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其实只是送个餐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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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可貌相，陈伶武终于体会到了这个词语的意思。因为不知道徐老虎过往故事的人肯定会被他那普通的外表所迷惑。

    那是一次最惨烈的混战，因为是甲乙丙三区共同欺辱一个丁区的“混战”。虽然丁区当时没有一个充当孬种去屈膝求饶，但奈何那次实力太过悬殊。一个丙区就够丁区喝一壶的了，更不要说三个区了。所以那次丁区是被打的一片凄惨。到了下午，大家都已被打的晕头转向的趴在了地上，却只有徐老虎一个人仍在和其他三个区的人战斗。

    一番十人，五个队轮番上。

    只是这个家伙的下场也没有好到哪去，正得意的时候，忽然就被一股巨力踹在腰间摔倒在了桌下。只是这个家伙比之前那个魁梧男人还惨，摔倒的时候，

    “把你的餐具也拿着，送到那儿去。”

    徐老虎的相貌并不是很出众，相反，他却很普通。就是那种站在人群中，谁都不会去多看他一眼。

    在第三监的食堂吃饭，吃完饭后大家是不用把餐具送给洗刷区阿姨的，而是等大家走后，那些阿姨自己过来回收。但是陈伶武这次来食堂吃饭后一切都变了。

    陈伶武回忆当时周礼说的话，越发感觉徐老虎是一个男人，真正的男人。

    …………

    “嘿嘿，开个玩笑而已。其实我只是莫名的感觉徐老虎的身上有种天生的领袖气质，虽然我不是他的手下。”

    周礼：“#￥￥###￥@#@，我尼玛！”

    即使现在，陈伶武就有种想站起来走到徐老虎的面前向他鞠个躬的冲动。这是昨天那些找茬的人教给陈伶武的，陈伶武现在已经接受了这种新理念——给值得尊重的男人鞠一个躬。

    “因为他做过的事情看起来非常的艰难，其实确实很不简单。”

    而一些脑子转的快的人立马转脸去看大胡子大佬，待看到大胡子大佬脸色严肃的时候，很多人陷入了沉思当中。

    魁梧男人摔倒在地后立即怒骂一声，怒火冲天的一个翻身而起，便去搜看是谁给了自己阴险的一脚。只是魁梧男人这一看，立即吓的火气阳痿了。

    魁梧男人很少见过大胡子声音嘶哑过，见过的几次也都是大胡子发飙发狠的时候。

    孙旭一派在以前就和大胡子一派并不是很和睦，现在看到大胡子一派中有人出丑，立马便有许多人蹦出来叫嚣。其中有一个家伙叫嚣的最嚣张，两脚都踩在了餐桌上了。指天骂地，张牙舞爪。

    “咱是一个有素质懂礼貌的好孩子……”

    魁梧男人脸色难看的偷偷瞄着一个方向，陈伶武顺着望向那个方向，正好看到一脸严肃的大胡子老大。

    陈伶武现在就在分析徐老虎。他一边分析着徐老虎的个人性格，一边两眼无神的盯着徐老虎。

    陈伶武有个坏毛病，就是遇到了特别的事情或特别的人，他总会像做实验一样分析来分析去。

    不为别的，只因为李越曾经是他的贴身小跟班。只是没有想到后来的某一天，李越忽然莫名其妙的发了狠，弄残了三个平常欺负他的人。然后耍些小手段小权谋竟然搞起了不小的势力，最后更是不知从哪儿挖出了吴占山来。实力因此更是拔升了好几个档次。

    陈伶武在大家吃完饭后干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发愣的事情。他把自己那不剩一点残汁饭渣的餐具拿着送去了洗刷区的阿姨。

    徐老虎能成为丁区最大势力的龙头大佬真是理所应该的。

    徐老虎也因此没有落下残废，但他真的是个硬汉，在那三区的人都撤出丁区后，他才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也许现在的菜鸟会是以后的凤凰。徐老虎无声的笑了笑，才悄悄的把这个想法埋在了心间。

    ……………………

    徐老虎再有能耐也打不过那五十人啊。

    丁区所有的兄弟都自愿的集合在丁区的南大门，大家分成两排站着，然后默默无声的看着一辆又一辆载满了残废了弟兄的车辆驶出丁区。

    但是……但是还是有很多的弟兄……

    有人拍桌子有人砸板凳还有的人揪着身旁的兄弟指着陈伶武的背影说，这小子是不是有毛病。

    “靠，搞什么？难道现在都流行鞠躬啦？”

    那个下午，大家站到很晚，直至丁区的南大门在黄昏的余辉中沉重的关上才慢慢散开。但是大家都没有回自己的宿舍，而是都聚集到了健身场和擂台场。

    想到李越，徐老虎就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陈伶武遭到了一通鄙视。

    陈伶武吓的一蹦老高。

    大胡子身边就有一个魁梧的男人，因为昨天并没有在健身场和陈伶武的宿舍，所以也并不认识陈伶武。

    陈伶武在这之前就听周礼说过徐老虎。

    但就是这样很有潜力的势力和很有心机手段的李越，却被那个双眼无神的家伙给好好的羞辱了一番。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也是当时那三个区的老大想好好羞辱一番徐老虎，便只派了五十人围着徐老虎打梯队战。

