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红宝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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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少与人交谈，抱歉。”收回了目光，眼下浅红了一圈。

    “下次，我会好好练习如何与人交谈的。”他表情十分地诚恳，“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这未免太快了，林白水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想你应该需要一个稳重的妻子。”

    但无论怎样，板上钉钉的事情。蒋作忱那些结了婚的同事劝他：“我们都这样。”林白水那些早早嫁人的朋友都劝她：“这东西就像圣旨，我们女人都得这样。”

    “是，”蒋作忱决定先来点餐，“有什么忌口吗？”

有一处多余的重量。

    最后把这红酒一口气喝完，林白水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是你的最佳选择。”

    “你应该多见识到一些女人。”这是礼貌的忠告，“我并不是最佳选择，因为我不喜欢钱，也不喜欢权力。”

    “恐怕是的。”

    这一次，玉那一帮人在门口看，蒋作忱上司带着太太也来了，太太讨好说道：“真是天生一对。”

    “林小姐就很稳重。”不苟言笑，他眉宇间泛着待人接物的郑重之色。

    这是有些不公的。第一次见面非常糟糕，女方先一步离开没留下什么。蒋作忱独自一人静静地享用着晚餐，准确来说，他并不需要任何伴侣，外太空比地球更孤独。

    蒋作忱有些无措，停滞在腕骨上的手指很瘦长，骨节分明到清冷矜贵得叫人却步，在她眼里却只剩热辣的白，漉湿，隐秘的，沾连浅薄水渍，林白水摇晃着酒杯。他在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观察着他。

    于是在不得不的情况下，第二次见面，两人在舞厅的合作还算惬意。

    他当然沉得住气，可婚姻讲究的是佳偶天成。用林白水的语调来说，不是他不好，更不是他不优秀，而是不般配，她林白水跳的很，很难有人降得住她，光凭气死人这个功夫她是十分自信的。就是怪怪的，聊天聊起来上句没了下句，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凑成一对，往后怎么过日子？

    林白水眉脸皱巴巴成一团，这个人，说话到底没什么天赋。

    玉独自一人偷偷溜了进去，把桌子上的果盘全部尝了一遍，腮帮子塞得鼓鼓的：“说话真是狗屁不通，这家伙是装的还是天生的，也怪了能讨到媳妇……”

    “哦，”蒋作忱抬头看着她站起来，“你要走了吗？”

    林白水刚想找个去上厕所的借口溜走，但没想到对方如此直白：“嗯……我该说什么呢，你是个不错的人。但是四季云顶的人都很忙，这是规则。”她微笑。

    蒋作忱一直都很客气：“林小姐很漂亮。”

    林白水还很客气：“舞跳的不错。”这是实话。

    “我吃过了，”看着这个人貌似并不想和自己多聊几句，林白水觉得有些无趣，“忘了说，我是在研究院工作的，算是那种低级的研究员吧。”

    “这里的红酒不错。”

    但比起伴侣需要来说，责任是他答应来与林小姐会面的另一个原因。林小姐的父母曾经与他在联合空间仓见过面，他们是很友善的前辈，愿意奋不顾身挡在年轻人面前。不幸的是，在几年前发生意外，两位前辈已经离世，独留下林家的两个小孩。

    下次？林白水抽了抽嘴角：“我们的婚事就这么决定了？”

    第一次约会完美失败。他的上司又苦口婆心地劝他：“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所以我们尽量要把这东西长正，让林小姐开开心心地嫁给你，才不会惹出什么乱子和娱乐新闻来。男追女隔座山，蒋上校一定要沉下心来啊。”

    上司是这么说的，联姻，是一个很伟大的词，林小姐足够优秀，一定是配得上的。而林家两个老夫妻生前待他很好，论理论情，这应该是一个让旁人羡慕极了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