
纪明禾对他的胡话也没有半分怠慢，一字一句都细细听了，又细细记在了心里。
＊
他蹲在地上，以目光描摹林淮的脸。
纪明禾固然是想借酒套话，可也没想到，才过了这么一会儿，林淮居然醉到有些神志不清了。
梅先生友善地提醒：“今下午从子午湖边来这里时，路上花了一下午。”
但事实上，纪明禾问及此事，并非是突然想起，更不是心血来潮。
梅先生显然习惯了纪明禾的无视，自己就能缓解尴尬的气氛。他看了看外面，道：“时辰不早，要不把林小友喊醒，赶紧去子午湖边？”
“为什么？”纪明禾立刻追问。
林淮醉中也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但脸上传来的气息太过熟悉，以至于竟全然没有躲避。
纪明禾懒得搭理他，更别提是这种毫无价值的蠢话，置若罔闻，头都没抬，温柔地给林淮捋了捋碍事的头发。
他哟了一声，道：“啧啧啧，林小友的酒量不太行啊！”
纪明禾说着，终于抬眼瞥了他几秒。
纪明禾望着林淮无知无觉的面容，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
但是林淮当时并未过多犹豫，很快就带着纪明禾摆脱纪氏山庄赶往典京镇，也从未说过什么怨言，更没表现出内心挣扎的样子。
他竟不由自主地，想把平日从不示于人前的内心剖开一点点，展示给对方看。
梅先生酒量浅，但醉得快，醒得也快。
他突然发觉，原来不是这样的。
片刻后，他很认真地问道：“那师兄为何不留下？留下来，你就能得到一个那样的家。”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只是想听你说真话而已嘛。
“师兄。”
“……嗯？”
望着林淮醉中落寞的脸，他忍不住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靠近林淮，轻柔地抚上这张朝思暮想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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