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莱卡真相和奇怪海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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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刚刚我没有看到农田，难道农田在其他地方吗？”

    半狼人脖颈处浓密的狼毛厚厚地压了下来,他用力抱紧怀里的人，声音闷闷地听不出的情绪。

    诺埃尔回答：“第一次晴天，不但代表狂暴期结束，也代表莱卡星进入了短暂的种植季。”

    自从今天出了太阳，一向乌云密布的阴郁夜晚，天空中的乌云也消失不见，几乎从未见过的明亮月亮第一次出现在林朝雾面前。

    莱卡星上，则又细分为代表莱卡本地人的孤儿院、中央星派来立场中立的狼族护卫队、已经失控的研究所、与狼族成掎角之势较为孤立的海族，以及太空上监视地面不会轻易下场的中央驻军。

    ……一件

    但这一次林朝雾没有继续纵容对方的动作。

    但这些都建立在，能够找到谈话对象的情况下。

    “诺埃尔，你和海族那边谈得怎么样了？”林朝雾问。

    原来是这样。

    突然间，半狼人的耳朵动了动，他猛地看向一个方向，转身抱起林朝雾就向相反的方向迅速窜出！

    林朝雾不禁再次揉了揉额头，现在其余东西都不重要，最主要的是，能不能与管理地下城的海族达成合作，让他们帮忙寻找的带着希尔达消失不见的研究所。

    ……同时监视狼族控制的护卫队，以及海族。

    诺埃尔带着她一路从城市跑到郊外的野生树林，她看到废弃的房屋之后，就是杂草丛生的野外，在林朝雾的认知里，农田——乡村——城市才是正常的城市布局，然而她经过的地方，居然没看到一块疑似种着东西的土地。

    林朝雾思考着，诺埃尔也没有打扰她，两个人沉默地走在雨后似乎更加茂密的树林中。

    狼与中央星的关系不一定紧密，但听诺埃尔的意思，他们与海族关系也不和谐，因此哪怕诺埃尔驻扎在这里，手握物资发放权的中央星也不用担心海族会与狼族联合。

    “最近两个月，晴天的会越来越长，直到气温下降，冬雨季到来。”

    她疑惑地自语，抬起头看向天空。

    原来还有这回事……林朝雾拍干净手上的泥土，站起身。

    两个人走在安静树林间，带着湿意的暖风扑面而来，将额前的头发吹起，林朝雾伸手将散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敏锐地感觉到了气候的变化。

    林朝雾若有所思。

    如同一道离弦的闪电，诺埃尔才抱着林朝雾离开原地，轰隆一声巨响，他们原本站立的地方便滚落了无数石块，将那里掩埋得严严实实。

    月光下，毛色银白的半狼人如同融化的月亮，每一个毛发尖尖都闪烁着光彩，漂亮极了。

    林朝雾沉默摇摇头。

    瞬间，她顺着诺埃尔视线的方向，朝着塌陷的中心看去。

    诺埃尔说着蹲下身体，将一块长着绿草、看似郁郁葱葱的土地刨开，只向下挖了三四十厘米，下方土层就全都变成了石头。

    “海族与中央星各有莱卡星一半控制权，莱卡星上甚至有一位‘被流放的海族王储’。”

    林朝雾也蹲下身，她翻过被整个掀起的土层，发现那些看似长势旺盛的小草，根系其实根本没有扎进深处的土地里，而是细密地向外延伸出去，紧紧抱着一团团沃土，如同缠绕猎物的蛛网。

    但她还是得多问两句。

    林朝雾敏锐感觉到，诺埃尔的呼吸突然停顿了片刻。

    诺埃尔沉默片刻，果断选择说明真实情况。

    这就是说，中央星的作为权利中心，权利结构简单可以划分为：控制军队的皇室、管理研究所的圣殿，以及狼族这样拥有部分自治权的集权势力。

    半狼人闻言有点郁闷，嘟嘟哝哝：“那群鱼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去了地下城几次，居然找不到人。”

    这些信息几乎已经超出了普通平民能够知道的范围……但他是诺埃尔，中央星上的权利纠纷，又与他这个狼族少族长有什么关系。

    诺埃尔在心里迅速思考着，也没有忘记回答林朝雾的问题：“莱卡星没有农田。”

    林朝雾默念，不知道怎么，想起了曾经自己在路上见过的那条“人鱼”，按照目前情况来看，对方应该是个海族。

    外面矮树茂盛,苍翠欲滴，放眼望去都是深深浅浅的绿色。林朝雾长长舒了口气,吸入雨后清新的空气,短暂小憩过后，感觉已经恢复了大半的精神。

    她抬起手,轻易从半狼人的怀里挣脱出来,站起来矮身跨出树洞。

    明亮月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丛林之间的小山包向四周滑落塌陷，露出中央一个形状规整的山洞，而林朝雾分明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小小身影，在看到他们的瞬间，跌跌撞撞朝着山洞更深处逃走了。

