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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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的记忆猛地袭来，

    要不是苏小花打断提醒，天晚了。

    苏小花知道，娘是怕自个说错啥话，她给惹麻烦，只能憋住自己的正义和同情。这些年真把娘憋坏了。

    李宝珍本就是个力气大又细心的，一手环住吴洁的腰，一手托起吴洁的大腿，基本是半抱着把吴洁扶起来的，还轻拿轻放，没扯到一点伤口。

    苏小花才惊觉，以前爹在的时候，娘好像很爱在吃饭时，和爹唠那些李家长东家短。

    刚开始是吴洁在交代家里的琐事，就像早饭馒头去哪个食堂买，饭票在哪，老路有那些忌口，小宝的尿布要用哪个锅煮等等生活琐事的细节。

    “大妹子，您手劲真大。”吴洁夸得真心。她请的那个看护，光一个嘴甜，照顾人根本不细心，还偷偷皱眉嫌她事多，还以为她不知道呢，她是腿瘸了，不是眼瞎了。人比人，想换。

    但自从爹走了，娘虽然照旧看热闹去老槐树下听八卦，却像据嘴的葫芦，只听不吐。

    吴洁这自然亲昵的语气，让李宝珍也不自觉打开了话匣子，拿桌子摆桌子，嘴上搭着闲话，“哎呀，我们乡下猫冬时，就爱在炕上吃饭，那炕桌比这小桌子大点。”

    后来越唠越偏，成了李宝珍分享屯里八卦，吴洁边吃边听。

    吴洁这几年太寂寞了，丈夫忙着工作，儿子忙着上学，好不容易有个孙子陪了吧，但几个月大的娃娃根本不会说话。三年了，厂里的新媳妇老媳妇都不爱和她唠八卦。

    有吴大娘这个屯外人，能听听娘这些年存的话，挺好。

    苏小花适时递过饭盒。

    李宝珍笑得羞涩。

    这俩人，还真有彻夜长叹的兴致。

    以后是娘要和这位大娘相处，她得多多创造机会，让娘在这位面前留好感。

    苏小花好久没见自家娘大嘴叭叭叭吧，这么鲜活能对别人家的那些大小事，有那么多意见，她以为娘只爱看热闹，听八卦，看完听完就拉倒。

到香味后，满意了大半，摆手使眼色，表示想坐起来。

    婶子大娘辈的俩人，一旦看对眼，越唠越起劲。

    吴洁又摆手，眼睛看向李宝珍，边说边比划，“大妹子，你绕过来，床这边墙角竖着个小桌子，就是放床上吃饭的。”她跟喜欢使唤同龄人，自在。

    站在最前边的苏小花后退一步，让娘过来帮忙。

    被孤立了三年，吴洁遇到能和她说到一块的李宝珍，久旱逢甘霖，欢喜地很。

    和屯里人凑堆看热闹时，也常站出来说公道话。