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少年伊恩和奇怪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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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这里是不存在虚假世界，但能够感知到的痛苦是真实的。
“……”
少年伊恩任由她动作，直到这时候才缓缓转过头看过来，脸上是细微的好奇。
伊恩动了，他伸手摸了摸胳膊上的绷带，带着薄茧的指尖从纯白的绷带边缘掠过
过了一会儿，林朝雾又问。
“伊恩，让我为你重新包扎一下伤口吧。”林朝雾习惯性地，用那种哄虫形伊恩的温柔语气，歪头看向少年。
旧绷带被拆掉，泛着黄硬得几乎能把人皮肤蹭破，也不知道重复用了多少次，更不知道消毒有没有做到位，但猜测一下也清楚，在治疗上的作用等于没有，只是防止伤口直接和雨水接触罢了。
他眨眨眼，那种与这个世界格外相似的虚无感一下少了许多。
林朝雾莫名地不太高兴。
他漆黑的眼睛平静地，似乎虫子理智而淡薄的基因，在很久以前就在他身体里影响着他。
这次伊恩摇了摇头。
伊恩却摇了摇头。
“不论和我待在一起时候的快乐，还是被风吹过的快乐，都是一样的。”林朝雾说。
林朝雾的眼神在少年伊恩现在的脸上停顿了一下。
她转过脸，和伊恩认真而懵懂的眼睛，换了问句：“那这样看着的时候，感觉到幸福吗？”
失去记忆的林朝雾，作为“伊恩朋友”的林朝雾，努力地整理着措辞，最终却只是粗糙地将它套在这瞬间的感知上。
而且这种小细节，基本都是精神世界的主人从记忆中直接提取出来的，也就是说，少年时的伊恩，曾穿着洗得半透的无袖背心，还在流血的伤口上包着手摸都会觉得粗糙的旧绷带，孤独而安静地靠着墙看雨。
他仰头望着雨幕的时候，连雨水落下的虚影,都好像在那双镜子一样的眼睛里倒映出了涟漪。
依旧看雨，看到什么时候？回到住处去，他又住在什么地方？
就像林朝雾，听完这段话后，也只会听出它原本的意思一样。
似乎不怎么说话，这样长的句子，说得磕磕绊绊，但因为过于认真了，反而让人情不自禁勾起嘴角，不是嘲笑，而是因为感觉到了“可爱”。
对这种微妙感并不敏锐,林朝雾平静地收回眼神，在伊恩旁边坐了下来。
可现在……现在面前是一个“健康”的伊恩，没有黑线，在林朝雾精神力的感知下散发着干净微弱的光晕，倒是让林朝雾有点不知道怎么继续了。
谁也没说话，夏天并未因为雨水而变得凉爽，反而愈发闷热，人大概都快被迫变成了鱼，连呼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是湿漉漉的，把肺掏出来拧一拧，都能像毛巾似的拧出许多水来。
少年说话时候声音里还带着点沙哑，但已经能听出本身的悦耳了，可林朝雾遇到的伊恩，不仅没有办法说话，甚至舌头都不再是人类的样子。
她顿了顿，又自然地解释：“只是有一些好奇，如果你不愿意说就算啦。”
“幸福……是什么？”少年生疏地学着这个词汇，似乎第一次听到。
“那快乐又是什么？”
可能他一直没有变,只是成熟之后的他，比年少时更会掩饰自己。
他也看得到，但他并不经常注意到它们。
因此林朝雾在心里再次肯定了一个念头，在抗拒治疗和敷衍治疗的病人面前，医生理应使用任何方法进行救助，任何方法，直到对方真正康复。
她看了看包好的伤口，很满意，但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于是又转过头去，和伊恩一起望着雨幕。
少年伊恩眼睛落在她的脸上。
林朝雾不由得想到这些，她动作顿了顿，突然伸手摸了摸少年伊恩只到耳朵的黑发。
不过……
某些时候显得很迟钝的林朝雾也早已微微感觉到，她不会说话的温柔朋友，或许总是会在不完整的对话中联想到让他自己难过的地方去。
一时间，好像连这空洞的躯壳，都带上了同样的温暖。
林朝雾垂眼，回忆着之前与堕落者战斗时的感觉，手指在空中平摊开，便有一条泛着莹白微光的绷带缓缓地，交叠落在她手上。
风将少年身上宽大的无袖背心吹得鼓起，勾勒出他青涩而单薄的身体轮廓。
“什么都没看，只是做着‘看过去’的这个动作。”青涩的少年歪了一下头，认真的表情，思考着回答。
比起总是垂着眼，叫人将注意力放在长睫上的成年男人,少年睫毛纤长,黑色眼睛如同纯洁的小鹿，但仔细看看，就能发现眼睛里面是死寂般的平静,更像两颗水洗过的黑透色玻璃珠,清亮美丽，却冰冷空洞。
