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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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瞬间随着惯性一同弹出去，火星子摩擦地面蹭出来，他们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织田作之助接收到了神渡释放善意的信号，有些意外地看向面前带着病气、紫眸中明显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少年，“那样的话，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店铺……”

    那是……

    可以被称之为“绝望”的东西。

    【织田作真的好懂太宰，刀死我算了】

    只是对方觉得小孩子会喜欢吃这些，味道也不难吃，神渡见流就听话地吃了。

    【不知道该不该说，太宰果然祸害遗千年啊，啥事都没有】

    原本脚步迟缓走在街上的白发少年，周身的气势已经变了。

    【看到神渡这样真的很想照顾一下】

    “我没有想让你对我感恩戴德。”

    他是在第5层接住对方的，两人现在已经坠到了第3层，这样的冲击普通人可能会摔个稀巴烂，但神渡见流不会。

    他双手交叉覆在胸前，任由大衣被风吹落，静静地闭上眼睛，随即——

    他迅速调换了两个人的位置，用没夹着少年的那只手臂面向地面，蜷缩起瘦弱的身体，调整掉下去的方向转而砸到了车棚上。

    【＋1】

    “……”

    身板纤瘦的白发少年语气平静，但身上总有一种让人无法放任他不管的脆弱感，他继续解释道：“我喜欢吃蛋包饭或者咖喱，如果你有推荐的店铺，我们下次可以一起去。”

    这样的行为会让对方感到开心。

    身形纤瘦的白发少年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仿佛一个摇摇欲坠的易碎人偶，与此同时，那个同样在地上滚了几圈、摔在对面的俊秀少年也爬了起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骨节分明的纤瘦手指扔掉肩上不称身的毛领大衣，微微俯下腰，以迅雷不及掩耳雷的速度朝着那处大楼奔去。

    作为超高校级的希望，神渡见流是“希望育成计划”的第二个试验品。

    少年对此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为了传播希望的大义，骗人这种小伎俩是可以存在的。

    神渡见流不解地眨了一下眼睛。

    他抬起手背擦了一下脸颊蹭上的灰，深邃的鸢色眸子笔直地望向这边，张口便说道：“你……”

    太宰治俊秀的面颊充斥着自杀失败的不爽，带着些许鼻音的嗓音略微拉长：“真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呢。”

    他从来不对感染绝望的人奢望什么，甚至对他们抱有极大的包容心。

    【＋1＋1＋1】

    突然，他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建筑物。

    是与他的世界十分相像、类比那位绝望传播者口中所谓的对世间现有的，已知的，一眼就能看到结果的秩序感到无趣，从而衍生出来的……

    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银发少年，伸出纤瘦的手臂一把圈住他的腰把他整个人夹在腋下……也不知道从哪来的怪力，在极大的冲力下勒得太宰治差点把胃里的酸水呕出来。

    【不愧是刀之助】

    【妈呀，宰又在自杀了，神渡快救救救救！】

    下一秒，太宰治被接住了。

    不过对方是不是真的还有待自己确认，两个世界对绝望的认知和概念也不太一样。

    只要能以伤害自己为代价，那就没问题。

    【主播的生活方式很有问题啊，本来身体就不太好的样子】

    【太宰是真的在自杀啊！】

    【求求了主播救救太宰啊啊啊】

    神渡见流默默从弹幕上移开了视线。

    他们就此分开，神渡见流本以为自己需要花费几天时间，才能通过织田作之助接触到那位PortMaifa最年轻的干部，不曾想……

    “你也喜欢吃咖喱吗？”

    这样自己就可以通过对方逐步认识太宰治了。

    神渡见流乖巧点头。

    

    反观神渡见流，透明到能看清血管的左脸被擦破大半，右臂直接骨折，透支的鼻血从他的鼻尖流了出来。

    “咳！”

    【主播不回家吗？】

    他按照往常的习惯游走在横滨的街道上，兰紫色的双眸扫视着行人的脸颊，试图从他们身上找到绝望的痕迹。

    对于绝望徒，首先得了解他们的动机，弄清楚最基本的情况简介：【每日9点更新，段评已开～】

    两个人还在极速下坠。

    “啧。”

    【只有我觉得主播像街上的游魂，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么】

    【神渡不会还没走出江口大叔的死亡，在作践自己吧QAQ】

    白发少年仰着头，一双纯粹的凝夜紫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

    【不愧是织甜作】

    “诶？”

