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小鸟技能和奇怪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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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界任何正确信息，都不可能逃出它的感知，同样，任何错误的感知，也无法蒙蔽它。

    如果学会这个能力，不仅能判定谎言，更能在战斗中迅速勘破敌人的弱点，配合自己现在能感知到人体精神体的能力，岂不是就能像预知一样，在战斗时完全看破对方动作，甚至提前做出应对？

    至于对方所说的“诺埃尔喜欢自己”这件事，林朝雾也并不是完全不相信。

    但是……很想学啊……

    林朝雾思考着,尽量在稀薄记忆碎片里挖掘着有关这两个字的一切片段。

    她没有记忆，却十分肯定自己应该这么做。

    这与爱情无关，更与“林朝雾”这个人无关。

    林朝雾望向不知为何依旧安静的小鸟，并不太在意对方是否看透了自己的灵魂，也无意探究对方究竟看到了什么，而是对他展现出的这个能力，又一次生出探究的心情。

    对这种带有极强个人特色，明显故意贬低的形容，林朝雾不置可否，只是平静地听着，眼眸宁静地看着他，没有做出回答。

    鸟儿顿了顿，却像是来了力气，说得更多了。

    许久之后,林朝雾终于确认，哪怕已经失忆，自己依旧可以笃定地说，“黑医”这样含义不详的外号绝对与自己无关。

    但他比林朝雾更快意识到这点。

    这难道也和前面藏匿躲避的能力一样，是只属于某个特殊族群的技能，没有办法学会的那种？

    林朝雾敏锐地看向对面。

    似乎是在探究,又似乎是在观察她说话时候的表情,以此来确定她话语的真实性。

    不过林朝雾本身，也不是为了搞清对面人的真实情况,所以这种程度的信息量，对她而言已经足够。

    她还以为对方要问些“对诺埃尔有什么看法”、“准备怎么应对诺埃尔的喜欢”之类的问题,没想到真正的提问完全与这些无关。

    不可能是错觉。

    “所有安抚师都在中央星学习，评定等级，既然医生你是‘真正的医生’，又是从外星系来的，那一定有这些证件吧？”

    ……所以，“黑医”又是什么？

    所以林朝雾对此非常平静，身为医生，最重要的是恪守本心，在对方头脑不清醒的时候保持冷静，尤其在这种因吊桥效应产生的感情，医生更要做出正确判断，给予拒绝的答案。

    林朝雾听完他的话才恍然明白，原来刚才诺埃尔问自己，是不是让其他人进了她的房子，其中这个人指的是“情人”而不是她认为的“患者”，这个房子也指的是上层她住的地方而不是下面的诊所治疗室。

    “对了，”小鸟愉快地补充，“正常渠道开诊所的话，应该还

    林朝雾很心动。

    无罪而透明的灵魂呢……

    林朝雾刚开口，想要对此询问一番，却被对方打断。

    他隐藏在斗篷阴影下的脸上，无法看到表情，但这种动作猛然截断的异常，还是显得十分明显怪异。

    斗篷帽兜十分宽大，向前延伸出一个手掌以上的距离，稍显硬质的材质向外拱起，将他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同时，又为他提供了单方面良好的视野。

    不知道为什么，林朝雾甚至觉得对面人隐藏在斗篷下的脸颊，此时一定像小孩子生气一样鼓起。

    他没有说话，那身上斗篷垂下，裹住了他的整个上半身。

    比喻来说，精神力就是一个人灵魂散发的光，不论一个人在外表现如何，他的精神力和精神体都不会说谎。

    她自己没有感受到诺埃尔的“喜欢”，但很清楚，治疗时的强烈愉快感，和自己总会在对方痛苦时治疗的特殊时机，都会让患者产生不自觉的依赖和好感。

    无罪之人身上干净得不可思议，如同黄昏地狱图景中不可能存在的纯白灵魂。

    只是这种建立在虚幻感受上的“爱”，如在海市蜃楼的幻象上建起的大楼，存在大概也如朝雾般，被太阳一晒就消散了。

    她可以与患者成为朋友，就像伊恩，却不可能在这虚假的基础上发展出错误的“爱情”。

    是错觉吗……不、不可能。

    所以，是你吗？

    大概任何一个人代替她的位置去做这些事，诺埃尔都会因此产生好感。

    “我……”

    不明的声音，很轻微，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感叹。

    我有没有呢？

    灯光下透亮的琥珀色的眼眸微弯，如夜晚宁静而温柔的月亮。

    “他自己应该感觉到一点了，但是不敢承认，”鸟儿说到这很明显地嗤笑了一声，“毕竟他最喜欢像野狗那样无拘无束，随便跑来跑去地标记地盘啦。”