那个时间的他，却遇不到一个，会为他包扎伤口的“林医生”。
花开了，他也好像突然间闻到了这个世界的味道，感知到了一切。
薄而淡的唇,配着好看却并无特点的鼻子，理应是让人见过就忘的普通五官，但伊恩成熟后显得秾丽的眉眼在此时便已经有所展露,又或者说，现在的伊恩比成年后，光华更加外放。
“你在看那些墙
&a;a;ldquo;那是在看那些漩涡？?()『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小虫明明生活在阴暗的地下，灵魂懵懵懂懂，分不清时间变换，却有一天，一朵花在他身旁开放了。
面前便是一道矮墙，他们坐得位置大概比其他地方地势高一点，于是能看到高高低低、长长短短的墙连接在一起，横七竖八地延伸进黑夜，如同一条怪异的长蛇。
林朝雾顿了顿，认真地想了想才回答：“幸福就是总是感觉到快乐。”
他歪着头看过来，黑色齐耳短发在白皙的耳尖扫来扫去，直到皮肤生理性地渐渐泛起粉红的颜色。
一阵风从不知道哪里吹来，穿过迷宫一般的矮墙，透过雨幕扑在两个人身上，于是浑身闷热的暑气似乎都为之一清。
林朝雾一条腿曲起，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总会遇到这样敷衍治疗的病人，他们对身体的伤痛毫不在意，好像根本意识不到病痛对未来的影响。
之后的伊恩又遭遇了什么？
……但这里可没有另外一个正在播放的电视剧，再来误打误撞地教她怎么救治精神游离晚期患者。
难道要把这个等同于黑色污秽外壳的世界毁掉吗？林朝雾再怎么没有常识，也清楚这个世界就是伊恩灵魂的核心，破坏这个世界，就等于杀死伊恩。
伊恩转过头，漂亮的黑眼睛眨了眨，没有说话。
听起来似乎是情话的轻浮话语，被他用这样纯澈的眼神和郑重的态度说出来，也只有它原本的意思了。
林朝雾拿着绷带轻轻擦掉了红肿伤口上的组织液和血。
伊恩却平静地摇了摇头，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眸，让他看起来像个美丽的人偶娃娃。
她的一条手臂轻松搭在曲起的膝盖上，语气里甚至带了点笑意：“那你在看什么呢，伊恩，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愿意告诉我吗？”
微弱的、几乎不仔细就看不出来的光芒，在这片昏暗潮湿的世界里，照亮了林朝雾手掌向外的一片空间，如一朵毛茸茸的蒲公英。
医生的话，现在还可以帮忙包扎伤口？
明明是与别人一样的嘴巴，颜色却那么漂亮，像他最常看的那朵花。
像是热水一样让人舒适的感觉正缓缓流过自己的身体。
伊恩不懂，但这并不妨碍他体会到一种陌生的，
他狭长的、眼尾上翘的漂亮眼睛看了一会林朝雾，依旧空洞的眸子里什么也没有，又不知道为什么垂下眼去，很乖很乖的样子。
他出神地感知着这陌生的舒适感，像一只刚刚接触花朵的小虫，好奇而生疏地探出触角。
林朝雾也眨眨眼，手上进行最后一点收尾。
他很认真、很笨拙()，但也很严谨地说：&a;a;ldquo;我遇到过很多次风?()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很多次像刚才那样的风，只有这一次，嘴角向上了。”
感觉到了成年伊恩面对自己时偶然显现的不安与患得患失，在生活中算是寡言的林朝雾也开始多说一点了，哪怕面对的是少年的他，也习惯继续这样去做。
少年伊恩又伸手摸了摸绷带，却
动作很轻，比风吹过花蕊的力道还小。
蜂蜜一般颜色的眼睛，带着他从未见过的光。
吗，伊恩？()”林朝雾突然问。
“快乐就是，闷热的时候突然吹来凉风，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知道怎么找到伊恩，但……之前还以为自己会面对一个满身缠绕着黑线的伊恩，只用将黑线全都拔掉，就能像之前一样治好他。
() 。
林朝雾转过脸,同样看着雨，突然有一点点迷茫。
——强制也算。
暗色中总是偷偷变大又消失的灰雾漩涡？
他很瘦，几乎让人看到会觉得担忧的瘦削，空荡荡的无袖背心，隐约能看到腹部绑着绷带。
走着神面无表情任由她在伤口上碰来碰去的伊恩，却因为这细微的触摸霎时抬起头。
褪去引人注目的面甲,青涩的少年有着两片单薄而苍白的嘴唇，因为受伤，上面带着一些翘起干皮,如同枯败玫瑰失水的焦边。
林朝雾眼中，伊恩还在发呆，身为医生，她在治疗中一向独断专行，因此也不再管他，试探着伸出手轻轻托起那断开的半条手臂，发现没有抗拒的动作，便直接开始治疗起来。