    现在想来，一颗生长不出植物的矿星不可能有这样多的雨水。

    她问得理直气壮,在林朝雾的认知里,友情超过爱情，所以哪怕对方喜欢自己，爱情之外曾经并肩而战的友谊依然存在着。

    上次诺埃尔只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研究所和圣殿，既然现在查不到希尔达消息，她就想多搜集一些有关研究所的信息。

    诺埃尔狡猾地确认了林朝雾对于常识的缺失，但他没有继续试探，而是干脆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假如实验真正出了成果，海族也会受到影响，于是他们就可以坐下谈一谈了。

    他身上穿着什么……

    “那我先带你去基地拿病历本，再送你回诊所。”

    别说莱卡星，就连中央星系都早已没有了用于种植的农田。

    农田？

    对这种情况，林朝雾也只能皱眉，于是她只是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刚才

    莱卡星上几乎全年都在下雨，无法自己种植食物，中央星只需要将物资食物的控制权和发放权紧紧握在手里，就等于完全控制了这颗星球。

    林朝雾抬起脸，晃动着脑袋，终于把自己从浓密得仿佛被子一样厚实暖和的狼毛里拯救出来，但也因此没听到诺埃尔短促的回答，又耐心重复了一次。

    诺埃尔跟着站起来，继续道：“至于种植作物……大概也与你想象中不一样，莱卡星种的是一种能够短期成熟的菌类，在特殊营养液里水培生长，莱卡人会用钱购买植物营养液，再用成熟的菌与中央星人兑换金钱和物资……”

    “除了护卫队外，中央星还在莱卡星安排了其他人，对吗？”林朝雾扫开面前杂乱的树枝，轻声问。

    林朝雾迅速思考着，做出分析。

    大概中央星也对此乐见其成吧？

    “……嗯。”

    诺埃尔耐心解释：“莱卡星是一座由废弃矿星改造的人造星球，植物无法在它原本的土地上生长，现在星球上的泥土，基本来自另外一颗废弃星球，而这些，也都是从其他星球移栽来的耐活植物。”

    “那些鱼利用废弃矿坑，在莱卡星地下建立了属于海族的庞大地下城与水道，甚至打造了这个占据整个星球的巨大人工水循环，所以哪怕生活在莱卡星地面，也逃不开连绵不断的雨水。”

    如果只是为了寻找希尔达，他们之间的合作很难达成。但现在得到的线索都说明，研究所正在进行违禁实验。

    诺埃尔：“圣殿位于中央星，控制着所有星球的研究所，皇室控制军队，拥有大部分星球的治理权。”

    “……不是吗？”

    此完全将莱卡星放进狼族手中。

    林朝雾恍然大悟，但短暂回忆后，又提出了新的疑问。

    可惜他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诺埃尔现在还在追查带走希尔达的莱卡研究所，林朝雾甚至将伊恩赠与自己的小蜂放出去搜集信息，但至今没有线索。

    对方一直没有回答,于是等待片刻后，林朝雾又向上仰了仰头，疑惑问道。

    诺埃尔为她的聪明露出笑容：“没错，就在莱卡星外的太空堡垒上，驻扎着一支中央星直属部队，观测黑雾，守卫前线。”

    “天气……好像变了？”

    难道医生是从种植星上来的……但种植星周围有军队常驻，户籍严密，不可能漏掉一个安抚师啊。

    狼耳朵动了动,沉默几秒,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笑了。

    “……？”林朝雾疑惑。

    但中央星不可能因

    雨后滑坡？山地塌陷？

    太阳已经落山，郊外没有灯光,似乎比城市里暗得更明显，雨后乌云散尽，月亮矮矮挂在夜空，近在眼前般明亮浑圆。

    “那么研究所呢？”林朝雾问。

    既然要在地下城找人，与地下城实际管理者的合作就很重要了。

    林朝雾揉了揉额角，实在为这些乱七八糟的权利关系感到烦躁。

    “你说的对……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医生知道为什么这颗星球一直在下雨吗？”诺埃尔突然问。

    林朝雾转头催促：“诺埃尔，我们该回家了，明天还有一些队员需要进行第二次治疗，回去以后，我还得整理病历本。”

    笑声停下，他叹了口气,再次将头埋进林朝雾的颈侧,语气里好像也带着无奈似的。

    “难道诺埃尔觉得,我不是你的朋友吗？”

    诺埃尔也知道轻重缓急，答应一声，将地上脏了的白大褂搭在胳膊上，跟着钻出树洞。

    海族……

    说着话，诺埃尔露出了一个略带讥讽的表情：“当然，还要……加上那群海族人投放兑换的物资。”

    雨后树洞附近的矮树枝叶都被打得垂下，乱丛丛地交缠成一团，林朝雾和诺埃尔决定先往外走一走，等走出丛林上了小路，诺埃尔再变身。

    ……这其实是每个星际人都知道的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