    ……但什么都没有，就和曾经对方问自己是不是“高级安抚者”一样，“黑医”相关的记忆，在她的大脑里干净得像是今天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一样。

    灯光下，她棕色的眼眸莹润温和，如同阳光下的琥珀，似乎能透过那清透的瞳色，看到她坚韧而平和的灵魂。

    不论从字面意思,还是对方的微妙态度，林朝雾都能感觉到，这不是个好称呼。

    “医生，既然你是专业的，那你有没有安抚师资格证呢？”

    “……？”

    “那条小狗进来的时候我就到了,一直在外面待着，所以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看到了哦。”斗篷动动，小鸟轻快的说,“再附赠一个答案……为什么你们没有发现我……是因为我天生的能力啦,其他人学不了的那种！”

    放在任何成年男人身上都显得奇怪的表情，在他身上却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林朝雾回神，对他平静而笃定地点了点头。

    不过这种小误会无伤大雅，林朝雾没有什么反应。

    是你在“看向”我的精神世界吗？

    林朝雾轻微地露出一点笑意。

    仿佛见到某种不可思议的画面般，被震撼得停了下来，这动作的凝滞，甚至并不在他的控制中，而是大脑做出的，最诚恳的反应。

    安静中，鸟儿却又一次沉默了，停顿许久，才骤然发出这样意味

    “算啦算啦，真没意思——”斗篷边缘鼓起，鸟儿不满地煽动翅膀，年轻男人轻浮的声音里带着点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郁闷，&a;a;ldquo;根本不用再问了嘛，这种谜底换了我的两个答案，实在太不划算啦！⒀_[]⒀『来[]&a;a;看最新章节&a;a;完整章节』”

    印证了猜测，林朝雾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哪怕对方的回答看似详细,实则什么有效信息都没有。

    对面的年轻鸟儿，却又一次突然停了下来。

    “我想问的是……你是‘黑医’吗？”他依旧满是笑意。

    眼中荡漾的笑意散去，林朝雾疑问地看着他。

    这一次，她庞大的精神力终于捕捉到了一点微妙的、被注视和触碰的感觉。

    小鸟轻软的声音里满是笑意，他身体前倾,手臂撑在柜台上,大大的斗篷更靠近林朝雾的方向,宽大帽檐几乎要凑到林朝雾面前。

    “那只小狗喜欢你。”倒像是随意找了个话题，小鸟声音里如往常一般的笑意，竟然显得有一点做作僵硬。

    一个以贩卖平民器官为生的、如同食腐秃鹫一般的人，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你不是，对吗？”他突兀地说。

    精神力如同身体的外置神经，在没有大脑还没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凭借本能迅速做出反应、给出信息。

    轻浮的鸟儿却不知道为什么，动作一滞，突然停了下来。

    小鸟却敏锐地从她的反应里发现了什么，如同猎物与猎手突然调转了位置，他声音都变大了一点，兴致勃勃地快速追问：“那行医资格证呢，医生等级证明？违禁药物售卖资格证？安抚师等级证明？医学专业毕业证明？医……”

    当然，林朝雾虽然不懂爱情，却也不畏惧它。

    于是没有等林朝雾回答，他便又倒豆子一般接着说起话来，像是在遮掩什么。

    “那么现在……就到我的提问时间！”

    “胆小狗一只，看到你和那只兔子在一起，误会了你们的关系，根本不敢开口向你求证，没名没分的，却像个被嫉妒缠身的可怜情人，只敢乱七八糟地对着那只小兔子挑衅……真的太好笑太好笑了！”

    现在他就通过这帽檐下的阴影，无声地观察着林朝雾的表情。

    鸟儿说着，帽兜愉快地晃了晃，显然很喜欢诺埃尔出丑的场景。

    林朝雾睁大眼睛，完全愣住了。

    他安静地向后退开，隔着柜台站在林朝雾对面。

    强烈的包裹感带来了说不清的冰冷味道，让他看起来如同回头时才会发现的、在阴影里静立望向自己方向的怪物，不露面容，静默无声……让人恐惧。

    我……

    “哇哦……”

    林朝雾不明所以，轻轻歪了歪头。

    林朝雾却怔了一下,随即感到无比迷茫。

    莱卡星……又或者说这个糟糕的世界，也会有这么干净的存在吗？

    在她沉默思索的间隙，对面的小鸟却也并不催促。

    林朝雾观察着这个对自己而言陌生的世界，或许世界总是下着模糊的雨，混乱而无序。

    似乎连道德的界限都那样模糊，连重要频道播放的影视剧，都在鼓励安抚师与被安抚者发生一些“激动人心、缠绵悱恻的爱情”，她却依旧想要坚持做一个有着自己坚守信念的清醒的人。

    对方回答他问题的瞬间，唯有鸟儿能看见的奇异世界里，出现了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