    被这个轻松安定的世界所蒙蔽，真正感染绝望的人都隐藏在看似平静的生活当中，很难发现他们的真面目。

    哪怕认识不了，至少可以借此多打听一些信息，与弹幕透露的情报结合起来。

    【为什么不续租啊！我好担心神渡的身体，江口大叔不在之后，他一天只吃一顿午饭诶】

    清凉的冷风吹乱了对方蓬松微卷的发丝，他缠在手臂上的绷带洁白无瑕，黑色的大衣在风中疯狂划动着弧线。

    那栋不起眼的8人高的大楼顶端，正站着一位身材单薄的棕黑发少年。

    【太宰！！！！（失声）】

    虽然是骗人的。

    【宰厨遭受1万点暴击】

    双脚踩上大楼的表面的墙壁和一层层窗户，少年的身影直接无视了各种力，身手极其灵活地踏着那些窗台跃上了20多米高的8层。

    有时候江口先生实验好几次后做出了卖相不错的旋风蛋包饭，不经意露出希望被夸、被说好吃的眼神，他也会满足对方的需求，表示自己喜欢吃。

    【2333把宰比做孩子真的好吗，港嘿其他人要是知道他们的干部大人被这评价，估计得吓死】

    他于空中转回头，那双深邃的茶褐色眸子非常意外地投了过来。

    比逐渐暗下来的天色还要深沉的黑暗与幽邃。

    【我真的能在主播身上看到希望】

    【主播不会内伤了吧，都流鼻血了】

    无需继续确认，神渡见流已经可以断定，那是一位绝对的绝望徒。

    神渡见流扫过滔滔不绝没中断过的弹幕，注意到一条“织田作之助喜欢吃咖喱，主播可以邀请他”的建议，他想了想，试探着问道：“你有喜欢吃的食物吗？”

    【神渡好惨啊】

    现在获得明面的指令，他轻松了许多。

    当天傍晚就遇到了本人。

    原来如此，是在说加入港口黑手党那一天见到的少年吗。

    “今天还要回去写报告，明天中午一起吧，你有时间吗？”

    以他绝佳的视力和凑巧的角度，神渡见流清楚地看清了那个少年眼中自杀时的情绪。

    因为出色地完成黑蜥蜴解救人质的任务，神渡见流接下来没被安排新的工作，训练也不用去了，他干脆在街上闲逛起来。

    【啊啊啊啊啊主播没事吧！？】

    据石崎队长所说，到时候会有人联系他去情报处登记能力，这正合他意，神渡见流原本还有些犯难黑手党的各个部门不是一个黑蜥蜴底层可以随随便便走动的，挑人少的时候更是麻烦。

    神渡见流垂眸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果不其然看到了沾满掌心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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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就是这样一个孤独留在原地哭泣的孩子啊呜呜】

    对方提供的说辞很有用，他决定与这个人建立友人关系，添加一下联系方式。

    【主播快看啊，太宰就在你头顶！】

    于是，两个人成功交换了联系方式，到时候电话联系。

    少年对衣服并不在意，那只仅露的鸢色眼眸绮丽冰冷，俯视着楼底的视线漠然得好似来自外界，流动着毫无留恋之意的暗光，没有半点生的意志。

    他没有被剥夺原

    织田作之助显然没想到神渡见流会冷不丁问这个。

    疯狂的下坠感席卷着四肢，冷风凌虐似的拍打在脸上，空中的强力碰撞让神渡见流的手臂几乎失去了知觉。

    是他大意了。

    太宰治：“……”

    【我宝怎么伤成这样了，心疼死了！！】

    ……

    【房租早就到期了吧，神渡这几天一直在街上流浪】

    不过他没在意这点“微不足道”的疼痛，由于成功接住跳下来的绝望者，神渡见流打消了取掉遏制“才能”的耳钉的想法。

    原本已经闭上眼睛的太宰治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睁开了眼睛。

    “嗯。”

    “不会以为费尽力气救了我，我会对你感恩戴德吧？”

    

    神渡见流的记忆力可以说是过目不忘，他对当初带着人手前往河岸的Mafia干部原本不怎么感兴趣，没想到那个少年竟然是绝望感染者。

    纵身跳了下去。

    不过太宰治一直被护着，除了肠子差点被勒断，身上几乎无伤。

    【主播，他说的是宰啊！】

    不，准确来说是潜在的…绝对的绝望徒。

    神渡见流并没有特别喜欢吃的食物，在时刻遭受着疼痛侵蚀的情况下，他对味道的感知下降了许多，这包括江口先生经常给他买的草莓或者芝士小蛋糕。

    【谢谢神渡，他真的救了太宰！】

    太宰治……

    今天有点透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