之后他会做什么呢？
眼睛为什么会弯起来……嘴角又为什么会勾起来？
] 哪怕这里是不存在虚假世界，但能够感知到的痛苦是真实的。
“……”
少年伊恩任由她动作，直到这时候才缓缓转过头看过来，脸上是细微的好奇。
伊恩动了，他伸手摸了摸胳膊上的绷带，带着薄茧的指尖从纯白的绷带边缘掠过
过了一会儿，林朝雾又问。
“伊恩，让我为你重新包扎一下伤口吧。”林朝雾习惯性地，用那种哄虫形伊恩的温柔语气，歪头看向少年。
旧绷带被拆掉，泛着黄硬得几乎能把人皮肤蹭破，也不知道重复用了多少次，更不知道消毒有没有做到位，但猜测一下也清楚，在治疗上的作用等于没有，只是防止伤口直接和雨水接触罢了。
他眨眨眼，那种与这个世界格外相似的虚无感一下少了许多。
林朝雾莫名地不太高兴。
他漆黑的眼睛平静地，似乎虫子理智而淡薄的基因，在很久以前就在他身体里影响着他。
这次伊恩摇了摇头。
伊恩却摇了摇头。
“不论和我待在一起时候的快乐，还是被风吹过的快乐，都是一样的。”林朝雾说。
林朝雾的眼神在少年伊恩现在的脸上停顿了一下。
她转过脸，和伊恩认真而懵懂的眼睛，换了问句：“那这样看着的时候，感觉到幸福吗？”
失去记忆的林朝雾，作为“伊恩朋友”的林朝雾，努力地整理着措辞，最终却只是粗糙地将它套在这瞬间的感知上。
而且这种小细节，基本都是精神世界的主人从记忆中直接提取出来的，也就是说，少年时的伊恩，曾穿着洗得半透的无袖背心，还在流血的伤口上包着手摸都会觉得粗糙的旧绷带，孤独而安静地靠着墙看雨。
他仰头望着雨幕的时候，连雨水落下的虚影,都好像在那双镜子一样的眼睛里倒映出了涟漪。
依旧看雨，看到什么时候？回到住处去，他又住在什么地方？
就像林朝雾，听完这段话后，也只会听出它原本的意思一样。
似乎不怎么说话，这样长的句子，说得磕磕绊绊，但因为过于认真了，反而让人情不自禁勾起嘴角，不是嘲笑，而是因为感觉到了“可爱”。
对这种微妙感并不敏锐,林朝雾平静地收回眼神，在伊恩旁边坐了下来。
可现在……现在面前是一个“健康”的伊恩，没有黑线，在林朝雾精神力的感知下散发着干净微弱的光晕，倒是让林朝雾有点不知道怎么继续了。
谁也没说话，夏天并未因为雨水而变得凉爽，反而愈发闷热，人大概都快被迫变成了鱼，连呼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是湿漉漉的，把肺掏出来拧一拧，都能像毛巾似的拧出许多水来。
少年说话时候声音里还带着点沙哑，但已经能听出本身的悦耳了，可林朝雾遇到的伊恩，不仅没有办法说话，甚至舌头都不再是人类的样子。
她顿了顿，又自然地解释：“只是有一些好奇，如果你不愿意说就算啦。”
“幸福……是什么？”少年生疏地学着这个词汇，似乎第一次听到。
“那快乐又是什么？”
可能他一直没有变,只是成熟之后的他，比年少时更会掩饰自己。
他也看得到，但他并不经常注意到它们。
因此林朝雾在心里再次肯定了一个念头，在抗拒治疗和敷衍治疗的病人面前，医生理应使用任何方法进行救助，任何方法，直到对方真正康复。
她看了看包好的伤口，很满意，但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于是又转过头去，和伊恩一起望着雨幕。
少年伊恩眼睛落在她的脸上。
林朝雾不由得想到这些，她动作顿了顿，突然伸手摸了摸少年伊恩只到耳朵的黑发。
不过……
某些时候显得很迟钝的林朝雾也早已微微感觉到，她不会说话的温柔朋友，或许总是会在不完整的对话中联想到让他自己难过的地方去。
一时间，好像连这空洞的躯壳，都带上了同样的温暖。
林朝雾垂眼，回忆着之前与堕落者战斗时的感觉，手指在空中平摊开，便有一条泛着莹白微光的绷带缓缓地，交叠落在她手上。
风将少年身上宽大的无袖背心吹得鼓起，勾勒出他青涩而单薄的身体轮廓。
“什么都没看，只是做着‘看过去’的这个动作。”青涩的少年歪了一下头，认真的表情，思考着回答。
比起总是垂着眼，叫人将注意力放在长睫上的成年男人,少年睫毛纤长,黑色眼睛如同纯洁的小鹿，但仔细看看，就能发现眼睛里面是死寂般的平静,更像两颗水洗过的黑透色玻璃珠,清亮美丽，却冰冷空洞。
那个时间的他，却遇不到一个，会为他包扎伤口的“林医生”。
花开了，他也好像突然间闻到了这个世界的味道，感知到了一切。
薄而淡的唇,配着好看却并无特点的鼻子，理应是让人见过就忘的普通五官，但伊恩成熟后显得秾丽的眉眼在此时便已经有所展露,又或者说，现在的伊恩比成年后，光华更加外放。
“你在看那些墙