    “…………”

    只是愣了一会，徐老虎就反应了过来。他招招手叫过身旁的一个手下指着陈伶武问，是否知道或认识陈伶武。连问了好几个手下，徐老虎才知道陈伶武是新进来的，而且也就是前几天放倒李越的那个家伙。

    “老老大，我……”

    因为他正好看到悠闲的收回右脚的大胡子。

    此时看到陈伶武的另类举动，便立马蹦在凳子上，指着陈伶武骂神经病。只是那个魁梧的男人骂完后就感觉了到现场的气氛有些怪异。还没待他搞清什么原因，小腿便是一痛，然后身子立即不稳的从凳子上摔下地来。

    离近了的人才能听出陈伶武在咕哝什么：

    “淦……”

    到了最后，那些大佬决定要痛下狠手的时候，幸好下午四点的哨声吹响了。只要混战结束的哨音响起，就不允许再有任何的战斗。

    “啊？”

    那些徐老虎的手下横排着挤满了食堂的中区。被东北，西北，西南和东南的各个势力包围着。

    “为什么？”

    “再给他鞠个躬。”

    魁梧男人从大胡子身旁站起，到拿着餐具走到洗刷区以及最后给陈伶武鞠躬的一系列举动，食堂所有人都亲眼看到了。大家对于之前陈伶武的怪异举动是嘲笑鄙视，但是对于现在魁梧男人的举动就是莫名其妙了。

    当大家看到陈伶武恭恭敬敬的把餐具送到洗刷阿姨手里的时候，整个食堂立即爆出了有史以来最响的哄笑声。

    厚厚的车窗玻璃后边是一张张被泪水流花了的脸。悲伤的情绪当时弥漫了整个丁区的上空。

    陈伶武分析了很久才想通原因，于是他对周礼说：“周礼，我刚才分析了很长时间才想通，为什么徐老虎能坐上丁区第一大势力的头把交椅……”

    当时周礼是双眼望着屋顶回忆过往的事情，声音有些低沉的说：

    如果他向你迎面走来的话，你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邋遢的青年。因为徐老虎的灰色囚服上总有很多或大或小的油污，而他右腿的裤脚也总是半卷着，露出乌黑的脚踝。

    因为没有逾越监狱的规定，也没有工作人员受到威胁，所以大家的嘲笑咒骂声并没有引来穿黑衣的家伙。于是大家咒骂吵嚷的更大声了。

    “大大大哥，小弟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陈伶武顿时明白了许多。

    徐老虎这个外号是从四区混战得来的。

    训练，战斗……

    这是一个不修边幅的青年，他却是丁区最大势力的龙头大佬。

    对于这一点，周礼很认同的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气不过的给陈伶武的嘴里硬塞了两个馒头。

    我现在还很清楚的记得那些兄弟被送走当天的情景。

    陈伶武只是盯着徐老虎几秒，徐老虎便若有所觉得转过头来望向陈伶武。但是徐老虎这一转脸就顿时迷惑了，因为他看到陈伶武是两眼无神的盯着自己。

    胡子老大先是重重的哼了一声，粗犷的声音有些嘶哑的说：“他是我昨天刚认的兄弟。”

    他们搞不懂为什么一个身材那么魁梧的男人会对一个名不见经初传的人鞠躬，难道是被那小子用卑鄙手段放倒李越的余威给吓着了？

    陈伶武一眼望去徐老虎的势力顿时头皮发麻，因为徐老虎一派的人数足有两百多人。而且几乎全是肌肉男，看的陈伶武不住的咂舌。

    魁梧男人没敢再说什么，拿着餐具一路艰难的走到了洗刷区的窗口，把餐具放到阿姨手里后接着就走到陈伶武的面前，在陈伶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对着陈伶武鞠了一躬。

    那时还是深冬的夜晚，寒风还很凛冽，其他三个区清晰的传来庆祝的喧嚣声，而我们丁区的上空，却是响彻一晚的嘶吼呐喊和嘶哑的低泣声。

    到了现在，在丁区也有了很大的名望。

    徐老虎见过很多别人看自己的眼神，有崇拜的炙热，有嫉恨的阴毒，有服从的忠心。很多很多，但就是没有见过像陈伶武这样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

    徐老虎想到这就抬起头，又瞥了眼陈伶武。后者还在沉思当中，而徐老虎也忽然发觉自己第一次对一个菜鸟那么好奇过。

    周礼说到这的时候声音变的有些嘶哑，他深深吐了一口气，稳了稳情绪才继续对陈伶武说：但还是有很多的弟兄因为这场混战而极度伤残，被送了出去。你现在住的床铺的原来主人就是那次被送出去的。

    去洗刷区要经过食堂中间的一条窄窄的走道，要经过东北角的众多势力，然后是徐老虎的势力，最后是孙旭和大胡子的势力。陈伶武就那么拿着餐具一路走来，一路震晕了不少正在吃饭的人。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实在是搞不懂他要干什么，只是看到他手拿着餐具嘴还不停的翻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