&a;a;ldquo;那是在看那些漩涡？?()『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小虫明明生活在阴暗的地下，灵魂懵懵懂懂，分不清时间变换，却有一天，一朵花在他身旁开放了。
面前便是一道矮墙，他们坐得位置大概比其他地方地势高一点，于是能看到高高低低、长长短短的墙连接在一起，横七竖八地延伸进黑夜，如同一条怪异的长蛇。
林朝雾顿了顿，认真地想了想才回答：“幸福就是总是感觉到快乐。”
他歪着头看过来，黑色齐耳短发在白皙的耳尖扫来扫去，直到皮肤生理性地渐渐泛起粉红的颜色。
一阵风从不知道哪里吹来，穿过迷宫一般的矮墙，透过雨幕扑在两个人身上，于是浑身闷热的暑气似乎都为之一清。
林朝雾一条腿曲起，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总会遇到这样敷衍治疗的病人，他们对身体的伤痛毫不在意，好像根本意识不到病痛对未来的影响。
之后的伊恩又遭遇了什么？
……但这里可没有另外一个正在播放的电视剧，再来误打误撞地教她怎么救治精神游离晚期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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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转过头，漂亮的黑眼睛眨了眨，没有说话。
听起来似乎是情话的轻浮话语，被他用这样纯澈的眼神和郑重的态度说出来，也只有它原本的意思了。
林朝雾拿着绷带轻轻擦掉了红肿伤口上的组织液和血。
伊恩却平静地摇了摇头，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眸，让他看起来像个美丽的人偶娃娃。
她的一条手臂轻松搭在曲起的膝盖上，语气里甚至带了点笑意：“那你在看什么呢，伊恩，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愿意告诉我吗？”
微弱的、几乎不仔细就看不出来的光芒，在这片昏暗潮湿的世界里，照亮了林朝雾手掌向外的一片空间，如一朵毛茸茸的蒲公英。
医生的话，现在还可以帮忙包扎伤口？
明明是与别人一样的嘴巴，颜色却那么漂亮，像他最常看的那朵花。
像是热水一样让人舒适的感觉正缓缓流过自己的身体。
伊恩不懂，但这并不妨碍他体会到一种陌生的，
他狭长的、眼尾上翘的漂亮眼睛看了一会林朝雾，依旧空洞的眸子里什么也没有，又不知道为什么垂下眼去，很乖很乖的样子。
他出神地感知着这陌生的舒适感，像一只刚刚接触花朵的小虫，好奇而生疏地探出触角。
林朝雾也眨眨眼，手上进行最后一点收尾。
他很认真、很笨拙()，但也很严谨地说：&a;a;ldquo;我遇到过很多次风?()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很多次像刚才那样的风，只有这一次，嘴角向上了。”
感觉到了成年伊恩面对自己时偶然显现的不安与患得患失，在生活中算是寡言的林朝雾也开始多说一点了，哪怕面对的是少年的他，也习惯继续这样去做。
少年伊恩又伸手摸了摸绷带，却
动作很轻，比风吹过花蕊的力道还小。
蜂蜜一般颜色的眼睛，带着他从未见过的光。
吗，伊恩？()”林朝雾突然问。
“快乐就是，闷热的时候突然吹来凉风，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知道怎么找到伊恩，但……之前还以为自己会面对一个满身缠绕着黑线的伊恩，只用将黑线全都拔掉，就能像之前一样治好他。
() 。
林朝雾转过脸,同样看着雨，突然有一点点迷茫。
——强制也算。
暗色中总是偷偷变大又消失的灰雾漩涡？
他很瘦，几乎让人看到会觉得担忧的瘦削，空荡荡的无袖背心，隐约能看到腹部绑着绷带。
走着神面无表情任由她在伤口上碰来碰去的伊恩，却因为这细微的触摸霎时抬起头。
褪去引人注目的面甲,青涩的少年有着两片单薄而苍白的嘴唇，因为受伤，上面带着一些翘起干皮,如同枯败玫瑰失水的焦边。
林朝雾眼中，伊恩还在发呆，身为医生，她在治疗中一向独断专行，因此也不再管他，试探着伸出手轻轻托起那断开的半条手臂，发现没有抗拒的动作，便直接开始治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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